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若那賤人臉上看戲般的玩味,恨意深深的涌上柳淺月的心頭。
可是,她現在卻沒辦法找到理由反駁南宮夙延的話。
就在柳淺月窘迫不安的時候,一直坐在上位的太後卻開口了。
「確實,錦嬪的一面之詞確實讓人很難信服。」太後悠悠的對現在的情況說出她的想法︰「但是這畢竟關系到皇家的顏面,不得不謹慎仔細的查證。」
「查證什麼?容若是什麼樣的人,母後還不了解嗎?」南宮夙延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家母後,她向來比疼自己更疼容若,今天是怎麼了。
「就是因為之前太了解了,現在听到這件事才覺得有必要好好的查證一下。」太後別有深意的看了容若一眼說︰「希望哀家沒有看走眼。」
容若回望了太後一眼,嘴角始終掛著從容淡定的微笑問道︰「那太後娘娘想如何證明容若的清白?」
「你昨晚一晚上都去哪了?」太後問道。
「極樂宮,微臣跟先帝話家常了一個晚上。」容若沒有隱瞞,提議道︰「太後娘娘要不要宣極樂宮的侍衛來問問話,看我容若是不是在極樂宮待了一個晚上?」
太後看到容若表情淡然,眼里卻帶著一股穩操勝券的閃光。
太後心一沉,臉上的表情一冷,嚴肅的說道︰「來人宣極樂宮的侍衛過來問話。」
柳淺月緊張的後退了一步,該死的,容若那個賤人有人證,這下該怎麼收場?
南宮夙延看容若一臉淡定,沒有一絲慌張,沒想到她一晚上都在極樂宮,難怪自己找不到她,畢竟極樂宮偏遠幽靜,平時少人去,也真是沒想到。
不過現在好了,有人證了,看柳淺月她們還怎麼冤枉容若。南宮夙延原本吊著的心,也漸漸的放下來了。
本來是為了讓先帝能清靜一點,所以極樂宮比較偏遠,等極樂宮的侍衛過來也好一會兒了。
「卑職參見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兩個極樂宮的侍衛看到一屋子的大人物立刻下跪行禮道。
「免禮起身吧!」太後擺擺手,然後嚴肅的問道︰「哀家問你們話,你們可要如實回答!否則休怪哀家不客氣。」
「是,是,末將一定如實回答。」兩人一個勁的點頭。
「哀家問你們,容若是不是昨晚一個晚上都待在極樂宮?」
「這個……」兩個侍衛看了容若一眼,眼神有些虛,說話也吞吞吐吐的︰「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需要想那麼久嗎?」太後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哀家要你們何用?」
「太後饒命啊!」兩人慌張的跪下求饒,又很抱歉的看著容若說︰「容若大人,卑職怕是幫不了您了,請您不要怪罪小的。」
南宮夙延心里突然衍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兩個的話是什麼意思?
「給哀家如實說。」
「啟稟太後,卑職一直在極樂宮守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並沒有見過容若大人來過。」兩人不敢看容若,低著頭閉著眼楮說。
對于這如戲劇性的變化,最開心的莫過于柳淺月,真是天助她也!
柳淺月立刻又跳出來咄咄逼人的說道︰「容若,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微臣沒有什麼可說的。」容若似乎已經預料到這一幕似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也沒有一絲驚慌,依舊靜如止水。
「容若,哀家再給你個機會,只要有人證明你昨晚確實待在極樂宮,哀家便信你。」太後看著容若沒有半點波瀾的雙眸,低聲說。
「容若。」南宮夙延有些害怕這樣的容若,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像當初把自己隔離在外的時候一樣,容若不會在自己已經不在意的人面前表露出自己過多的情緒。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這個局到底是誰設的,到底她們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容若?
