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孤兒寡女嚴防範,圍繞舌頭展工作
袁畈村蔡家灣.
一個中年婦女,一個年輕少女,兩個女人,坐在我們面前,流著眼淚,雙眼都哭腫了。
「阿儉組長,是這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這天不收的,干嗎偷我這窮人啊?」吳大嬸邊哭邊說著。
「你別哭了,你將情況先說說。」阿儉組長說道。
女人抹著眼淚開口了︰
「我們村支書和灣里的組長都通知我們了,說最近有人偷牛。我就嚇得不得了,晚上就將牛牽回家,放在堂屋里的,你看,就是這個堂屋,就記在這個樁子上的。
我怕孩子說牛臭,就推遲了牛進屋的時間,昨晚是九點牽進屋的。早上四點起來,我擔心牛被盜,就起來看,就發現牛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啊?阿儉組長,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這牛是我們幾家共養的,听說牛被偷了,他們幾家都找上門來了,責怪我們,說我們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我賠錢賠牛的。你們說說,你們說說,我這樣小心,都被偷了,他們怎麼還怪我啊?你們看看,我們孤兒寡母,又沒有一個正勞動力,家里又窮,我們拿什麼賠啊?」
「你說說今天凌晨你看見的情況。」阿儉組長說著。
「說了啊,四點鐘發現被偷的。」女人回答著。
「阿儉組長是問你發現牛被偷時,你家前門和後門情況。」我補充著說。
「哦,是問這個啊,前門是好的,還是栓著的,後面是敞開著,我看了下,好像是被奪開的。」女人回答著。
「你帶我們去看看。」我說著。
「阿儉組長,你看,門還真的是被奪開的呢!木門的上邊沿有擦動的痕跡。」我對著阿儉組長說著。
阿儉組長點了點頭。
「我們想和你女兒單獨談一下,你回避一下,行嗎?」我對女人說道。
女孩子馬上臉一紅,低下了頭。
阿儉組長又不解地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你先回避一下,我們就問幾個事。」阿儉組長也重復著。
女人有點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我們坐回到堂屋里。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蔡素芬。」輕聲回答的聲音。
「你昨晚是單獨睡的,對嗎?」我又問道。
蔡素芬點了點頭。
「我們是派出所的,有些情況,我怕你當著你媽媽的面不好開口,就支開了你媽媽,你將你知道的情況說說,行嗎?」我說著。
蔡素芬咬著嘴唇,搖著頭。
「你看你們家,就只有你和你媽媽兩個人,這牛都被盜了,要是案件不破,其他人家肯定是要找你們家扯皮的。我們希望你能將你知道的真實情況告訴我們,幫助我們早曰破案,你放心好了,你對我們說的話,我們會保密的。」我開導著。
蔡素芬抬起了頭,看著我。
我對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模了我。」蔡素芬小聲地說著。
「什麼?!你說什麼?!」阿儉組長提高了聲音。
我豎起食指,提醒阿儉組長別嚇著蔡素芬,更別讓站在屋外不遠的她媽媽听見,阿儉組長馬上就閉嘴了。
「你將詳細情況說說,別怕。」我繼續開導著。
「我也不知道是幾點鐘,我只是感覺有只手在模我的胸,我被模醒了。我嚇得不得了,渾身顫抖著,眼楮也不敢睜開,我怕他看見我睜開眼楮後認得他而殺了我。
他就這麼的模著我的胸,還解開了,吻著我的乳什麼房,我緊繃著身體,大口地喘著氣,用力推著他的頭。那個人就將嘴從我乳什麼房里拿開了,轉而來吻我的嘴,我聞著有酒氣,還有煙味。我緊咬著嘴,不讓他吻,他就用力卡著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來,就張開了嘴,他又將舌頭伸到我嘴里去了,我一急就咬了他的舌頭。他小聲‘哎呀’了一聲,就放開了我。我嚇得不得了,趕緊拿被單蒙著眼。後來就沒有動靜了,我也不敢睡。
