邪皇陛下輕點壓 生死不離,死生不棄(二)

作者 ︰ 端木搖

重重地壓,狠狠地碾,他不是吻她,而是蹂躪!

她受不了這痛,尋機咬他,可是,即使咬破了他的唇,他仍然不顧一切地吻她,縱然血腥氣彌漫在唇齒之間,縱然她的唇瓣已腫痛不堪。愛睍蓴璩

他猶如一頭癲瘋的猛獸,撕扯她的衫裙,炙熱的唇舌燙在瑩白的肌體上,啃噬,吻咬,掠奪,無所不用其極……

玉輕煙看見,他的確喪失了理智,臉膛緊繃,俊眸充血,交織著無盡的痛楚與***。

「郡王,能否輕一點?」她柔聲道膈。

「煙兒……」宇文策恍若未聞,沉聲呢喃,一邊吻她精巧的鎖骨,一邊用右掌揉撫她的側腰。

「會不會很痛……」

「到馬車里頭,好不好?」她柔聲道政。

他的神智回來了,抱著她走進馬車,將她放在座上,狂風驟雨似地吻她。

她摟住他的脖子,變著法子坐在他腿上,努力了片刻終于成功。

他愈發急切起來,想扒下她的長裙,卻總也不成,便又想著將她壓在車座上。

「郡王想生米煮成熟飯嗎?」玉輕煙幽涼道,「如此一來,你就可以向長公主稟奏,說我已懷了你的骨肉。你冒險一博,或許長公主治你抗旨之罪,或許成全你,讓你娶我,抑或同娶玉家兩個姐妹。」

宇文策四肢僵硬,怔忪地愣住。

她猜對了,他的確這麼想的,後果呢?不是被殺、被罰,就是娶得美人歸。

他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下巴靠在她的肩頭,一滴淚緩緩滴落。

玉輕煙溫軟道︰「離大喜之日還有半個月,若你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我便嫁給你。」

「當真?」

「當真。」

「答應我,不要嫁給沈昀。」

「嗯。」她輕聲道,「郡王想到好法子,便來找我。」

言外之意是,想不到好法子,便不要來找她。

宇文策松開她,想吻她,她連忙道︰「我餓了,回城吧。」

他的臉膛終于浮現一絲溫暖的笑,唇印上她的唇。

————

宇文策果然不再來找玉輕煙,她與沈昀繼續假扮戀人。

距婚期還有十日,這日上午,謝氏帶著玉輕雪和幾個婆子采買,她想著再買幾身衣衫、金玉珠寶讓寶貝女兒帶到王府。

他們走進一家專賣胭脂水粉、香料的鋪子,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出來。

玉輕雪拿著一只香囊時不時地嗅幾下,走到「凌雲記」書肆附近,她忽然止步——前面,玉輕煙與沈氏兄妹並排走來,有說有笑的。

玉輕雪腰肢款擺、緩步走過去,「二妹、沈姐姐這是去哪里呢?」

自從上次她在洛都第一樓鬧了一場,沈凝便不喜歡她了,于是冷冷道︰「這時辰自然是去用膳。」

「二妹啊,你整日與沈家兄妹在一起,不知就里的人還以為你不安于室,與沈公子早已做出見不得人的事。」玉輕雪說的話綿里藏針,「沈公子何時與令堂來府上提親呀?再不來提親,二妹的清譽就難保住了。呀,對了,二妹,娘親看過吉日呢,這兩個月都沒有好日子,你們可不能走得太近,以免遭人閑話,毀了玉家的名聲。」

「姐姐教訓的是。」玉輕煙低眉道。

「玉小姐費心了。」沈昀溫和道,「我與輕煙的婚事,家父與玉夫人自會操辦。」

話落,他徑自往一旁走去,玉輕煙和沈凝也跟著走。

玉輕雪得意地輕哼,正要舉步前行,忽然,她覺得天旋地轉,暈乎乎的,緊接著,好像腦子被人打了重重的一拳,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謝氏奇怪她為什麼又不走了,「女兒,怎麼了?」

玉輕雪忽然往前奔去,揚起手中的絲帕,伸展雙臂,扭著腰肢,跳著輕盈的舞。

路人紛紛駐足圍觀,有人說,她就是玉家大小姐,再過幾日就要嫁給樂陵郡王了。

謝氏不知女兒這是怎麼了,連忙示意婆子拉住女兒。

幾個婆子都拿著很多東西,只有一個婆子的手比較空,去拉玉輕雪,可是,她一下子就甩開婆子,當眾就要解了衣衫,「好熱啊……」

謝氏大吃一驚,連忙上前制止女兒,「乖,跟娘親回去。」

「放開我……」玉輕雪用力地推開她,一邊搔首弄姿,一邊解開衣衫,好像身子真的很熱,「好熱啊……」

「女兒,大庭廣眾之下,你怎能……」

謝氏氣急敗壞,想制止她、拉她回去,可是她的力氣很大,根本拉不動,反而被她推開。

玉輕煙三人沒有走遠,折回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沈凝吃驚,「她這是做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沈昀亦驚訝,玉輕雪這副樣子,明明就是秦樓楚館里風塵女子的樣子。

