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寶,你看你現在住的是個什麼地方,太小了,環境太差了,浴室也是公用的,連個佣人都沒有,每天的衣服還要自己洗,吃得也不好,都瘦了好多,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再慣著你過這種日子,我都要心疼死了。」
錐冰反手,接下彼岸的左手攻擊,輕輕一扭,就將她的雙手扭到身後,態度強硬,伸手一勾,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一只手握著她的雙手,一只手箍著她不停踢打的雙腿,轉身,長腿跨出彼岸的臥室。
「錐冰,我要跟你分手,你這個人渣,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變態,放開我,救命呀,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天生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氣我是吧,錐冰,我恨死你了,你給我撒手,有膽等我練成絕世武功,一定殺你泄憤,我…我真的要被你氣死了!!!」
她無奈啊,她叫囂啊,她怒罵啊,她心里那個憋屈啊,尖聲喊得整片荷花池都能听到了。錐冰卻是一反常態的狠心不理會,扛著她大步出了木舍。在路上遇見听聞動靜而飛速趕來的哲與阿直,錐冰停步,看著哲要對他動手搶人,于是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你們好,我是她男朋友,武館的課程她還是會照常去上,但是我希望她能在我的照顧範圍內上課,她太任性了,脾氣也不好,與我吵了一架就離家出走,我無意與你們為敵,但是我女朋友今天我一定要帶走,誰也攔不住!」
明媚的陽光下。小小的彼岸被扛在錐冰的肩上,他的態度很強硬。白色銀花的襯衫勾勒出一身的精壯勻稱,那渾身散發出的隱晦至尊至聖之氣。雖不說多能震懾人,但到底有著一股子我行我素唯我獨尊的意味。仿佛在警告哲︰他不想對彼岸的隊友動手,所以不要逼他動手!人他必須帶走,誰擋路,誰死!
然而,在彼岸那氣得破口大罵聲中,一身黑衣刺客裝的哲身上盤著鮮紅如血的哲哲,陰冷冷的手執銀色機甲槍戟,橫在錐冰面前。目光陰狠毒辣的看著錐冰,也是用行動表示︰彼岸不想走,誰也帶不走她!
一時間,木舍外,開得燦爛的蓮花池邊,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被哲的這番姿態挑釁了的錐冰,英俊的臉上緩緩爬上狠戾,渾身冰冷的至尊威壓一點一點張開。他扛著彼岸,一步一步上前,黑得發亮的休閑皮鞋所過之處,全都凝上了一層厚厚的冰晶。
哲手持銀色槍戟。矗直了立在這愈來愈磅礡的異能者威壓之中,盤在身上哲哲在他身上開始游走,那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蛇身上。有著懾人的美麗花紋,在燦爛的陽光下。張開蛇嘴,沖一步步走過來的錐冰。露出尖利的毒牙。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一襲藍色古袍的阿直,額頭系著寶藍色長發帶,柔軟的褐色發絲宛如水草般在風中搖曳,他上前,擋在哲與錐冰之間,溫柔的眉目看著錐冰肩頭不停叫罵的彼岸,柔柔的笑了一下,又是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錐冰,柔聲問道︰
「彼岸,你想走嗎?」
她想走嗎??由得了她嗎??因為阿直的問話,被提醒了的彼岸倏爾停止叫罵,默然不語,被錐冰扛在肩頭,長發一直落下來,蓋住臉頰,散在錐冰精壯的脊背上,有著一絲癲狂的美。
錐冰態度如此強硬,看來今日是死是活,她都是要回去的了,哲與阿直自不必說,她若不願意,他們二人就是拼死也會攔住錐冰。錐冰一身生物機甲,還是個冰系異能皇者,周圍不知隱藏了多少他的黑西服秘書兼職打手,哲與阿直如何攔得住他?而且茶雅還在錐冰的手上,當真若是因為她鬧騰,茶雅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而錐冰帶自己回去,說實話,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最多就是被他氣一氣而已,如果只是被氣一氣,卻要用哲、阿直、茶雅三人的生命安全來換的話,得不償失啊。
其實說來說去,只能怪自己怎麼就惹上了錐冰這麼個亂臣賊子,她必須趕緊想辦法把這個手給分了,否則哪日當真被他給氣死了怎麼辦?
