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誰血債血償?」幾個下人莫名的看著蘭竹舅舅。
「自然是要那無良的主子們了。」借著酒意,蘭竹舅舅咬牙切齒的說著,「可憐我家蘭竹竟死于非命,我竟對害死她的人感恩戴德,怪不得不肯讓我進內莊,原來是怕我知曉我家蘭竹的死鬧起來啊。」
「那個,你和蘭竹是什麼關系?」一個下人看蘭竹舅舅這麼激動,試著問他。
「我是她舅舅,千里迢迢的來尋她,竟被告知她已離莊,我因著手上銀錢不多,一進入北境城就听說錦繡田莊的主子們都是好人,個個爭相前往做工,這才存了留下來賺些錢的心思,本想著等日後賺了些銀錢,再出門尋找我的佷女。」提起蘭竹,蘭竹舅舅便哭了起來,
「我可憐的蘭竹啊,舅舅答應了你娘要帶你回去的,如今你竟這樣丟了性命,連個墳墓都找不到,你放心,舅舅便是拼了這條命,也要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我,我剛剛什麼也沒有听到。」幾個下人剛被一個同仁的秘密給嚇一跳,突然又得知蘭竹舅舅身份,此刻見他神色不似清明,哪里還敢呆,連忙尋了藉口離開。
「xxx,你一定要幫我啊。」蘭竹舅舅抓住說出那個重大秘密的下人要他幫自己作證。
得知蘭竹舅舅竟欲告錦繡田莊的主子,蘭竹原本是侍候瑞雪的丫頭,需知瑞雪不但是錦繡田莊的主人,還是北境城的王妃,更是皇上收的義妹封的公主,那些個身份壓下來是一個比一個大,普通百姓怎麼敢輕易的與她為敵?
那涂一時嘴快的下人酒也嚇醒了,此刻只恨自己酒後無德口無遮擋,本來這種事他發現了就藏在心底好了,現在竟然說出來了,偏又叫蘭竹的舅舅給听見了。
「好大叔,我剛剛什麼都沒有說,你放過我吧。」
「怎麼能說什麼都沒有說呢,你明明就看見我家蘭竹被害死的,我一定要去告那無良的主子。」蘭竹舅舅氣憤的說著。
「你自己不想活命,可別拉上我,滾開。」那下人見蘭竹舅舅听不進勸,一時生氣,直接將蘭竹舅舅推倒在地,連滾帶爬的跑了。
且說那下人回到田莊後越來越覺得不對味,若蘭竹舅舅當真去告了官,且不說官府會怎麼處置,以瑞雪和楚睿晟的身份,便是隨意的處理了一個丫頭,也是無人可管的,而蘭竹之死本就是他們打算掩蓋的事實,自己無意中發現現在又一語道破,若是查了起來,極易查到自己這里。
且今日那幾個一起喝酒的下人,平日里也就是酒肉朋友,談不上交心,想要他們為自己保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楚睿晟對瑞雪的寵愛那是北境城人人皆之的,自己此番言論可謂對瑞雪的名譽損害極大,以楚睿晟對瑞雪的寵愛,若是知道自己散布對瑞雪不利的流言,只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越想越害怕,那下人連忙收拾了細軟,以家中有人得了急病向管家告假,得了恩準,便急急忙忙的進城雇了馬車出城。
卻說那下人前腳剛走不久,田莊便迎來了北境城的父母官。
原來蘭竹舅舅越想越不心甘,說要告瑞雪,便真的借著酒意跑進城敲鑼鳴冤,也是那父母官今日心情不錯,听得有人擊鼓,便和言悅色的讓人請人進來訴說自己的冤曲。
蘭竹舅舅見著父母官如此和言悅色,感動得立馬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不想父母官的臉色卻是變了。
錦繡田莊的主人,便是大名稟稟的北境王妃,蘭竹舅舅要告錦繡田莊的主人,豈不就是要靠王妃?
蘭竹勾引錦繡田莊的姑爺,那人不就是北境王爺?
一個丫頭膽大包天的去勾引王爺,便是叫人直接打死,也是不足為過的,父母官並不覺得蘭竹死得冤曲,且北境王與北境王妃威名在外,這幾年若不是北境王和北境王妃,這北境城能如此的繁華?百姓們恐怕連肚子都填不飽呢。
蘭竹舅舅竟然敢上門來告狀,父母官心里想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接近王爺和王妃的機會,又可借機討好二人,豈會放過?