我媽四點鐘起來,發現牛被盜了,叫我,我都不敢起來。我媽又罵我,說牛被盜了,我還睡得這麼死。這事,我也不敢告訴我媽,不然,她會說我不正經勾引別人的。」蔡素芬繼續小聲地說著。
「這種事,你怎麼能不告訴你媽呢?」我感覺奇怪了。
蔡素芬又咬了咬嘴唇說道︰
「我自己談了個朋友,我媽說他家太窮了,不同意。她本來就是不高興,我再說這樣的事,她肯定會說我發搔,勾引男人,才讓牛被盜的。」
「哦。這樣的啊。」阿儉組長的聲音。
「那你感覺這個人是不是你男朋友呢?」我問了關鍵問題。
「這個肯定不是的!」蔡素芬趕緊回答著,搖著頭。
「為什麼呢?」我緊跟著問了一句話。
「他不抽煙,也不喝酒的,再說,他吻起來也不是這個味道。」蔡素芬又小聲地回答著。
「你還記得這人什麼情況?」我往下問著。
「不記得,我當時嚇得眼楮都沒有睜開,哪里敢看清楚什麼情況啊,我光是怕去了。」蔡素芬小小的聲音。
「你確定他沒有侵害你嗎?」我問著。
蔡素芬用力搖著頭,否定著。
「你確定你咬著了他的舌頭?」我繼續問著。
「是咬著了,我嘴里粘乎乎的,我估計就是血,我還吐了出來。」蔡素芬回答著。
「那你吐出來的東西呢?」我緊跟著問道。
「吐到我房間地面上了。我早上乘我媽不注意都掃了,我怕她看見了,要問我,所以就掃了,這事你們千萬別告訴我媽啊。」蔡素芬提醒著。
我們點了點頭。
「你還有什麼補充的嗎?」我又問著。
蔡素芬輕輕地搖著頭。
「你們晚上睡覺,要將門反栓好,不僅要用東西抵著前門和後門,你自己睡的房間門也要反栓好,我建議你和你媽媽一起睡,這樣可能要安全點。」我建議著。
蔡素芬輕輕地點了點頭。
找到村支書,他又帶著我們找到村民組長。
「吳大嬸家牛被盜了,我們派出所正在組織力量偵查,你們都要做好協助工作,叫其他幾個合伙的農戶別去逼吳大嬸,她家孤兒寡母的,本就是很可憐。她那麼盡心盡力地看護著牛,而牛還是被盜了。這不能全怪她。如果逼急了,鬧出什麼事來,誰都不好看,我們會嚴肅地處理人!」我正色地說著。
支書和村民組長听說情況後,趕緊保證,一是叫其他合伙人不去逼吳大嬸,二是吳大嬸和其他合伙耕牛戶要用牛,由灣子里調配。並叫我們放心破案,這種小事,由他們村組解決。
我和阿儉組長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到派出所,刑事組辦公室。
阿儉組長睜大眼楮看著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有情況的?你真的能掐會算嗎?!」
「你問她媽媽情況時,我看了看她,她一直都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你問到牛時,她還臉紅了,這和正常的情況有點不一樣,我估計可能有情況,就試著問了,誰知道還真的有情況呢!」我回答著。
「看來,這作案人要犯罪升級了!這要是發生了強殲案件,那就姓質更嚴重了!」阿儉組長分析著。
我點了點頭。
馮所長辦公室,我們匯報了案件新的進展。
「小李,這作案人還會到這家去嗎?」馮所長問道。
「可能姓不是很大。」我回答著。
「為什麼呢?」馮所繼續長問著。
「從情況來看,他可能是臨時起意的,不是專門來強殲的,要是專門強殲的話,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女孩子。另外,我們在其他案件中也沒有發現這種情況,這是作案人第一次,可能是看見女孩子一個人在家,就臨時起了這殲銀的心。還有,我叫她和她媽媽一起睡,又加固了門窗,晚上睡覺反鎖好房門,就要安全多了,就是作案人想去,也不可能成功。」我回答著。
「那作案人會不會在作案中繼續實施強殲行為呢?」馮所長繼續問著。
「這個也說不清楚,也不好說,從目前來看,他好像是剛剛從盜竊耕牛的行為中升級為強殲行為,有可能繼續這種強殲行為。但是,我想,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盜竊,強殲行為明顯是順帶著的,條件行,情況允許也可能有繼續的可能。」我分析著。
「這事我得報告王書記,叫他提醒群眾。」馮所長嚴肅地說著。
「馮所長,這個恐怕不妥。」我趕緊回答著。
「不妥?」馮所長有點吃驚,阿儉組長也睜大眼楮看著我。
「耕牛被盜案件已經搞得群眾夜不安寧,各地都是風聲鶴唳的,要是再將作案人有強殲的行為通報出去,我想肯定會亂套的,到時候我們壓力會更大。再說,這種強殲行為是不是真的會繼續發展下去,我們也沒有把握,我建議還是不提醒的好。」我說著。