玉輕雪跳著、舞著,咯咯嬌笑,輕佻放蕩,令人大開眼界。謝氏根本抓不住她,幾個婆子將東西扔在地上,一起抓她也抓不住,她就像一條泥鰍,滑溜溜地往前奔去,逮住一個男子就調戲、勾*引。

有的男子被她嚇跑了,有的男子天性風流,當街佔她便宜,直至謝氏驅趕才放開玉輕雪。

「玉輕雪為何變成這樣?」沈凝想不通一個潔身自愛的大家閨秀竟然在大街上做出這般放蕩、古怪的舉動,「她好像性情大變,煙妹妹,之前你見過她這樣嗎?」

「沒有,今日是第一次。」玉輕煙眸光淡淡。

沈昀看著她,她的神色當真平靜。

玉輕雪滿街跑,滿街瘋癲,只怕今晚有關玉大小姐當街發瘋、調戲勾*引男子的奇聞就會傳遍洛都的街頭巷陌。

沈凝到底不忍心,「大哥,畢竟相識一場,不如你去幫忙抓住她。」

沈昀一出手,就將她打暈,謝氏和幾個婆子連忙帶她回府。

————

果不其然,當日安西王府就听說了這件事。

宇文策以玉輕雪輕佻放蕩、不知廉恥、清譽已毀為理由,要求父王取消婚事,堅決不娶她。

安西王道︰「此事太過蹊蹺,本王定要玉夫人給個交代,但婚事不能取消!」

「她都當街調戲、勾*引男人了,還要什麼交代?」宇文策沒想到父王這般冥頑不靈,不顧自己的感受,氣得大叫,「這樣的女子,我絕不會娶!」

「娶不娶,不是你說了算!」安西王怒吼。

「要娶你自己娶!」宇文策吼回去。

「你——」

安西王氣得心口疼,安西王妃連忙扶住他,勸道︰「王爺回房歇會兒,我勸勸策兒。」

下人扶著他回房,她走到兒子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策兒,我知道你喜歡玉輕煙,可是,你也知道你父王的脾氣,他決定了的事無人可以改變。你就當孝順你父王,听你父王的話,不要再想那個玉輕煙了……」

宇文策的胸腔里漲滿了怒氣,「娶妻是我娶,過一輩子的人也是我,幸福與否也是我,為何我不能娶我喜歡的?為何要听從你們的安排、擺布?你們不在乎我的終身幸福嗎?不在乎我的感受嗎?不在乎是否會失去我這個兒子嗎?」

「策兒,你冷靜點。」安西王妃安撫道,「听我說,你也知道,我們王府是宗室旁支,你曾祖父立了戰功,才在朝堂佔有一席之地,傳到你父王這一代,已大不如前。謝氏是朝中文官之首,玉大將軍戰功彪炳,而玉輕雪擁有玉氏、謝氏兩大靠山,若你娶了她,我們王府與謝氏便也是姻親,地位更加穩固。玉輕煙雖是長樂公主的女兒,但長樂公主紅顏薄命、早已作古,怎能比得過玉輕雪的身世?」

「你父王怎會不疼你?之所以逼你娶玉輕雪也是迫不得已呀,全是為了咱們王府著想呀。策兒,倘若王府勢落,你還能過榮華富貴的日子嗎?」

宇文策並非沒想過這些事,只是不願去面對、去想。

饒是如此,他也寧願家道中落、與心愛之人舉案齊眉,也不願孤獨地享受榮華富貴。

他出了王府,進宮求見蘭陵長公主。

雖然時辰不早,但蘭陵長公主在寢殿鳴鸞殿接見了他。

听著他的陳述,她嫵媚的小臉浮現一抹驚訝,站在一旁的高晉揚捕捉到,她那雙犀利的美眸閃過一絲喜色。

宇文策下跪,以萬般誠懇的語氣道︰「玉輕雪當街寬衣解帶、勾*引男子,不少人親眼目睹,想必已傳遍整個洛都,清譽盡毀。縱然長公主治臣的罪,臣也絕不娶這樣一個輕浮放蕩的女子。如若娶她進府,不僅毀了安西王府的清譽,也令皇族宗室的清譽受損,臣懇請長公主取消這樁婚事。」

「即使本宮治你一個抗旨忤逆之罪,你也不娶她?」她眼睫輕眨,冷冽的霸氣傾瀉而出。

「是!」他視死如歸地抬頭,「即使是死,臣也絕不娶玉輕雪!」

「玉輕煙究竟有什麼好,讓你寧死也不辜負她?」

「臣也說不出她哪里好,只覺得她是臣此生此世唯一愛的女子。」他的一雙星眸黑若曜石,熠熠閃光,「為了她,臣願舍榮華富貴;為了她,臣願棄功名利祿;為了她,臣願一世無妾侍。此生此世,臣與她,生死不離,死生不棄。」

「好一個‘生死不離、死生不棄’。」蘭陵長公主贊道,「你對玉輕煙的深情、痴心,本宮甚是感動。為了你這份情,本宮便成全你和玉輕煙,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長公主隆恩。」宇文策開心、激動地笑了。

「明兒一早傳話到安西王府、玉府,這樁婚事便取消吧。」她吩咐高晉揚。

高晉揚領了旨意,目送宇文策欣喜若狂地離宮。

宇文策的請求,正中長公主的下懷——她怎會讓安西王府與玉家、謝家結成姻親?

