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一共有三十多張素描,但直至夏雪翻遍了這三十多張素描,都沒有發現這些素描中有任何一張是描寫年輕而美麗的女人的。她不由得好奇,月兌口而出地問道︰「你都不畫你的前女友嗎?」
敖天霽優美的唇形微微向上翹,幽深的黑眸如星辰閃亮︰「親愛的,你是在告訴我,你剛才一直在里面尋找我的前女友嗎?」
夏雪眨了眨雙眸,大方承認︰「你自稱是我的準未婚夫,難道我不可以對你的前女友產生一丁點兒的好奇嗎?」
敖天霽嘴里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每次看見他笑得像狗一樣,夏雪就覺得討厭,她把畫冊丟回梳妝上,然後站起來,冷冷地說︰「我要下去洗澡了。」
她來到椅子旁邊,拉開放在椅子上旅行包的拉鏈,從里面取出敖天霽為自己準備的衣服。
忽然,敖天霽從身後把她擁住,她立即感到一陣敏感的電流從身體里抖竄而起,有些不習慣,試圖掙月兌他︰「你放開我,我要下去洗澡。」
敖天霽沒有放開她,嘴巴幾乎貼緊她的耳朵,灼熱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引起她一陣su癢,他的聲音如同飄飛的蒲公英,異樣輕柔︰「我以前畫過萬吟曦的素描,不過後來,全部用打火機給燒了。」
夏雪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呼吸也有些紊亂,須臾後,她反應過來後,勇敢地問道︰「你用這麼強烈的方式毀了她的素描,是想泄恨嗎?」
「三年前是,」他並不否認,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認︰「因為三年前我恨她。但是,我對她的恨,在愛上你後,已經煙消雲散。恨一個人是很費力氣的事,我不要再花力氣去恨任何人,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
我不要再花力氣去恨任何人,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他的話如同魔吟一樣幽幽地在夏雪的腦海中反復響起。
她問自己,為何總是這麼自相矛盾?多次為他說的話做的事感動,為何又不接受他?既然不接受,為何又一直沒有勇氣與他劃清界線?
挑好衣服後,夏雪下樓洗澡。而敖天霽則坐在床邊畫畫。
洗完熱水澡後夏雪渾身舒服極了,來到客廳後,陳媽又把剛才的酥油茶熱了熱,給她倒了一杯,她十分享受地喝起來,陳媽對她說︰「夏小姐,你可以去叫敖先生下來洗澡了。」
喝完酥油茶後,夏雪上樓。推開房間的門,正看到敖天霽在床邊上專注地畫畫。
他專注的樣子有一種與她平時見慣的嬉皮笑臉,截然不同的迷人魅力。
有一句話說得好,認真工作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最美的。
敖天霽也注意到她進來了,他抬起頭,俊臉噙笑,輕聲呼喚她︰「過來。」
夏雪想知道他畫的是什麼。遂邁出步伐朝他走過去,在床沿邊上挨著他而坐,低頭看他手里的畫冊。
當她看到素描上的人物時,臉上流露出吃驚的表情。
「像不像你?」他笑問。
像,像極了!素描里的人正是她,她側身躺在床上而睡,睡容安詳,如同少女一樣純真。
背景看起來,應該是豪華酒店沒錯。
「這是?」她狐疑地看向他。
「我第一次在酒店看到你的樣子,」敖天霽面容帶笑,眼神里有一抹回憶的暇思︰「你喝醉了酒,躺在我的床上。當時,你就是這副樣子。」
夏雪看著那幅畫,有些生氣地說道︰「我看起來那麼純真無辜,我真是搞不懂你,當時你怎麼會以為我是你特助派去為你解決生理需要的女人?」
敖天霽摟住她的肩膀,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很多情侶的相知相愛都是由誤會開始的,如果我不誤會你不羞辱你,你不會懷著報復的心理來到我身邊。」
這個人真是……你說什麼,他都能找到理由反駁。她那張別人說一句能頂十句的利嘴,在他這里,完全失去作用。
事實證明,人至賤,真的能無敵。
她瞪他,沒好氣道︰「陳媽的水燒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敖天霽放下畫冊,從床上站起來,忽然,他轉過身面向夏雪,俯身,俊臉幾乎貼近她的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夏雪心跳莫名加速,有些許緊張,可是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是惱怒的︰「你想干什麼?」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希望逃離他,但她向後仰,他便俯身靠前,她的呼吸越來越紊亂,正想伸出手推開他,她的兩片雙唇已經被他餃住。呼吸被淹沒,瞬間陷入一陣迷離的眩暈境界里。
這是她失憶以來,第三次被他強吻。
憤怒,她感到莫名的憤怒,小手胡亂地捶打他的胸膛,而他不但牢牢抓住她的小手,甚至還把她撲倒在床上,他堅硬的身子壓在她的嬌軀上,小臉兒無法抑制地漲滿紅暈。
想推開他,卻被他越吻越深。
他的吻並不帶狠勁,反而溫柔繾綣蓄滿隨時都可以輕易擊潰她無形的非暴力的力量。
她不喜歡自己沉迷于他的吻中,但身體總是不听使喚地背叛她,她感覺自己在被他壓著那一刻僵硬緊繃的身體,在他肆意加深的吻里,漸漸柔軟,如同太陽下融化的冰塊。
隨著吻的深入,時間的延長,她的憤怒,她的抗拒意識,竟然無聲無息褪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片膠合的唇瓣終于緩緩松開,新的氧氣補充,她用力地喘氣,卻看到敖天霽好整以暇地用修長的手指撫模她發燙的臉頰,唇邊噙著曖昧的笑︰「親愛的,你的臉這麼紅,心跳得這麼快,還敢說你對我沒有感覺嗎?」
頓時,心跳快得離譜,臉頰更紅更燙,眼珠子凌亂地眨動著,呼吸越來紊亂。夏雪想說點什麼,腦海里卻找不到一個有形的文字,空白一片。
敖天霽還是好整以暇,說出來的話,完全讓夏雪不知所措︰「有時候,身體會告訴我們,是否愛上一個人。身體永遠比大腦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