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天色也很晚了,你早點歇著吧。我今天要出去一會兒,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叫外頭的侍衛,知道嗎?」瑾寒看了看瑾萱略顯困意的耷拉著眼,低聲道。
「嗯,姐姐去吧,我沒事的。」懷孕之後瑾萱就特別嗜睡,尤其到了晚上更是如此。不過入夜沒多久,她就已經困得不行了。
而瑾寒明顯是知道她這一點的,體貼的讓她先睡。
瑾寒走了之後,瑾萱勉強自己睜開略帶朦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月兌著衣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剛瑾寒出去的時候,一陣清風吹了進來。
「萱兒。」看到屋內只有瑾萱,而且她正在寬衣,蘇子墨如何能不激動,頓時撤去了隱身符,現身于前。
瑾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瞪大眼楮看向了發聲處,卻看到了朝朝暮暮想念的人站在那里,一臉激動的看著自己。
蘇子墨看向自己心心念念著的人兒,心中激動,正想上前,卻看到了瑾萱微微隆起的肚子,頓時如遭雷擊般停留在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
本以為久別重逢後會是激動的擁抱,卻不曾想,蘇子墨竟然愣愣的站在原地。
瑾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他在看著自己的肚子。
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可置信,瑾萱明白他是誤會了。
「臭子墨,你在瞎想什麼呢,這是我們的孩子。」瑾萱又急又氣,輕嗔道。
「我們的?」蘇子墨剛剛回過神來,听到瑾萱的話後又是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瑾萱看到蘇子墨這副樣子,不由得撲哧一下,輕笑出聲。
「洛夫人,您怎麼了?有沒有什麼事要幫忙的?」門外的守衛听到了里頭隱約傳來的聲音,不由得貼近木門,大聲問道。
對于里頭住的人,他們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只是他們的皇上,他們心中的神交代過,要他們好好守著她,保護她,所以他們義不容辭。
絕對不會讓她出絲毫的事情,所以,听到里頭有些不一樣,當即開口問道。
原本正在笑的瑾萱頓時噎住,滿臉警惕的朝門口處看了一眼。旋即高聲道︰「不用了,多謝關心,我正準備歇息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盡量不要打擾我。」
「是,洛夫人好好好歇著吧,我們守著呢,保管不會出事。」外頭那個侍衛一想,自己等人剛剛就守在這里,可以肯定連一只蒼蠅都沒有飛進去,遂不再多想,高聲道。
「好的,謝謝了。」瑾萱也高聲應了一聲,旋即走到蘇子墨身邊,拉著他坐到床上,小聲道︰「你怎麼進來的?我都沒有發現。」
「山人自有妙計,對了,萱兒,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蘇子墨同樣壓低了聲音,低聲回應著。當問起瑾萱的肚子時,他顯然有著明顯的疑惑。
「還記得那次醉酒嗎?就是那次。」想到那次醉酒,瑾萱羞紅的俏臉。
蘇子墨聞言恍然,卻沒有想到,不過是一次,竟然就懷上了孩子。
臉上泛起一抹開心的笑意,「我又要當爹了是嗎?天兒要有弟弟妹妹了?」蘇子墨略帶興奮的說著,聲音難免有些控制不住。
瑾萱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用眼楮瞄了一眼門,示意他外面還有人。
蘇子墨抱歉的笑了笑,用手指了指瑾萱捂著他嘴巴的手。
瑾萱會意的放開,卻在下一瞬,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控制著自己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尖叫,瑾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下一瞬,唇被一團溫潤給堵住,瑾萱錯愕的瞪大了眼楮,愣愣的看著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的俊顏。
「傻丫頭,閉上眼楮。」含糊不清的話語從唇間冒出來,瑾萱這才傻傻的閉上了眼楮。
兩人也不記得過了多久,只感覺時間很短,可門外卻傳來了動靜。
「皇上。」門外傳來到了行禮的聲音,讓正在溫存的蘇子墨一驚。
「怎麼了?」瑾萱不比原來,蘇子墨能听到外頭的聲音,可是她卻听不到,所以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蘇子墨也從她的口中知道了她功力被封的事情,所以知道她听不到外頭輕微的聲音。
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他傳音道︰「是離天來了。」
