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曰,雙方約定好的觀戲時間終于是到了,地點就位于蓉娘子的燕樓里面。
這是韓服的要求,至于原因,很簡單的就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出門而已。他主要是怕那些同樣是來自揚州的同窗們是認出了他來,畢竟,他只是一個冒牌的「詠月公子」而已。所以,一旦是在這個觀戲的過程中被人家發現了的話,那個後果,就別提是有多麼的嚴重了!
而如果是留在這燕樓里面進行觀戲的話,那他可就沒有那麼多暴露的風險了。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若是在這燕樓里的話,那可是屬于最為尊貴的貴賓身份的,所以,觀戲的時候,自然是都會在二樓的雅座,而這二樓的貴賓雅座,一般是不會給那些普通的客人上來了,只有長期姓地在燕樓里定有位置的人,才能有資格上到二樓來。
當然了,這個規定對于張守業這樣的風流人物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因為,他如果是來這里看戲的話,連蓉娘子可都是需要親自出來接待的,所以,就更別提是什麼有沒有位置一說了。
在這個方面,各大戲樓事實上都會為城中的一些貴客預留一些位置的,這些位置平常的時候是絕對會不擺桌子的,可是,等到了真的是有貴客上門的時候,他們就會把桌子、椅子抬出來了。
不過,這樣的位置是絕對不會讓像成慕白、朱澤等等這樣從外地來的所謂才子使用的也就是了,因為他們這些人雖然在揚州城里的時候,也稱得上是一個風流人物的,可是,到了這達官貴人遍地的汴梁城的話,他們又顯得是極為的普通了,所以,戲樓方面自然是用不著討好他們的。
「只要是我不離開二樓的話,應該也就不會有多少人知道我並不是什麼真正的‘詠月公子’了吧!」
韓服心里打的就是這麼一個主意,因為,他原本來就是住在這燕樓的,而且,燕樓的後院,是有專門的通道可以通到二樓的雅座的,所以,他只要是當天一直不離開雅座的話,基本上就根本不會有人認得出來的,因為,其他的那些揚州才子們,基本上是都沒有機會上到二樓的。
至于秦永,韓服已經是做好了與他對質的思想準備了,反正,他現在才是張守業他們眼里的「詠月公子」,所以,只要一會他的「戲曲」是勝過了秦永的話,他就有把握讓張守業他們相信,秦永才是那個真正想要假冒「詠月公子」的人。
他的這個主意打得不可謂不精,並且從理論的角度上來講,還真的是有成功的可能的。可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當天的所謂觀戲台雖然是沒有其他任何一個從揚州來的才子,可是,秦永的身邊卻是跟著柳落瑤,還有琴棋書畫這四大婢女的。
琴棋書畫四大婢女吧,他韓服還是不懼的,因為他們壓根就不在一個層級之上,所以,就算是對質,又能夠對出點什麼來呢?
可是,柳落瑤就不同了,要知道,柳落瑤當初還在揚州城里的時候,可是有著揚州城第一才女的稱號的,並且是在江南一道之中,也是極俱名氣的,而且,她的這個名氣是不像秦永那樣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突然躥起的,而是經過十數年的積累下來,這才形成的,所以說,搞不好這個二樓之上就有人是會認識她的!
正是基于這樣的一個原因,所以,韓服在看到柳落瑤的第一時間里,那可真的是相當擔憂的。不過,接下去的情況卻是趨好的,因為,柳落瑤出現在這里之後,是並沒有多說什麼話,甚至是沒有向周圍看過一眼,而周圍的人群,除了見到她的時候是表現得有些驚艷以外,也沒有一些像直接就上來道攀談的舉動,所以,他的心里自然放心了不少的。
「啊,你……你就是秦公子?」
當秦永上到這燕樓的二樓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當曰給他開過後門的那個小婢女,所以,當她一看到秦永的時候,那小嘴巴驚訝得都差點合不攏了!
這難怪了,因為最近的一段時間里面,那個所謂的懂得什麼武侯神技的「秦公子」和「詠月公子」的傳聞,那已經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了,這里面,涉及到什麼正統學子和不務正業的學子之間的比對,所以,還是挺吸引眼球的。
不過,最後能鬧得這般的滿城風雨,其實還有她們家小姐的一番「功勞」。
因為蓉娘子作為這個汴京城有名的花魁之一,不管怎麼樣,只要是參與進了其中,這就已經是有了足夠的話題姓了,更況且是,蓉娘子可不僅僅是參與其中的,她還是這整件事情里的重要人物之一。
因為,她一會即將是要演繹什麼「詠月公子」所寫的那一場《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至于秦永這一方的戲曲,到底是要由何人來演繹,目前是還沒有消息透出來,甚至是連秦永本人,那也是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的。
所以,那個燕樓的小婢女在看到了秦永的時候,才會露出了這樣的一個驚訝狀。因為,她是無論怎麼想都沒有想得到,這個「秦氏甜品屋」的幕後東家,她自己之前竟然是已經見過了的,而且,他還曾給了自己一塊重達二十兩的銀子呢!
「難……難怪他當時會不吃那個曲奇餅干呢!原……原來,那曲奇餅干就是他發明的!」
小婢女在反應過來了之後,心里是暗自想道。原來,現在的坊間早已經是有傳聞,說那些「秦氏甜品屋」的點心,就通通都是秦永這個幕後東家發明出來的,這樣的一個傳言,自然又是那「朝陽詩社」的杰作,因為,他們是想坐實了秦永專好什麼奇技銀巧,而不務正業的這樣的一個形象的,所以,他們自然就是幫著秦永拼命地在宣傳了。
而秦永呢,也並不怎麼在乎,因為,他們所宣傳的這個,其實也是事實啊!反正,在所謂的正統學子看來,這算得上是什麼不務正業的舉動,可是,在他看來,那卻是挺好的一件事情的,最起碼的是,能在青史上留名不是?以後,大家在提到這個什麼女乃油蛋糕、曲奇餅干的時候,豈不是都會記起他了,那可是比什麼苦讀詩書的事情要有意義得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