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莊大了,下人多了,嘴碎的人自然也多了,蘭竹被扔到院子外面跪著沒一會兒,消息便傳了出去。♀
主子們平日里對下人都是極好,不會輕易的處罰下人,蘭竹作為瑞雪的丫頭,因為臨時侍候了瑞雪一個月而留下,可見她的侍候讓瑞雪是十分滿意的,現在沒過多久,竟然就這樣被趕到
院子外面跪下來了,大家都好奇蘭竹犯了什麼錯被瑞雪這樣子處罰。
這個中原由,瑞雪,楚睿晟兩個當事人外,最清楚的就是值班的護衛了,他們不會嘴碎的直接告訴別人發生了什麼,但稍微的暗示一下,這其中緣由,自然有聰明的人猜測出來。
于是,蘭竹大膽勾引自家姑爺不成被罰跪的消息,就這樣不易而飛,平日里因為看不慣蘭竹或者嫉妒蘭竹咸魚翻身的下人,自然是暗地里幸災樂禍。
似乎連老天爺都想要處罰一下那狂妄的人,到了午夜,雨停了,被綁著跪在院子外渾身濕透的蘭竹還沒來得及慶幸一下,天空竟突然下起了大雪。
可憐她一時犯葷去勾引不該勾引的人,落下個悲慘的下場,此刻就是有心承認錯誤,卻因為被點了啞穴說不得話。
且說瑞雪這邊,將蘭竹趕了出去,和楚睿晟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心里郁結消散了許多,將蘭竹扔在腦後,拉著楚睿晟早早的睡了。
這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瑞雪只覺得整個人犯懶,不願意出被窩,總感覺空氣中的冷意較之昨天重了許多。
「相公,你去開窗看看今日是不是變了天?」
在床上動來動去的將好睡的楚睿晟給吵醒了,瑞雪推著楚睿晟要他去看外面的天氣。
「好。」一大早的,瑞雪因著在被窩里捂著的緣故,小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楚睿晟看得胸口一熱,乖乖的听話起聲去開窗看外面的天氣。
打開窗戶,外面一片雪白,楚睿晟才恍然原來昨晚下了大雪,感受一下空氣中的涼意,怕是比昨日下降了近二十度有余。
「相公,是不是變冷了?」瑞雪沒有伸頭去看窗,只听著楚睿晟開了窗,都覺得空氣中的濕意多了不少。
「恩,下雪了。」
「下雪了?大壓是小雪?」瑞雪一听,立馬眼前一亮。
「瑞雪。」楚睿晟含笑開口。
這大年初一就下雪,還真的是瑞雪呢。
瑞雪裹著被子起身,穿上自己的繡花鞋,一蹦一跳的跑到窗口,「我來看看,哇,好漂亮的雪啊,竟然已經覆蓋起來了,昨晚的雪一定很大。」
簡單的目測一下,院子里的雪已經有中指那般厚了,可見昨晚的雪下得有多麼的生猛。
入目一片銀白,看過去讓人賞心悅目,瑞雪不肯穿衣就趴在窗口看雪,楚睿晟見狀,回頭先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後端著椅子過來坐,將瑞雪抱著放自己大腿上,仔細的為她整理好被子,
「天冷,可別著涼了,仇大夫那藥,想必你是不愛吃的。」
「哪里還用想,仇大夫那藥,我可是一點兒不樂意吃的。」瑞雪搖搖頭,這中藥就是這般讓人痛苦,她可是一點兒不想吃藥的。
「這便是了,既不想吃藥,就得好好的照顧自己,不然,回頭吃藥,可別求著我,我是不會對你心軟的。」楚睿晟嚴肅的看著瑞雪。
想起自己上次偶感風寒,為了躲避吃藥討好楚睿晟,結果這家伙把她的討好全盤接收,卻半點兒不通融,只逼著她喝藥,瑞雪便氣得牙癢癢的。
「你放心吧,我絕不會讓自己著涼了。」便是真有什麼,她也絕不會讓他看出來,免得他又逼著自己喝藥。
兩人正賞著雪說著話,紅一急沖沖的敲門進來,大冷天的,她額頭上竟多了一層憊,
「小姐,姑爺,出事了。」
「什麼事?」
「蘭竹,蘭竹她……」紅一欲言又止,大年初一遇到這樣的事,真的是太不吉利了,可這事兒太大,又不能瞞著主子。
「蘭竹怎麼了?」瑞雪听到蘭竹的名字,不可自主的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蘭竹……死了。」紅一輕輕的開口。
