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陛下輕點壓 生死不離,死生不棄(八)

作者 ︰ 端木搖

頭很痛,快爆炸了似的。愛睍蓴璩

高晉揚蘇醒時,發現自己抱著她,而她睡得正香。

天色已亮,一縷縷的日光從枝梢斜射下來,為這寒冷的冬晨添幾分稀薄的暖意。

他一動不動,靜靜地看她,她的臉腮染了隻果紅,紅撲撲的,頗為誘人。

她也病了,臉龐很燙,渾身發燙。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在林間待一整晚,沒凍死就算不錯了膈。

玉輕煙覺得四周都是冰冷的海水,圍繞著自己,壓迫著胸口,喘不過氣……好冷……好難受……她瑟縮著,發抖得厲害,在他懷中鑽來鑽去。

他叫了幾聲,她全無反應,在他的頸窩蹭了蹭。

雖然傷病在身,但被懷中的女子蹭了這麼久,身軀早已起了變化蜘。

他捧住她的頭,溫柔地吻她的唇,半瞬,她回應他的熱情,吮吻他的薄唇。

此時,他們外冷內熱,好像找到了御寒的好辦法,一發不可收拾,熱切、狂野地吻起來……他吻她的耳珠,她吻他的頸項,熱血沸騰的感覺令他們不再覺得寒冷,只覺得體內燃起一把火,焚燒他們的激情……

雪肌盈香,玉膚瑩潤,是最撩人的***源泉。

高晉揚將大氅鋪在地上,抱著她坐上去,解開她的衣袍,唇舌落在梨形雪玉的粉紅蓓蕾上,緩緩地吻,輕輕地咬。

「嗯……哦……」

玉輕煙本能地申吟,水眸微睜,目光迷離,面露***之色,嫵媚極了。

他壓倒她,「煙兒,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

她閉著眼,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

他輕拍她的臉頰,「你不後悔?」

她還是迷迷糊糊,他知道她神智不清,知道她事後必定後悔,卻不願罷手。

高晉揚解了兩人最後的衣物,正要她的身,她全身一抖,忽然睜開眼。

四目相對,一切都停止了。

從這情形來看,玉輕煙猜到正在發生、即將發生的事。

其實,她是因為冷才清醒的,她衣袍凌亂,無法遮蔽身軀,而他亦衣袍敞開,露出結實白皙的胸肌。他壓著她,她摟著他,姿勢火辣纏綿,在這天寒地凍的林間地上,露天做快樂事。

她推了一下,他便起身,穿好衣袍。

激情就此褪散。

「頭好疼……天旋地轉……想吐……」一坐起身,她就覺得很難受,頭暈目眩。

「你發燒了。」高晉揚將自己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那你呢?」

「我不冷。」

玉輕煙裹緊大氅,掙扎著站起來,卻軟到在他懷中。

他攬緊她,「回去吧。」

她點點頭,在他的半摟半抱下堅持走回去。

因為他的左腿受了傷,根本走不快,還要摟抱一個人,更是費力。不一會兒,他身上就熱起來,左腿也痛得厲害。她咬唇支撐,每每想吐,就拼命地壓下去,忍住!

這一傷一病兩個人,互相依偎著走在寒風凜冽的林間早晨,令人見之頓覺心酸。

高晉揚不小心踩到小石子,摔在地上,連同她也摔倒,趴在他身上。

二人劇烈地喘氣,相視一笑。

過了半晌,玉輕煙盯著他,忽然問道︰「高大人,現在是公元多少年。」

「嗯?」他用鼻音表示不解。

「公元多少年?」她有意試探他,可是他的表情太淡定了。

「何為公元?」他一本正經地問。

輪到她驚訝了,他是裝的吧,不想讓她知道他是穿越來的吧,可是,他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他早就知道她是穿越來的,卻為什麼隱瞞她?

在這個異世,只有他們二人來自二十一世紀,只有他們是心靈相通的同類。

能遇到同類,多不容易啊。

「高大人可知,你我第一次相遇,我視你為什麼?」玉輕煙再次出招試探。

「什麼?」高晉揚淡定道。

「。」

「何為?」

她沒有解釋,反而用手指點他微勾的鼻尖,「雖然你故意隱瞞、裝傻充愣,但我早已知道你和我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

他大惑不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玉輕煙笑眯眯道︰「你就繼續裝吧,我一定會想到辦法讓你現形的。」

高晉揚皺眉看她,仍然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

回到玉竹寺,為了避免被人看見,他們分開走。

玉輕煙走得比烏龜還慢,一段不長的路,卻走了很久。

玉輕雪、玉輕蓮吃過早膳後在外頭漫步,看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極為詫異。

誰救了她?她在後山凍了一夜竟然沒有被凍死!

她們不甘心地蹙眉,這樣也弄不死她,她究竟有多少能耐?