因著彼岸的沉默,便是回答了阿直的問題,這真的只是男女朋友之間在吵架,這真的只是彼岸在賭氣離家出走,于是哲放下攔住錐冰的銀色槍戟,用行動表示︰人可以帶走。
明媚的陽光下,蓮花盛開的池邊,不再被挑釁的錐冰沖哲與阿直點頭,恢復了一臉的嚴肅和認真,開始修復與女朋友的隊友之間的人際關系,迂回的說道︰「謝謝,我為我女朋友有你們這樣的隊友而感到很高興!」
誰對彼岸好,誰對彼岸不好,誰想跟彼岸亂搞曖昧關系,錐冰分的很清楚。他疑心很重,但是有個很大的優點,就是在他的掌控範圍內,他願意給彼岸最大程度的交友自由。
他不是一個佔有欲很強的人,並不想限制彼岸的自由,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相當開通的人,否則以他這麼大一只boss的身份來說,他不會允許彼岸離家出走,還跟兩個男人住在一起這麼久。
甚至某一方面來說,他對待自己的女朋友以及女朋友身邊的人相當的大方開明。但是,這僅僅只是在自己沒有受到刺激的前提下,如果他受了刺激,心情就會十分情緒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時候就像是一個任性的大男孩兒,完全就只是他要哪樣,那麼其余的人就必須哪樣,不哪樣就不行!
如此,也不知又受了什麼刺激的錐冰,扛著自己的女朋友擦過哲的身子,進了懸浮車,將安靜下來的彼岸那縴細柔韌的身子小心輕放在副駕駛座上,然後上車,關門,駕駛著懸浮車,認真而嚴肅的飛向自己位于貴族區的別墅。
彼岸坐在錐冰的身邊,長發披肩,還穿著家居的吊帶背心與瑜伽褲,赤腳,屈著腿,一言不發的抱著雙膝,面色有些蒼白,安靜的完全不像一個十八歲的姑娘。
錐冰穿著白色銀花的襯衣,袖子卷高,自沉默中側頭嚴肅而認真看了彼岸好一會兒,隱藏在黑框眼鏡兒下的雙眸閃著心疼的光芒,伸手,自車內的儲物箱中拿出一盒xx牌牛女乃,帶吸管的那種,給彼岸插上,又將吸管口放到她泛白的唇邊,輕聲哄道︰
「寶,喝牛女乃。」
她斜了錐冰一眼,不打算搭理他,歪頭,雙臂抱膝,把嘴撇開,說不盡的安靜,恍若死水一般。
那一刻,錐冰吸了吸鼻子,深吸口氣,渾身細顫,恍若在忍哭。這讓彼岸愕然抬頭,黑色發絲黏在她蒼白的臉頰邊,澄淨的目光看著錐冰,蹙眉,不解的問道︰
「錐冰,你怎麼了?」
「沒什麼,異能進階,情緒化嚴重了點兒。」
他開口,隨意帶過,表情依舊嚴肅而認真,宛如初雪朝陽般的聲音卻是悶悶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舊舉著牛女乃盒子,捻著吸管,往彼岸泛白的唇邊湊,說道︰
「姐姐生病了,明天會用加速小型太空船提前接到京星來,可能要安排大型的醫療會診。」
什麼??彼岸瞪眼,愕然,茶雅的病,不是應該在半年後爆發嗎?怎麼提前了?倏爾,彼岸又是放下心來,提前了也好,至少這次有藥可以治療了。
雙胞胎之間,有一種心電感應,也稱作一種病癥,叫做「心靈互補依偎癥」,簡單來說,會得得這種病癥的人,可能出現在一對同精同卵雙胞胎中對于情感的細膩捕捉程度更敏感一些的那一個身上。
更敏感一些的那個人,時常會覺得自己只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半的人,而另一半就是自己的那個雙胞胎,他們從一顆受精卵分裂而來,等于把一個完整的人剖開成了兩半。
所以得了「心靈互補依偎癥」的那個敏感的人,會覺得一半的那個人死了,作為另一半的自己鐵定活不下去,從而在心理不斷給自己催眠,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自己馬上就要死了…結果就真的死了!
上輩子,因為彼岸出生入死,幾次三番在戰場上奄奄一息的被拉回來,導致茶雅心靈不停的在煎熬,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太多次,又加上無藥可醫,生活條件又不好,最終身體受不住,病死了。
但其實這種病癥也不是無藥可醫,使用簡單的心理干預以及一些藥物輔助治療,強行掐斷茶雅對她的心靈感應就可以了。也不需要采用什麼大型的醫療會診吧…彼岸覺得錐冰有些太夸張了,那他剛剛說的找最好的心理醫生,其實不是在說她精神分裂,而是在說茶雅的病嗎?
一時間,彼岸恍然大悟,心中便什麼氣也沒有了,又覺得人家也是為了自家姐姐好,便沒有再說什麼,給了錐冰面子,張嘴,叼著吸管開始喝牛女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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