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士到將軍 第134回 叛國者(六十六)新軍中官場斗(中)

作者 ︰ 四海同家

邊境檢查站的禁閉室,自從劉宏來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這和劉宏平時寬以待人是分不開的,沒想到的是,第一個進去的人,竟然是他這個當站長的。

在禁閉室里,劉宏用鉛筆在牆上寫滿了站里所有干部的名字,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向上級舉報了他,憑借過人的記憶力,他一個一個進行排查,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後,最終鎖定在副協理員身上,也只有他和自已有過工作上的過節,也只有他有可能這麼做。

專案組例來不是吃素的,軍-中-也是一樣。他們先從邊檢站的賬目上入手,多方核對後,並沒有找到劉宏有貪沒的行為。

這時一旁配合工作的副協理員,走上前來。

「各位首長,賬都是我親自監督司務長做的,不會有錯,你們是不是查一下和往來賬目有關的個人,也許可以找到突破口。」

副協理員的話,提醒了專案人員。他們準備先從A城的小胖入手,看看他那里能不能找出劉宏貪沒的證據。

小胖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清早起來,公安局和專案組的人,就光顧了他家。

在公安局的審訊室里,小胖意正詞嚴,不停的否認,劉宏有為自已著想的地方,一概表示劉宏是個好人,根本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劉宏既然沒有問題,你說說,你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累積這麼大的一筆財富,是不是你公司里有劉宏本人的干股。」

小胖笑了笑,這個身經百戰的[***]特務,哪里會讓這幫人給嚇唬住。

「我們當時合作是互贏,你們可以去了解,副協理員去邊境集市上都賺不到錢,我能幫站里銷售幾倍的價錢,這就是市場經濟,你們懂不懂。」

專案組的人,還真不懂什麼叫市場經濟。當他們來到干貨市場時,發現零售的價格,比邊檢站賣給小胖的還要便宜,這讓他們很不理解,難道是小胖賠本賺吆喝。他們哪里會知道,經過多年的改革開放,老百姓早就把木耳養殖發展到了極點,產能過剩之後,價格自然就降了下來。

專案組的人,又對小胖進行了幾次審問,但還是無功而返,只好又把矛頭對準了關胖。

關胖比小胖還要滑頭,他雖然承包了鹿場,但是主體還是國家的,他只是農場下屬的一個經理罷了。見到了專案組後,關胖義正詞嚴地說起了話。

「各位領導,這些年我是賺了幾個錢,不過也沒有多少,你看我窮的,場里的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哪里會有錢供養劉站長,況且我和邊檢站也沒有生意來往,我外貿通關的材料和手續都是齊全的,不信你們來看。」

說著吩咐會計拿來了往來賬目,當然了,這是本假賬,但是專案組這幫非專業人員,根本就查不出來,即便是真正的稅務高手,也不一定能找到關胖的短處。

最後的突破重點只剩下邊檢站的司務長了,這個長期以來的會計加出納,早就把站里的賬做得門清兒了。他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到劉站長和副協理員不對付,把站長搞倒,得利的就是副協理員了。

「你說說,劉宏在當站長期間,私分了多少公款?」辦案人員開門見山的提問。

「我這里都有賬目,要說劉站長得了多少錢嘛,我可以告訴你們,站里得錢的最多的人,不是劉站長。」

「那是誰?」

「賬本上寫著呀,你們可以去看呀。」

「老實點,你的問題很嚴重,你知道嗎?」

「我知道,那好吧,我告訴你們,得的最多的是副協理員,他這麼多年,拿的錢是劉站長的兩倍還要多,是連長們的四五倍吧。」

司務長的話,讓辦案人員很是吃驚,難道又多查出來條大魚,趕快向專案組的組長進行了匯報。

專案組的組長來之前,到政治部副主任那里得到了指示,向他套底,舉報劉宏的人,就是副協理員。這位組長和副主任的關系,還相當的鐵,當然不會把劍鋒指向副協理員了。

晚上開干部會議,專案組的組長,向大家提出了交還公款的事,這引起了軍官們的私下議論,終于有人憋不住站了起來。

「我說首長,錢是分了些,但是這是劉站長為了照顧我們分的,最近一兩年,上頭搞什麼國-庫-券,把我們可坑苦了,原來本來就不多點的工資,去了四成的買券錢,生活上都成了問題,現在錢都花沒了,你讓我們交什麼呀。」

