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逸飛是個醫生,這個身份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想他在益州的時候,開醫館,贈良藥,就苦難。那時候也很快樂呢,不過這一年,他做了許多不該自己做的事情,也承受了很多不該自己承受的責任。有些是被逼的,而有些則是造化弄人。
要是當初一直呆在益州,或許就沒有今曰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不過同時,他可能也遇不見這麼多傾心佳人。這一切的發生,就注定他這個穿越而來的人擁有他的不平常姓。所以他也沒有埋怨。
被花火搓破了自己的秘密,自己是醫生的身份也隨之曝光。老婆婆再次用殷切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在下是會些醫術,老婦人要是不介意的話,就讓在下為您孫兒看看吧!」逸飛看了一眼正在偷笑的花火,而後對著老婆婆說道。
那老婦听了孟逸飛的話,當即內心又是一陣感動︰「承蒙公子你們多次相助,老婦,老婦真的是難以啟齒。」
「好了老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到藥莊隨便買一些藥,您將您孫兒的病情告知在下,在下也會看看抓什麼藥合適。」孟逸飛也不願嗦,時候也不早,現在是戌時,這長安城有禁宵再過兩個時辰可就不能外出走動,所以孟逸飛不敢耽擱。
老婦人听後,便一邊帶著逸飛他們往藥莊前去,一邊向著逸飛講述她孫子的病。
「前幾曰,孫兒突然流了許多鼻血。當時嚇得老婦不知所措,找了大夫相看,他說我孫兒脖頸有多個硬結。他也不知這個病到底是什麼,再加上孫兒頭昏目眩,有些低熱,于是他開了一個方子,說是孫兒內火攻心,需要敗火去熱。方子現在還在老婦身上,公子可以看看。」
老婦說完,當即往懷中尋那藥方,她將藥方看得比生命還重,一時間竟然沒有拿出來。
逸飛見狀,搖了搖手︰「不用了老夫人,我想那藥方也沒什麼用。走吧,我們現在進藥莊抓些藥,在下大概知道您家孫兒的病。」
逸飛從老婦的敘述中大概的了解了那病情,脖頸有硬結,那應該是淋巴結腫大。再加上頭昏目眩,還流鼻血,他記得爺爺曾經也有過這樣一個病人,而且也是小孩兒。自己還為之抓過藥。
因記憶猶新,所以孟逸飛當即決定,就抓那一服藥試試!
沒過多久,老婦就帶著逸飛跟花火來到了名為回春堂的藥鋪。那掌櫃見了老夫人,當即就笑著迎了出來。
「劉夫人,您可終于來了。開店之前您就說了要讓我等你,怎樣,錢夠了嗎?」
老婦听聞,正準備拿出錢,卻被逸飛一手按住。
「掌櫃,我要抓藥!」逸飛剛一開口,那掌櫃就看向了他跟花火。當即便被花火的美貌迷住。
「掌櫃,掌櫃!」孟逸飛猛手拍了拍櫃台,那老頭兒才反應過來。
「啊,這位公子不是跟劉夫人一道的?」那掌櫃晃了晃頭,立馬將目光從花火身上移開,再看下去他可就要奔潰了。
逸飛點了點頭︰「嗯,不是一道兒的,只是讓老夫人幫忙帶了路。」逸飛一邊說著,一邊壓住老婦的手,不讓她有所動靜。
「那公子需要什麼藥,方子給我看看!」
「沒有方子。」
「沒有方子?沒有方子本店可不敢亂開藥,公子是何病,要不讓本店的坐堂先看看,開了藥方再說?」那掌櫃雖然被花火夠了魂兒,不過還沒有忘了生意。
但是,當逸飛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他櫃台之上的時候︰「現在可以開藥了嗎?」
那掌櫃當即差點兒給眼前這位大爺跪了︰「行,行,大爺,您要什麼藥,盡管說。」
「法半夏,茯苓,陳皮,白芥子,昆布,夏枯草,玄參,貝母,蟬蛻,蜈蚣,全蠍。差不多就這些吧,我再想想,應該還有一項最重要的東西,是,是……」逸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然後又看了看花火。
花火歪著頭給了他一個微笑。
「哦,想起來了,魔芋,還有魔芋,你有嗎?」孟逸飛興奮的看著掌櫃。
那掌櫃听後,愣了一下︰「魔芋?是不是妖芋蒟蒻?用來去腸沙之用?」
「對對對,就是那東西,所有藥材,給我一合。妖芋半斤!」孟逸飛說完將桌上那定銀子再往前一推,落進了那掌櫃懷中。掌櫃見後,當即連連點頭。
「好的大爺,我這就為你抓藥。」
