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九十七章血染當場最大的贏家!
為什麼?安謐眸光微斂,卻是沒有回避柳夫人的問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柳夫人,你問過我的,不是嗎?而我,也給過你答案。」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說你和柳家的仇,至死方休,可是,柳家到底做了什麼?我想過,但我怎麼也想不出,柳家曾經和你有什麼交集,更別說是得罪與過節了。」柳夫人一瞬不轉的對著安謐的眼,此刻,她更是感受到這個女人的可怕,她感覺這個安謐,對他們柳家很是了解,甚至到了讓人恐懼的地步,不僅如此,此刻的安謐將他們引入這游戲中,或許,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料到的,她就像在看著一出好戲。
安謐秀眉揚了揚,呵呵的道,「柳夫人記不起來,可並不代表沒有不是?你雖然問了,可我倒是不想告訴你,至于原因嘛……」
安謐嘴角的笑意又大了些許,朝柳夫人走近了幾分,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輕開口,「因為,比起讓你知道真相,我更加願意看到柳夫人你,死不瞑目!」
說罷,安謐身形一閃,拉開了和柳夫人的距離,瞥見柳夫人極度難看的臉色,心中浮出一絲得意,閉上眼,柳夫人那日的恨猶在她的眼前,那些恨,怕也至死方休。
「你……」柳夫人看著安謐,看不見她的眸子,卻依舊能夠從她的神色之間,看到安謐隱藏在內心的仇恨,柳夫人更加明白,無論如何,她都休想改變安謐的決定,這場游戲從開始之時,他們柳家人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可是,饒是此刻,柳夫人依舊不願意服輸,安謐在逼她認識她兒子柳湛的人性,這對她來說,遠遠要比親手殺了她,還要讓她痛苦,也許,正如安謐所說的,她要讓她死不瞑目。
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能讓安謐如意,目光閃了閃,柳夫人再次看向柳湛,「湛兒,你不要中了她的計了,她是在用地契誘惑你,她想讓咱們柳家人自相殘殺,而她,便能看著好戲,湛兒,我是你的娘親,咱們是一家人,娘親是最疼愛你的,你忘了嗎?」
柳湛眉心皺了皺,可是,他眸中的神色卻依舊堅定,沒有因為柳夫人的話有絲毫的動搖,所有人看在眼里,對這柳湛的鄙夷越發的大了些,這柳湛,看來是一心想得到柳家的祖宅,向世人更向他自己證明,他柳湛不是一個窩囊廢啊。
可是,他們看來,這柳湛分明就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
可不是嗎?安謐又何嘗不了解這個柳湛的自私?正是因為明白他的本性,所以,她才能利用之,也所以,才會有眼前的這一幕。
「柳大少爺,別耽擱了。」一直沒有開口的東臨王冷冷的道,那雙緊縮的眸中,也是藏著許多讓人看不清弄不明的東西。
經東臨王這一催促,不僅僅是柳夫人,就連柳湛也有些慌亂了,可是,柳夫人的慌亂是透著恐懼,而柳湛的慌亂,卻是在瞬間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與堅定。
「湛兒……」柳夫人被心中的不安徹底淹沒,出聲喚出這個名字,就連聲音也有些顫抖。
「娘,你就成全了湛兒吧,我想得到那張地契,你難道不願意嗎?這有什麼不好?你一直想我接收柳家的產業,現在,我能拿到柳家的祖宅,你便是死了,也不會愧對于柳家的祖先了啊。」柳湛開口道,眸中依舊是那不變的堅定。
柳夫人身體一顫,迅速的揚起手,一巴掌打在柳湛的臉上,啪的一聲,異常響亮,柳湛的臉偏了偏,可是,這一巴掌卻依舊沒有打掉他的無情,反倒是讓他更加確定了他先前的決定。
「柳湛,我是你的娘親!」柳夫人厲聲喝道,剛出口,才發現,這句話和方才柳鉉的話是多麼的相似。
柳夫人怔了怔,心中竟覺得有些諷刺,柳鉉的笑聲在她的耳邊回蕩,就好似他依舊在她的耳邊大笑一般,分外清晰。
「呵……呵呵……」柳夫人笑出聲來,那笑聲透著幾分說不出的詭異,目光緊盯著柳湛,沒有再出口責備,可是,她的眼中卻是溢滿了責備。
可是,柳湛卻是沒有將她的責備看在眼里,他現在,眼中只有那地契,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回蕩︰只要娘親死了,他就能夠拿到柳家的地契了。
緊握著的拳頭緊了緊,柳湛對上柳夫人的眸子,柳夫人眼里瞬間浮出一絲希望,「湛兒……」
「娘,別讓兒子動手。」柳湛打斷了柳夫人的話。
此話一出,卻好似另外一把刀子,插在了柳夫人的心上,柳夫人愣了愣,明了了柳湛話中的意思,目光灼灼的停留在柳湛的身上,笑得更是淒楚。
別讓他動手?是啊,他在她的命和地契之間,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地契,便是不是他親自動手,他終究是將她的命給舍棄了。
「柳湛……」柳夫人走到柳湛的面前,抬手輕撫著他的臉頰,「自你出生,娘就一直將你當成驕傲,可是,現在,娘真的是好後悔,竟然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柳夫人一字一句,臉上雖然是笑著的,可是,言語中卻盡是淒苦。
柳湛身體怔了怔,緊握著的拳頭極盡隱忍,可是,他卻也僅僅是緊咬著唇,狠下心來,「娘,你已經老了。」
柳夫人一愣,身體一個踉蹌,已經老了?