當下便令人綁了蘭竹舅舅,將他**關押,重兵把手,為防蘭竹舅舅說出不該說的話來讓別人听了去,父母官還貼心的讓人堵了蘭竹舅舅的嘴巴。
吩咐听到蘭竹舅舅話的衙役們都閉緊自己的嘴巴,父母官立刻帶著討好的心來錦繡田莊見瑞雪和楚睿晟。
正巧最近瑞雪總覺得心慌慌的過得舒暢,楚母認為瑞焉能是沾了什麼不該沾的東西,便讓瑞雪隨自己到佛堂念經拜佛去除身上的霉氣。
若是平日瑞雪是不在乎這些的,但如今卻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于是一早起來便去了楚母的佛堂,和她念經積德。
別說,這放松下來念經,還真的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靜化一般,瑞雪原本心慌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因為瑞雪說過今天一天都會和楚母呆在一起,不是重大的事情不要去打擾她,門房得了父母官的拜帖後,便竟直去找楚睿晟了。
看了父母官的拜帖,楚睿晟讓門房將父母官給迎了進去。
「下官拜見王爺。」
「在這田莊,大多下人都管我叫姑爺。」楚睿晟開口說著,然後看著跪在下面的父母官,「你起來吧。」
「多謝王爺。」父母官多次想要拜見楚睿晟都被各種理由推了回去,要說見,這雖不是第一次見,但卻是第一次這般光明正大的,獨自面對著楚睿晟。
抬眼偷偷看去,只覺得單單的坐在那里,楚睿晟身上也有一絲貴氣在旋轉。
穩了穩心神,父母官連忙將蘭竹舅舅欲告楚睿晟和瑞雪之事說了出來,同時將自己將蘭竹舅舅關押的事也說了出來,言行間不無邀功的意思。
「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楚睿晟听了父母官的報告,點頭,「回頭,本王會好好的獎賞你的。」
「只不知那賤民當如何處置,還請王爺明示。」父母官聞言大喜,面上卻是克制,只恭敬的詢問楚睿晟。
「將他移送至王府,交給田七便好。」楚睿晟開口說著,「本王自會書信給他,要怎麼處置,自有辦法。」
「是,下官遵王爺令,現在就回去將那賤民移交至王府。」父母官恭敬的說著。
「行了,你下去吧。」
「是。」
待父母官走了,楚睿晟叫來田一,吩咐他不要告訴瑞雪今日父母官來之事,蘭竹舅舅之事也不要在瑞雪面前提,免得瑞雪擔心。
「屬下知道。」楚睿晟如此在乎瑞雪,田一早就見怪不怪,只是恭敬的回答著。
「自古以來,民告官,這還是頭一次听說呢,當真是有趣。」想到蘭竹舅舅的舉動,楚睿晟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北境都是本王的,他竟然敢在北境之地告本王和本王的王妃,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需知在這北境,本王就是天。」
可憐見的蘭竹舅舅,萬萬想不到在酒精作用下做了一回膽大妄為的事,竟然無端的惹出了禍端,反正,父母官將他送進王府後,再也沒有人見過他了。
再說那多嘴的下人和當日听到那秘密的幾個下人,蘭竹舅舅是怎麼知道蘭竹死了的,楚睿晟認為必定是內莊有人泄露了消息。
他一向不喜歡嘴碎的下人,只是瑞雪平日里對大家都極為寬容,這內莊大多下人最初的時候就跟著瑞雪了,人非草木豈能無情?
