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暮再度透過窗口,看見呂晟將汐靈抱上輪椅,三個人說笑著朝汐靈的房間走去!
若不是遠遠的看見三皇子前來,他定不會狠下心將汐靈甩開,果不其然,不多時門口便傳來了三皇子楚天翔的聲音,「皇兄真是好雅興,這寒冬臘月的竟然敞著窗看雪景!」
楚天翔將身上的火狐狸披風月兌下交給一旁的隨從.
楚天暮看著眼前已經空無一人的畫面,關上窗戶,轉身來到軟榻坐下,「三弟今日怎麼有空來此?不知所謂何事?」
「無事便不能來找大哥嗎?想著和大哥殺盤棋,每次都輸得慘烈,翔兒不甘心而已!」
「呵呵,好吧!」
兩個人擺上棋盤,黑白雙色仿佛戰場上對峙的戰士一般,不多時白子便居于下風,生生的被黑子撕開一個缺口。
楚天翔若無其事的邊下棋邊說,「皇兄,我見那西玄國的人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此事已告知父皇,父皇下旨將其關押在地牢!」
‘ ’的一聲,一顆黑子掉于棋盤之上,「哈哈,皇兄,此子落于此處,今日三弟終于小勝一局!」
楚天翔站起身恭敬一禮,「三弟還有公務在身,西玄國的賊子怎配留在這太子府,父皇是怕損了我皇室威嚴,傳出去影響大哥在朝中的聲望!三弟這就押她去地牢!」
楚天暮的心咯 一下,眼前浮過那個潮濕陰冷,鼠蟻蛇螂四處亂竄的地方。地牢髒臭無比,經常有人得了疫癥而被抬出去焚燒。汐靈那柔若無骨般的身子怎麼受得了這種折磨。
「三弟!」
楚天翔已經行至門口,听見叫他,停下腳步,回過身,「大哥還有什麼交代!」
楚天暮也只能嘆了口氣,心里明白這府里肯定是有三弟的人,對汐靈太好只能害了她,所以自己一直百般的刁難,卻還是露出了馬腳嗎?
「我隨你一同前往吧!」楚天暮站起身走到門口,披上披風率先走出門去。
楚天翔一直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質讓大哥這般上心。探子雖屢屢回報說,大哥日日刁難,非打即罵,但是楚天翔還是覺得異樣,為何不關押在牢里卻囚禁在太子府,還派了貼身丫鬟和護衛照顧著。
莫不是動了心?若果真如此,他日兩國兵戎相向,他還舍得將其當成人質嗎?
楚天翔不允許有任何的披露威脅到天照國和大哥太子的地位。自己從小便像跟屁蟲一樣跟隨著大哥,一直崇拜大哥的英俊瀟灑和足智多謀,父皇皇子眾多,哪個不是虎視眈眈的想將大哥從太子的位置上拉下來,自己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楚天翔心里念著,大哥你若是恨我這般做,我也無怨。
門被推開,汐靈放下手中的繡活看向門口。
只是抬頭一瞥的一瞬間,楚天翔便理解了大哥。陽光打在冰雕雪砌一般的臉上,泛出的晶瑩竟比波光粼粼的湖面更甚。雖是素面,那抹紅唇竟像染了顏色,星眸流轉像盛了一汪水,娥眉顰蹙著竟有種嬌怒的美。
霧鬢雲鬟的長發僅被一根銀釵松松垮垮的挽起,竟有幾縷鬢發不安分的垂下繚繞在唇邊。一身火紅的緊身束衣,將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裹其中,那白皙的縴縴玉手
竟然是這般美好之人,怪不得說此人能威脅西玄國的太子和王爺,叔佷為其相爭看來也不足為奇。
「楚天暮,你是嫌剛才凌辱得還不過癮嗎?這般闖進來又想怎麼樣?」
楚天暮跨步上前挑起汐靈的下巴,「爺已經失去新鮮感了,眼下就把你關到地牢里去,免得自己費力氣。」
「好啊,地牢應該比太子府讓人輕松!我寧可去那個又髒又亂又差的地方和老鼠睡在一起,也不要呆在你這個人渣的府邸里!汐靈真是狂喜,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汐靈得意的說道,將楚天暮貶得一文不值。
「我說過討厭你這張栝噪的嘴,一定要封住它才能老實麼!」楚天暮挑起眉俯身下去。
「唔!」汐靈猛然瞪大眼楮,看著用手鉗住自己腦袋的楚天暮,正閉著眼楮,輾轉吸允著自己的嘴唇。
突如其來的一吻讓汐靈忘記了掙扎,直愣愣的被人撬開了唇齒,嘴被堵了個嚴實,所喊罵出的,「滾開!畜生!禽獸!」片刻便被楚天暮悉數吞下。
片刻後汐靈終于回過神,兩手拼命的推搡,卻完全不起作用,反倒讓楚天暮加了力度,將自己困得更緊。汐靈感覺頭暈暈的,自己隨時都有要倒下去的可能,空氣都被抽空了,力氣,力氣似乎也隨著楚天暮的掠奪而消盡。
汐靈閉上眼嘴上一用力,楚天暮猛的彈開,手撫上自己的嘴唇,放到眼前,觸目的鮮紅,她竟然敢咬自己!
