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機甲戰歌 109 障礙

作者 ︰ 包包紫

白布衣再不錯又怎麼樣?笑蒼穹是不能跟茶雅分手的,彼岸覺得,至少茶雅是不能主動拋棄笑蒼穹的。而且笑蒼穹與茶雅就算是分了手,也還有一個青書在後面做備胎,只不過名字叫做「花未央」的青書現在還沒有進入游戲,也沒有讓茶雅看對眼。

所以她的姐夫人選,怎麼輪也輪不著白布衣吶,于是彼岸愈發的對他不客氣,對他跟個後媽似的,隨時打隨時罵。

「我說,彼岸吶,你就不能對他好點兒?」

中場休息,茶雅看著遠方正在溶洞里辛苦撿裝備的白布衣,心生不忍,坐在洞外的草坪上,曬著日光,木訥訥的拿著白布衣的羽扇給自家親妹扇著風,千嬌百媚的臉上,有著短暫的失神。

彼岸坐在她的身邊,一身黑色小鬼甲,挽著圓發髻,發髻上插著一根黑簪子,簪子上垂下一根黑棉布條,落在縴細的肩頭,襯得肩頭的黑金花紋在陽光下更加的晃眼,窄袖寬腰勾勒出自己縴細柔韌的身材。

她屈起黑色的小鬼靴,清澈的眼眸掃了眼坐在對面的笑蒼穹,見茶雅替白布衣說話,笑蒼穹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于是打了個呵欠,將頭歪在茶雅的懷里,輕哼了一聲,冷冷道︰

「休想,不要,好累,先眯會兒眼楮!」

她在家里所扮演的角色,基本跟她爸一樣,屬于沒什麼地位型,因為家里的財政大權都是掌握在茶雅與她媽手中,所以盡管彼岸上輩子到處打架。可是在家里一切都是茶雅與她媽做主。

吃什麼牌子的營養素,買什麼衣服。什麼時候交通訊費,給教官送禮。人際關系處理,都是茶雅在替她安排,彼岸屬于絕對被動一類。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絕對被動的家庭地位,如果執拗起來,全家都得跟著服從她的決定,她基本不參與家庭計劃,但是一旦參與,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誰都不能反對,反對就拖出去砍頭…反對無效!

所以茶雅盡管對于彼岸如此執拗的惡整白布衣十分不贊同,但是除了替睡著的彼岸扇風,偶爾將不忍的目光投向洞內撿裝備的白布衣外,還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全息網游中也會有一個疲勞值與饑餓值,饑餓值下降玩家就會覺得餓,疲勞值下降,玩家就要睡覺。

躺在茶雅的懷里。在游戲中睡著的彼岸,恍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見上輩子在自己沖上叛軍主艦之後,其實並沒有死成,而是看見了一頭銀發的錐冰。錐冰哭得很厲害,很悲傷的樣子,說什麼自己錯了。然後給她做了好大一個全息網游,將她放進游戲倉里。

于是她以為自己重生了。結果不是的,只是陷入了一個特別真實的全息網游之中。現在遇到的所有人都是虛擬制作出來npc,而且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npc……

「啊……不要啊!!!」

彼岸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聲,倏然起身,滿臉都是淚光,跌跌撞撞的也不看路,在星光下奪命狂奔。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比她重生還要可怕,誰會願意自己現在所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假的?誰會為了虛無縹緲的一切而認真努力的辛苦活下去的?

這個夢完全顛覆了自己所有的信念與堅持,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砰」一聲,星光下,奪命狂奔的彼岸撞進一具冰冷堅硬的懷里,她抬頭,滿臉崩潰的看著那張沉默中的白骷髏面具,展臂,狠狠抱住笑蒼穹的身子,將臉貼在他冰冷的鎧甲上,一邊哭泣一邊尖叫大喊道︰

「一場游戲一場夢,最後夢醒了,所有的人都還是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我活著做什麼?你告訴我,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爾後她退後兩步,神情癲狂倔強,縴細柔韌的手指捂著頭,彎腰,拼命的大喊大叫,將自己壓抑的心情,全部傾瀉而出,狂亂,痛苦,扭曲,憤恨,厭棄,所有的情緒毫不保留的在笑蒼穹面前宣泄出來,一直在不停的問他,也在問著自己,百無一用的她,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

笑蒼穹伸臂,將她狠狠抱進懷里,她掙扎著打他,他就讓她打,她鬧,她罵,他也隨她去,直至她的嗓音哭得沙啞,饑餓值降低到1,再沒有力氣折騰,他才抱著她坐在草地上,戴著黑色鎧甲手套的手,緊緊抱著她縴細柔韌的身子,在她耳邊,一字一字,發著冰冷的誓言︰

「會還的,你今日所受的苦,我會讓太陽系兵界,十倍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不過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姑娘,便接了一個如此可怕的特殊秘密任務,敢死隊…還是讓她與首領同歸于盡,讓她看著自己的隊友在前面替自己開路,隊友死了,她卻活著,這姑娘的一輩子等于說就這樣毀了,她會陷入無休無止的自我懷疑、自我厭棄的心理障礙中。

笑蒼穹這次,真的怒了!!!

