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城,兩個月之後,再次回到了唐軍之手,靈州的第一道要塞,在孟逸飛所指揮的十二萬人大戰之中,大獲全勝.
最後,共殲敵四萬,俘虜七千。而唐軍傷亡,有一萬余人。這個數據,並沒有讓逸飛感到激動。畢竟,勝利的代價太沉重。
他決定立一塊英雄碑,紀念那些戰死沙場的勇士。不過,當下情況是讓這三位將軍移開他們那直勾勾的眼神。
自從自己下了馬,他們三人就一直盯著他看。感覺不像是在歡迎,倒像是在看稀奇一般。
「三位將軍,你們怎麼這種眼神,看得末將心頭慎得慌。」那三人一直圍著孟逸飛轉,就是不知他們在看什麼。孟逸飛有種不好的感覺。
可能是听了逸飛的話,三人覺得唐突,于是尷尬的笑了笑。
「沒什麼,只是覺得王副將軍這麼好的才能,為何在秦王手中只是一個混合軍的總統領。」段志玄疑惑道。
「是啊,我也了解那個混合軍,其實在那個神一樣的孟將軍到來之前,根本沒受重視,直到那孟將軍用你們混合軍兩次大敗敵軍,秦王殿下才重視了起來。」史大奈是從柏壁,介休一路跟過來的,他可是知道孟逸飛的傳奇。
但是段志玄跟柴紹可不知道啊,于是他兩急忙問道︰「軍神?孟逸飛,他到底是誰,說來听听。」」
史大奈听後,便慢慢跟他兩人講述那屬于孟逸飛的傳奇。
而逸飛趁此機會,離開了三人,好好生生看了看這座古老的城鎮。
好在阿史那朧不是那種破壞分子。懷遠城內的建築都保存的比較完好,街道之上都還是干干淨淨,門市之中都還縴塵不染,不過已經沒有了百姓居住。這些全是之前長孫順德的手下在居住,後來換成了阿史那朧。顯然他想要將這里打造成為一個軍事重地,青石大街之上,甚至還能看得到慌忙之中沒被帶走的糧食,隨處擺放。
走了一會兒,孟逸飛來到了分配給他的那個院子,不過就在這時候,突然瑤光軍的五位統領趕了過來,跪道︰「將軍,搜遍了整座城,沒有發現長孫將軍。不過卻發現了這個衣著奇怪的女人。」
「哦?」逸飛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看向了那個被司空怡抓住的女子,只是定楮的那一瞬間,逸飛的心都不由得一陣亂跳。
此人正是之前不願再看這殺戮戰場的突厥公主,阿史那寶兒。可惜了,阿史那朧逃跑的時候,連長孫順德都記得帶走,就是忘了這位公主。因為在他眼中,從來沒重視過。
逸飛愣了神,盯著她看了很久,直到司空怡再次說道︰「將軍,這人怎麼處理?」
此刻不能失態,他連忙恢復神態,看向了那將臉扭到一邊的寶兒,走了過去,勾住了她的下巴,硬生生轉過了她的頭。
「她算我的俘虜吧,丟到我的房間里去。」
桑梓在後,眼中閃過一瞬殺意。不過他的五名手下卻是知其心意,直接將掙扎的寶兒帶到了孟逸飛的房間,關了起來。
「將軍,接下來怎麼做?要我們去幫忙尋找戰死的將士們麼?」袁天罡問道,其實他現在更想好好找他的那位師兄聊聊。為何會替突厥賣命。
逸飛好像知道他的心意一般,抬手示意︰「不用,讓瑤光軍別破壞這座城的每一片瓦,每一塊磚,其他的,听後負責料理後事的段志玄將軍的命令。你們五人帶我去見見那位歐陽靖公子。」
袁天罡抬頭看了一眼孟逸飛,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末將遵命,將軍請。」
說完,他前方領路,帶著孟逸飛來到了他們營長所分配的房間內。只見高陽頊跟李淳風在屋子內,正用著奇術困住了歐陽靖。
歐陽靖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即便沒有了朽木遮面,也一樣看不清他的面容。不過他心情冷靜,臨危不動,就那樣盤膝坐在了地上,氣息穩重,沒有任何心浮氣躁,有些像是那仙山上,懸崖邊,仙霧濃濃之中禪定中的老僧。
「放了吧,即便你們不困住他,他也不會跑。我想,你們比我更了解你們的師兄吧!先出去,我跟他單獨聊聊。」
逸飛擺了擺手,示意袁天罡他們先退下。
「將軍,這……」鐵無名與袁天罡他們確實擔心,畢竟對方可是術士。在一對一的情況之下,術士可是最厲害的。即便將軍槍法如神!
