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地」時間一小時、一天、一個月的過去.隕石團的圖像越來越清晰,雷達觀測數據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準確起來了。
經過這很多數據的匯總他們測算出,隕石團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會與「幸運地」正面相遇,但會從「幸運地」和太陽運行軌道的內側,擦著「幸運地」而去。這是一個好事情,但是,好事情也並不是完完全全的沒有一點的壞事情伴隨的。因為一個是,這隕石團的構成不僅包括了隕石,其中還伴隨著了更大量的宇宙塵埃和宇宙氣體在里面。這些隕石、塵埃和氣體在它的軌道上穿過「幸運地」和太陽之間時,會遮擋住兩個太陽向「幸運地」播撒陽光和溫暖,這就會使「幸運地」的地表溫度出現下降,這樣推算的結果是,‘幸運地’的地表溫度可能會下降到零下攝氏四十至五十度之間;還有一個是,隕石團中接近「幸運地’的那些隕石,可能被「幸運地」的引力捕獲而沖向「幸運地」形成隕石雨,若是其中有體積更大的,就有可能降落到「幸運地」的表面而造成隕石撞擊的災難了。這是個喜憂參半的信息,它告訴整個基地的人們,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人類照樣要藏在洞里躲著或者再乘飛船離開「幸運地」躲避一陣——而乘飛船離開還要依發生災難的程度再來決定。
糧食加工廠的那棟玻璃房內,除了以前的那幾台加工小麥、玉米和稻谷等的深加工機器外,又增添了很多個很大的高約一米多長寬各三四米的玻璃池子。那些池子里,有些里面裝著細細的麥色秸稈——不是小麥的就是稻米的,反正已經沒法分辨了;有些池子里,則裝著被粉碎誠仁的拇指大小的,還泛著青綠色表皮截面淡黃色的玉米秸稈。
陸續的,有些背著一個大背包的人進入到加工廠里。他們中的有些,將背包里的小麥送到小麥的深加工機器旁,有些,是將背包里小麥的秸稈,送到那些大的玻璃池子旁邊。有一個人,用他手里的金屬叉子,把小麥的秸稈送入隔著一定距離的一排玻璃池子。他把秸稈挨著三個玻璃池好好的清洗了一遍,再放入第四個也有清水的池子後,還在里面撒入了一些液體,然後又連同里面的麥秸稈攪動了一番後就不再管了。他又到遠處的一個池子旁,把那池子里面已經很爛的,看不出是什麼縴維的植物從池子里面撈出來,攤在了不遠處的地上,然後,他把那個池子底下的很少,差不多只能蓋住玻璃池底的淺黃色液體,用一個玻璃碗通過一個漏斗倒進了一個很大的玻璃瓶子里。淺黃色液體往瓶子里流入時就像一股子的細小泉水,而且,還只堅持了片刻功夫以後,那剩下的流入就變成滴入玻璃瓶里了。
「哎!累了!在這兒休息會兒。」兆立將背包往身邊一放,在這些玻璃池子不遠處的地上坐了下來。他對哪個一直在池子附近忙碌的人說︰「多基克博士,能不能把你剛才灌進玻璃瓶的東西給咱喝上一口。」
「現在就想喝那玩意兒?哪可是為我們以後準備的。」
「只喝一小口解解乏。我現在累的都快走不動、背不動了。一大早我就跑來跑去的沒停過。」
「嗯!只給你喝一點嗷!」多基克說著轉著身看看周圍︰「沒給你喝的器皿呀!」多基克指指哪個大玻璃池子一笑。「嘿嘿!我看呀,你就把剛才倒剩下的那些底子舌忝舌忝干淨就行了。」
兆立歪他一眼︰「叱!你也太摳門了吧!還有,哪可是一米多深的池子,能夠得到麼?就是夠到了,我的形象也會被你給毀了的。」
多基克雙手一攤嬉笑道︰「你要顧著形象,那就算了。」
「我自己來。」兆立找出自己的喝水杯到了玻璃池子邊。他用哪個玻璃碗,把池子角落最低處還殘留的一些液體挖進碗里,再倒到他的水杯里——其實只有他半口這麼多的量。他又認真的等了一會兒,差不多積攢個一口的量了,他沖多基克笑笑,喝干了杯子里的液體。
他砸吧砸吧嘴︰「沒什麼味麼!這里面都是些什麼東西?」
多基克一直看著兆立找吃的哪個樣子,微張著他的嘴沒出聲的笑了半天︰「像你這種吃法,還可以多要上幾個孩子。」
兆立沒理睬多基克的調侃,他問多基克︰「這里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是不是你們說過提取的植物營養成分?」