「什麼?」瑞雪驚得從楚睿晟的懷里站了起來,不想踩到被子,一下子往旁邊歪去,眼看著就要跌倒,一只大手鈄了過來一把扶住她。
「怎麼回事,說得仔細點兒。」楚睿晟摟著瑞雪,有些心疼的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昨夜先是大雨,後是大雪,蘭竹被罰跪在雨雪里一動不動,只因沒有小姐和姑爺的命令不敢讓她起來,剛剛有護衛過來換班,看著蘭竹不太對勁,走過去才發現,蘭竹整個人已經凍僵
了。」紅一小聲的說著。
「凍僵了,還有呼吸嗎?」明知道沒有希望,瑞壓是開口問道。
「沒有了。」
「……是我,害死了她。」瑞雪猛的攤軟下來,前一刻還對蘭竹恨得咬牙切齒,現在听到她的死因,卻覺得自己太過殘忍。
「不關你的事,她這般死了倒是干淨,若是沒死,今日要送她去軍營,且不說到了軍營得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她那嬌女敕的身子,止不定能撐著多久,早晚都是一個死字。」楚睿晟連忙
輕聲的安慰著瑞雪。
「我昨晚,還恨不得她去死的,可她真的死了,我這里,卻好難受。」瑞雪捂著自己胸口,蒼白的看著楚睿晟。
「她本就該死,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無需讓你廢心。」楚睿晟模模瑞雪的頭,見她雙眼無視似未將自己的話給听進去,干脆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回床上去,
「蘭竹的事我去處理,外面天冷,你就好好的休息,紅一,在這里陪著小姐。」
「是,姑爺。」紅一連忙點頭。
「她既然死了,便好好的安葬吧。」瑞雪突然拉著楚睿晟的手說著。
「好。」楚睿晟拍拍瑞雪的手,示意紅一照顧好瑞雪,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因為發現蘭竹死了,護衛便立刻上報,並未通知其余人,楚睿晟出去的時候,兩個新換班的護衛正守著蘭竹。
蘭竹保持著不太直的跪姿一動也不動,若不走近看,還真的難以發現她已經斷氣了。
確定了蘭竹已經斷氣,楚睿晟便讓兩個護衛避開旁人,將蘭竹的尸體拉出去處理了。
蘭竹就是個孤兒,和田莊簽的是死契,從宋子杰那里了解了蘭竹的背景,楚睿晟便放心了,這種沒有親人的丫頭,消失一個,對田莊來說,半點兒不起眼。
蘭竹勾引姑爺失敗被罰的事已經傳遍了田莊,雖然原定計較是要送她去軍營當軍妓,其後果不比凍死好,可就這樣生生的凍死傳了出去難免會對瑞雪的名聲產生一些負面的影響。
楚睿晟小心的處理著,自己院子里的人可以信任,但也要他們將嘴巴閉緊一些。
在楚睿晟善後的時候,瑞雪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亦是坐立不安,馬玉瑩死的時候她沒有愧疚過,馬玉瑩一家因為她而全家死光的時候,她也沒有害怕過,但蘭竹之死,總讓她覺得有根刺在
那里刺著。
「小姐,小小姐早上起來便一直在哭,女乃娘哄也哄不好,不如你去看看吧。」見瑞雪坐立不安的,紅一建議著,也是巧了,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轉移瑞雪注意力的時候楚楚的女乃娘就來了。
「楚楚一直在哭,這是怎麼回事?」瑞雪一听,果然立刻就關心起女兒來。
「好像是昨夜有些受涼。」怕瑞雪處罰自己,女乃娘很是擔心,昨夜氣溫降得突然,楚楚雖小,可睡覺一向不老實,溫度不怎麼冷的時候還好,溫度一旦冷了,她一跌被子,就容易著涼了。
「紅一,馬上去請大夫過來。」瑞雪聞言模模女兒的小臉,發現有些熱,這是發燒的際象,哪里還敢怠慢,立刻讓紅一去請大夫過來。
「是,小姐。」紅一連忙去請大夫。