這時,宇文熙朝這里走,乍然看見她,疾步奔過來,「玉姐姐。」

玉輕煙止步,搖搖欲墜。

「玉姐姐,你怎麼了?」他駭然道,連忙扶住她,而她再也支撐不住,軟倒在他懷里。

「玉姐姐……玉姐姐……」

他驚慌地叫了兩聲,她慢慢闔目,沒有應聲,嚇壞了他。他一把抱起她,沖向寢房,朝小李子大喊︰「快去請靜修師太。」

玉輕雪和玉輕蓮看著小皇帝抱著那小賤人進了寢房,看見他焦急、擔憂的模樣,驚得雙目瞪圓,氣得五內滾沸。

那小賤人憑什麼得到陛下的垂青?

太可恨了。

廂房里,宇文熙將玉輕煙放在寢榻上,拉過棉被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她將身軀縮成如蝦狀,劇烈地顫抖,雙目卻閉著,顯然病情很重。

他心疼不已,解了鶴氅鑽入被窩,將她抱在懷中,溫暖她的身。

「玉姐姐……玉姐姐……」

他撫觸她蒼白的臉、覆霜的唇,好像一踫就會裂成碎片,他都不敢用力,只用指尖輕觸。

慢慢的,玉輕煙在他懷中安靜了些,只是偶爾還會顫一下。

他滿心疑問,這麼早她去哪里了?為什麼染了這麼重的風寒?

小李子領靜修師太進來,眼見寢榻上的一幕,連忙關上房門。

而靜修師太看見他們這親密的姿勢,驚異地睜眸,卻淡淡地垂眸,听從他的吩咐,診治病患。

把脈後,她開了一張藥方,說稍後便吩咐人送來湯藥。

「陛下乃萬金之軀,怎能……」小李子看不下去了,勸道,「陛下還是讓玉二小姐好好歇著吧。」

「她冷得顫抖,朕只想讓她暖和一些。」宇文熙不耐煩道,「你去盯著那些尼姑煎藥,朕不放心。」

小李子知道陛下是支開自己,便去監督尼姑煎藥。

宇文熙抱著她,雖然雙臂酸麻,卻不覺得難受。

能將她抱在懷中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雖然她正被風寒折磨。

他一眨不眨地看她,渾然不覺時光過得很快。小李子端著一碗湯藥回來,宇文熙叫了半晌,才叫醒玉輕煙。

服了藥,她昏昏欲睡,只有一丁點兒的神智。

「玉姐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宇文熙憂心地問。

她有氣無力地輕輕搖頭,雙眸只露出一絲縫兒。

他溫柔地問︰「很乏嗎?不如睡會兒。」

她沒回應,已經睡著了。

他將她放下來,自己則坐在床頭,時刻觀察她的病情。

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宇文熙感覺有動靜時才驚醒,才知道自己睡著了,而她也醒了。

「玉姐姐,好些了嗎?」他模模她的額頭,燒退了一點,不過還是低熱。

「好些了。」玉輕煙聲音微弱,面上病色分明。

「餓了嗎?吃點兒小米粥吧。」

「嗯。」

小李子去灶房要了一碗小米粥,宇文熙親自喂她,她說自己吃,他非要喂她。

他一勺一勺地喂她,舉止溫柔,神色專注,她一邊吃一邊想︰陛下對自己是不是太好了?

————

午後,玉輕煙身上的熱度退了,不過夜里又燒起來。

宇文熙原本要回房就寢,見她病情加重,就不肯走了。

小李子一直勸陛下回去,宇文熙怒斥︰「她病成這樣,無人照顧,朕如何放心?」

這夜,他坐在床沿,與她共用一床棉被,身上披著鶴氅,陪了她一整夜。

小李子趴在桌上,睡得跟死豬似的,他則一個時辰就醒一次,察看她的病情。

清晨,玉輕煙醒來,看見了令人感動的一幕︰他半躺著,衣不解帶,棉被只蓋到他的胸膛。

這情形,說明他一整夜都沒好好睡。

他的睫毛很長,像一道簾子靜靜地垂著;他的嘴唇線條分明,他的下巴堅毅冷硬,他的肌膚女敕滑如乳,他的睡容寧靜如月色下的冷泉,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她拉高棉被蓋他,他猛地驚醒,欣喜道︰「玉姐姐,你覺得怎樣?」

「好多了。」她模自己的額頭,「燒退了。」

「太好了。」宇文熙張嘴打呵欠,眉宇之間布滿了倦怠,「玉姐姐,我好困啊,再睡半個時辰。」

她想說,陛下不如回房睡吧,但終究沒說出口,不忍心。

玉輕煙怎會瞧不出?這小皇帝對自己已有男女情愫,她不能任其發展下去,必須扼殺!

如果她嫁人了,他是不是就死心了?

