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18回 別樣人生(十五)錢都讓她家給掙去了

作者 ︰ 四海同家

「悶頭」的一記重拳,很是有力,當郭開新晚上用餐時,端起飯碗,還覺得胸口堵得慌呢,飯菜入口後,有股‘噎’著的感覺,他喝了一口水,才把堵著的那塊‘豬頭肉’順下。

「胸口還疼是吧,以後記住了,開車要注意力集中,這樣才能保證安安全全上班,平平安安下班。」‘悶頭’見郭開新的樣子,有些難受,他又不停的說了起來,猶如一個老師,在教訓他的學生。

「行了,行了,新子才來,對咱車還不太熟悉呢,你是不是白天打他了?」

「打了又咋的,他不好好開車,就該打,明天要還那樣,我還削他。」

「啪,啪,」‘悶頭’的老婆,突然間抬著手來,不停的打著‘悶頭’的頭,手掌拍到他頭上的聲音,很是響脆。

「新子,嫂子幫你出氣了,我打他了,你別生氣了好不?」

郭開新見夫妻兩人的動作,覺得很是好笑,「行了嫂子,他也沒有把我打疼,是我開車不好好開來的,不賴悶頭哥。」

「你听听,人家新子讓你打了,還幫你說好話呢,你呀你,光會動手,你沒看見新子不愛跟你一般見識呀,你看新子那體格,要是真動起手來,你還不一定是他的個兒呢。」

‘悶頭’此時還在低頭吃飯,不管妻子怎麼說他,他總是樂呵呵的看著她,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很好,郭開新也很是羨慕他們的生活,胸口上也就不那麼疼了。

《射雕英雄傳》第三部《華山論劍》,很是精彩,為了能更好的欣賞,郭開新早早地回到自已的屋里。躺在被窩里看了起來。

「喲,都月兌了呀。」‘悶頭’的小姨子,見姐姐家找不到郭開新。就來西屋了,一見到郭開新穿著背心躺著看電視。她的臉也就不紅不白地叫了起來。

「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你趕我走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的室外天線,給你拔了。」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電視節目,全都是用室外天線進行接收信號的。听薜姑娘這麼一說,郭開新馬上起身穿上了褲子,把被子卷了起來,騰出了一大片炕。

「別介呀。一起看,一起看。」

「誰愛看你這黑白的呀,這兩集我都看過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听說你白天讓我姐夫給打了一頓。」

郭開新捂了捂自已的胸口。「沒事,全好了,他打我不是‘一頓’,而是一拳。」

看著郭開新滿身的「腱子肉」,薜姑娘撇了撇嘴。「你還挺結實的嘛,沒看出來呀,月兌了,全月兌了,讓我好好看看。」

「你這丫頭片子耍我不是,你有事沒事了,沒事給我滾蛋,你倒是看過了,我還沒看呢,報紙上說,今天這兩集,老打了。」

「你以為我想來呀,是我姐叫我來的,幫你和姐夫說和一下,你那身排骨樣,西得看你是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薜姑娘見郭開新的嘴,不象前幾天對她那麼客氣,也就放下了原有的作做,她盤腿坐在了炕沿上,上身胸部的位置上,一起一伏,好象是讓郭開新的話,給氣著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姐叫我和你說一下,不要怪我姐夫,他這人就那樣,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了,他的心熱得狠,對待人能把心都給掏出來。」

接著薜姑娘就把‘悶頭’的過去,向郭開新述說了一遍,郭開新一邊看著「射雕」,一邊听著講故事,也不知道他記住了多少,可謂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冒」。

「悶頭」原來是運輸公司的司機,由于老婆是農村人,沒有工作,他就想多賺一些錢,所以就辭了職,從親友處借錢,買了輛‘大解放’,跑長途運輸。

也不知是‘悶頭’點背,還是他認為自已的駕駛技術過硬,就在他馬上要還完欠款的時候,他的車肇事了,在外地的一個路口,撞死了一個回娘家的女人。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對交通事故的處理上,認定不是很清楚,大多數這種情況,都會進行「私了」,‘悶頭’老婆為了不讓‘悶頭’做牢,他們賣掉了‘大解放’,給了死者家幾萬塊錢。

因為有了第一次的教訓,‘悶頭’找到了一個開「拖板車」的活,老板還算是個好人,不僅對他的往事既往不咎,還和他交上了朋友,在工錢上從不吝嗇。

就在一個冬天的黑夜,‘悶頭’再一次出了事故,這一次是他拉重型設備到a城鐵西區的一個工地,在路過一個廣場的時候,轉彎時踫到了一個騎車的老頭,由于大車很長,他沒有發覺,就當他到達目的地,準備卸貨時,交通警察找到了他,不容分說的,把他送進了看守所。

‘悶頭’的老婆,來回的找人,找關系,想保‘悶頭’出來,可是因為沒有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天一天又一天,最後的解決辦法是,車主承擔了大部分責任,在看守所待了三個月後,‘悶頭’被放了出來,這一次,他又失業了。

通過兩次的教訓,「悶頭」吸取了經驗,他又一次踏上了當司機的老路,這一回,他買了輛二手面包車,當起了「第一代」的黑車司機,他要價不高,駕駛技術也好,沒過幾個月,就還清了「積哄」,老婆還替他生了一個女兒,可稱得上是‘幸福美滿’。