很快的仇正便過來了,為楚楚把完脈,果真是受涼引起的發熱,回到醫館,仇正親自熬藥,等藥熬好了,派了個人給楚楚端去。
很苦的湯藥,楚楚死活不肯喝,無奈之下瑞雪只能捏著她的鼻子強行灌藥,小家伙人小脾氣不小,就算被灌了藥也不肯安分,哭個不停,最後還把喝下去的藥給吐了出來。
瑞雪又是氣又是心疼,好不容易把楚楚給哄睡了,自己的後背都濕了,衣服粘在身上極不舒服。
「好好的照顧小小姐,若再有什麼差池,別怪我不留情面。」心疼女兒,瑞雪對女乃娘的態度就嚴肅了一些。
「是,小姐。」女乃娘連忙點頭。
瑞沿到房間,在紅一的侍候下換了干爽的衣服,想到楚楚剛剛那模樣,直嘆養女不育。
「平日里兩個小少爺和小小姐都是極好帶的,今日只是不舒服才會這般,待小小姐身子爽了,自然不會像剛剛那般哭鬧了。」紅一安慰著瑞雪。
「這話倒是。」瑞雪聞言點頭同意紅一的話。
因為楚楚一天都哭鬧個不停,瑞雪只顧著照顧楚楚,倒是忽略了蘭竹之死帶來的郁悶,只是大年初一的女兒便哭鬧個不停,又著了涼,瑞雪的心里,也是不太舒服的。
想來想去,好像又怪蘭竹了,從昨天撞破蘭竹打自己男人的主意,然後就沒有順心的事。
這般想著,似乎對于蘭竹的死也沒有那麼愧疚了。
人都是自私的,當我們遇到不想面對的事時,總是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
瑞雪自認是個俗人,遇到這樣的事時,反應比別人還要大,會為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開月兌,也不奇怪。
處理一個無背景的小丫頭對楚睿晟來說太簡單了,在遇到瑞雪前,他經常干這樣的事,遇到瑞雪後有所收斂,可也沒有停過,只是沒有當著瑞雪的面罷了,如今為了瑞雪的名聲再處理這樣的
事,那是手到擒來。
中午吃飯前楚睿晟就回來了,本來擔心瑞雪為此而自責,都想了一肚子的話來安慰她,不想寶貝女兒竟然哭鬧個不停,瑞雪心疼得圍著她上下忙碌,哪里還有心思去愧疚。
三個孩子當中,楚睿晟最喜歡的就是寶貝女兒了,見著女兒竟然著涼,當下生氣的就要處置女乃娘,把個女乃娘嚇得跪在地上顫抖個不停。
「算了,相公,昨夜氣溫下降得突然,連我們自己有的時候都不能照顧好自己,何況是不會說話的女兒,女乃娘平日里照顧我們女兒已經夠盡心的了,你就不要再難為她了。」瑞汛著女乃娘的
模樣心有不忍,向楚睿晟求情。
「謝謝王妃心善。」女乃娘也是個聰明的,嘴上的稱呼即時就改了,「奴婢知錯了,求王爺原諒奴婢這一回,奴婢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小小姐的,再也不會讓小小姐受半點兒委屈。」
「看在你平日里盡心的份上,加之王妃為你求情,這一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委屈了本王的女兒,本王定叫你好看。」見著瑞雪也向自己求情,楚睿晟便松了口。
「謝謝王爺。」女乃娘感激不盡。
「怎麼樣了?」讓女乃娘照顧好孩子,瑞雪拉著楚睿晟回房詢問蘭竹的事情。
「為夫還當你忘了這事兒呢。」
「大過年的出這事兒,我怎麼可能忘?」
「有的時候該忘就得忘。」楚睿晟親昵的捏捏瑞雪的鼻子,「放心吧,我已經處理好了。」
「不會再有什麼後遺癥吧?」瑞雪有些擔心。
「有為夫在,不會有的,知道這事兒的人就院子里幾個丫頭和護衛,我已經警告他們不許傳出去了,處理蘭竹尸體的時候也沒有讓人看見。」楚睿晟安慰瑞秧心,「有為夫在,保證將一切
都辦得妥妥的。」
「那便好,也不知道蘭竹有沒有親人,雖然她可惡,可終究是掉了性命,人死如燈滅,這事兒便是過了,若是有親人,便給些銀錢打發一下。」瑞血口說著。
「你倒是心善。」楚睿晟看著瑞雪,平常嘴里比誰都要硬,一遇到事情就軟下來了,其實就是個心軟的人,「當初是你大哥把她給帶進田莊的,那蘭竹是個孤兒,並無親人。」
「如此,倒是好。」瑞蚜默一下點頭,倒不是省那麼點錢,只是沒有親人,自然就不會來追究蘭竹的去處了。
