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直沒有露面的南宮夙延在哪呢?
皇宮內遠遠的就能听到從皇帝的寢宮未央宮斷斷續續傳出的砸東西的聲音,間雜著些暴怒的吼聲。
「快給朕把門打開,否則朕誅你們九族,開門。」南宮夙延一邊踹著門一邊生氣的怒吼著。
「開門。」太後一臉凝重的站在未央宮正殿的門前說道。
听到太後的吩咐,在兩邊守衛的侍衛們立刻將門上的三把鎖打開,把門打開後,退到一邊空出位置讓太後進去。
然而門一開,南宮夙延就迫不及待的闖了出來。
「站住,跟哀家進來。」太後叫住正朝外走的南宮夙延,在進門之前還吩咐了一句話︰「把皇上寢宮所有窗戶上的木塊都拆下來。」
「是。」侍衛們都忙著去拆木塊了,太後為了防止南宮夙延去見容若真是‘煞費苦心’。
南宮夙延站在自己寢宮前,右手不由的握緊,最終還是跟著太後走回自己的寢宮。
「皇兒,你今天這麼鬧成何體統?」太後一臉慍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很不滿意的南宮夙延說︰「你是皇上,你這樣讓人看了笑話去。」
「母後你不把朕關在寢宮,朕也不需要這樣。」南宮夙延咬牙還帶著怒氣說道。
「哀家不把你關在寢宮,難道還要放著你胡鬧嗎?」太後生氣的說。
「朕怎麼了?」
「怎麼了?你跟容若的事情還要哀家說嗎?」太後一提起這件事情就來氣。
南宮夙延听到太後的話一愣,隨即一下子就明白了一些事情,難以置信的對太後說︰「母後,你之前就知道了,所以那天容若被陷入獄也是你的設計的!」
「皇上,哀家還是你的母後,什麼設計,哀家不過只是將計就計罷了。」太後對南宮夙延的質疑表示很不滿︰「哀家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和容若……」
「朕和容若怎麼了?朕就是喜歡容若,容若也喜歡朕怎麼了。母後你怎麼就忍心拆散我們?」皇上不能理解的問︰「為什麼你不能接受容若?」
「你是皇上,你的所作所為整個天下的百姓都看著,哀家丟不起這人。」
「如果只是因為朕是皇上就不能和容若在一起,那我寧願不當這個皇帝。」
「啪。」太後听到南宮夙延的這句話,心里一陣火,想也沒想就伸手扇了南宮夙延一巴掌︰「你怎麼變得這麼任性,皇上說不當就不當,你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游戲嗎?」
南宮夙延伸手踫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臉龐,咬咬唇不想再跟太後繼續這個話題,太後她根本就不能了解。
「朕現在只想問,容若現在怎麼樣了。」南宮夙延從容若入獄開始就被太後阻止不讓去見容若,這兩天更過分把他關在寢宮,還把玉璽拿走了。
說到玉璽,南宮夙延又追加問了一句︰「母後拿朕的玉璽做什麼?」
看南宮夙延開口閉口都是容若,太後氣的牙癢癢,架子端的高高的說︰「琉璃國不守信用又來侵犯天延國的邊境,哀家傳你的聖旨,讓容若到邊關御敵了。」
「母後你說什麼?」南宮夙延不敢相信的問︰「你讓容若出征還傳我的旨意?」
「是。」太後點頭。
「母後,容若只是工具嗎?你覺得她不重要就可以隨便找理由把她打入天牢。你覺得她有用的時候,你就可以傳朕的旨意為我們天延國賣命。」南宮夙延嘲諷的說,冷嘲的笑聲在未央宮里飄蕩︰「你視容若為草芥,你憑什麼要求容若為你賣命?」
「啪。」太後又一巴掌扇到南宮夙延的臉上︰「哀家怎麼視容若為草芥了?哀家一直把容若當兒子看到。」
「那有你這樣的母親,還真是容若的悲哀。」南宮夙延這麼多天憋在心里的不滿全部宣泄出來,撇過臉不看太後。
「你。」太後伸出手又想扇南宮夙延一巴掌。
卻見南宮夙延把臉湊過去,嘲諷的說道︰「打啊,你想打打個夠好了。反正這皇宮還不是你這個太後說的算,說關就關,說打就打。朕算的了什麼?」
听南宮夙延嘲諷的話,太後心里像針扎似的,她做什麼都是為南宮夙延好,可是他為什麼總是不領情?
太後收回自己伸出去準備要打南宮夙延的手,握成拳頭轉身走出未央宮︰「容若已經出征,現在說什麼也沒有也來不及。」
「母後,你最後期待容若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朕要你後悔一輩子。」太後的身子僵了僵,隨即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未央宮,這一次,讓他們母子兩之前出現了一個難以彌補的裂痕。
而剛剛跟太後爭辯的南宮夙延一下子就蔫下來,靠著桌角坐在地上,心里念著︰容若。
自從知道容若是女兒身後,南宮夙延就決定不再讓容若出征。畢竟她是女人,那麼多年在外征戰真是辛苦她了,現在為什麼,為什麼打戰一定要容若?