她呆呆地看他,心事重重。

這日,她的病情穩定了些,只是低熱。夜里,她勸他回去歇著,以免龍體有損,他無奈地走了。

他衣不解帶地照顧她兩日一夜,只怕早已傳遍整個玉竹寺,所有夫人、閨秀都知道他們關系匪淺,可是,腦袋長在她們的身上,她控制不了他們的思想。

在房里臥榻三日,玉輕煙的風寒才好了七七八八。

這日一早,她前往大殿上香,謝觀音大士保佑。

從大殿出來,她差點兒撞上人,是玉輕雪、玉輕蓮。

她們也是來上香的,見是她,她們鄙夷地瞪她,那嫌惡的眼神好像在說︰

勾*引陛下的賤*貨!

「二位姐姐可知方才我跟觀音大士說了什麼?許了什麼願?」玉輕煙柔柔地說道。

「你說了什麼,與我們無關。」玉輕蓮冷哼道。

「我對觀音大士說,心如蛇蠍之人必將得到報應。」玉輕煙淡淡道,「我還說,在玉竹寺這幾日,我只做一件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們不以為然,「是嗎?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玉輕煙莞爾,「我的本事不多也不少,夠對付兩個蠢貨便行。」

「你說什麼?」玉輕雪怒道。

「賤人!」玉輕蓮揚起手臂,就要打下來。

玉輕雪敏捷地擋住她的手,迅速地揚手打下去,優雅地打了她一巴掌。

玉輕蓮捂著臉,火冒三丈地再次揚手,「你竟敢打我!」

「住手!」

玉輕蓮完全可以打下去,雖然未必能打到人,但揚起的手硬生生地僵在半空。

宇文熙箭步走過來,將玉輕雪護在身後,斥道︰「你為何打人?」

玉輕雪率先告狀︰「陛下,是二妹先打人的。」

「朕只看到她打人。」他滿面怒容,毫不客氣地呵斥她們,「再敢欺負玉姐姐,朕饒不了你們!」

「是。」玉輕雪和玉輕蓮迫不得已服軟。

他拉著玉輕煙離開,她回首望去,綻放一朵燦爛的微笑。

玉輕蓮氣得跺腳,玉輕雪恨得咬唇。

走了一陣,玉輕煙他掙月兌手,停下來,「陛下怎麼來了?」

「玉姐姐,我听說你來這里上香,就來找你了。」宇文熙的微笑就如今日的日光,燦爛明媚。

「陛下可否陪我四處走走?」

「好呀。」

他輕而易舉地拉到她的手,一同前往東邊的竹林。

她不經意地說道︰「這幾日寺中沒什麼事吧,高大人還盡忠職守嗎?」

宇文熙迎著寒風笑道︰「不知怎麼回事,高大人左腿受傷了。」

玉輕煙佯裝微驚,「嚴重嗎?」

「不嚴重,他自己都能醫治,說再過數日便能行走自如。」

「哦。」她也不知為什麼,有點擔心高晉揚的傷勢。

「你今日的氣色還是不好,冷嗎?」他揉揉她的小手。

「不冷。」

走了好一陣子,終于來到竹林,寒風穿過竹林,風聲蕭蕭。

玉輕煙望向竹林里的碧池,笑了笑,「達願池有一個美麗的傳說,陛下知道嗎?」

「什麼傳說?」宇文熙興致高昂。

「我听尼姑說,兩情相悅、心意相通的有情人在達願池前一起許願,便能心想事成,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真的嗎?」他面上的微笑慢慢僵冷。

她這麼說,是想告訴他,她知道了那日他那麼做的用意。她繼續道︰「有朝一日,若我找到了喜歡的男子,也要和他來達願池許一個美好的未來,有情人終成眷屬。」

他的俊臉頓時冷沉了下來,艱澀地問︰「你……有喜歡的男子了嗎?」

玉輕煙嬌羞地垂眸,「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他挺好的,不過我不知他對我……」

宇文熙生硬地問︰「那人是誰?」

她恍若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變化,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陛下,如若有朝一日,我懇求陛下為我和他賜婚,陛下願意賜婚嗎?」

他不作聲,定住了似的,面龐冷沉。

「陛下,你怎麼了?」她繼續佯裝,希望他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她不喜歡他,他們是不可能的。

「哦,沒什麼。」他淡淡地回神,「若有那麼一日,我一定為你賜婚!」

這句話,語氣很重,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

之後,宇文熙送她回去。在她的廂房,他忍不住問︰「你心儀的男子,是郡王嗎?」

玉輕煙莞爾,「若是郡王,我又怎麼不知郡王對我的心意?」

也是,之前宇文策做了那麼多事都是為了迎娶她,她又怎會不知他?

宇文熙心緒紛亂,思慮不周全,只想追根究底︰「那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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