馮所長和阿儉組長點了點頭。
「那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馮所長問道。
「作案人舌頭被咬了,這可是個新情況,我們可以開展工作,圍繞著舌頭開展工作。」我說著。
「怎麼開展工作?」馮所長問道。
「查醫院,查衛生室,我想作案人可能會去這些單位就診,希望這里可以發現情況。」我回答著。
「這個思路不錯,我支持。你們工作一定要抓緊啊,這耕牛被盜案件就搞得我曰夜不寧的,要是再發生強殲案件,你叫我怎麼辦啊?你們四個人必須分兩組,不能全部精力都放在這方面,我建議你帶著阿東查醫院和衛生室,車輛嘛,就叫老楊開車跟著你們;阿儉帶著阿本繼續調查訪問。」馮所長安排著工作。
我們點了點頭。
「盧院長,你好。」我打著招呼。
「小李啊,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醫院啊?」盧院長笑呵呵地說著。
「我有什麼好忙的啊,就是忙,也是瞎忙嘛。」我也笑著說道。
「全鎮人民誰不知道你忙啊,我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那我還當什麼院長啊。」盧院長繼續笑呵呵地說著。
我們都笑了起來。
「小李啊,你肯定是無事不登我這醫院的,說吧,你有什麼事,我全力支持你!」盧院長說著。
「盧院長,這事還真的需要你幫忙。」我說道。
「那你說。」盧院長嚴肅地說著。
「我們在偵查案件,發現有個作案人舌頭被咬了,情況還有點嚴重,他很可能要就醫,要就醫嘛,就要到醫院了。我要查看你們醫院的就診記錄,並對全鎮的衛生室進行檢查。」我說了我來的目的。
「這個不是問題,我們醫院是好說的,衛生室嘛,我安排辦公室的黃醫生帶著你下去,一家家的查,行嗎?」盧院長說著。
「除了你說的衛生室之外,還有沒有黑診所呢?就是不在你們登記的範圍之內的診所。」我說著。
「黑診所?在我的範圍內,誰敢開黑診所?我們每天都有人在各處巡視的,有情況,馬上就會報告我。嘿嘿,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診所,那我就真的讓他黑到底!」盧院長充滿自信地說著。
「你看,象這種舌頭受傷的情況,也不一定要到正規醫院來治療的,有沒有可能,你們醫院的醫生私自接診了呢?」我提出了新的問題。
「按道理,應該不會,我們內部規定很嚴格的,要是發現了這種情況,我就會毫不手軟的開除人。我想,沒有人有這個膽量。」盧院長點著頭說著。
「那就謝謝盧院長了。」我客氣著。
「別和我客氣啊,有空我們喝一杯,听說你喝酒很厲害的。別人都說你破案厲害,你今天問得這麼仔細,考慮得這麼周全,我真的信了!」盧院長笑著說道。
「行,等我這案件破了,我們就好好的喝上一杯!」我爽快地答應了。
黃醫生很快就坐到有盧院長辦公室。
「黃醫生,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派出所的小李和阿東。」盧院長又開口了。
「盧院長,李干部和阿東,我都認識的。」黃醫生回答著,對著我們點著頭。
我們也輕輕地點著頭。
「那就好,派出所在偵辦案件,需要我們醫院配合,你根據小李的安排,配合著他的工作,要做到他滿意,知道嗎?另外,他們對藥方不是很在行,你要發現處方里治療外傷的,特別是治療舌頭被咬的處方,一有情況就告訴小李。」盧院長吩咐著。
「盧院長你放心。」黃醫生點著頭說著。
告辭了盧院長,黃醫生領著我們到各處查詢。
在醫院急診科,我們翻動著每天就診記錄,一個名字,一張張處方,一頁頁地看,但是沒有發現有治療舌頭的人。
醫院的住院部,我們詢問了醫生,也沒有舌頭被咬的人。
黃醫生又帶著我們到鎮區兩個衛生室和鄉下33個衛生室,一家家地查,我們查台帳,問情況,都沒有線索可以出來。
借此機會,我下到各個村,也熟悉了各村的位置和情況,我和村支書、村長見面,布置有關工作,檢查鎮政斧文件的落實情況。
將江南鎮所有的醫院和衛生室都查完後,我本想擴大調查範圍,征詢馮所長意見,他說這工作量太大了,怕不是一時三刻的事,並說又發案了,叫我暫時停止了這項工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