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的腦海里不斷重復這句話,好讓自己能夠作出最好的決定。一個畫面在我的眼前閃過,公司的休息室里,一只髒手按到了小雪的**上,戲虐的笑容和小雪無助的眼神,那只髒手漸漸向裙里伸去。猛然間,我的神經緊繃了起來,憤怒接管了我的理智,它毫不猶豫地指揮我的手指發力扣動了扳機。
他像一堆**地牛糞一樣倒在了桌子上,額頭的血洞里流出的血液在桌子上積成一灘,子彈從彈倉里彈出後掉在木制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一種我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也同時流動在我的身體里。一種讓人難以呼吸的感覺,胸口淤積著一股氣息,似乎要勃發出來,可是卻又難以找到出口,它在胸腔里徘徊,擠壓著內髒、肌肉和骨骼,這讓我的身體有些微微發抖,盡管很憋悶,卻又說不出來的愉悅。
正當我還在體會這有些美妙的感覺時,四處響起的女人尖叫聲打斷了我的思路。咖啡館里已經亂成一團,人們紛紛向外邊奔去,被撞倒的桌椅,灑落一地的器皿碎裂聲交織在一起,我看到每個人的臉上都被這場景嚇得扭曲了,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罪案現場,以免我這個凶手對他們進行傷害。
我不解地轉頭向老者望去,他已經消失了,桌子上只留下了兩只空空的咖啡杯。我被戲弄了,我被欺騙了,一種巨大的失落以及驚恐讓我如何是好。那具尸體,仍舊趴在桌子上,血水還在流淌,真實的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這時,咖啡廳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我還攥著手槍站在原地。
尖厲的警報聲預示著我的下場,窗外已經擠滿了閃耀著警燈的警車,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包圍了咖啡館,一個聲音透過電聲喇叭在向我發出警告︰「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走出來投降,否則我們將開火。」
我很委屈,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我真的想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那個教唆我殺人的幕後主使不見了蹤影,把我這個可憐的傻瓜留在了這里,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握住那把手槍了,它從我的手里滑落掉到了地板上,我緊咬嘴唇,努力想按照警察的命令行動,可是我的腿不再听從我的指揮,只是直挺挺地立在那里,讓我寸步難行。
我看著警察破門而入,把我掀翻在地,緊緊地壓住我的四肢,然後雙手被反拷了起來,冰冷的手銬把我的手腕擠壓得生疼,我的臉貼在地板上,只能看到無數的皮鞋在我眼前晃動,我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我是一個凶手。
牢房很小,只有一張簡易的床,頭頂有一扇小小的窗戶,拇指粗的鐵條阻擋我和我外界的聯系,我像一頭野獸一樣在這個牢籠里咆哮著,用力抽打著自己的臉頰,雙拳狠狠砸向厚重的牆壁,用力撕扯自己的頭發,我作著一切都是為了能讓我從夢中醒來,我要出去,我不想待著這個地方,我想回家,這只是一場夢,我不斷地暗示自己,告誡自己,可是這是徒勞的,口水順著我嘴角流淌,手指已經砸破,傷口的疼痛明確地告訴我,這是真實的,我殺了人,現在已經被抓了起來。
最後,我無力地倒在了**,聞者被單上潮腐的氣味,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了,我縮成一團,雙手抱住肩膀,不住地發抖,曾經那些美好的生活片段幻燈片一樣在我眼前閃現,可這些都不會再回來了。
「感覺怎麼樣?」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這像個信號一樣,瞬間再次激活了我體內的暴怒,我從**跳了起來,老者正站在我的面前,仍舊平靜地看著我笑,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粗魯地頂到了對面的牆上,對他吼叫著,同時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你為什麼這樣害我,我殺了人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會被他們處死的,你為什麼這樣害我。」
老者張開雙手,很是無辜地回答︰「冷靜點,冷靜點,我說過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我反駁著︰「那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就是真的,你別再騙我了!我現在是個殺人犯!都是你害的。」
老者繼續以沉穩的口氣說︰「看來你的腦子有點亂了,那我問你,這要是真實的,我怎麼會在這里?」
這個問題似乎點醒了我,揪住他衣領的手也失去了力道,我的呼吸讓我的身體劇烈地起伏著,汗水與淚水交織在臉上,一片混亂。
老者掰開了我的手,得意月兌身,他走到床前坐下,抬著頭看著我說︰「你還沒有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我怎麼會明白。」我依舊氣急敗壞地吼道。
老者裂開嘴笑著,片刻他說︰「在現實世界中,你拿了鄰居家的一個隻果,如果他報案的話,你都會有大麻煩的,更何況殺人這樣的重罪。換句話說,這種思想已經牢牢地在你的意識里扎根,而且這種思想也會被帶進你的夢境里,因為當你扣動扳機的時候,你的意識就已經把你的行為定義為犯罪,所以警察才會出現,也就是說,其實抓你的警察是你創造的,它們負責來阻止你的行為,而達到和你的意識相一致的結果、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里。」
「我不想听你的屁話了。」我上前一步繼續朝老者悲憤地喊︰「你害我變成這個樣子,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走出去。」老者像牢門一指,很是輕松地回答。
「狗屁!」我在牢房里反復走動,焦躁不安,听著他的回答,我感覺我像一只猴子一樣被他戲弄著。
老者站起身走到牢門前,用手輕輕一推,牢門開了,隨後他門又關上,轉過身看著我說︰「要不要試一試?」
「這怎麼可能。」我清楚地記得,我被送進來時,那扇門被外邊的警察鎖得極為牢固,里邊沒有任何把手,根本就打不開,看著老者輕松地把門推開,我愣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