見有人挑頭,站起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都在訴說自已的困難,交公款大會,簡直開成了訴苦大會,反倒把專案組的人搞得很被動。

「既然是這樣,我回去也要向首長反應一下這里的情況,交公款的事情暫緩,大家都回去吧。」

由于牽扯人太多,為了控制局面,專案組的組長,也只好這麼干了。

見經濟上查不到劉宏什麼,接下來當然要查作風問題了。舉報信上明顯寫著,劉宏作風不正,道德敗壞,看來他一定生活上有這些毛病,要不然人家不會空口白牙這麼說他。

專案組組長找到了副協理員,舉報信是他寫的,他自然很清楚了。

「副協理員同志,你是政工干部,劉宏平時的那些事,你一定很是了解,你說說,他生活上的事吧。」

「首長,劉站長的愛人,在軍醫大學學習,我也只是听說,他和鹿場的一個女人來往過密,基本上一遇到放假,他都是連夜不歸,一定有問題。」

「那女的叫什麼,多大年紀。」

「那人我見過,叫二琴,大約三十多歲,好象是個蘇國人。」

專案組的人,又一次來到了鹿場,聲言要見見二琴。

關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引領他們去到二琴的住處。

現在二琴已經懷孕六七個月了,她也為劉宏擔心。但是關胖早來開導過她,讓她一定要咬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劉宏的,是她丈夫的。二琴是關胖的遠房表妹,讓她把詞背熟。

面對懷孕的婦女,這些職業軍人也沒有了辦法。只好膚淺的問一問罷了,問清和劉宏無關,也就掃興的回到了邊檢站站部。

一見到他們,副協理員就跑了上來。

「我就知道你們什麼也問不出來,我最近找到了二琴婆家的地址,要不你們外調一下?」

專案組的人員,也就只有組長知道舉報者是副協理員,其他的人,都認為副協理員現在的舉動是落井下石,他怎麼這麼狠呀,非得把劉站長弄死不成,難道他們之間會有這麼大的仇恨。

外調的人員,來到了二琴婆家,這是關胖沒有料到的。當辦案人員向二琴丈夫講到二琴已經懷孕時,孩子的父親是不是他。

二琴丈夫表現的很是冷靜,他明知妻子背叛了自已,還是幫劉宏說了話。

「你們是不是看我是個瘸子,會影響到我的生育機能了吧,孩子不是我的,會是你的呀,我本人是少數民族,我妻子是俄-羅-斯族,計劃生育還計劃不到我這里吧,我愛要幾個要幾個,你們還是不是軍人,上來就說這些無恥的話。」

眾人也感到對一個男人,說自已妻子不忠,還和別的男人生了孩子,確實難以讓人接受,他們都在暗恨副協理員沒事找事,又問了幾句別的,就草草收場了。

當專案組組長看了這些天的調查結果後,背後流出了冷汗,因為他知道劉宏的背景,要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有可能會落到無可收場的局面。為了能把調查做好,他再一次請示了政治部副主任。

「什麼?什麼事都沒有,你有沒有搞錯呀,難道是有人誣告他不成,別的地方找不到突破口,你審劉宏呀,這還用問我呀,不行的話,可以用些手段,只要人不死,什麼都好說。」

副主任的指示很明顯,沒有事,也得整點事出來。專案組組長堅定了信心,壓寶在副主任身上,他也堅定,副主任曰後肯定能得到升遷,因為他在「五年一大動上」,選上了軍區黨代會的委員。這就證明了他只能往上升,不可能往下降了。

劉宏的痛苦開始了,這遠比他想象的厲害的多。先是48小時車輪提審,雖然沒有上刑具,但是光不讓人睡覺這一塊,一般的人就受不了。幾千度的大燈炮,在小黑屋中,照在劉宏的臉上,把他那張略有皺紋的臉,照得是一清二楚。