本以為楚睿晟好好的解決了蘭竹的去處,此事便是了結了,楚楚的身體底子還算是不錯的,當天就退了熱,第二天讓仇大夫把脈便說沒什麼問題了,只要好生的照顧著小小姐就會健康起來。
該是好好過一個年的,不想正月十五剛過,便有人上門尋親人來了,尋的不是別的,正是蘭竹。
蘭竹的尸體都讓楚睿晟給處理了,現在突然來了一個舅舅尋佷女,消息傳來的時候,瑞雪正在屋子里逗孩子,楚睿晟出去辦事了,一下子就有些驚慌了。
「小姐,要不讓奴婢去把人給打發了吧。」紅一見瑞雪臉色有些不對,主動的開口建議著。
「你要如何打發?」瑞沿頭看著紅一。
「奴婢如此這般……」紅一在瑞雪耳邊說了一番話。
「如此可好?」瑞雪聞言有匈疑。
「那賤婢妄圖打姑爺的主意,就算直接處死也是死不足惜,只是如今已經秘密處理了,便不宜再生事非,這般便是最好的辦法了。」紅一看著瑞雪說著。
猶豫一下,瑞雪點頭,「那便照你說的辦吧。」
「是。」
紅一領命出去,到了田莊門口,叫來自稱蘭竹舅舅的男人,將蘭竹欲勾引姑爺未遂一事一說,只是說瑞眩蘭竹跪了半夜,終究心軟,于是打發了些銀兩,連夜就將人趕了出去,如今蘭竹已
不在田莊里。
不曾想那蘭竹的舅舅見著田莊如此大氣,連個丫頭身上的布料都可比別家小姐,起了留在這里工作賺錢的心思,竟不肯走了,紅一拿他沒辦法,又怕態度太過激烈惹那人懷疑,只好說要回頭
來請教一下主子。
「他當真想要留下來干活?」得到紅一的傳達,瑞雪也是有些意外。
「是的,小姐。」
「田莊一直在向外招人,現在他說要留下來,我們若說不要人,必定惹人嫌疑。」瑞蚜默了一下,對紅一道,「他若是真要留下也不是不可,只是,田莊內部是不要人的,他若願意,就叫
他去田莊外部當長工。」
「此主意極好,我現在就去回話,小姐。」紅一滿含喜色的點頭離開。
「蘭竹啊,你為何要起不該有的心思,便是你犯了別的錯誤,我也可以原諒你,可偏偏你犯的錯誤在我的眼里是不可原諒的,若是要怨,只該怨你命不好。」待紅一離開,瑞雪自言自語,神
色時而愧疚時而嘆息又時而狠厲。
若是再讓她選擇一次,也許她不會用這麼過激的方式,但有一點兒可以確定的是,對于想打自己男人主意的丫頭,她絕不會輕繞。
若是沒有達到目的還好,若是達到目的了,便是從此背上惡婦,妒婦之名,她也要那個女人生不如死,至于男人,若他真的受不了誘惑出了軌,那他們之間也算是結束了。
她就是這般不講理,若真要怨的話,只能怨楚睿晟運氣不好遇到了自己,在這個三妻四妾的年代,她非得要個一世一雙人,這輩子,楚睿晟也就只能有自己了,否則,她是絕不叫他安生的。
蘭竹的舅舅並不是個安生的人,他一心想要留在內莊,並不想去外莊干活,將自己的意思表達了後還特意的提出自己的佷女蘭竹,問紅一為何蘭竹能進內莊自己卻不能。
「你這是在置疑我嗎?」紅一因著蘭竹的關系看蘭竹的舅舅也不順眼,「且不說你的身份是真是假,你當真以為我們田莊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那蘭竹被我家少爺一時好心收留,她竟不識好盥
做出那般不要臉的事,若不是我家主子心善放她走,換了別家,就是亂棍打死,也不會讓人說些什麼。」
「你……」沒想到紅一看起來挺溫柔的,說起話來這麼狠,蘭竹舅舅有些生氣,偏又礙于紅一的身份不敢多說。
「內莊確實不差那麼一個人,但是,內莊不是什麼人都收留的,蘭竹便是一個例子,按說你是蘭竹的舅舅,憑著主子將她趕出去便是外莊也不收你的,如今主子肯收你在外莊,你便該知足了。」紅一佯裝不耐煩的說著,
「你願意留就留,不願意留就算了,但是我得告訴你,想到內莊,絕不可能,若不然,你還是去找你的佷女吧。」
「別啊,紅一姑娘,我留,我留下來就行了,只是,這外莊可有輕松一點兒的活計,我若是表現好,日後可否留在內莊?」就算是不知道其中緣由,靠猜的也能猜到內莊下人絕對比外莊長工
待遇好,蘭竹舅舅不是傻子,寧肯先委屈一下自己,也不願意放棄任何一個進入內莊的機會。
「這得看你表現了。」紅一沒有把話說死。