就算是原錦繡村一些老婆子並不太中用,瑞雪也給她們安排了輕松的活計,表面上是為她服務,實際上卻享受著不小的待遇。
如今這些下人竟無法無天了,看來又該嚴肅一些了,楚睿晟下令去查是誰的嘴巴如此不嚴,很快的就查到當天和蘭竹舅舅喝酒的幾人。
那幾個听得秘密的下人被帶到楚睿晟,害怕了幾天的精神直接崩潰,不用楚睿晟問,直接把當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回頭還求楚睿晟原諒,說他們什麼都沒有听到。
至于當天說出那個秘密的下人,楚睿晟從管家那里得知他告假回家,派人去他的老家,才發現人根本沒有回家,也許早就跑了。
沒能找到主謀,楚睿晟有點兒郁悶,立刻派人去追蹤,至于另外幾個下人,楚睿晟將他們的家人帶著威脅一番,每個人都指天發誓說絕對不會透露出一個字,哪怕是喝醉了也不會,最後被楚睿晟罰了三個月的例錢送回去了。
當然,楚睿晟還是有派人悄悄的盯著這幾人的,若是他們不識好歹,他不介意這個世上再少幾個人。
不出三日,去尋那出逃的下人便被帶到了楚睿晟的面前。
「王爺饒命。」看著楚睿晟,想也沒有想的,那人便求饒命。
「饒命?你倒是說說,本王要饒你什麼命?」楚睿晟面不經心的看著那人。
「小的不該酒後失德多嘴,小的純屬胡說八道,小的什麼都沒有看見,求王爺饒命。」那人嚇得面色蒼白,只不斷的向楚睿晟求饒。
「本王趁著這兩天看了看你的賣身契約,發現竟是死契,這實在是太好了。」楚睿晟輕笑,意味深長的看著那人。
「王爺,只要王爺放了小的這一次,日後便是做牛做馬,小的亦心甘心情。」那下人臉色灰敗,最後一次向楚睿晟求情。
死契,不止意謂著賣身的價格高一些,還意謂著將自己的生死交到主子的手里。
「本王,不喜歡多嘴之人。」楚睿晟冷冷的看著那人。
「小的自幼家貧,不曾識得一字。」那下人聞言,抬頭一字一句的對楚睿晟說著。
「所以……?」楚睿晟挑眉問道。
「為表忠心,小的日後再不開口說一個字。」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把小刀,那下人伸出自己的舌頭,一只手拉著,一只手拿刀,一狠心便往自己嘴唇割了下去。
「……罷了,你倒是個心狠的,既如此,本王便饒你一命。」楚睿晟有些意外的看著這下人,倒沒有想到他竟能做到這樣,想想也是,比起活命,一個舌頭似乎算不了什麼。
那下人痛得差點兒暈了過去,隱約听見楚睿晟饒了自己,連忙磕頭道謝,大口大口的血水從嘴里冒了出來,看得楚睿晟心煩,讓他自己去尋大夫包扎,得了楚睿晟的令,那下人便急忙告辭往醫館奔去。
這些事情,均是瞞著瑞雪進行的。
這幾日瑞雪日日跟著自家婆婆吃齋念佛,原本很重的心思,倒是輕了很多,眉眼間盡是空靈的笑意,原來吃齋念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無趣,以前瑞雪總是忙這忙那,極少呆在佛堂,趁著這次機會,倒是和婆婆培養了不少的感情。
不過瑞雪整日呆在佛堂,倒是有人要吃味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楚睿晟。
「本王接到了都城傳來的聖旨,皇帝的愛妃下月生辰,據說她原本出自北境城,如今雖高居貴妃位,但仍念著家鄉的種種,皇帝疼她,特意準許她回北境城辦壽,我和你貴為王爺王妃,按職位應比她高一截,無需理會,但皇帝不日亦會前來為自己的愛妃祝壽,故這招待一事,亦不可怠慢。」楚睿晟將瑞雪從佛堂里拉了出來,便告知她這件事,為她尋蓄計,
「大戰結束後從都城歸來,這是本王與皇帝的第一次見面,只怕他此番前來亦是存了打探之心。」
「我要做什麼?」
「這些禮節是比較麻煩的,宮里的禮節更為麻煩,便是本王,也不能全通了,最好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
「誰是專業人士?」
「對于皇室各成員的接待禮儀,是有明確規定的,田八曾專研過禮節方面的東西,這件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選。」
「既然有她,那便交給她罷。」
「可有許多事情,也是需要本王守著的。」楚睿晟看著瑞雪,「本王負責監工,娘子你負責陪本王便好。♀」
「你這人,說正事呢,又轉到別處去了。」
「對我來說,你就是我最大的正事。」楚睿晟深情的看著瑞雪。
不管怎麼說,皇帝和愛妃要來北境城的消息還是極快的傳了開來,田八接手禮儀方面的事,每日忙得不見人影,楚睿晟打著監督的稱號,帶著瑞雪每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一月的時間一晃便過,離皇帝和貴妃來北境城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近了。
在此之前,瑞雪一直好奇是何方神聖能讓皇帝如此的寵愛,竟然將她的生日宴會辦到她的老家,這便是當今皇後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啊。
等皇帝和貴妃真的來了,瑞雪身椽服,和楚睿晟一起去城門迎接,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同樣是一生華麗的裝扮,只是那扮相看起來卻比瑞雪大了好些年歲,像三十歲的女人,不過風韻猶存。
漂亮女人之間總是相互吸引的,隨之而來的便是攀比,瑞雪注意貴妃比皇帝還要早,貴妃注意瑞雪同樣比楚睿晟還要早。
看著對面濃妝艷抹的女人,漂亮雖然漂亮,可總覺得少了那麼點兒貴氣,身為貴妃,皇帝最寵愛的女人,應該集萬千女人的魅力于一身才對,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瑞妖了覺得漂亮得有點俗氣外,還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
想起這貴妃娘娘曾是北境城出去的人,莫不是自己以前見過?