就在‘悶頭’為他的事業努力之時,他又是一次出事了,一個很要好的同行,說要借他的車子,去外地接個人,還說事後給他二百塊錢的‘租車費’,‘悶頭’講義氣,也就沒有細問,就把車子借他了。

誰料想,那借車的人,不是去接人。而是帶人去外地打架,那一場群毆當中,還死了人。最後警察把疑點集中在‘悶頭’的‘面包車’上,最終找到了正在拉腳的‘悶頭。’

盡管‘悶頭’怎麼解釋。此事和他無關,可是打架的人,都一口咬定認識他,說他和他們是一伙的,當時的法律,都是以自辯為主,別人為了撇除罪責。自然要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了,這一下,‘悶頭’被判了七年,關進了a城監獄。

最開始的一兩年。‘悶頭’媳婦還替他找過人,上訪過,上訴過,但都由于事實已清,不再進行翻案為由。不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三年前,‘郝棍兒’找到了‘悶頭’,他說他十分同情他的遭遇,問他想不想換個活法,最後就把他們一家。安排到了這里,‘悶頭’老丈人一家,也來a城做了個小買賣,也就來這里買了個院子,一起過了。

「哦,怪不得悶頭哥這麼煩我不扶方向盤啊。」郭開新听過故事後,他好象醒悟了。

「你還恨他不?」

「恨,能不恨嗎,我還是頭一回,讓人這麼打我呢,也就是現在,要是換了以前,我早就削死他了。」

「打都打了,那能咋辦呀。」

「能咋辦,報復一下他唄。」郭開新猛地從薜姑娘背後,用雙手緊掐她的脖子,把她拉倒,反身騎在了她的身上。

「你報復他,欺負我干啥?你有能耐,找他去。」

「你是他的小姨子,我打不過他,只好收拾你了。」

「真的?」薜姑娘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郭開新,她的雙手沒有用力掰開他的手。

「假的,和你開玩笑呢。」郭開新跳了起來,他本來想和薜姑娘逗一逗,可是當他看到她的眼神之後,心跳變得快了起來,他就象觸電一樣,快速崩開了。

薜姑娘躺下後,並沒有再起身,她沖著天花板說道,「新子,听說你有老婆孩子。」

郭開新此時離她很遠,筆直地坐在電視機旁,看著電視內容,「是啊,我兒子都快上小學了。」

「你老婆,她長得漂亮嗎?」

「還行。」

「比我怎麼樣?我們倆誰漂亮?」

「沒法比。」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她了?」

「我是說,她和你是兩種類型的,你們完全就是兩種人。」

「那你告訴我,要是沒有她,你會不會喜歡我這樣的?」

「你這麼好看,是個男人,都會動心。」

「那你和她離婚吧,跟我結婚。」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我現在還在服刑呢。」郭開新轉過頭來,看著薜姑娘。

「我可以等你,等你刑滿釋放。」薜姑娘繼續看著天花板,她說的話,讓人听不懂。

郭開新無語了,剛才他還曾經沖動過一次,可是他現在已經軟弱無力了,沒想到的是,才見過不到一個月,薜姑娘會這麼和他說話。

「傻子,我逗你玩呢,你個傻 子。」薜姑娘翻身起來後,沖著郭開新笑了笑,她跑出了屋子。

這一夜,郭開新又失眠了,他腦海里又出現了各種鏡頭,就象放電影一樣,一會睡著,一會睡醒,直到‘悶頭’進屋叫他起床,他才反應過來。

「咋的了,眼圈黑黑的,沒睡好啊,是不是哥昨天打你打狠了,你哭了一宿啊。」

「沒有,我就是有點想家了。」

「這個好說,晚上我陪你回趟家,看看你的老婆孩子就是了,你今天精神不好,車還是我來開吧,就你這德性,我怕你把車給我開溝里去。」

晚上收車後,‘悶頭’把車開到了郭開新家的樓下,「上去吧,別待的太久了,不能讓鄰居們知道懂不,要不事就鬧大了。」

郭開新下車後,上樓只走到了二樓,就又下來,回到了車里,「我就在車里看看就行了,哥,你看那家沒,那家就是我家。」

「不錯嘛,看來你小子也是個人物啊,這麼好的房子。」

「我媳婦單位分的。」

「滴-滴-滴。」只听得車子的喇叭聲,一輛警車停到了樓下,‘悶頭’和郭開新下意識的‘出溜了’下去,只見一個警察,從車上拎下來一袋大米,扛上了肩膀,直接上了樓。

「這是我六弟,可能是給她們娘倆送大米的。」郭開新一眼就看清了那警察。

「你弟弟是警察呀?」

「是,我大哥也是,我們哥們中,有兩個當兵的,兩個警察。」

「行啊,新子,以後還得請你多多照顧拉。」

「得了吧,悶頭哥,咱們走吧,我家老六眼尖,別讓他發現我們了,那樣就麻煩了。」

「好,那就走。」‘悶頭’發動了車子,拉著郭開新回家了。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當月底最後一天收車後,‘悶頭’把車子沒有直接開回家,而是開到了「勞保商店」,只見他從駕駛員座位下,掏出了一個包包,直接進了「勞保商店」。

「我用進去不?」郭開新叫住了‘悶頭’。

「不用了,你在車上待著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過了幾分鐘,‘悶頭’回來上了車,他手里的包,顯然沒有那麼輕了,變得癟癟的,郭開新也沒有多問,車子很快就開出了這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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