「哈哈……湛兒,我的好兒子,你……不錯,很不錯!」柳夫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聲之中多了些絕望與癲狂。
一時之間,整個商會的大廳中,便只有柳夫人的笑聲回蕩著,在場的人,竟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唯獨安謐,柏弈,東臨王三人,嘴角依舊是那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夫人的笑聲終于停了下來,目光凌厲的掃向安謐,看了她許久,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你贏了,你得逞了。」
她想看她在這情與利的選擇中,被她的兒子所拋棄,她如願的看到了。
安謐好看的眉峰微挑,贏麼?這是在她預料之中的不是嗎?
柳夫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那一抹自嘲依舊停留在她的臉上,似終于做了某個決定一般,走到柳鉉的尸體旁,瞥見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柳夫人眸子一凜,伸手將他身體里的那一把刀子拔了出來,就用那沾滿了鮮血的刀子,刺進了她自己的胸膛。
鮮血濺了一地,砰地一聲,柳夫人倒在地上,最後一刻,她想閉著眼,便是心有不甘,她也不能讓安謐知道她死不瞑目,可是,當看到柳湛之時,最後一口氣咽下的瞬間,她的眼,終究是沒有閉上。
安謐看著地上的柳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柳夫人啊柳夫人,前世,你讓我死得那麼慘,這一世,前世的仇,她終于是找她還回來了。
柳夫人啊柳夫人,前世你那般狠心,重男輕女,可曾料到,這一世,卻是因為你的兒子死不瞑目!
呵,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地契是我的了。」柳湛冷冷的開口,雖然極力壓抑著,可是,安謐還是從他的語氣中听出了幾分興奮。
安謐輕笑一聲,看了看手中的紙,十分不屑的一丟,隨即,安謐便看到柳湛熱切的追上那張紙,在那張紙掉在地上之前,將它牢牢的抓在手中,心中的興奮徹底的表現了出來,「這是我的了,我柳家的宅子,哈哈……」
柳湛那著那張紙,手舞足蹈,眾人看著他的模樣,好似方才地上躺著的兩具尸體,都與他無關一般。
安謐冷哼一聲,柳湛就是這麼冷漠無情,不是嗎?
許是听到安謐的聲音,柳湛從興奮中走了出來,看了看安謐,得意的一笑,「焰姑娘,你說,今日到底是你贏,還是我贏?」
他得了多少?不去管開始的那些銀子,就是他這一次所贏的,就已經足夠了。
柳湛的意思,眾人都看得出來,心想這柳湛,還真以為是他贏了嗎?
對安謐來說,她不過是那了一個宅子以及一些銀子,就換了柳家人自相殘殺,兩條人命,她沒親自動手,可卻是比親自動手還要暢快。
「快將這些沒用的紙,換成賭注,我要地契,還有那些銀子也分文不能少,馬上都給我拿上來。」柳湛手中有那張紙,心里更是多了幾分底氣,好似曾經那個不可一世的柳家大少爺又回來了一般。
安謐明了他的意思,斂了斂眉,淡淡的開口,「柳大少爺,將這些東西兌換過來,柳大少爺是不是就不繼續玩下去了?」
柳湛冷哼一聲,「是又如何?本少爺不玩了。」
許是太過興奮,忘記了這游戲的規則由不得他來做主。
安謐呵呵一笑,「不玩了?柳大少爺若是不玩了,那這些賭注就不用兌換了,也就是說,你若不玩,這些東西,你都帶不走。」
柳湛臉色一沉,看安謐的眼色變了變,「你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在座的的各位,小女子有出爾反爾嗎?到底是誰出爾反爾,各位也自當是清楚,柳大少爺突然不玩了,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安謐似笑非笑的道,話落,在場的人競相附和著安謐的話。
柳湛臉色驟變,「你……」
安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柳大少爺,別生氣,一生氣,等會兒運氣給氣跑了,那就劃不來了。」
說罷,安謐給程瑛使了個眼色,「來,柳大少爺,咱們繼續,什麼時候大家盡興了,柳大少爺再說不玩,也不遲。」
柳湛緊握著拳頭,額上青筋暴露,讓大家盡興?怎樣才能讓大家盡心?柳湛看了看手中那張紙上碩大的「地契」二字,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沒有了退路。
他根本就不可能贏。
目光落在地上兩具尸體上,柳湛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也如爹娘一樣的下場。
安謐要讓他們都死嗎?不,不行,他不能讓她如意,狠狠的盯著地程瑛送過來的箱子,柳湛心里發了狠,猛地身形一閃,抽出柳夫人身上的刀,朝著安謐沖過去……
安謐休想要他的命,相反的,他要讓這安謐死無葬身之地,柳湛的眼里燃燒著灼灼的殺意,異常駭人。
這一幕,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饒是安謐也不由得皺了皺眉,只是,她眉心剛皺在一起,一抹身影便是擋在了她的面前,一股安全感襲上心頭,正愣神之間,柏弈已經輕而易舉的奪了柳湛手中的刀,利落的一揮,下一瞬,那利刃便劃過了柳湛的脖子,細細的一條線,但是,流出來的鮮血卻是異常的刺目。
柳湛睜大著眼,似乎沒有想到他終究還是失手了,目光緊緊盯著安謐,盯著手中握著刀的渤海王。
「我的……地……地契……」柳湛不甘的吐出這幾個字,整個身體便赫然倒在了地上。
寂靜,整個商會的大廳中,靜得可怕,一直看著這一切的安心蓮,心中也是跟著一顫,安謐,何時竟能夠主導柳家的生死了,她要了柳家三口的命,手上卻是連一滴血都沒有沾。
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早已經無法將安謐踩在腳下,可是,她又怎能甘心?