在瑞雪疑惑的時候,楚睿晟側頭在瑞雪的耳邊提醒她,「她叫北宮藍,家里原本是北境城第一富豪之家北宮家族。」
听北宮藍三個字有點兒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可一提北境城原首富北宮家,瑞雪一下子便想起來了,當年,可不是在楚睿晟的授意下,在自己的聯合下,上官如墨快速的事垮了北宮家,甚至還把北宮家趕出了北境城。
真沒有想到,幾年不見,北宮藍竟然做了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因著認出對方了,瑞雪相信對方肯定也認識自己了,否則那眼里的刀眼不會這般厲害的向自己刮來,來者不善四個字出現在瑞雪的腦海,只是不知道這北宮藍回到北境城,為的是什麼。
「朕和愛妃都有些累了。」和楚睿晟進行了簡單的敘舊,又見了瑞雪,皇帝便開口暗示自己要休息了。
「已經為皇兄準備好了下榻處。」楚睿晟馬上說著。
「是皇弟的住處嗎?」楚皇含笑看著楚睿晟。
「是的,臣弟一直住在田莊里,故也將皇兄安排在田莊里,還請皇兄不要嫌棄才是。」楚睿晟笑著點頭。
「皇弟都不嫌棄,為兄自然不會嫌棄的。」楚皇笑著說道,「趁著這機會,朕也想看看,皇弟平日里是如何渡過一天的。」
「皇兄請。」
「皇上,臣妾不想。」封號藍貴妃的北宮藍突然拉著皇帝的胳膊撒嬌,「臣妾想回自己的祖屋去。」
「祖屋?」
「當年臣妾家道中落,搬離北境城,可臣妾北宮家的祖屋卻是還在的,這麼多年來,臣妾最大的心願,便是恢復北宮家往日的繁榮,當年那讓北宮家諾大一個家族陷入危機的敵人,我也不會放過的。」
「喔,有誰敢欺負朕的愛妃,朕定為愛妃討回公道。」
「商場如戰場,技不如死,被人黑吃黑,那是非常正常的事,北宮家的事,本王來這里後亦是有所了解的,當年因為生意場上的關系,北宮家搬離北境城,雖然有些落敗而去,但它和另一家族進行競爭輸了家業,並不值得同情,藍貴妃今日想要借著自己身份讓當年的對手遭到打擊,我卻是不同意的。」楚睿晟不等北宮藍說話便搶白了去,
「若人人都這般,那這商場哪里還有規矩所言,何況本王身為北境城的北境王,有義務保護每一個百姓的合法利益。」
「皇上……」被楚睿晟搶白,北宮藍臉色一滯,回頭不依的拉著楚皇撒嬌。
「今日奔波勞累,愛妃也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楚皇拍拍北宮藍的手背,溫柔的安慰。
這情形似曾相識,似乎曾經楚皇也拍著另一個女人的手背這般溫柔,瑞汛得有些不舒服,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北宮藍的話暴露了她回北境城的真實目的,原來她竟想利用自己的貴妃身份奪回原北宮家族的產業。
不說北宮家族的產業已經被刮分完畢,就說那其中部分產業入了瑞雪的口袋,瑞雪也不可能交出來,夫妻一體,這種吃虧的事,楚睿晟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的。
楚皇忌諱著楚睿晟,當然不敢明確的下令要楚睿晟將北宮家族的產業要回來,只是暗暗的支持北宮藍胡鬧,畢竟北境城現在是一個塊香悖悖,若是能將北宮家族原來的產業要回來,就意謂著能在北境城有了立足之地。
雖然將北境城交給了楚睿晟,但是看到他將北境城治理得如此繁榮,楚皇也不是不眼紅的。
在楚皇的安慰下,北宮藍答應先隨著大部隊去休息,發現目的地不是北境王爺而是田莊的時候,當下便發了脾氣,站在田莊外面不肯進去。
