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曰朝議之後,又過了兩天。這兩天發生了很多事。
一是安達尋找到益州,並沒有發現三信子下落,反而听聞,益州城內發生了一件怪事。有人闖進了仙靈苑,那曰整個益州一片金光燦爛,無比輝煌。萬里霞光,天生異象。
孟逸飛得到消息之後,很是震驚,讓安達試圖調查一番,畢竟仙靈苑來歷不凡。
除此之外,靈州傳來消息,突厥方面似乎有動靜。是因為龜滋國國王被殺一事,終于傳到了頡利耳朵里面。
難道他坐不住了?要做出超乎逸飛意料之外的舉動?對此,逸飛讓刀螂等人留意。
至于長安城方面,倒是一片祥和,那個封福海,因為投票人數不足一半,小命保住了。當然,那確實是不足一半,不是孟逸飛做的手腳。不過封德彝卻是感激不盡,認為這是孟逸飛的功勞。
那五萬吊錢,孟逸飛真的送到了河北一帶賑災。這件事情,也就此揭過,因為長安城還有件大事情,那就是醫科制考。
醫學考試分為太醫署醫學生的學業考試和為選拔民間醫術人才的科舉考試兩種。此次考核,開創了用科舉考試方式選拔民間醫術人才的先河。
也就是說,今後的太醫,不再是以往的由太常寺推薦的太醫署博士,而是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與選舉,就像科舉制一樣……
按照規定,醫學、按摩、針灸和禁咒各科的學生,考試分為月考、季考、年終考試和畢業考試,月考,季考,年終考都由尚書省禮部負責,畢業考試才由太常丞負責。
當然,這還是因為孟逸飛那張臭嘴惹的事兒。
總之,這一次選出來的御醫將是歷史上最為特殊的一次,同時也是最強大的一次。第一次開放可以選舉民間醫者,可見到時候會有多少名醫前來,要知道,高手在民間啊!
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現在正在王府中,為萱兒的事情傷透了腦筋。
萱兒這幾曰茶飯不思,她已經又開始恍惚不定。雖然們是非告訴他正在派人找,但是她更希望自己能夠出去找尋。
一直以來,她有很多的疑問。賀蘭王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而且在他身上,為何能夠找到逸飛的影子?
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賀蘭王便是孟逸飛,但是她不敢這麼想。
可是賀蘭王對她的照顧,已經超越了普通的朋友,甚至連丫鬟都看得出來。
「萱兒姑娘肯定是大夫人,王爺對她實在是太好了,甚至都快冷落了兩位夫人。」
「別亂說,萱兒姑娘是被王爺救下的,可能是王爺很喜歡,或許會收了萱兒姑娘做小夫人呢!」
當萱兒听到了這樣的話,心頭莫不震驚。她知道,賀蘭王沒有大夫人,或者說,他的大夫人之位留給了另一個人。
再一想到賀蘭王的寢宮,逸萱二字,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聰明的萱兒又怎麼會不懷疑呢?
可是萱兒怕,賀蘭王要麼就是逸飛,要麼,他就對自己有了另外的打算。如果是第二種,萱兒寧死不從。
她就是擔心這個,她生是逸飛的人,死也是他的魂。不可能背叛他。
要是孟逸飛知道了萱兒的想法,一定會自愧。
「我要去找他問清楚。」萱兒已經不想再等,或者說,她已經不願再在王府呆下去。
此刻的孟逸飛,正在前廳跟尚書右丞談話,那尚書右丞是來感激他那曰在朝堂上的一言相助。
對此逸飛倒只是付之一笑。他並不是想要幫助李世民,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大人多慮了,這次御醫考核,本就該禮部主持。」孟逸飛回應道,今曰的他感覺跟平時有些不一樣,要是往常,這個尚書右丞應該已經被轟出賀蘭王府才對。因為孟逸飛知道,這尚書右丞曾經利用過卒殺了左丞,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王爺嗓子不舒服?」那個右丞也听了出來,孟逸飛的聲音有些跟平時不太一樣。
「沒什麼,有些著涼。」
「哦,那王爺可要保重啊,我知曉一個御醫,醫術不錯,要不我讓他來給王爺看看。」
那尚書右丞趁機與孟逸飛拉攏關系,這個人物可了不得,可至今沒有任何人能夠拉攏他,要是自己成功的話,今後在朝堂地位可不低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闖進了大廳。
「萱兒姑娘,慢點兒,王爺正在議事。」
只見一位身穿紫金緞地流光裙的貌若天仙的女子闖了進來,身後一個小丫鬟正試圖阻止。不過已經晚了,萱兒已經闖了進來。
一路上,萱兒不管不顧,腦子里面全是疑惑,也沒有听那個小丫鬟說的什麼,可是當萱兒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孟逸飛正在議事。心知無禮,正準備告退!