錦繡田莊的大名在北境城聞名,蘭竹舅舅還未到田莊便先听聞了田莊的大名,知道田莊的主子們不如別家主子那般難侍候,待下人亦是極好,來之前蘭竹舅舅就抱了進入內莊的心思,如今蘭
竹雖然被趕了出去,但蘭竹舅舅認為那不是自己做的事便與自己無關,故而厚著臉皮請求進入內莊。
只是瑞雪如何能入他的願,但就是這樣,蘭竹舅舅也帶著日後想辦法進入內莊的念頭留了下來,自願的先去外莊干活。
見他同意了,紅一便喊來個護衛,讓他帶著蘭竹舅舅去外莊干活。
本來這事兒算是結束了,如今田莊涇渭分明,內莊的人可到外莊,外莊的人卻不可到內莊,將蘭竹舅舅安排到外莊,是不用擔心他到內莊的,不想這人心思極重,不著痕跡間便買通了不少內
莊的丫頭下人們,和他們打成一片,從而打听到內莊不少的八卦消息。
也是巧了,這日蘭竹舅舅又請幾個內莊的下人一起喝酒,酒到三巡,一個酒意淺的下人喝醉了,在蘭竹舅舅拍馬屁下為了顯擺自己在內莊的不俗地位,神秘兮兮的說自己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啊,這麼神秘?」大家被那人的神色給弄出了興趣來。
「蘭竹,你們知道吧?」
「知道,紅一紅二紅三紅四四個丫頭被小姐罰去山脈訓練的時候,小姐身邊臨時侍候的丫頭就叫蘭竹。」
「後來听說蘭竹侍候非常得小姐的心,紅一四個丫頭回來的時候,她都沒有回到原來的崗位,而是留在了小姐的身邊。」
瑞雪身邊侍候的人,同樣是田莊眾人關注的對象,一听那人提蘭竹,另外幾個下人就回應起來。
蘭竹舅舅因著蘭竹被趕了出田莊,並沒有到處跟人說自己和蘭竹的關系,如今听人主動的提出蘭竹,不由得睜大了眼楮問那人,「蘭竹怎麼了?」
「我悄悄的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可要保密啊。」那人神秘異常。
「快說快說,我們保證保密。」眾人連連保證。
見著大家都期待的看著自己,那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借著酒意說出了自己見到的天大的秘密。
「我告訴你們啊,蘭竹,不是外面盛傳的那樣被小姐趕出田莊,而是,死了。」
「什麼?」蘭竹舅舅不可置信的大聲叫喊起來。
「噓,小聲點兒,你是想讓別人听到嗎?」那說出重大秘密的下人連忙示意蘭竹舅舅小聲,也不管另外幾個下人呆滯的模樣繼續開口道,「大年初一那天早上我親眼看到的,小姐院子里兩個護衛將蘭竹的尸體搬到田莊外面那片竹林埋了起來,之後蘭竹就消失了,然後田莊的姑爺,就傳出將蘭竹趕出田莊的訊息來。」
「你,你說,蘭竹,死了?」蘭竹舅舅呆滯的問道。
「是啊,我親眼看到的……」
接下來的話,蘭竹舅舅已經听不見了,他的腦子里只有那一個訊息,蘭竹死了,蘭竹被田莊的主人給害死了。
一直以來,蘭竹舅舅听到的,都是大家對田莊主子們的贊美,進入田莊以來,雖然當一個長工並不如他的意,但他竟從未懷疑過蘭竹的去處,如今突然听這下人說起,他震怒的同時卻又擔心那下人喝醉了酒搞錯,于是一再的向下人求證。
趁著酒意,那下人連連發誓說自己親眼所見,絕無虛言,在那人堅定的態度下,蘭竹舅舅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蘭竹,真的死了。
蘭竹是自己姐姐的女兒,從小便與姐姐失散,這麼多年姐姐從來沒有放棄尋找女兒,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卻因為長年擔心身體成疾沒能見到女兒最後一面,想到自己臨行前答應姐姐一定要找回蘭竹,如今卻得知她的死訊,怒向膽邊生,蘭竹舅舅突然一拍桌子,
「欺人太甚,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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