「嗯!是呀!」多基克點頭︰「里面的東西麼挺多。有植物蛋白、縴維素、維生素等,還有其他的一些碳水化合物。」
「你們真是要榨干這里所有的小麥、稻米還有其他的什麼植物里的營養成分了?可真厲害!」
「這不是時間上有限,可直接食用的糧食和蔬菜的量上也有限麼!不榨干這些秸稈,等我們藏在洞里以後,就沒辦法再獲得更多人體需要的營養物質了。」
多基克繼續到︰「沒有完成的工作還多著呢!」
「嗯!還有什麼沒做?我想,我看收完了莊稼,該提取的營養你們提取了後,不就完了麼?」
「可沒哪麼簡單!這些提取完剩的殘渣要完全的燒掉吧!所有恆溫棚里剩下沒用的植物根和睫也得焚燒掉吧。」多基克到兆立的跟前,他也做了下來休息。
「那些在土里的根也得燒掉?那不得還要從土里面分離出來再弄?這太麻煩了!」
「要麼把根給分離出來了再燒,呵呵!要麼就通過對恆溫棚里的所有土壤、基質等做完了化學的處理,或著用輻射法照射以後,讓他們的有機成分完全的不存在了,最最後了,還得把他們用材料——還是無機到的材料給完全的封閉掉。」
「這得多麻煩、多大的工作量啊!哦!我知道你們是不想讓我們的植物污染了這里的生態系統。可,可是我們人體,都在這里開放的生活那麼長的時間了,我們身上的組織細胞,像頭發就會隨時月兌落在任何一個地方吧,我們的皮膚也會時不時的有皮屑組織月兌落掉吧?難道它們不會污染這里的環境?這不一樣麼!還有,我們呼吸空氣時,我們肺里排除的氣體,里面不也有我們的細胞麼?」兆立突然一個嘿嘿笑︰「就說我們出去伐木那次吧!我可是在野外撒了好幾泡的尿。我身體里的」
多基克展了一下眉︰「嘿嘿!我也撒過,咱不可能跑哪麼遠的路,回到基地才解決問題。
我的蛋白質、我的氨基酸在這兒可都給浪費了,這要是在地球上,那一種的花花草草不得使勁的用一用了才算完事?」
兆立咧嘴笑笑。
「是呀!你說的這些也確實存在,可我們,我們還是得想方設法使我們對這里的污染降低到最低才行啊!你想見到這個星球上都長滿我們的植物麼?」
兆立沒吭氣。
「反正我是想都不敢想,要真要成了這麼個境況的話,我會一輩子都活不安生的。」
兆立皺著眉︰「至于麼?」
多基克笑笑︰「至于麼?」他把「至于麼」著重的重復一遍︰「你想,萬一我們的物種真把這里的植物給完全的替代了」
「那好呀!我們的植物,你看都蔥蔥綠綠的,還要盛開各種各樣、各種顏色的花,那多好看!這個星球不就」
多基克急了︰「你這樣人為的改變這里的物種結構,跟我們地球上改變氣候有區別麼?你認為這樣就不會再出現我們離開地球時那樣的狀況麼?」
「嗯會麼?」兆立支吾道。
「植物都換完了,動物還有食物食用」
兆立趕緊的點頭︰「嗷!知道了,知道了!植物換了,動物就會死光光的,這樣子就會跟地球一個樣了對吧?」
多基克拍拍兆立︰「一路都把你帶上還真沒帶錯。」
兆立撇著嘴︰「我是出過錢的,想甩我?也得問問我的錢答不答應。難到你們不帶著我還能還給我?咱可是錢到那個地方,哎!我就得跟到哪個地方了。」
「你的錢要到了地府呢?也跟著?」多基克笑道。
兆立無所謂的口氣︰「有了錢哪!到了哪里都吃的香,你信不?」
多基克搖搖頭︰「服!真服你了。你們搞經濟的就是些怪物,各個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
廠內的蜂鳴器刺刺啦啦一陣雜音後,到人說話時聲音確清晰起來︰「馬上要進行飛船發動機的測試了,請室內的人不要再出去,請室外離飛船較近的趕快進入室內了,以免被發動機飛濺起的雜物傷著。再說一遍」
「又要試車了!」兆立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對多基克提醒一樣。
「我的耳朵又要遭殃了。」多基克道︰「每次試車,我都怕會把這里的玻璃給震碎了,還有就是,心理每次都是一揪一揪的。」
「那就堵著唄,又沒人會笑話你膽小。」兆立笑笑多基克。
