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車廂內,彼岸一身是黑的背著黑色機甲軍刀,戴著黑色鴨舌帽,扎著馬尾,脊背挺得筆直,坐在駕駛座上飆車,一臉精致如玉,沉靜的宛如一朵在亂世悄然綻放的蓮花。
副駕駛座上,跟班蒼穹小姑娘穿著暗綠色的叢林作戰服,戴著暗綠色的行軍帽,扎著銀色馬尾,也是脊背挺得筆直,冷凝著一張五官精致的小臉,認真而嚴肅的看著前方那宛如樓海森林的地球風貌,一身冰冷的銳利氣質,冷冷道︰
「你要是不去錐星,你姐姐永遠不能出游戲倉,我…你…錐冰不會把她放出來的!他就想你去錐星,和他結婚,給他生孩子,讓你的心再也跑不掉!」
她又開始勸彼岸去錐星,說著彼岸早就知道的道理給她听。錐冰故意把茶雅關進游戲倉,這個事情彼岸很早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了,但是她悶著放在心里不說,一來是因為當時京星亂成那個樣子,茶雅待在游戲倉里比外面安全上萬倍,二來是後面一路奔波,沒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彼岸覺得茶雅還不如待在游戲倉里。
她真的一點也不擔心錐冰會傷害她的家人,如同她不擔心爸爸會傷害媽媽一樣。甚至現在到了地球,彼岸也還是覺得茶雅的游戲倉放在錐冰手里安全一些,因為地球可能接下來要和太陽系杠上,外面一樣的不安全。
所以錐冰放不放茶雅出來游戲倉,彼岸還真無所謂,反正不是還有青書進了游戲陪茶雅嘛。兩人在游戲里戀愛恩愛完畢。出來直接結婚。甚好!!
于是彼岸心不在焉,滿不在乎,十分無所謂的嗯一聲,靜靜的目光依舊直視前方即將到達的家,平鋪直敘道︰
「你管太多了,我去不去錐星,跟你沒關系!」
「你…怎麼跟我沒關系?!」
蒼穹小姑娘一听,又要急。側頭張口就想沖彼岸吼,懸浮車卻是一頓,到了彼岸家門外的小型停車坪。她立時住嘴,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側身,打開車門,動作迅速的鑽了出去。
小型停車坪刷了紅色的漆,紅漆上又用綠色的漆畫了很多小人、鮮花、刀劍。鮮花是茶雅小時候畫的,刀劍是彼岸小時候畫的,組合成四口之家的小人是爸爸媽媽合作畫的。這是買這套房子之後全家通力合作的第一幅作品。
如今在彼岸看來。心思真是復雜的不得了。她低頭,愣愣的看著軍靴腳下的那朵綠色的漆花。恍若十分的陌生,有種似曾相識,宛若在夢中見過的感覺。
這不能怪她,上輩子叛軍第一炮轟的就是她的家,她過了整整20年沒有家的日子,重生之後,她匆匆回來兩次,兩次都是宛如過客,並不曾仔細的看過自己的家,如今再看這些細節,她怎麼還能記得清呢?
停車坪很小,最多只能停兩台梭形懸浮車,錐冰他們還沒回來,但是那里已經停了一輛懸浮車。這是茶雅買的那輛高檔懸浮車,在見面會上被撞爛了,後來被錐冰拿去修理了,可能是已經修好了,所以又給送了回來。
「你怎麼不進去?這里很好看嗎?」
蒼穹小姑娘站在彼岸身邊,認真而嚴肅的看著她,冷聲中帶著好奇的詢問。爾後等了會兒,見彼岸依舊是低頭不搭理她,她便自動自發的宛如進自己家門那般,輸了密碼鎖上的密碼,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她家要遭遇小偷了,密碼這麼容易就被破解了??彼岸擰眉,看著蒼穹小姑娘那自來熟的模樣,雙手叉上腰,心中有些氣,更多的是拿這個自來熟的小姑娘無可奈何,人家一姑娘家,總不能像對待佑鳴一般,對她也拳打腳踢吧?
于是叉著腰走進玄關,決定對蒼穹小姑娘來個思想教育,低頭掃了眼她擺放在玄關處整整齊齊的黑色軍靴,也月兌了軍靴,把鞋子與她並排擺放整齊。進了客廳,剛要說話,又是瞧見蒼穹小姑娘進了她的房間,開始月兌衣服,穿著個暗綠色的吊帶背心,拿了櫃子里的一件白色睡衣,準備去洗澡。
嘿!!!這到底是她家還是蒼穹小姑娘的家???
彼岸叉著腰,深吸口氣,擋在浴室門口,打算用如刀的眼神告訴她,這種大大咧咧,不告自取的行為是令主人家覺得相當不痛快的事。
那蒼穹小姑娘卻是抱著白色睡衣,認真而嚴肅的看了她一眼,冷凝著一張臉,問道︰「你要先洗啊?」
爾後,蒼穹小姑娘將手中白色的睡裙塞到彼岸懷里,轉身,脊背挺得筆直的坐到沙發上去,打開電視機,雙手抱臂,認真而嚴肅的看起了電視!