「北境王爺將皇上和本宮安排在田莊是何意思,莫不是那北境王府我等去不得?」
「藍貴妃若是想去王府,本王自當歡迎,只是本王平日里一直住在田莊,王府那邊一直沒有如何修茸,反倒是這里舒服些,本想著將皇上與貴妃安排在這里,好就近照顧,既然貴妃想要去王府住,那本王現在就送皇上與貴妃去王府。」楚睿晟淡然的說著,並不介意北宮藍要去自己王府住。
「不必,朕看這里便好,幾年前,朕亦在這里住過,只不知道幾年之後,田莊里是否有所變化。」楚皇看一眼北宮藍,第一次沒有由著她的性子,
「愛妃,我們就住在這里吧。」
「既然皇上願意住這里,臣妾自當隨了皇上。」北宮藍立刻溫柔深情的看著楚皇,哪里還有剛剛那挑釁的模樣。
「愛妃果然善解人意。」楚皇滿意的點頭。
看著兩人的互動,瑞雪眼里閃過了然,或許,北宮藍能得皇上的寵愛,大約來自她的‘善解人意’吧。
男人有的時候就是虛偽的動物,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卻偏要求女人這樣那樣。
不過,自己運氣好,找到一個什麼將自己寵入骨的男人。
不管北宮藍的貴妃稱號有多少女人羨慕,看著她在楚皇面前小鳥依人的模樣就知道整個依附男人的女人是有多可憐,所以她一點兒也不羨慕她,相比之下,反倒是顯得自己男人的可貴。
這般想著,瑞雪不由得側頭看著楚睿晟,正好楚睿晟也轉頭看著她,兩人眼里閃過了然,沖著彼此一笑。
「皇上,貴妃,里面請吧。」
「好。」楚皇帶著北宮藍舉步向前。
楚睿晟伸手拉著瑞雪的手,跟在後面。
皇帝和貴妃駕到,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是多麼榮幸的事,就算是楚睿晟和瑞雪的身份,也得讓家人在大門口候著。
眼看著皇帝跟貴妃往田莊走來,一直等在旁邊的眾人,以宋子杰帶頭,紛紛跪了下去,大呼萬歲。
「都平身吧。」楚皇揮手,讓眾人平身。
「謝皇上。」
眾人站起,讓出道來。
楚皇帶著北宮藍踏入田莊的大門,身後挨著瑞雪和楚睿晟,然後便是楚皇帶來的一干官員,按禮,宋子杰要帶著家人走在這些官員之後。
趙飛飛也跟著眾人站在人群里,突然覺得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大著膽子抬頭一看,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摔倒在地。
「娘,你怎麼了?」站在趙飛飛旁邊的趙敏連忙去扶她。
「大膽村婦,竟敢擾了聖駕,該當何罪?」趙飛飛一聲尖叫讓楚皇一行人都停了下來,楚皇身邊一個太監馬上站出來指責趙飛飛。
「民婦惶恐,擾了聖駕,請皇上責罰。」趙飛飛被太監尖細的聲音吵到回神,看大家都忘著自己,其中還有皇帝,連忙跪下求情。
瑞雪正想上前為趙飛飛求一下情,楚皇帶來的隨從中有一個中年男人當先跪了下來,「求皇上責罰。」
「孫侍衛,你這是何意?」楚皇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愛將。
「她乃屬下……之妾,當年因為屬下一時糊涂趕她出府,後一直在尋她,倒沒有想到會在這里看到她,一時失禮,故才嚇到她。」姓孫的男人有些難以啟齒的看著楚皇,身為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他為保護皇帝安全立下過不少的功,如今可正是皇帝身邊第一紅人。