汐靈吐了口嘴里的血水,「佔我便宜是要付出代價的,別以為我是只溫順的小貓,任你把玩!太子身邊應該不缺女人,何苦招惹我!」
然後看向楚天暮身後被驚呆的楚天翔,「你是來抓我的,還愣著干什麼,趕緊帶我走啊!只要能帶我離開太子府,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縱使我死在地牢里,我也不會怪你的!」
正說著呂晟提著一壇酒走進屋,「參見太子、三皇子!」起身接著問道,「你們這是?」
「我是奉父皇之命來押人質去地牢的!」
「地牢,豈不是要汐靈死?她這身子能禁得住地牢的折磨?我發過誓要誓死保衛汐靈的安全,看來今日只能拼死一搏了!」
汐靈趕緊攔下,「呂晟,生死有命,你不必為我舍命相拼!」然後轉向楚天暮說道,「你們可否出去等候,讓我和呂晟喝完這壇酒!」
楚天暮哼了一聲,「離死不遠的人了,就再多給你一點時間!」轉頭便踏出房門,楚天翔也只能跟著出了門。
「三弟,你在此侯著吧,我回房了!」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里的汐靈和呂晟,細听門外已經沒了聲音,才張嘴說話。
「呂晟,這杯酒我敬你,多謝你的相救和這幾個月的照顧,汐靈先干為敬!」
呂晟也毫不含糊的仰頭飲淨,「只是進了地牢呂晟怕是不能再保護小姐了!」
汐靈突然從輪椅上站起身,驚得呂晟張大了眼楮,壓低聲音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凌雲門的人,從你給我的藥里聞得出來,只有凌雲門配制的藥才有那種奇特的香氣,不然你也不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舍命。」
呂晟點點頭,「小姐果然聰明!只是你的病已經治好了,為何裝病,而楚天暮的師父又為何幫著你!」
「這事我也有疑惑,等我弄清楚再告訴你。我一直裝到現在是因為我的功力沒有恢復,沒想到他們今日會將我押至地牢,看來要逃是難了!」
「小姐,太子一直很擔心你,派我們暗中保護你!因為我們回傳的消息是小姐失了武功不能動彈,他怕有閃失,所以一直沒讓我們行動!」
「秦浩軒?你們?難道這西玄國京都里還有其他凌雲門的人?」
「掌門人部署了四十五個暗探,分布在皇宮、太子府和京都!只要小姐功力恢復,不難逃月兌!」
汐靈跌坐在輪椅之上,「凌天羽也知道我沒死嗎?」
「掌門人還不知道,現在這四十五個暗探已經由秦浩軒掌管!」
「好!推我出去吧!久了會引人懷疑的!」
「太子,你的嘴!」冷月慌亂的問道,太子怎麼會受傷呢?
楚天暮伸出拇指在嘴角擦拭了一下,看了看拇指上鮮紅的血,真是一只張牙舞爪的野貓,已經殘弱至此,還不忘張開爪子反擊。
「太子,真的讓人帶走小姐嗎?冷月一直伺候在太子身邊,自是看得明白,雖是折磨,但也沒見太子對誰這般上心過!」
「冷月,多說無益,我和她注定是仇敵!」說著走到櫃子前拿出里面疊得整齊的貂絨披風,「將這個給她送去!」
冷月接過披風,嘆了口氣,搖著頭退出門外,自己從小就伺候太子,幾時見過他這樣。
這太子,只要一閑暇下來就跑去找茬,雖然言語惡毒、行為粗暴,可是吃的用的還不是挑最好的給!連丫鬟都派自己最貼身的去伺候!
若是能拋開兩國的恩怨,太子和這柳汐靈還真是一對璧人,只可惜兩個人不僅結下了仇恨,柳汐靈還失了行走的能力。
「唉!」冷月嘆了口氣,抱著貂絨披風急急像府門跑去。
一道黑影潛進秦浩軒的書房,秦浩軒放下手中的筆,好像已經等了很久了。
「快說,有什麼消息了!」
「回太子,呂晟回報,柳汐靈的武功已經恢復,腿也無礙,此刻被關押在地牢。」
秦浩軒欣喜若狂,趕緊上前扶起黑風,「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呂晟親眼所見,她只是一直裝病,好恢復功力乘人不備找機會逃月兌!汐靈在綠野幽谷便看出呂晟是凌雲門的人,所以在被關押之前特意告知的!」
秦浩軒一拍手,「好,我們連夜啟程,趕往亞南邊城!讓暗探們著手準備營救!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