璀璨的星空下,山野之中,茶雅泣不成聲的站在自家妹妹身邊,看著她那樣癲狂的樣子,自己也是嚇得失常,她與彼岸本來就是同精同卵的雙胞胎,心電感應比別的雙胞胎姐妹要靈敏好多倍,最近她常常患得患失,就是因為彼岸一心赴死…可是她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妹妹的性格突然從活潑好動變得如此安靜,竟然是有原因的。

而且這個原因,已經發生過了!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她一生最寶貝的人,最重要的另一半,居然已經從鬼門關里滾了一圈回來!

茶雅搖頭,跌坐在彼岸身邊,看著笑蒼穹懷里陷入痴呆無力狀態的彼岸,伸出玉蔥般的手指,顫抖的撫模著這個另一半的自己,未語,便先落了眼淚,張嘴,又是說不出一個字來,搖頭半響,嘴里突然噴出一口心血,暈暈沉沉的,軟倒在彼岸的身上。

這一切發生的都有些亂,彼岸自漆黑一片的游戲倉中醒來,腦子里都還有些混沌。伸手不見五指中,她起身,盤腿獨自靜坐了很久很久,有些沒有勇氣打開游戲倉,害怕果真是一場夢怎麼辦?

然而現實畢竟是要面對的,她是一個機甲兵,總不能因為一個夢,就永遠都不出游戲倉吧?于是開倉,當傾頭的陽光落在自己的眼簾上,她恍恍惚惚的側頭,小心翼翼的看著飄窗,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她還在哲與阿直的家里,飄窗還在,蓮花池還在……

彼岸起身,穿著吊帶白t恤,配著舒展方便的瑜伽褲,披散著一頭長而柔順的黑發,行至飄窗,伸手,推開窗子,一手纏著紅繩般的哲二號,一手戴著粗獷的機甲腕表,雙手撐在飄窗上,彎腰,黑發自臉頰邊落下來,鼻尖湊近一朵粉女敕的蓮花,輕輕嗅著。

忽而覺得不對,彼岸恍如驚弓之鳥,隨手抄起飄窗上擱置的一把蓮花剪,倏然轉身,長發繚繞間,卻是愕然瞪眼。

她的身後,游戲倉邊,一直都斜靠著一個身穿白色銀花襯衣,黑色休閑西褲的英俊男人,雙手插入褲子口袋,一派閑適中透著一股子從不曾見過的隱晦至尊之氣,隱藏在黑框眼楮下的雙眸仿若看了彼岸很久,一瞬不瞬,滿臉嚴肅認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干什麼呀?扮鬼嚇人啊你?」

彼岸心情不好的沖他凶,又是因為來人是錐冰,所以覺得安全一般,舒了口氣,轉身,放下舉著的蓮花剪,心不在焉的伸出手指捻著白色的蓮花花瓣。今天好像已經錯過了去武館訓練的時間了,那還去不去呢?她今天好想偷懶的說!

「我來接你回去!」錐冰的聲音在彼岸背後響起,宛若初雪朝陽般清洌,帶著那麼一股子**味兒,仿佛他來,結果是一定的,彼岸必須跟他回去。

她緩緩側頭,澄淨的目光穿過自己長而直的發絲,疑惑的看著這個有點兒不一樣的錐冰,又是想起兩人現在鬧得這樣詭異的境地,奇怪中帶著一絲打趣的問道︰

「錐冰,你今天吃錯藥了嗎?你女朋友還在我手上呢,你就不怕我殺了她啊?」

錐冰不語,一瞬不瞬的盯著彼岸看了好一會兒,認真而嚴肅的說道︰「寶,跟我回去吧,我會找最好的心理醫生來,我們有很多時間,慢慢治療!」

他媽的,他當她精神分裂啊?!彼岸愣了下,倏爾怒了,抄起飄窗上的剪刀就要殺人。她不知道錐冰的腦子究竟是不是有毛病,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就不怎麼正常,從認識第一天開始,怎麼怎麼就搭不上同一頻道。

錐冰還好死不死的非要把茶雅往錐星弄,她把自己綁架了,然後逼錐冰把茶雅弄到京星來,也就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就要看心理醫生了?怎麼就夠得上看心理醫生的標準了?!

她出手,除非必要,否則都是殺招,一剪子下去,戳的也是錐冰的心口,他卻一反常態,並不躲,只是伸手,輕輕松松,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她縴細柔韌的手腕,擠得哲二號喘不過起來,拼命搖著蛇尾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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