不久,「呼轟隆隆!」的巨大聲音從停著飛船的方向發出來。加工廠的玻璃也被激的「噗噗!嗤嗤!」亂顫。看飛船處,一圈白煙挨著飛船的身體不遠就向上面騰空起來,這圈白煙的下面,接著的也是很濃的白煙向離飛船更遠的方向擴散開,向空中騰起來,再擴散,再騰起,有很多煙飛速的流著,已經罩住了離飛船最近處的恆溫棚,和東面的金屬綜合加工廠的一部分。隨著聲音的再加大,濃煙又反而減少減弱了,然後,飛船底部的四條向地面伸出的火舌也能看得見了。火舌從紅變成了白,然後又變成藍色。這時,飛船像是被它砸向地面的噪聲給激的,慢慢的向空中移——移,移了十幾米高後,又開始往地面緩緩下降去,最後是一片寧靜,寧靜的即使有一塊金屬在兆立和多番的跟前掉到混凝土地面上,它砸出的聲響也不會讓兩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西邊高聳的火山,那上面的積雪在很藍的天空陪襯下,顯得更加的白了。在哪個大的豁口一直延伸到扇形的坡面有一大塊的雪地,哪里雪的表面很平整,它在下面接近稀落樹叢的邊緣,被樹給點綴或撕扯成了不規則。這座山也有一個地方的顏色特殊些,就在山的中部接著那片扇形的邊上,一整個的面從下往上,有一片因為山勢陡峭而沒有被積雪覆蓋掉的部分顏色顯得灰糊糊的。這片灰糊糊處的最底下,還有兩個黑乎乎的洞擺在那里。有些人和設備還在這兩個黑乎乎的洞前移動起來。
在前面說過的哪個建設的洞口南偏西面二十幾米遠處,又出現了一個更大更高的洞口。兩個洞口前,都用人工建了一個混凝土的平台,只是第一個的要小些就三四十平米,第二個的就大了,差不多有一百多平米。在這兩個洞口中間前三四十米處,還出現了一個一米多高邊長兩米多的混凝土台,台上裝著一個灰色圓圓的球體,直徑該有三米左右吧!這個混凝土台和山體間,還有一條很深的兩壁垂直的深溝,且垂直的兩壁已經用混凝土築成了兩道牆。這條溝與山體接近那部分的上面,已經蓋上了一個四五米寬的蓋子,蓋子上是兩米多厚的土和碎石。從蓋子下黑洞洞空間的可以看出,這條深溝的地面部分是將要完全得被封成為隧道的洞。感覺其高和寬的空間,剛好可以走過一個人的身體。
往第一個開鑿的山洞看過去,洞壁顯然處理的比較平滑了,因為有人正在安裝對開的木質厚門,其中的一扇上,、還開了能進出單人的小門。進往洞里面十幾米,又有一扇很厚的木門將這道門和洞口的門之間,隔成了一個讀力的空間,這道對開的門上也有一扇小門。這扇門進去,借著敞開門進來的有些弱了的陽光,可看見在右邊洞壁上開了一扇大門,兩扇木質門上分別從上到下的寫著「內置發電機,無關人免進」。而往正對面看,貼近對面石壁的右邊又有一扇很厚的木門,兩扇從上到下的門上分別寫著「綜合室、居所」。貼近石壁的左邊也有一扇很厚的木門,門上只寫了兩個字「設備」。
這三道門下來,別說洞外的溫度會到零下四五十度,就是再低個一、二十度,冷空氣也會被擋住了腳步的。
從石壁旁的右門進去,走過五六米厚的石洞後,一個很長的空間在洞頂燈光的照耀下,很清晰的展現在眼前。它大概有十幾米寬,四五米高,長度三、四十米吧,其兩面長的石壁上,感覺上是被均等的開出了很多的門洞。不過,門的寬窄上到是有些差別。
從石壁左邊寫「設備」的門進去,走過五六米厚的石洞後,一個三十幾米長寬,高約十米的空間就出現了。這個大空間的牆壁上,也開鑿了幾處能進出人的小門洞——看來洞後面也是小房間了。這間洞窟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就是往左邊看時,有一段差不多整個牆長度的三分之一長的部分,也就是說有十幾米的樣子,安置著一扇超大的對拉滑動木門,這門上,也設有供人進出的小門一扇。跨過這道超大門,又是一個讀力的空間出現在眼前。這個空間長和寬都是差不多二十幾米,高度約七八米,還有,從這個空間的一扇木門走出去,就是哪個後面開鑿的,離第一個洞口約二十幾米遠的哪個南偏西面的洞口了。
北方的天空上,有一大團厚重的雲,被它下面與海相連的黑色錐形雲向上托著。那一片雲下的海,顯得更加的黑,黑讓人覺得那里的海水深的沒有底似得。
一台鏟車,它的鏟斗和平台一樣的車身上,裝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有電腦、桌椅、儀器,甚至還有打好包的衣物,沿著早已碾出的雪路,從坡下很遠的建築區駛來。