「放心吧,你們是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這位歐陽靖公子?」逸飛說完,再次轟走了所有人。
關上門之後,他看向了那位一言不發的歐陽靖。
逸飛知道,歐陽靖是屬于那種無論軟硬兼施都沒有用的定心之人,與其跟他廢話,企圖從他口中得到什麼消息,不如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需要你的力量!」
當然,這句屁話說出去只會讓歐陽靖覺得他有病,所以面對歐陽靖的無動于衷,逸飛又說道︰「听玲瓏說,七位神童仙子之中,楊素最看重的是你。」
這句話說完,歐陽靖依然沒有開口,不過在逸飛說道玲瓏二字之時,他發現歐陽靖的眉頭皺了一下。
「我不是你的敵人,至少,我不是大唐的友人。」
逸飛有的沒的,胡亂一說。他就是想觀察歐陽靖的反應。果然,當他听到自己不是大唐的友人之時,腦子里面瞬間有過疑惑。孟逸飛可是時刻都用著精神力量去探知歐陽靖的神經反應。
「你為阿史那朧建立了對付大唐的幽冥狼騎團,想必你跟他有某種交易。不過照目前的情形來看,他並沒有完成你們當初的約定。是否如此?」
逸飛真的全憑著自己的猜測跟感覺在走,他在順著歐陽靖的思維在走。堂堂神童仙子,不可能這麼受人擺布,而起還如此針對唐軍,說明他跟唐朝有一定的恩怨。
說到了這兒,孟逸飛再次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句話︰「我需要你的力量,而你,也需要我的力量。阿史那朧不能辦到的事情,我能辦到。」
孟逸飛說完,立馬看著歐陽靖的表情。不過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歐陽靖竟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他不屑而又略帶譏諷的笑了笑︰「哼,你能辦到?那麼你能殺了李元吉?」
逸飛一听,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歐陽靖竟然跟李元吉有過節。這個過節可不小啊,殺李元吉,雖然他早晚得死,不過也不是自己想殺都能殺掉的。
但是,沒有他孟逸飛不敢做的事,只見他猶豫了一會兒,突然眼神一凜。
「殺他而已,有何不敢。不過,你是要他死在我手,還是死在你手?死在我手的話,那麼你還要等個一年半載,因為我還要拿下賀蘭山再回長安。而如果你要他死在你手,那麼你就可能要等個六年。因為由你殺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否則,你也不可能躲到了突厥,尋求阿史那朧幫助。以阿史那朧的手段,或許他再過個十年也殺不了李元吉,因為他連我這一關都過不了。」
逸飛說完,彎著嘴角看向了歐陽靖。
「你,如何選擇呢?」他的笑意中帶了成功的喜悅,他伸出邀請的手中,帶了由衷的誠懇。
歐陽靖听後,猛地將手搭在了逸飛的手上;「將他交給我,十年也不嫌晚。」
兩人很有默契的抱在了一起,就好像兩個好兄弟一般。
「放心,我說六年,他就必須在那個時候死。或許,還能提前也說不定。」
「多謝。」歐陽靖拍了拍逸飛的後背,差點兒給他拍出了內傷。
「好了好了,你這勁兒不小啊!那麼從今以後,歡迎你加入我的瑤光軍,同時,還有我的破軍天閣。
逸飛說完,準備轉身離開。而這時候,歐陽靖突然說道︰「你就不問我跟他有什麼恩怨?」
逸飛背對著他笑了笑︰「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他對我沒用,而你對我,才有用。我只是順手解決一個礙眼的擋路石而已。哦對了,還記得你小師妹的千面易容術嗎?過幾天跟我回永寧,到時候你就不用再戴著朽木面具了。」
「不,這面具,我會戴著。」
逸飛彎嘴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開了門,離開了屋子。留下歐陽靖,重新戴上了被他修補好的朽木面具︰「王隼,真是個恐怖的男人。」
當孟逸飛開了門的那一刻,所有人見他平安出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哦,你們在關心本將軍,我很感動啊!這才是我的瑤光軍嘛!」逸飛見到李淳風他們那糾結的表情,不免說道。
司空怡听後,笑了笑︰「將軍,剛剛他們其實是在賭你會在多久之後被扔出來。」
「喂,小丫頭別亂說啊!」鐵無名在後面激動地跳著說道。
逸飛見自己的瑤光軍這麼和諧,心中愉悅,不免問向司空怡︰「那誰贏了?」
「沒人贏,因為沒人認為你能站著走出來。」
逸飛一頭黑線,這些家伙,還真夠悠閑的。
「說正經的,將軍,我師兄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你不用因為我們而煩惱。」回過話來,袁天罡還是擔心自己的師兄,他背叛大唐,投靠突厥,此罪當斬,不可饒恕。
袁天罡只求孟逸飛給他師兄留個全尸即可。他身後的李淳風跟高陽頊也是一陣感傷。
逸飛雖然被戲弄了,不過沒有戲弄他們的心思,于是直截了當的說道︰「歐陽靖,從今以後是我瑤光軍騎兵部隊的正營長,同時也是我破軍天閣的新成員。」
「什麼?」孟逸飛話還沒說完,幾乎所有人都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就連一直不為所動的桑梓也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嘿嘿,別人棄暗投明不行嗎?袁天罡,你們都認錯了,歐陽靖哪兒是什麼漢人,他明明是突厥人,投誠了本將軍而已。明白了嗎?」
孟逸飛說完,背著雙手,慢慢地離開了。留下眾人,在慢慢回味孟逸飛的話,最後一個個終于明白了過來。
「多謝將軍。」袁天罡師兄弟三人一同向著孟逸飛離開的方向叩拜。他們的師兄,沒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