听著自己侍衛說明其中緣由,楚皇哈哈大笑,說沒有想到自己的侍衛也有一段艷史,當下就讓孫侍衛自由活動,帶著自己的小妾去敘舊情去。
皇帝下了令,趙飛飛哪敢不從,低頭謝過恩,眼底閃過一絲怨恨,然後跟著孫侍衛離開。
「那個婦人,在田莊是何關系?」繼續往里走,楚皇好奇的問楚睿晟和瑞雪。
「回皇上,她的義女是我的嫂嫂。」瑞雪簡化的介紹。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會在家眷里,楚皇恍然大悟。
趙飛飛意外見到自己以前的男人,瑞雪也相當的意外,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那個男人竟然會隨著楚皇一起來北境城。
楚皇的住所是提前收拾出來的,因為人比較多,所以沒像以前一樣安排在瑞雪的院子里,何況如今瑞雪已經成親,再安排在一個院子里也不合適。
不過楚皇一行人住的地方離瑞雪的主院也不遠,聲音大點兒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動靜。
將楚皇等人安排入左,便交給丫頭們侍候去了,瑞雪和楚睿晟回到自己的房間,暫時得到休息。
「不知道飛飛阿姨那邊怎麼樣了?」瑞雪有些操心的說著。
「長輩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楚睿晟對瑞雪說著。
「北宮藍看起來來者不善啊。」瑞雪又想起了北宮藍。
「她想要用正當的手段來搶回北宮家的產業,沒那本事,她想用貴妃的身份,本王不怕她。」楚睿晟霸氣的說著,他還不信皇帝敢插手。
只要楚皇裝傻,那他就當不知道了,跟他裝傻,可沒有幾個人能裝得過他的。
「也是。」瑞雪听著楚睿晟的話,頓時覺得無比的信任,「相公,這事兒就交給你了。」
「當然。」楚睿晟含笑模模瑞雪的頭,「有為夫在,你什麼都不必操心。」
「恩。」瑞雪撲到楚睿晟的懷里,享受著他的溫柔。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當北宮藍開口要瑞雪陪著自己逛逛北境城的時候,瑞雪卻是不能拒絕的。
楚睿晟本來想要作陪,可楚皇並不陪同北宮藍,而是想去了解一下別的地方,要求楚睿晟陪著,于是楚睿晟只能陪著楚皇。
為了更多的人,瑞雪叫上趙婕兒,趙敏幾個女眷一起,帶上幾個丫頭,十幾個侍衛一起出發。
「幾年沒有回來,真沒有想到,北境城竟然變了這麼多,這西城,是重新修茸過的吧。」走在西城一街,看著其繁華程度,北宮藍感嘆著。
「是的。」瑞雪點頭,「才建不久。」
「這北境城與本宮記憶中相差甚遠,想必都是北境王的原因了。」
「是。」
「當初北境王來到北境城,若是……本宮大約也沒能進宮。」北宮藍意味深長的笑著。
「若是沒有進宮,娘娘現在也不會成為貴妃啊。」瑞雪輕笑,當年這北宮藍可是看中楚睿晟的,她可不會傻到如北營藍意願去接話。
「這北境城雖說不比都城,可人都是念舊的,本宮在這里出生,不管如此,總歸是忘不了這里的。」
「娘娘榮歸故里,正好可以修茸一下自家祖屋,想必北宮祖輩們若是泉下有知,必定是極為欣慰的。」瑞雪笑,
「娘娘身處都城還記掛著家鄉,若是能為家鄉百姓帶來些福氣,想必百姓們是非常感激娘娘的。」
瑞雪的言外之意是,若不能為百姓們帶來好處,便是你貴妃身份再好,也不會受北境城百姓的待見的。
北宮藍不傻,如何听不出瑞雪的言外之意?