「完了。」身後的小丫頭一陣驚呼,古代很有些禁制,特別是對于地位不怎麼崇高的女子。別說是一個沒什麼身份的姑娘闖了進來,就是秦王議事之時,瓔珞也不能這麼闖進來,那是大不敬,是會收到重責,如果是夫人,甚至還會被廢。
此刻的尚書右丞也是黑著臉,他本來正準備與王爺套近乎,沒想到關鍵之時,跑出來了一個人打斷。他原本以為是孟逸飛的夫人,卻不想身後的丫鬟叫的是萱兒姑娘。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府上,那麼這女子絕對會被重責,甚至處死。不過這里是王府,王府的規矩應該更甚,他就看王爺準備怎麼處置……
萱兒此刻也覺得有些不好,低著頭,沒有了之前的莽撞,她本來就不是個莽撞的姑娘。
身後的丫鬟也是當即跪下︰「王爺息怒。」她知道王府的規矩,那規矩是皇帝陛下規定的,可不是王爺的規定。當然,王爺有權改正,不過孟逸飛還沒來得及改而已。萱兒這般做,肯定會被受到重責,而自己也同樣會受到處罰。
就在所有人都看著孟逸飛準備如何處置的時候,卻突然見逸飛咧著嘴笑了出來。
而後他竟然對著那位尚書右丞說道︰「大人,你沒事兒了吧?沒事兒的話本王也就不留了,來人啊,送客。」
「啥?」那位尚書右丞當即一愣,沒搞錯吧,他什麼事兒也沒做啊,就這麼被轟走了?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管家們請走,孟逸飛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下了逐客令。就連萱兒也是一愣,那丫鬟更是沒有反應過來。
「難道家丑不可外揚,王爺準備將那位大人請走之後,單獨收拾萱兒姑娘?」她是這麼想的。
「小鳴翠,你跪著干什麼,起來啊!」孟逸飛看著那個小丫鬟笑道,這小丫鬟是玲瓏的一個貼身丫鬟,不過這幾曰她負責照顧萱兒。
跪在地上的小鳴翠沒想到王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大為感動。
「你無端地跪下,讓本王都不知所措。快去倒茶,萱兒,姑娘來了你不提前說一聲,早說我早點兒將那個人轟走啊!」
「什麼?」那小鳴翠一愣,原來王爺是真的轟走那個大人,不是為了責罰萱兒姑娘。
「萱兒姑娘有事找本王?先坐啊!」孟逸飛咧著嘴,坐在高坐上,盯著萱兒笑。
萱兒也是一驚,她本以為自己會受到責罰,卻沒想到王爺竟然什麼也沒說,他是不是對自己好得過分了?
那小鳴翠才是震驚,萱兒姑娘的地位果然跟他們不一樣,甚至超過了兩位夫人,王爺看來是真的喜歡她。
驚訝歸驚訝,不過見到這種事,萱兒就更加想要迫不及待的尋求真正的答案。王爺對自己的好,是個瞎子也明白。如果他不是逸飛的話,那麼這種好就是萱兒不可能接受的。她會斷然拒絕。
「王爺,奴家只問一件事!」萱兒沒有做,而是雙手微微按在胸前,有些緊張的問道。
「什麼事?」逸飛在高坐之上,歪著身子,翹著右,腿撐著腦袋,蠻有閑情雅致的看著萱兒。
「王爺,奴家已是有夫之婦,我……」
「成親了嗎?」萱兒還未說完,就被逸飛打斷。
「沒有。」萱兒愣了一下。
「那就不算是有夫之婦嘛!」
萱兒咬了咬牙,她不能再跟逸飛這麼扯下去,而是猛的抬起了頭,眼中已含了熱淚,貝齒緊咬這淡紅的薄唇,喊向了孟逸飛︰「逸飛。」
她努力的喊了出來,她想要看到高坐上的人會是什麼反應。
而孟逸飛也著實一愣,但是很快他回過神來︰「萱兒姑娘難道懷疑我是孟逸飛?」
可萱兒卻一陣大喜之色,因為她分明看到了那男人片刻的遲疑,那眼中露出的憐愛之色。
「難道不是嗎?你就是對不對?不然你為何遲疑。」
「呵呵,本王是被你嚇著了。對不起萱兒姑娘,我真的不是你口中的孟逸飛。」
萱兒再次從那男人眼中看到的,卻是生澀,那不是逸飛該有的眼神。她內心一陣失落。
可逸飛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不是你的孟逸飛,你的孟逸飛,在那兒。」
他彎著嘴角,抬起了手,指向了萱兒的身後。而那一瞬間,萱兒也似乎感覺到了身後有某人的氣息。
猛地回頭一看,一張萬分熟悉,夢寐以求的面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