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妃攏了攏身上殘破的衣物,走上前,跪下,聲淚俱下︰「請皇上為臣妾做主!臣妾不是故意的,定是有人從中陷害,才是臣妾蒙羞!」
郁妃淚眼帶恨,環視著在座眾人。
她不知今天的情況是否屬于意外,但是她這支舞排了不下一月,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為何偏偏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出現。
況且那舞女是自己親自挑選的,從小練舞,舞姿嫻熟,不可能有這樣的低級錯誤。
她林郁芬也不是好糊弄的主兒,這明擺著是有人要陷她于不堪境地,若是查出是誰所為,她定然不會輕易繞過她,她會十倍百倍奉還!
太後緊緊皺著眉,厭煩地見著此時落魄不堪的郁妃,不忍再看,一晚上的好心情便自此煙消雲散。這鬧騰的郁妃讓她看著著實頭疼。
「皇兒,你好生處理,哀家累了,就先回去歇著了。」說完,便攜著裴青悠遞過來的手,緩緩離去。
爍皇心知今日之事讓太後心中生了厭煩,讓他的心思也白費了。這也無疑打了他的臉,損了他的顏面。他冷冷地看著殿中的一幕,冷面做著宣判。
「來人,肇事舞女沖撞貴妃,驚擾太後,罪該萬死,打入天牢,服罪後充作軍妓。郁妃姿容不雅,有損皇室顏面,禁足三月,罰三月月俸,不準出流華宮一步。」
那舞女神色驚恐,慌忙哭喊求饒︰「求皇上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請皇上開恩啦!」
爍皇冷著神色,走下殿,經過郁妃身邊微微停頓,復又步履不停,揚長而去。
郁妃滿面淚痕,眼中失焦,直直看著前方,身形微抖,明明是微涼的秋夜,她卻感覺自己如置身于寒冷的冰窖中,從心里冷到四肢百骸,深入骨髓。
一場本應是歡聚一堂的生辰宴,到頭來以如此鬧劇收場。
眾人見爍皇起身離去,便陸續散席。
景王面色森冷,眸中情緒翻滾,他怎就攤上了這樣的母親?這無會讓他以後在兄弟中被人詬病。
狠狠閉了閉眼,不置一詞,也不過去安慰。不再看殿中那人一眼,甩手離席,頭也不回地離開。
班昭儀見著郁妃這般模樣,心中不忍,便解上的披風,走上前,披在郁妃肩上。
「姐姐,你趕緊回宮吧,這地上涼,坐久了小心落下毛病,不管如何,身體還是最重要的。」說完便一身離開。小八跟著他母妃一道,似是不滿她的做法。
「母妃,這郁妃平日里囂張跋扈,今天落到這步田地,別人都是看她笑話,為何你還幫她?」
「別胡說。郁妃雖然性子是張揚,但卻非大惡之人,也從未作為傷害母妃之事。在這深宮里,與人為善,才能獨善其身。你也記住,以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不可無。」
「噢,孩兒知道了。」
空蕩下來的,殿中寂靜清冷,郁妃恨恨莫干臉上的淚痕,眼中恨意濃濃,揮開侍女欲攙扶的手,踉蹌起身,裹緊身上的衣物,一步一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