「……」
彼岸無語到了極致,再次在心中把生了蒼穹小姑娘的那位偉大女性從墳堆里挖出來暴揍一頓。轉身,沉默的進入浴室洗澡。
浴室不大也不小,比不上錐冰在京星別墅里的,卻比安胖子在京星小套房里的大上許多,明黃的光線中,浴室分為兩個隔斷,一個用來安置洗衣機及馬桶,一個用來安置一個四人大小的白瓷浴盆。
小時候彼岸最愛在這個浴盆里和媽媽茶雅一起洗澡,彼岸覺得自己那個時候都能在這里面連翻好幾個筋斗。
她坐在浴盆里,將長發打散,洗完頭發後挽高,露出縴細如玉的脖頸,正待開始打沐浴露,就听門外有敲門聲,不等她回頭去看,蒼穹小姑娘就抱著一疊她的白色睡衣赤腳走了進來,認真而嚴肅的看著她,宛如通知一般,說道︰
「我要和你一起洗!」
她那模樣,有些可憐,細瘦的肩頭皮膚如玉一般,掛著暗綠色的吊帶,都有些松垮,雖然一臉的嚴肅和認真,可卻總教人感覺出那麼一股強烈渴望和彼岸一起洗澡的意味。于是彼岸撇撇嘴,扭過頭繼續往沐浴球上打沐浴露,心不在焉道︰
「進來。」
于是蒼穹小姑娘就開始月兌衣服,把自己月兌下來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和彼岸月兌下來的那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放在一起,披著一頭銀色長發,鑽進浴盆,趴在浴盆邊上,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她一句話也不說,就是趴著,雙目遠眺,透著一股子奇異的滿足感,說是來洗澡,卻連頭發也不打濕。彼岸看不過去,就掬了水往她銀白色的發頂淋,又是替她倒了洗發水,開始替她洗頭。
「這是橘子味道的」蒼穹小姑娘閉目,一臉舒適的享受著彼岸的服務,又是忍不住找彼岸談心,說道︰「我姨喜歡這個味道,我媽不喜歡,我媽其實也沒有喜歡的味道,但是我爸喜歡我媽身上有蓮花香,他給我媽專門造了好多蓮花味道的東西。」
「這沐浴露是我姐姐買的,你姨跟她一樣喜歡橘子味的?!不過你媽不是早就死了嘛?你怎麼對你爸你媽的事知道的那麼清楚?」
彼岸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的發問,替蒼穹小姑娘洗好頭,給她把那一頭銀色的長發挽高,找了支茶雅的紫紅色發夾夾起來,又是想著干脆好人做到底,給蒼穹小姑娘把背也搓了算了,于是又拿起沐浴球,打了泡泡給她搓起了那張瘦小的背。
「我在兵營的一個阿姨告訴我的,我阿姨最喜歡給我媽洗澡,我阿姨總說,她是天底下最骯髒的女人,我媽是天底下最干淨的女人。」
這…這話怎麼是對小孩子說的啊??彼岸給蒼穹小姑娘擦背的手頓了頓,有些沒良心的yy著,蒼穹小姑娘的阿姨肯定也是個變態,蒼穹小姑娘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了,全都是變態,所以蒼穹小姑娘在媽死了爸不管的情況下,被養成了一個小變態!
因為彼岸不說話,蒼穹小姑娘干脆把趴在浴缸邊上的頭轉過來,看著彼岸,認真而嚴肅的通知道︰「我今天要和你一起睡!」
「你不跟我睡,難道你睡沙發啊?」
彼岸挑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蒼穹小姑娘那嚴肅而認真的通知姿態。她家就三個房間,爸爸媽媽一間,茶雅一間,她一間,茶雅不喜歡自己的房間有客人睡,蒼穹小姑娘更加不可能和爸爸媽媽一起睡,那就只有跟她一起睡了。
因為她那理所當然的姿態,蒼穹小姑娘彎唇笑了一下,宛如千年的冰山裂了條縫,嚴肅而認真的眉目中透著一抹滿意,轉過頭去,繼續享受彼岸的搓背服務,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白瓷浴缸邊沿,點著點著,居然就那樣睡了過去。
彼岸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對誰這麼好過!給人洗頭,還給人搓背,最後還得給人從浴盆里撈出來穿衣服,還得怕弄醒她,動作輕柔得自己的手都要抽筋了,到最後還得給人抱著送床上去,送床上了還不算,還得給她把頭發上的水給弄干淨。
真想把蒼穹小姑娘揪起來讓她自己做這些事,就是對微婠,彼岸都沒這麼好過!她心中憋屈的不行,但是手指剛一觸到蒼穹小姑娘那張熟睡的臉,心中軟了軟,算了,今天放過她,明天讓她伺候回來就行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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