瑾萱听到是離天來了,頓時一驚,俏臉變得有些蒼白。
蘇子墨捏了捏她微微冒汗的手,示意她不要緊張。她這才好受些,放下心來。
門外,離天剛一到,見到他們要行禮便擺手阻止了。
「皇上。」之前對著瑾萱喊話的那個侍衛首領走到離天的跟前,輕聲請安道。
「嗯,起來吧。萱兒怎麼樣?」離天看了看已經滅了燈的宮殿,輕聲問道,顯然是不希望驚到他以為已經睡著了的瑾萱。
「嗯,一直都沒有動靜呢,應該是睡了。不過之前有些奇怪,洛夫人房里發出了輕微的聲音,我問洛夫人,她又說沒事,後來就睡下了。」那個侍衛盡職的稟報著。
有聲音?離天聞言眉頭微皺,就連他身後的瑾寒也是如此,顯然有些想不通。
不過兩人倒也沒有多想,又問了幾句之後準備離開。
听到外頭離天說要離開的聲音,蘇子墨將消息告訴瑾萱,也好安撫她緊繃的神經。
瑾萱听後果然松了一口氣,一臉的心有余悸。
只是她神經松懈之下沒有注意,一個甩手,竟然將一旁床頭櫃上擺著的杯子給打落了。
杯子掉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瑾萱頓時身子一僵,而一旁的蘇子墨也是暗自叫糟。
離天還沒有走幾步,听到聲響迅速回身就朝著房里沖了進去。蘇子墨還來不及躲起來,便被離天沖進來撞了個正著。
頓時,宮殿中的溫度下降到了冰點,離天冰冷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蘇子墨,幾欲用眼神將他殺死。
外頭的侍衛跟著沖了進來,一時間,宮殿內燈火通明。
看著屋內的蘇子墨,那個侍衛頭領頓時驚聲道︰「這里面怎麼會有男人?剛剛明明連只蒼蠅都沒有飛進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離天听到侍衛頭領的驚叫聲,陰寒的目光頓時移到了侍衛首領的身上。
很顯然,離天以為對方玩忽職守了。
可是,當他看到侍衛首領臉上的錯愕時,也明白自己肯定是錯怪他了。
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將侍衛首領嚇得臉色發白之後,離天也不再對著他。畢竟,侍衛首領可以等回頭處置,關鍵的是先把蘇子墨給解決了。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在離天的心中,蘇子墨就是他不變的仇人,所以,當他看到蘇子墨的時候,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憤怒了。
自己小心翼翼呵護著的女人,甚至她的身上還懷著他仇人的孽種,他都可以忍耐,包容。
可是就是這麼個讓自己掏心掏肺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地盤,背著自己和自己的仇人偷情,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心中的怒火沖天,離天冷聲道︰「蘇子墨,你好膽量,竟然敢單槍匹馬潛入我的皇宮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躲過我的重重護衛悄無聲息的進來的,但是,你就不怕我讓你有來無回嗎?」
對著離天的冷言冷語,蘇子墨自然不會回以微笑了,尤其是想起了前世的他,此刻對離天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前世,要不是離天,也許他就能和萱兒順利成婚,然後攜手游山玩水,享受悠久的生命。
要不是離天,萱兒就不會自殺,他也就不會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封印離天,也就不會有這轉世之事。
所以,在蘇子墨看來,瑾萱和他所有的不幸都是離天造成的,所以離天恨他,他同樣也恨離天。
只听他冷冷道︰「離天,你不用那麼囂張。欠下的債,遲早是要還的。難道你午夜夢回的時候,就沒有被那些枉死的冤魂索命嗎?」
離天聞言先是一愣,旋即訝道︰「你也想起來了?」
見蘇子墨默不作聲,他明白自己肯定是猜對了。
離天先是驚訝,而後又是冷笑︰「好、好、好。」連著三聲好,訴盡了離天此刻的心情。
「蘇子墨,既然你也想起來了,那這個游戲就更好玩了。站在同一個起點之上,我倒要看看,同樣沒了修為的你,這次要怎麼贏我。」離天面若寒霜,雖然心中很好奇他和瑾萱到底是怎麼恢復記憶的,但是他卻明白,此刻不是多想的時候。
「來人,給我上,拿下這個刺客。」離天也沒有自己動手,手一揮,便讓身邊的人朝著蘇子墨沖去。
蘇子墨臉上陰沉之色一閃而過,抽出腰間的軟劍便迎了上去。宮殿內頓時一片混亂。
瑾萱被蘇子墨推到了床內靠著牆壁的地方,看著身陷險境的蘇子墨一陣自責,要不是她不小心打碎了杯子,也不會招的離天進來,也就不會讓蘇子墨身陷囹圄。
想著,瑾萱美麗的眸子里不由得蓄滿了晶瑩欲滴的淚水。
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個愛哭的人,可是穿越到這里之後,她卻發現,她經常與眼淚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