正好有個孩童調摔倒在前方不遠處,跟在北宮藍身旁的宮女立刻上前就要呵斥那孩童擋道,北宮藍立刻制止,親自上前扶起那孩童,滿臉溫柔,
「小朋友,你沒有事吧?」
「我沒事。」那孩童似乎有些怕生,並不敢看北宮藍的眼楮。
「這位夫人,幼子頑沒攔著您的道吧,真是對不起。」孩童的母親見著一行人衣著不俗,連忙跑過來道歉。
「這可是都城來的貴妃娘娘,若是沖撞了貴妃娘娘,小心你的賤命,看好你的孩子。」北宮藍的貼身丫頭惡狠狠的警告著。
「無情,不可如此,這孩子並沒有沖撞本宮,別嚇著孩子了。」北宮藍佯裝生氣的瞪一眼自己的丫頭,從懷里拿出一錠銀子,彎腰對著孩子溫柔道,
「小朋友,來,給你銀子去買糖果吃好不好?」
孩子還小,可也識得錢了,糖果兩個字讓他雙眼發亮的看著北宮藍手中的銀子。
「還不快謝謝娘娘。」宮女無情在旁邊提醒著,「也就是我們娘娘心善,若是換了別人,可不會這般溫柔。」
「謝謝貴妃娘娘……」那婦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帶著自己孩子道謝。
「拿去給孩子買性的吧,本宮觀他剛剛一跤摔得挺狠的,想必是摔得疼了,給他壓壓驚。」北宮藍溫柔的說著。
「是,謝謝貴妃娘娘。」婦人感恩戴德的接過銀子。
「貴妃娘娘心善,貴妃娘娘真是好人,貴妃娘娘,好人有好報,打賞我們一點兒吧。」
這一幕落在了旁人的眼里,也不知道從哪里突然跑出四五個髒髒的乞丐齊齊向北宮藍伸手要銀子。
「啊!」北宮藍俏臉失色,嚇得後退一步,嫌棄的看著那些髒髒的乞丐,「大膽,都給本宮滾。」
「哪里來的臭乞丐,還不滾開,膽敢沖撞貴妃娘娘,小心滅你們全家。」無情表情比北宮藍好不到哪里去。
「攔下。」瑞雪輕輕的一呵,身後十幾個護衛馬上將一群女眷圍起來,對著幾個乞丐呵斥,
「退下。」
這些乞丐整日里在北境城閑逛,對北境城的各種勢力各種小道消息比普通人都要來得靈通,看到錦繡田莊的護衛服裝,立刻認出護衛們的身份。
誰不知道,在北境城寧肯惹北境王府的下人也不可惹錦繡田莊的下人,一看到護衛們身上的服裝,一個乞丐喊一聲是錦繡田莊的人,然後大家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喬瑞雪,這便是北境城的待客之道?」雖然避開得快,但北宮藍發現自己的華服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髒髒的手印,回頭就對著瑞癬脾氣。
「貴妃娘娘在北境城出生,當知這北境城是有名的流放之地,民風彪悍,魚龍混雜,比起前幾年,如今已經好許多了,便是臣妾和王爺平日里出門,時不時的也要受到些騷擾,讓貴妃娘娘受驚了,臣妾深感歉意。」瑞雪不卑不吭的回答,
「剛剛那些乞丐想必是看貴妃娘娘大方故想要討些賞錢,娘娘若是不喜歡,不如我們尋個酒樓休息一下。」
「也好,無情,回頭為本宮準備干淨的衣服。」北宮藍點頭,身上的華服因為一個手印而讓她嫌棄不已。
「是,貴妃娘娘。」
西城一街不缺酒樓,但北宮藍要去聚仙樓,因為那是她的敵人開的,她倒要看看,幾年過去了,聚仙樓有什麼變化。
原本北宮藍給那孩子銀錢一幕落入周圍百姓眼里,大家都覺得這貴妃娘娘長得漂亮又沒有架子,和自家的王妃有得一拼,沒想到轉眼間北宮藍就滿臉嫌棄的讓人趕走那些乞丐。
在楚睿晟的治理下,北境城的乞丐數量真的是極少數的,而瑞雪設有關愛院,對一些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士進行收養,每月都會進行固定的一至兩次的布施,那才是真正的美名在外。
就算是平日里踫到那些乞丐,瑞雪也從來不會作出趕乞丐之舉,若是見到他們有手有腳,還會勸他們去尋工作,自己會盡可能的幫助這些人解決生活困難,而北宮藍竟然趕這些乞丐,一比之下,誰更得民心,一看便知。
北宮藍急著找個地方換自己的衣服,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一個動作讓她好不容易在百姓心中積起的好感消散。
貴妃駕到,自然是要包場的,還沒有到目的地,無情便命令田莊一個護衛前去聚仙樓包場。
那護衛是田莊的人,自然回頭看瑞雪的意思,因著這一動作,引得那個叫無情的宮女不滿,惡狠狠的瞪一眼瑞雪,然後便趴在北宮藍耳邊說瑞雪的壞話。
「去吧。」瑞雪不欲這樣與北宮藍為敵,點頭同意了護衛去包場。
所幸現在不是飯點,聚仙樓的客人並不多,要清場十分的容易,等北宮藍和瑞雪一行人到的時候,聚仙樓已經清場完畢,甚至得到消息又正好在酒樓的上官如墨還特意的等在門口迎接所謂的貴妃娘娘和王妃一行人。
「草民上官如墨見過貴妃娘娘,見過王妃娘娘,見過各位夫人。」等大家離得近了,上官如墨上前來一本正經的行著禮。
如果您覺得網不錯就多多分享本站謝謝各位讀者的支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