「抱歉,本王似乎犯了殺戒了,州府大人,按照律法……」柏弈不緊不慢的丟開手中的刀,微微皺眉的道。
「王爺,什麼律法不律法,方才我們大家都看著,這柳湛意圖謀害焰姑娘在先,焰姑娘可是皇上欽點的面聖之人,生命安全怎能受到絲毫威脅?這陰險歹人,方才本該就地正法,現在,勞煩王爺出手,也是他的榮幸。」柏弈還未說完,州府大人便上前開口道。
一句話,將所有的事情都化為零。
渤海王是誰?他便是要了他這個州府的命,都沒有人敢說什麼,方才這柳湛,又是想傷害焰姑娘的人,在他們的眼里,焰姑娘早就是渤海王的人了,渤海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呵呵,既然這樣,那這些人的尸體,都給本王弄出去吧,放在這里,倒是礙眼。」柏弈淡淡的一笑,轉身看著安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絲毫不掩飾他眸中的柔情,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誰敢傷本王的謐兒?饒是拼了本王的命,本王也會讓那人後悔為人。」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倒抽一口氣,這焰姑娘,不僅僅是得渤海王青睞而已啊,不僅如此,這柳湛一死,方才被他得到的所有東西,現在還不是焰姑娘的?
再加上剛剛他們所下的賭注,這下子,焰姑娘和渤海王,絲毫沒有懸念的成了最大的贏家了啊!
安謐嘴角抽了抽,她知道,柏弈這是在替她立威,畢竟,坐上這商會會長的位置,日後面不了有許多麻煩事,現在柏弈這麼一宣誓,她想,以後,怕是沒有人敢找她的麻煩了吧。
安謐斂眉,微微朝著柏弈的方向靠近了些,那模樣,倒是一個嬌羞的小女人。
柏弈滿意的看著安謐的反應,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旁的椅子旁坐下,「酒宴繼續,莫要為方才這柳家的事情壞了興致。」
渤海王一發話,眾人又重新熱絡了起來,好似方才的事情真的沒有發生過一般,眾人該敬酒的敬酒,該喝酒的喝酒,一室的熱鬧。
而在這熱鬧之中,有一人的笑容最是燦爛,燦爛之中,更是溢滿了得意,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家老爺安越鋒。
自從安謐的面紗一揭開,他看人的目光便是高人一等了,此刻,听著那些人對安謐敬酒時的恭賀之詞,心中更是在盤算著,這樣的場合,他安越鋒自然不能失去讓眾人羨慕的機會。
是啊,現在怕是誰都要羨慕他的吧!
他可是安謐的爹,唯一的爹呢!
「焰姑娘,沒想到,你竟是安府的二小姐,以前就听聞過安府二小姐才貌出眾,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有人開口道。
安謐淡淡的听著,自顧自的喝酒,嘴角的笑意,讓人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麼。
以前就听聞過她嗎?呵呵……這些人,黑的都可以說成是白的,她安謐,在許久之前,可是被余芳菲母女壓制得成了丫鬟,他們即便是听見什麼傳聞,也該是听說她的可憐吧,可她那時的可憐,誰又會同情?
這些人,便只有在你值得被他們仰望的時候,他們才看得見你的存在,當真是再現實不過了。
安謐淺淺的抿著酒,看著這些人的討好與奉承,正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安謐的眉毛禁不住一揚……
「女兒啊,今日這杯酒,爹可是要好好的敬你的,我就知道,我安越鋒的女兒,自然是別人都比不上的,來,咱們父女可要好好的喝一杯。」安越鋒驟然開口,聲音出奇的大,似故意要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听得清楚一樣。
安謐看著安越鋒端著酒杯朝著她走來,一副趾高氣昂的得意模樣,心中禁不住浮出一絲諷刺,得意嗎?她倒是要看看,他有什麼可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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