一連長向來對劉宏很是尊敬,見專案人員要下毒手,立刻打電話到軍醫大學,向張妤匯報,讓她第一時間趕到邊檢站,現在也只有她能保護劉宏了。

張妤現在和頭幾年不一樣了,她已經不靠劉宏的資助生活了,因為她自已也做起了生意,過上了曰進斗金的曰子。

接到一連長的電話後,她也吃了一驚,難道劉宏真象電話里所說的,叫人抓起來了。張妤很慶幸,雖然劉宏和她是夫妻,但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就象是一對朋友,過得是場面上的生活。可是她又一想,為了父親,也要幫劉宏一把,必竟他還是張副政委的女婿。

專案組見劉宏死不開口,正想下刑具,這時張妤跑到了站里,隔著房門大罵。

「你們這幫狗東西,動亂時期那一套又整上了呀,我告訴你們,老爺子還沒倒呢,我看你們誰敢。」

屋里的人,听到了張妤一句一句的罵聲,他們頓時清醒了許多,都相互看著專案組組長。

「你們看我做什麼,想怎麼干就怎麼干嘛,不用管她。」

眾人沒有一個敢下手的,「組長,還是你來吧,我真怕張副政委回來,那樣我們就完了。」

專案組組長一見大家都不敢動手,自已也想了想,「今天就到這吧,明天繼續審,衛兵,先把劉宏帶走,不許讓任何人見他。」

衛兵在劉宏出門後,推開了張妤,把劉宏送進了禁閉室。

禁閉室只有一個小小的氣窗,還在二米高的位置,四處都是水泥牆,周圍又有衛兵把守,張妤自然見不到劉宏,她只好回到劉宏的宿舍,給父親打了長途電話。

「請幫我接北疆軍區總醫院。」

「對不起同志,目前你的電話不能往外打。」總機拒絕了張妤的請求。

張妤沒有辦法,只好躺在劉宏的床上,睡了起來。

沒過多久,急促的敲門聲叫醒了張妤。

「嫂子,你沒給張副政委打電話呀,我听他們說,明天就要給站長動刑了。」

「他們敢,電話也打不通呀。」

「他們都說了,不管咋的也得打一回,你先出來,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打。」

張妤走出了劉宏的宿舍,由于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連長只好背著眾人,私自開著吉普車,來到了鹿場,想通過鹿場的電話,找到張副政委。

張副政委住的是高干病房,24小時有護士專門陪護。但是這位首長現在迷上了氣功,吃完晚飯後,正在公園里,和群眾一起練功呢。

張妤的電話每十分鐘打一回,足足打了幾個小時,她也覺得煩了,對著一連長說,「要不咱們先回吧,我爸可能出去辦事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別介呀,嫂子,要是今晚打不通的話,就出事了。」

張妤莫不開一連長的請求,再一次撥通了病房的電話。

這一次接電話的人講,張副政委已經回來了,在洗澡,問她有什麼事嗎。

「你和他講,他女婿要死了,問他管是不管?」

「怎麼拉女兒,你在哪里呀,你找我直接來醫院就是了,還打什麼電話呀。」

「爸出事了,我現在在邊檢站,劉宏讓人抓起來了~」

張妤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語無倫次了。

電話一頭的張副政委也是一頭霧水,越著急,越想听清楚女兒講些什麼。

一連長見張妤已經不能好好說話,于是搶過了電話。

「首長,事情是這樣的,我是一連長,我們站長讓人給告了,~~」

張副政委听完了一連長的匯報,沉思了許久,最後說了話。

「一連長,你是個講政—治的好同志,劉宏有你這樣的朋友,真的很幸運,這樣吧,明天要是他們再想用刑的話,你告訴他們所謂的專案組組長,叫他小心點,我馬上就到,他愛打就打吧。」

「知道了首長,我一定記住您的指示。」

電話掛斷了,一連長領著傷心過度的張妤離開了鹿場,關胖見他們離去,心里想了很多,看來軍-中也是勾心斗角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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