鏟車到了小洞(第一次鑿的)前停下了。從洞里面一下出來了一堆的人,其中就有伊萬和溫赫。伊萬從鏟車的斗里包了一台電腦,溫赫右手抄了一把椅子,左手抱著一台儀器。他兩邊往洞里面送東西,邊聊著。
伊萬說︰「房間都安排好了麼?你是怎麼安排的說說?」
「考慮到方便起見,人員居住的房間,都安排在了進大門的附近,辦公和實驗的房間安排在里面。」
伊萬搖頭︰「這樣不行,居住區應該在最里面,辦公和實驗、醫療等安排在進門口還差不多。你想到沒有,萬一這三道門出了差錯,居住區的人不就最先遭殃了。就算沒有這個萬一,三道門開開關關的,滲進的冷空氣也會不少的。」
溫赫點頭︰「嗷!知道了,我就調換過來。」
「每個房間里的電力、照明還有供暖設備安裝完了麼?」
「嗯!已經完了,就等發電設備安裝調試好就可以對它們也進行測試了。」
「食物出艙室的設備,還有食堂的設備怎麼樣?」
「也都等著一試了。」
伊萬點頭︰「這幾扇大門很關鍵,所以要好好的安裝。無論是手動的開關還是遙控的、電動的開關,都要多試一試,而且還要把里面電子器件的保溫情況做好,以免在外面極低溫的時候出現什麼差錯。真要那樣,可就麻煩了。」
「嗯!放心吧!這些主要的設施設備我們都挺注意的。」
兩人將自己攜帶的東西,放在剛進狹長的洞里距進門不遠的一間房里。伊萬︰「東西先放這兒吧!等人進來了自己挑。」
他倆又來到鏟車前準備再拿些東西時,車上已經空了,車也返回山坡下了。兩人就站在洞口前的混凝土平台上繼續說話。
伊萬又道︰「我看,你還得組織起一個應急小組才對。」
「應急小組?」
「嗯!就像前面出現疫病那次一樣的組織起一個來。這里面需要那些人做那些事,你得拿個方案出來。凡是以後遇到什麼大事,還有緊急的事情,我們都要組織起一個應急小組的。因為出現了大事件很有可能會出現大的事故。我們這點人可禁不起大事故的折騰啊!」
「對!即刻就辦」
「還有,那個什麼,隕石團眼看就要到了,其他地方我們的人也可以撤回來了吧?」
「現在就兩個人不在這個基地,一個是白敏,他還在火部落哪里幫著收拾莊稼,還有一個查得,他在大陸的基地也在收拾莊稼。我就聯系,爭取盡快的把他倆接回來。不過,不過查得不一定願意過來。」
「為什麼?」伊萬睜大眼盯著溫赫。
「他說,火米懷了孕,有了孩子,他要陪著她。」溫赫臉憋的通紅,不敢也不好笑出聲來。
伊萬眨巴眨巴眼楮︰「火米,火米就是那個原住民,火部落的?」
「嗯!叱!就是她。哈哈哈哈博士,實在是對不起,我有些忍不住了。」溫赫邊笑邊解釋。
「你這有啥可笑的!查得說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查得是這麼說的。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沒有再對火部落的任何人進行過任何的觀察。我們沒人手,也沒時間不是?」
伊萬想了一會兒︰「你現在可以抽出人來了吧,用一個我看就行。」
「博士,我,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檢查的好。」
「為什麼?」
「你想啊!火米懷孩子查得是怎麼知道的呢,還不是火米告訴的。火米可是生過孩子的,有沒有她最清楚。還有,她真要有了,我們中間插一杠子她還是要生的。這要是我們檢查說沒有,那我們這樣算是怎麼回事,難道人家自己肚子里的事情還要由我們來確定?」
「嗷!我明白了。」
「呵!我剛才就是為這事笑的。可真是沒想到,這查得和火米還真能懷得上孩子?!」
「那他不來這里去哪兒?」
「他說他要去火部落的山洞。」
「哪里可是很艱苦。這次的大災我都懷疑他們原住民中能有幾個人能挺的過來,就更別說查得——這個我們的人了。
這樣,我看你還得再給火部落他們的洞穴制定一個保護的方案出來。我們不但要保護好查得,火越他們也得保護好了。」
「博士你以前不是給他們準備了一個麼?」
「嘔!是麼?我想想這樣,你再把我說的完善一下,爭取讓火越他們的部落人員不挨凍,也盡量的不挨餓就行。還有,看來得對查得的事做特別的處理,他的吃和保暖問題你也要注意一下,好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