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玉輕聲一笑，道；「你淡定點，你早晚是要知道的。」
至于為什麼他早晚都要知道，肖益民到沒來得及細想，此刻他滿心滿腦都是這個人是當年天諾的神話，是建國的功勛，最後卻死在始皇手里的司馬玉！
「你……真的是？」肖益民平靜下來，才猛地反應過來，這人，不對！這器靈……是司馬玉？那為什麼和皇上長得這麼像？這根本就不可能啊！編瞎話之前都不要先換個面容再來嗎？肖益民皺著眉。
「當然！」司馬玉笑笑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現在去找一個曾經見過我的人來證明吧！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已經死了。」
「可你不應該幻化成皇上的模樣來跟我說這些，換個普通的面貌，那樣可信度會更大一些。」肖益民有些怒氣，原以為這器靈的氣度非凡，卻不料是一個無恥之徒。
司馬玉一頓，笑了笑，明白肖益民到底在糾結什麼了，忍不住搖搖頭道；「這也就是我的死因啊！逸塵，不對！這時的你應該是益民，益民，這世上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眼楮看到的那樣，就像這江山，其實並不是姓龍的，它依舊是姓司馬的，是屬于司馬一脈嫡系子孫的。」
肖益民一時之間愣愣不言語，他自然明白，若是這器靈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無疑剛剛得知了一件事關國統、事關皇家的秘事、大事！
一把狠狠的捂住的自己的嘴巴，肖益民自認是個一向平穩的人，就算是泰山崩于面前，也能做到不改神色，但，此刻，他還是怕自己會抑制不住叫出聲來，若這個器靈真的是司馬玉，而司馬玉又真的長成這般模樣……
那這江山，這花花江山……
太後她！！
肖益民深深吸一口氣，是誰也好，司馬一脈也好，龍氏一脈也好，天下早已注定，百姓安康，不能在更改了，絕對不能！
「不要再說了，你已經死了！這件事也已經掩埋在時光之下了！」肖益民猛地大聲堅定的道，他到底是不夠穩重，還是忍不住想要大叫出聲，竟然用這般音量跟這器靈，不對！是跟這司馬玉說話！
司馬玉低頭苦澀一笑，淡淡的道；「你說得對，都已經過去了，都已經掩埋在時光之下了，不能扒出來，不能說出來，會生靈涂炭的。」
司馬玉微微抬起頭，「所以，你還是把我這副面容當做幻化出來的吧！」眸光中閃過一絲黯然。
肖益民看著他微愣，忍不住道；「你為什麼會成為玲瓏塔靈？」
司馬玉望著天長舒一口氣，「狡兔死，走狗烹！有什麼好說的，就這麼死了，然後，就被莫玄鴻接走，說是玲瓏塔不穩，需要找一個塔靈鎮塔，不然，玲瓏塔這天地奇寶就要自己衍生神智了，要是它起了不臣之心，那麼，這天地間，也只有九天君闕能制服他了，這會是一場大劫難。」
「然後，就選擇了你？」肖益民皺著眉頭，「可是莫玄鴻為什麼會選擇你？」
「可能我跟他熟吧！你大概還不知道，她……生龍杰的時候，就莫玄鴻接的生。」
肖益民繼續瞪大雙眼，「莫玄鴻？他不是不能隨意干擾人間事的嗎？若是莫玄鴻接的生，那麼，這天下已經因為他的行為而改朝換代了啊！」他身為一朝太傅，自然還是听過那所謂的聖上誕生記的，當時的凶險，實在是只能讓人說一句，老天庇佑！
司馬玉微微一笑，低著頭喃喃道；「改朝換代？不過是命中注定而已，天命授予莫玄鴻，要他保住這孩子，自是順天應命，哪里還有什麼所謂的干擾人間事？」
肖益民繼續瞪大雙眼，一臉的錯愕，今天，他實在受的刺激太多，忍不住喃喃道；「你說，當今聖上……雖然是司馬一脈的孩子，卻也是命中注定的皇上？」
司馬玉微微點點頭，「天命授予，豈非人力能更改？」
肖益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臉茫然的喃喃道；「老天爺到底在搞什麼？折騰了這麼一大圈，皇位還是司馬一脈的！私生子竟然才是真正的帝王之命，這……這……」他無法理解，若是在人間，任誰去說，皇上那樣的私生子的身份，也是絕對不可能去繼承大統的，但，在天命那里，卻是命中注定？！