安西王野心勃勃,總想在朝政上有一番作為,總想拉攏玉大將軍、文官之首謝家,聯成一線,聯姻便是最好的法子。一旦這三家聯盟,便足可與皇族相抗衡。

上次,長公主應了宇文策的請求,讓玉家倆姐妹在中秋宮宴比試,明著是給玉輕煙一個機會,實則是阻止玉輕雪嫁給宇文策。

高晉揚原本也是要出宮的,卻折向小皇帝的寢殿。

小皇帝的乾元殿距鳴鸞殿並不遠,夜深了,宇文熙卻還在龍榻上翻來覆去,顯然是睡不著。

高晉揚對守在大殿的小李子說了一句話,然後便離去。

小李子輕手輕腳地走進寢殿,宇文熙側過身問道︰「何事?」

「奴才剛剛听聞,長公主取消了樂陵郡王和玉家大小姐的婚事。」小李子輕聲道。

「當真?」

宇文熙一骨碌爬起身,玉朗的眉宇慢慢凝結。

————

晨曦照亮了寂靜的天心苑,朝霞染紅了屋瓦、青石地,一片斑斕。

玉輕煙優雅地吃早膳,听著冷天晴的稟報。

「昨兒夜里大小姐還鬧了一會兒,听聞夫人命人把大小姐打暈了才消停。」冷天晴繪聲繪色地說道。

「請大夫來瞧了嗎?」南歡笑問。

「還沒。」冷天晴笑眯眯道,「那天竺火麻當真厲害,二小姐這招當真妙絕。」

「咱們二小姐是當之無愧的女諸葛。」南歡忽然蹙眉,「不過,二小姐不是說大小姐沒這麼快發作嗎?卻又為什麼……」

玉輕煙擱下瓷碗,輕淡道︰「昨日,她在胭脂水粉鋪子里買了一只香囊,那只香囊是為洞房花燭準備的,她拿在手里時不時地聞一下,吸了不少。」

南歡問︰「與那只香囊有關?」

玉輕煙知道,謝氏喜歡炖雞湯給兒女們滋補,就讓下人在府里養雞。前些日子,玉輕煙讓菊芳做的事便是,偷偷把天竺火麻移栽到養雞的地方,雞啄食天竺火麻的葉子、果實,人吃了雞,就會性情大變。天竺火麻是從西域傳進中原的,可令人全身發熱,產生一種虛幻的感覺,性情大變,如若誤食過量,會得失心瘋。

玉輕雪喜歡喝雞湯、吃雞的內髒,便將天竺火麻的藥性吃進體內。玉輕煙計算好了,她吃了三只雞,便會在大婚前幾日發作,此次提前發作,是因為那只香囊里的依蘭香,而依蘭香是用于閨房***、催情的,她聞了依蘭香,引發她體內的天竺火麻的藥性,便當場發作,變成當街勾*引男子的**蕩婦。

南歡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的。

冷天晴很佩服二小姐的縝密心思,「即使夫人起了疑心想查,也查不到什麼,奴婢已吩咐菊芳將那幾株天竺火麻拔了扔到外面。」

玉輕煙頷首,這時,東香急匆匆地奔回來,說宮里頭來人了,長公主已經取消樂陵郡王和玉輕雪的婚事。

她們樂得合不攏嘴,玉輕煙卻面無喜色。

冷天晴讓兩個侍婢退出去,問道︰「二小姐可是擔心夫人、大小姐不會善罷甘休?」

「我擔心郡王。」玉輕煙眉心微顰。

「您不想嫁給郡王嗎?」冷天晴不明白了,如若她不想嫁給郡王,為什麼做這麼多事令大小姐不能嫁給郡王?

玉輕煙知道她的疑惑,卻沒有解釋。

玉輕雪做了這麼多齷齪事,玉輕煙怎能讓她風光體面地嫁給宇文策?怎能讓她得到幸福美滿的姻緣?可是,玉輕雪的婚事吹了,不表示她玉輕煙就要嫁給宇文策!

外頭傳來嘈雜聲,其中最尖利的是玉輕雪的叫聲。

來的還真快。

「玉輕煙,你給我出來!」玉輕雪站在前庭,一副潑婦掐架的架勢,「賤人,再不出來,我就把天心苑燒了!」

「姐姐這是怎麼了?昨日的癲狂還沒好嗎?」玉輕煙從容出來,飄逸如詩。

玉輕雪見她現身,立馬撲上前,作勢就要撕了她。

那些婆子、侍婢將天心苑的侍婢、丫鬟都制住了,就連冷天晴也被兩個府衛纏住,因此,玉輕煙只能獨自應付玉輕雪的襲擊。

玉輕雪的美眸迸射出殺氣,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玉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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