一定要容若戰死沙場,你們才甘心嗎?
南宮夙延咬牙垂頭︰容若,一定不要有事,就算是為了他,好嗎?
而另一邊的邊關此刻已經是戰火連天,短兵相接,硝煙彌漫。
容若一身戎裝騎于馬上,紅纓槍負于背上,身先士卒,在軍隊的最前方和琴聞率領的軍隊相對立。
「沒想到,琉璃國的信用就只是這樣?」容若嘲諷的對琴聞說道。
「本將軍回去思前想後,總覺得才輸了你一回,就得讓我們琉璃國常年給天延國送貢品,怎麼想怎麼虧。」琴聞沒有一絲窘迫,反倒有些為之前草率的決定感到的懊悔的樣子。
「是嗎?本帥之前也說過,既然能讓你輸一次,我就有把握讓你再輸一次。」容若挑眉挑釁道。
「誰輸誰贏,可不是不看嘴上的功夫。」琴聞從腰間抽出佩劍,劍尖直指容若︰「今天我要連上次的本都討回來。」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容若彎腰,右手持紅纓槍從背後掄圓朝前打,槍尖同樣直指琴聞。
「殺——」
「殺——」容若和琴聞的眼神在空中交手,火藥味十足,咬牙的說出這個字。
霎時間兩國兵馬相互廝殺扭打在一起,誰勝誰負,真的很難下定論。
容若和琴聞也在同一時刻交起手來,紅纓槍和長劍相踫,發出‘ ’的相撞聲,兩人都使出渾身解數,似乎一點也不願讓對方贏的意思。
城上的戰鼓擂的越來越響,節奏也越來越快,戰場上倒下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戰場上的局面還是混亂一片,大家都無暇自顧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容若和琴聞這邊發生了什麼,天延國的士兵還抗敵的恍惚間听到了自家戰無不勝的容若將軍被琴聞一劍刺中要害,一把摔下馬去。
左翼前鋒統領柯震虎,虎軀一震,一個橫劈斬殺了眼前擋路的數個敵軍。
一個箭步就奔到容若身邊,將容若一只手扛在肩上,一手拉著韁繩高難度的上馬回城,嘴里還大聲的下命令︰「快撤,快回城。」
柯震虎將容若橫趴在馬上,自己使勁的拍馬快速的回城。
「不用追了。」琴聞高聲命令自己的士兵們說︰「窮寇莫追,回營吧!」
「是。」琉璃國的士兵立刻听從軍令往自己駐扎的營帳跑回去。
而琴聞看著被扛回去的容若,心里說了句︰容若,我只能幫你到這了,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琴聞拉動韁繩讓馬轉身,慢慢的回自己軍隊的營帳。
「烏程,快去找軍醫,我先送將軍回營帳。」柯震虎臉上的表情焦急十分。
「好,我馬上去找軍醫。」烏程也是片刻不敢耽誤的就跑著去找軍醫。
柯震虎小心的將容若放在營帳的的床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焦急的在營帳里走來走去,心里暗罵軍醫怎麼這麼慢?
「來了,軍醫來了。」烏程的聲音從老遠就傳來,老軍醫氣喘吁吁地的跟著小跑進營帳來。
「軍醫,快來看看將軍,他流了很多血。」柯震虎急忙的讓軍醫到容若的床前來看病。
「讓老夫先喘口氣。」老軍醫實在受不了這麼折騰,稍稍的喘勻了一口氣後,才伸手搭上容若的手腕。
「怎麼樣啊,怎麼樣啊!」烏程和柯震虎著急的問道。
「你們不要催,老夫一會把錯脈了怎麼辦?」老軍醫生氣的反駁。
「好,好,好,不催你,你認真把脈。」
可是給容若把了好一會的脈,老軍醫頭上都緊張的滴出汗來,怎麼回事,怎麼會把出喜脈?把錯了嗎?
看老軍醫越把臉上的表情越嚴肅越緊張,柯震虎再次急切的問道︰「軍醫,你把了這麼久,把出什麼來了?」
「老夫既然,既然把出了喜脈。」老軍醫壓力很大的說。
「怎麼可能?你再認真把一次。」烏程他們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說。
「老夫都把了很多次了,真的有喜脈。」
「軍醫。」在床上原本是昏迷的容若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楮。
大家看向容若,卻只見她臉上決絕的表情,讓人不由的發愣。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看見老軍醫一臉悲傷,嘆了一口氣對前來問容若病情的將士們說道︰「將軍因為剛才與琉璃國廝殺,還好對方的劍偏了一點,差一點就被刺中要害。」
「那不是沒有刺中要害,將軍應該沒事才對,軍醫你怎麼這個表情?」將士們為容若松一口氣,卻對老軍醫臉上的表情感到十分的不解。
「哎,雖然對方的劍沒有刺中將軍的要害,但是將軍摔下馬,導致將軍小產流血不止。再加上身上劍傷的血也不止。流血過多的將軍,現在已經不治身亡了。」
啊?小產?流血過多?身亡?
這些說的真的是他們的容若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