若是如此，那麼人間所謂的血脈傳承，又算是什麼？
司馬玉無奈一笑道；「司馬一脈的龍脈因為那個亡國的昏君，曾經斷過，可龍杰雖然是我孩子，前身卻是龍神，自然有續接龍脈的本事，所以，他既然投生于司馬一脈，自然，司馬一脈的帝王脈又被續接上了，到底還是先人積下的功德，才使得龍神投生司馬一脈，都是命中注定而已。」
「龍神？」肖益民喃喃道，似乎有些明白，但一個更大的疑惑卻也跟著產生，「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原本可以不告訴我的。」只要不告訴他，他的名字叫做司馬玉就好，其他的根本就不會被引出來。
而且，怎麼看，都是故意告訴他的吧！他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好奇心，還要這人不要再說了，可他還是告訴他了這些。
司馬玉微微笑笑，「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這世上人不能知道的事情，但仙卻可以知道的事情，益民，莫玄鴻那小子雖然混了些，但他對你真的是真心的，自然是要為你鑄就仙人之體的。」
肖益民愣了愣，經過了一系列的打擊和震驚之後，他對這個消息已經能處變不驚了，「他是說過的，有種東西叫做九轉幽冥果，可以讓人拔地成仙，我不信的。」肖益民搖搖頭。
「你應該信的，這是玲瓏塔一千年才能產出一顆的寶貝，這世上僅存于世的多不過三顆，其中一顆，還在玲瓏塔內。」司馬玉真誠的道；「我說這個不是想表明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莫玄鴻在人間混了這麼久，但還是第一次起了要把九轉幽冥果送人，幫人拔地成仙的念頭，你就算是要離開，也請不要這樣一句話不說的就離去。」
肖益民略頓了頓，喃喃道；「我說離開，他會放過我嗎？」
「他能不能放過你我不知道，但我只想問問你，你能放過你自己嗎？」司馬玉淡淡的笑道。
肖益民渾身一僵，愣在原地，終于還是皺著眉頭道；「他是男子。」
「女子又如何？子嗣，你並不在乎！」司馬玉輕輕搖搖頭。
「世間……毀譽……」肖益民喃喃道。
「你在乎嗎？」司馬玉截斷他的話，「你若在乎，就不會跑去認罪了。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我有妻子！」肖益民低下頭去。
司馬玉嗤笑出聲，輕抿一口茶水，「難道老夫子教育學生，妻子死了，便要守節，永生不娶了嗎？」
肖益民長吸一口氣，似乎在下定某種決心，堅定的道；「絕不雌伏于人下！」
「噗！」司馬玉一口水噴出，肖益民頓時臉色爆紅。
「所以，這是最後的問題？」司馬玉擦了擦桌上的水，抬頭臉色有些詭異的道。
肖益民連忙轉過頭去，掩去臉上的緋紅，也不答話，不過司馬玉卻是明白了，果然是最後的問題。
「好吧！我明白了，我去幫你把他給閹了，然後，你就不用雌伏于人下了。」司馬玉點點頭，站起身來，似乎是要走的樣子。
「你……」肖益民下意識的轉過頭去想要攔住司馬玉，卻見司馬玉只是抱胸站在他身後，根本沒有離開的跡象，身形微頓，他錯了，這人，絕對是個無恥之徒，他被他的氣度給騙了，不對！應該說，他被史書中記載的溫文爾雅的傾天公子司馬玉給騙了！
司馬玉抱胸微笑，「舍不得？」
肖益民的臉色再一次爆紅，所有的氣度風範一瞬間都化為幻影，忘到腦後去了，惱羞成怒的大聲道；「你去啊！你去把他閹了，我第二天就娶他進門！」
司馬玉無奈的搖搖頭，喃喃道；「別扭……」
「我……」肖益民再次 了。
「別生氣！別生氣！」司馬玉擺擺手，打斷肖益民的話，「實在不喜歡，你反攻啊！莫玄鴻雖然一身武藝，但應該不敢對你動手吧！若只因為這個理由，拒絕心愛之人的好意，讓自己孤獨一世，會不會，太那個一些……肖益民，你其實也喜歡那混蛋吧？」
肖益民望著司馬玉，諾諾不語，如何可以不喜歡呢？有個人對自己這麼好，心雖然冷，但到底是沒有死，一點點的，還是會被融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放在心底，再也取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