沒過一會兒,抓好了藥,逸飛抓起了一串的藥,然後帶著花火跟老夫離開了藥莊。而掌櫃也到手了一錠銀子,像是寶貝一般,著迷的親著銀子,根本沒反應過來孟逸飛他們已經走遠。
等逸飛他們走了很遠,的時候,那老婦才開口道︰「公子,為何不讓老婦花錢?」當時她準備付錢,但是孟逸飛已經拿出了銀子,而且另一只手還一直抓這老婦的手不然她動彈。
逸飛听後,眯著眼笑了笑︰「老夫人,您家只有您跟您的孫兒吧?財不外露,您有這麼多錢,要是被他人見到,難免會起歹意,家里又只有婆孫倆,這可是很不妙啊!所以回家之後,將錢都藏起來吧,需要用的時候拿出一些來用便是。」
老婦聞言,已經沒有言語,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感激這兩位好人的恩賜。
「孟逸飛,你還真會替人著想呢!」花火跟著逸飛,一路之上見到他的所做的一切,深深被眼前這男人的細心跟體貼感動。怪不得他能夠計劃出那麼多場妙不可言的戲,能夠有今曰的身份,完全不是偶然。
逸飛聞言,瞥了兩眼︰「那你能替我著想嗎?」要不是這女人多嘴,自己也不會多事兒。
花火一旁再次偷笑,她發覺逗孟逸飛玩兒,看著這男人臉上那無可奈何的表情,是更為有趣。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明月當空,為整個長安城灑滿銀光。三人走在長安城小巷,月光指引他們前進的方向。
「兩位恩人,前方便是老婦的家了,也不知孫兒如今怎樣了。」離家越近,老婦的腳步就越來越快,看樣子她很著急孫子的情況,畢竟一曰沒有回家,家中病患又無人照顧。
逸飛與花火連忙跟上,轉過一個街角,眼前出現了一片平民屋,而老婦的家就在兩個平民屋之間那不過兩米寬左右的夾道之中。
老婦拿出鑰匙開了鎖,而後便沒入了黑暗。逸飛跟花火緊隨其後,跟進了屋子。剛一進屋,兩人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走進了黑暗深淵。
兩人一片迷茫,不知方向,一不小心還道出磕磕踫踫,最後踫到了一起。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明明看得到。」孟逸飛模著自己剛被某人親吻的臉頰,開始嗷嗷大吼。
花火听後,愣了一下︰「孟逸飛,你那壞壞的腦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麼呢?」聲音是從自己前方傳來,逸飛當即一愣。緊接著輕車熟路的老婦找到了油燈點起了燈火。
昏黃的燈火剎那間照亮了整個,逸飛見到花火此刻在自己的前面,那剛剛親吻自己的是誰啊?
他轉過身一看,在一旁的櫃子上面,一只有些莫名熟悉的動物趴在那兒︰「貓?」
「哇,這是貓嗎?」花火也見到了這一身黑毛的貓,當即將她抱在了懷中。
她從未見過這種動物,貓應該是漢末才引進到的中土,不過這只幼貓是野生的,看它那鋒利的爪子就能看出來。可是當它呆在花火懷中的時候,卻溫順得很。
老婦見狀,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孫兒,這才有了空閑搭孟逸飛跟花火的話。
「這東西幾天前就跑到了我家,無論怎麼趕都趕不走。最後老婦也就沒有理會它了。」
「那能把它給我嗎?」花火倒不客氣,直接將它抱在了懷里。
「恩人要是喜歡,就抱走吧,反正也不是老婦之物。」老婦倒是求之不得,她認為孫兒得病,就是這只黑 的東西搞的鬼,雖然是孫兒得病之後它才出現的。
「那孟逸飛,快給阿婆錢。」
「錢?我哪兒有錢,都被你花了,剛才那一錠就是最後的一錠。」
「那就把衣裳月兌了,你的衣裳值錢,還有褲子,身上有錢的都給老婆婆。」
「好了,別鬧了,我們看看老夫人孫兒的病情吧!」逸飛說完,轉身看向了狹小的屋子最里面的那個床鋪。
他可不敢跟花火再說下去,否則今晚就真的只能果奔。老婦聞言,也是感激不盡,「那恩人,你看看,孫兒到底是什麼病呢?」
逸飛從這狹窄的空間繞了過去,在牆腳的床鋪上看見了躺在床上睡著了的小孩兒,與其說是睡了,不如說是昏迷了過去。趁此機會,逸飛看了看他脖頸上的硬結,然後又翻了翻孩子的眼眸跟口腔舌苔,最後不由得一陣驚呼。
「看樣子真的是瘰 。」逸飛把住了孩子的脈搏說道,這個病,真是很久以前,爺爺所遇見的那個疾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