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車去了三里屯附近的一個高級法式西餐廳,下了車往店門走去。夜晚的風帶著初夏的微熱與春末的涼爽,吹打在身上,把殊曼的裙子吹起,拍打在臉上,很舒服。
白淨秀氣的門童領了三人進去,店里寬敞優雅,燈光不明不暗,打得很好。
席間,氣氛不錯。菜上的很快,前後井然有序。佐餐的是法國朗姆斯甜酒,主菜是焗蝸牛,菲力小牛排,口感絕佳,鮮滑軟女敕。
甜點由手藝精湛的五星級特級糕點師親手制作。提拉米蘇,色澤濃郁漂亮,很有賣相,味道也是極好的。
用餐期間,服務生的服務周到細心,店里的經理親自過來問候,顯然周岩海是這家店的常客,且影響地位不俗。他們享受了一頓氛圍不錯的晚餐,很是愉悅。
用完主菜,三個人坐姿閑散慵懶,小口品嘗甜點。殊曼喝淡香的綠茶,周岩海,傾右,喝香濃的手磨咖啡。
三人都沒有說話的**,只听店里流淌的古典爵士樂,半闔著眼盡情享受這份寧靜安然,心情舒暢。
坐在殊曼對面的傾右,從落座,用餐——視線若有若無的打量著她,好像是在評估一個物件,又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可一直未曾問出口。
「你想說什麼?」殊曼抬眼,眼神平淡的望著對面欲言又止的男子,唇微彎,淺笑,語氣溫和。
「我可以說出心底最直接的想法麼?」傾右的眼很復雜,語氣真誠。
「當然,有何不可。」殊曼收回視線,細長的指尖磨挲著手中的薄胎瓷杯。
「那我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麼?也許這個問題……嗯,有些直白的殘酷。」
「當然。」殊曼笑意依舊,語氣平和,面色安然。
「我覺得你心思……應該說……很深沉,或者說你的性格,雖一直是笑著的,很美好——但我卻覺得這些都不是真實的,你——令我無法看透!」男人的話確實蠻直白,但也不遮掩他的惶惑。
「嗯,還有呢?」殊曼笑應著,有些玩味兒的望著傾右。
「還有……這個狀態的你,是個很令男人心動的女人。」
「呵呵……」殊曼低笑出聲,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男人,語氣輕慢,「這麼說,傾右……你對我動心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蠻好奇。」傾右很誠實的回答。
「一個男人對異性的好奇與探索,就是心生情愫,或是說危險與淪陷的征兆——」俗話說的好,好奇心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它不僅可以害死貓,也可以害死人——
後頭的話,殊曼沒有說,但她相信,自己眼底所傳達的意思,對面的男人很清楚——他是一個聰明睿智,內心十分通透的男人。
「呵呵……」男人低低的笑聲蕩了開來,聲音動听,眼中滿是興味兒,「馨兒,你……真是有意思……」
「是麼?」殊曼眼含深意,唇翹起——「我會把這句話當做傾右的夸獎。」
「可以。」男人大方的承認,眼中興味兒更甚。
「謝謝!」殊曼真誠道謝。
此刻,傾右心中有些明白了,岩海的痛與掙扎,折磨……應該都源于她這些獨特的改變吧!
「你認為,和岩海的這段感情,是戀愛麼,會走到何時,或者說,你覺得會有結果麼?」傾右話鋒急轉,面色深沉,眼犀利的,直直的盯著對面一直淺笑的殊曼,看她微彎的唇,無波的眼,想看到那里的變化,哪怕一點。
顯然,傾右失望了,她眼里始終是溫柔的,也是極為清冷的,那種事不關己的淡漠——「呵,是戀愛麼,我也無從知曉呢——至于走到何時,現在談是否有些言過其實,畢竟我和二哥彼此都沒有坦誠戀上彼此——我一直認為,這只是我們之間,彼此——互相需要——這種禁忌方式的安慰而已。」
「或者說,這件事兒,本身就是一場禁忌刺激的游戲,無所謂開始與否,不是麼?」殊曼笑得很淡,眼神流轉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周岩海,語氣坦蕩,依然溫和如風,「二哥,不要說你看不清明。」可話卻著實冷酷殘忍,句句如刀般割開男人的身體,流出看不見的鮮紅。
這淡漠的溫柔,簡直就是在狠狠的撕扯著周岩海的五髒六腑,令他痛不欲生——
他是那樣的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不得救贖——
傾右轉頭,望向身側的男人,濃眉高挑,語氣是失力的無奈,「岩海,你這樣何必?」她根本就沒打算,也不願回應,她說的……這只是她的游戲而已,她說的如此坦蕩,毫無保留,你可听得分明?
周岩海微蹙著眉,眼里都是明顯的傷,望了一眼淺笑嫣然,極為淡漠的人兒,心刺穿的痛著,蔓延四肢百骸——連皮膚都在疼。
那人輕輕點頭,「她從來沒說過什麼,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可我還是無法放下,為她——我願意,不後悔!」聲音暗啞苦楚,含著很濃厚的悲涼味道,可話語,眼神依然堅定如初。
她,已成了我的執念——
「你……」傾右不知現在該對這個男人說什麼,「隨便吧,畢竟那種痛楚無人可以代替。」
「馨兒,只要能愛你,二哥做什麼都是極願意的。」男人的手越過桌面,把殊曼的手抓握在大掌中,眼赤誠真摯,里面蘊含著痴痴的無悔——甘願……
可男人的深情執著,赤誠——卻令殊曼覺得索然無味,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沒有想過,這個如此冷峻如斯的男人,竟會如此輕易的淪陷,交付自己的心——
她應該繼續再和他玩兒下去麼?殊曼在心中問自己……大腦有些恍惚,沒有找到答案。
重生醒來,不管她以哪種姿態,與何人刻意接近,浪蕩也好,放縱也罷,魔艷綺麗也好——
殊曼想要的結果,無非是無視道德的刺激與**,盡情的展示,無妄瘋狂的去燦爛,璀璨——
她想彌補自己上一輩子的寂寞與空洞——
這些,只不過是來渲染她黑白的沒有色彩的靈魂與生命。
可偏偏,到頭來似乎都事與願違——
劉斐然這個男人,殊曼自己也無法解釋他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既然無法解釋,那她就權當他是闖入自己生命的一個異數,極為特別的一個異數,一個她不想逃避的異數——
但也只是他劉斐然一人而已,其他的人,殊曼不想,也不允許他們再成為另一個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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