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出來,天剛曉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被張羽叫醒,第一感覺就是全身的酸痛。
風沙幾乎是隔一天就一次,我和張羽兩人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留下的腳步。
臨到中午時,太陽出來了。我和張羽皆是衣衫盡濕,張羽朝著我遞了一瓶礦泉水,不時的還鄭重道︰「這是你一天的水」。
我接過礦泉水,第一次感覺到水是那麼的珍惜,漫漫的飲了幾口。
到了下午,天空突然暗了,周圍的溫度頓時降了下來。走在前頭的張羽,手持著手槍一刻也沒有放松,不時的把頭朝後方轉去,我回過頭看去,什麼也沒有,弄得我心里毛毛的。
漸漸地,張羽回頭的頻率越來越多,臉色更加的凝重起來。
這次,我長了個心眼,見張羽轉身之際,我趕忙先轉身過來,朝後一看,猛的吸了一口涼氣,後方的遠處竟然有一道黑影,黑影發覺被我們發現了,頓時朝著一側跑去。
我看著那遠去的黑影,瞧那體型,顯然和先前的向導不像,倒是與老舅有點相似,不禁怔在原地,難道來此的人除了我和老舅等人之外,還有其他人?。
張羽沒有多說什麼話,依舊領頭帶路,我跟在身後,則時不時的回頭,卻再也沒見到那道黑影。
快臨近傍晚的時候,我和張羽剛準備休息時,前方的沙子上竟然有著一絲血跡。張羽猛的竄到前方,我緊跟在後面,只見前方的遠處躺著一個人,正是猴子。
走到近處看時,猴子的情況十分的糟糕。好像是遭到了哈氏蜈蚣的咬傷,面額發黑,嘴唇發紫,明顯是中毒的征兆,要不是猴子體質很好,一般人早就死了。
猴子似是發覺到有人來了,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拿起手中的槍,欲要朝我們射擊。張羽趕忙制止,把臉湊到猴子眼前,猴子一看是我們,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昏了過去。
張羽示意我過來搭把手,我們二人把猴子的頭放在衣服上,我趕忙打開箱子,里面有幾只疫苗和抗毒血清。我看著張羽,手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對猴子打抗毒血清,害怕猴子過敏姓休克。
張羽好像也是想到了這點,眉頭皺著,而後下定決心,打抗毒血清。我提著針管對著猴子的臂膀抓去,奈何猴子全身肌肉繃得死緊,針管扎不進去。我趕忙朝著旁邊的張羽求助。張羽二話不說,走上前來,右手對著猴子的肩膀一拍,猴子悶聲叫了一下,全身驟然放松了下來,眼楮睜了開來。我趕忙把針管插了進去。猴子對著我們笑了笑,又昏睡了過去。
之後,我們把猴子的頭移到了箱子上,看了一下猴子的周圍,除了一把手槍,身上的背肩包早已是不見蹤影,我和張羽深深的感覺到形勢的嚴峻。目前的水本就最多再撐過一天,現在在加上猴子,只夠半天。臨到深夜時,張羽躺在一邊,背對著,不知是在真睡覺,還是在想一些問題。
我則感到全身疲乏,把外套鋪在沙子上,便昏昏欲睡了起來,期間,猴子好像是在做噩夢,大聲的叫喊,把我和張羽都吵醒了。此時的猴子由于注射過抗毒血清,臉色比之前要好看多了,張羽趕忙給猴子喂取少量的水。猴子望著我們,投來感激的目光,低沉著,漸斷漸續對著說了這幾天的經歷。
那天老舅追趕向導,我們各自跟上去,正好遇到風沙,被吹散了。據猴子回憶,當時周圍就他一人,但是和老舅闖蕩將近二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也不慌。沿著一條方向,漫漫行進。當走到傍晚的時候,見有道黑影在後方隱隱閃爍,猴子走近幾步,真的有一個人在跟著自己,看那服飾想必就是向導。趕忙拿著手槍追了上去,把背肩包丟了下來。那名向導跑的甚快,一會就不見蹤影,待猴子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背包不見了,定是被向導給拿走了。幸好猴子腰間還系著一個水壺,但是里面的水也沒多少。猴子憑著水壺里的水整整熬了一天,期間向導一直在手槍的射程之外,死死看著猴子。待猴子一放松警惕,就吹笛子。熬到了現在,還是被蜈蚣咬到了,憑著手中的手槍,那向導也不敢靠近。
听完猴子的敘述,我和張羽都沒有說話,因為我們知道死亡正像我們逼來,水有限,多說一句話,就意味著水分的消失,離死亡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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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猴子相遇的第二天清晨。
猴子雖然病情有點緩解,但是整個人還在昏迷當中,根本無法自己行走。
我提著大箱子,本來就重,一時之間不好幫忙。期間,總是想過要把箱子扔掉,但是張羽都阻攔了下來。
由此,張羽一個人背著猴子,我們的步行速度也是大大降低了,臨近中午時,我們細省下來的水,也就只有一瓶。張羽體內消耗的比較大,雖然能喝點水,但是沒有食物充饑,此刻臉顯得很蒼白。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意外的看到了一些腳印,看著腳印應該是四個人的,正好與老舅他們吻合。
我們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腳步也自然的加快了起來。
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們看到遠方佇立著幾十座佇立的石岩,四道人影驟然就在其中。
我欲要開口,卻發覺喉嚨十分的干燥,根本就發不出音。張羽則是腳步加快了許多。遠處的老舅也是看到了我們,對著我們揮手,跑了過來。
大塊頭一把接下來猴子,張羽整個人倒了下來,隨即昏了過去。臨近快到深夜的時候,張羽大咳了幾聲,醒了過來,一旁的小k趕忙朝著張羽喂了一些水和食物。
坐在我對面處的老舅眉頭一直皺著,據老舅所說,之前對我們揮手,是讓我們不要進來,因為這里就是所謂的「影子城」,有進無出。老舅他們被向導誤帶,闖到這里,已經逗留了二天。現在的食物和水也只夠我們七人維持五天的時間,老天告訴我們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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