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茶杯,柔美笑道︰「夫人說哪話,雲萱也是閑來無事,想著進府許久也不曾來陪過夫人,心中甚感愧疚,因而今日方來向夫人請安。」
竇氏一听,不禁笑了道︰「那敢情好,我整日在府中也是無聊的緊,你今日來得正好,正好陪我說說話。」
我便笑著點頭稱是。側頭瞥見碧玉似有不悅,是在抱怨我沒有提出府之事吧,我只得無奈一笑,今日倒真是沒撞上個好日子,再一看旁邊的雲煙只是恭敬的站著,面無波瀾,看不出任何異樣,心里不由一嘆,她倒真是個聰慧女子,雖無言語卻已洞察一切。
「萱兒,我早就听說你曾只身去過戰場,想不到你一個千金小姐竟也有如此膽色,倒真叫人佩服啊。」竇氏在一旁笑語道。
我亦笑語道︰「夫人過獎了,雲萱自小性子倔,不服管束,父親也時常頭疼,雲萱也只是貪圖玩樂一時興起才只身跑去戰場,其間亦吃了不少苦,還差點丟了性命,幸而得蒙二公子與郭將軍相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實在是不敢引以為傲啊!」
竇氏一听竟呵呵笑了起來,少時方道︰「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啊,世民可沒說過他還曾救過你啊。」
我一听不禁一愣,竟是李世民向她提起我的?想來也是,是李世民去太原接的她,一路上講些軍營之事也並無不可,只是他竟向他母親提起我倒是著實讓人奇怪。
竇氏見我沉思不語,繼而道︰「你也別奇怪,是思綺纏著讓他講的,思綺一听說那霍邑之戰亦有你一份功勞,而你居然還是女兒之身便來了興趣,纏著世民問了好多問題,所以我亦才會知曉。」
我听完方覺茅塞頓開,我說呢那常思綺一見我就面帶敵意,原來是李世民造成的啊,這人可真真與我上輩子有仇啊,只要一沾上他我準沒好事。
竇氏見我仍是不語,繼續道︰「那思綺倒是個可人的孩子,丞相同建成他們這兩年一直在外奔波很少回府,幸得思綺相伴,不然我一個人在府里還真不知道這日子怎麼過,丞相也挺中意這孩子,所以雖然現在定居長安了,我也沒舍得讓她回常府居住。」
我一听不禁疑惑起來,她這是什麼意思,是在向我暗示什麼嗎?
她一再我面前提到那常思綺究竟打得是什麼主意?李淵要靠常何取隋而代之,可那常何亦不是什麼好惹和主,他憑什麼就替李淵賣命啊?再說李淵憑什麼相信他?難道……
我心中頓時一醒,原來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只要常思綺嫁入李府那常李便成了一家人,那可就什麼都說得通了。
不禁抬頭看向竇氏,她仍是一副慈眉善目,讓人看不到一絲瑕疵,可就這樣一副親厚的姿態卻讓我渾身冰涼,她這是在警告我,常思綺是她同李淵已屬意的李家人,她這是讓我別橫插一腳。
我不禁感到冤屈,別說我對那李家兄弟無意,就算是有意也不會進入李府,我雖不是什麼小器之人可也絕不過那種爭風吃醋,互相算計的日子,再者我本不是這個時空之人,不知何時便會離去,我是不能讓自己有太多牽絆的。
對上她一雙慈目,不禁一笑,想威脅我,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繼而道:「夫人說得極是,思綺小姐的確是清麗可人,要是能和大公子或是二公子配成眷侶,那可就真是朗才女貌,一對璧人啊!」
竇氏一听嘴角不禁上揚,伸手輕輕握住我的手道︰「萱兒這張嘴就是甜啊,都說到人心坎上去了。」
我亦只得婉約而笑,心想當然說到你心坎上去了,你同李淵不正是打的這主意嗎?你們想怎樣都與我無關,今日我亦表明了姿態,只希望凡事不要將我拉扯進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