「微臣謝過太後的恩典,可惜容若再無其他人證了。」容若表示很遺憾的說道。
「容若,不是哀家不給你機會,不要怪哀家心狠。」太後看了容若一眼,心里還是有些難受的說。
「母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夙延心里的不安感越來越強,母後不會要對容若……
「容若沒有人證為自己證明清白,有凌辱宮妃之嫌,來人將容若拿下,打入天牢听候發落。」太後一聲令下,立刻就沖進來兩個侍衛一左一右的架起容若。
「母後,你這是在干什麼?」南宮夙延氣憤的跟太後大眼瞪小眼的︰「容若不可能做這種事。」
「皇上,你怎麼知道容若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太後生氣的跟南宮夙延對視︰「是人總會變的,人心隔肚皮。」
「容若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因為她。」南宮夙延剛想說出容若是女兒身的事實卻被容若打斷了。
「皇上,有些話,還需要掂量一下再說比較好。」容若嚴肅的看著南宮夙延,她瞞了這麼多年了,可不想就這麼被揭穿了。
「可是。」他不說,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陷入獄嗎?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太後說的對,是人總會變的。」容若回頭臉上依舊笑容和煦︰「人心確實隔著肚皮呢。」
太後撇過臉去了,她也听的初容若這話里深深的失望和嘲諷。
「放開,我可以自己走。」容若輕輕的動了動胳膊,說出的話讓人不敢違抗。
架著容若的侍衛听話的松開手,站在容若的身後去。
剛走出一步,容若似乎想起了什麼,從懷里掏出早上在門口拾到的玉佩遞給南宮夙延,卻對太後說道︰「太後娘娘,這先帝贈予您的定情玉佩,可要收好了,切莫再弄掉了。」
說完容若轉身,南宮夙延一把抓住容若的手臂,不想看她就這樣被冤枉,可在她胳膊上的手卻被容若硬生生的撥開了。
看著容若漸漸走遠的背影,那樣的淒涼決絕,有種再也見不到她的錯覺。
南宮夙延看著容若遠去的背影,牙齒緊咬,大力的握緊手里的玉佩就像恨不得把玉佩捏成粉似的。
「很好!」南宮夙延將手里的玉佩放在太後旁邊的桌子上,咬牙的說了一句。
「皇上。」柳淺月看著南宮夙延這樣害怕的叫了一聲。
「錦嬪,你說容若凌辱了你?」南宮夙延居高臨下的看著錦嬪問。
「是,是。」錦嬪原本擔心露餡而吊起來的心在看到容若成功入獄後又放下了,更加柔弱的說。
「這樣啊!」南宮夙延冷笑一聲,如地獄一般帶著寒意的聲音說著︰「傳朕旨意,錦嬪不守宮規,寂寞難耐,與男人廝混,已是不潔,給朕將她打入冷宮。」
「皇上,臣妾冤枉啊!」錦嬪忘記了哭,緊緊的抱著南宮夙延的腿求情︰「皇上開恩啊!」
南宮夙延冷哼,毫無憐香惜玉之情飛起一腳︰「你冤枉?那容若受的冤枉,誰開恩啊!」
錦嬪畢竟是個女人受不了南宮夙延這麼重的一腳,摔在地上,嘴角流著血昏死過去了。
侍衛對錦嬪受傷流血一點感覺也沒有,沒也只是听令將人扔進冷宮罷了。
宮里便是這般的人情冷漠。
處理掉這些害得容若含冤入獄的幫凶,南宮夙延才把視線放到柳淺月身上,直覺告訴他,柳淺月是主謀。
可是他沒有證據,他是皇上,他有太多的顧慮,他不能就隨隨便便沒有理由就動手。他狠吶!
「朕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為什麼這麼針對容若,但是,如果容若出了什麼事情,朕絕對讓你被那個挖眼割舌的宮女還要慘!」南宮夙延一步一步的逼近柳淺月,看著她眼里的驚恐害怕跌坐在地上︰「不要讓朕查到什麼,否則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母後,難道你之前對容若的好都是假的嗎?」最讓南宮夙延寒心的是自家母後,說出那樣的話,她可知道有多傷人?
看太後沒有回應自己的話,南宮夙延甩袖離開棲鳳宮。
而太後卻在容若拿出玉佩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驚訝的睜大的瞳孔,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說。
是,她昨晚突然想起了先帝就到極樂宮去了。卻在門口听到了容若對先帝說著他和自己兒子有多相愛。
兩個男人在一起,這要她怎麼接受?他的兒子是皇帝,他不能背上這樣難听的罵名。
她在後宮遍布眼線,皇後的那點小伎倆她早就一清二楚。之前她不知道皇後為什麼那麼針對容若,但昨晚她就明白了。
皇後也如自己一般知道了皇上和容若的關系,才會那麼仇視容若吧!
當夜她還知道了皇後他們想就著容若在皇宮中深夜未有影蹤的事情大作文章。果然,皇後還是太女敕了,要不是自己早有先見之明,讓舒嬤嬤跟極樂宮的侍衛提前對好口供,今天就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容若入獄。
可是,容若拿出那枚玉佩,說的那些話,卻讓太後對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感到羞愧,容若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說,就這樣順著她的意被打入天牢。
容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