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十五,即墨皇朝一年一度的秋試如期舉行。
所謂秋試即為王公大臣之家的公子或者幕僚,進行比武較量。
由于民間禁武,只有皇室、王公大臣、世襲貴族才能習武,換言之,只有有品有階的人才能來參加。
因此在這場秋試上能奪得名次,那便是等于在天下的名次了。
很多人都會苦苦練功,以求在秋試上拔得一籌,若能的皇上或者親王賞識,那便是他們的最奢望的了。
西郊風景宜人,山水清秀,視野開闊,場地寬廣。秋試地點便選在西郊皇家武場。
一大清早,莊詞便一陣猛烈的敲門聲驚醒,隨即跟著即墨琛趕往西郊,同行的還有姚淺譯與楊修。
她不知道這皇家的秋試,需要她去作甚?難道要她去比武?
但她未做聲,沒有詢問,屆時就會知道。
這人行事深不可測,一張嘴比深宮還森嚴,若想從他口中得知事情原委,無一是在螃蟹鉗中取物,死死撬不開。
楊修趕著馬車,莊詞坐在馬車外,一路無言地望著遠處,似是欣賞這如畫的風景。
等他們一行趕到武場,已是人生鼎沸,武昌中聚集了上千號人,考生們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陪同而來的家長便在一旁叮囑。
幾人在禁衛軍開道下,進了觀賽區。
爍皇身邊今日僅僅有皇後在側,莊詞微微驚訝,幾年前大典上,她可是目睹過郁妃風采,沒想到今日竟然未跟隨皇上。
爍皇身後,隨侍著一名粉紅宮裝的侍女。太後細細一看,竟然有些眼熟。
爍皇見太後朝他身後的侍女看了看,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兒子的貼身女官,叫周若芙,很是貼心。」
太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並未答話,轉頭與她身旁的裴青悠低聲說著什麼。
周若芙站在爍皇身後,並未見他與太後說話,一雙眼楮四處眺望,心思游蕩在人群中。
遠遠望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翹起,心里一甜。但又不敢張揚,又速速收回視線,眼角余光卻一直在那人身上。
即墨琛攜著楊修來到觀賽台,台上已坐了太子一行和景王一行。
「兒臣給父皇請安,給太後請安。」
「草民給叩見皇上,叩見太後、太子殿下、景王殿下。」幾人點點頭算是回禮。
「都免禮,尋個位子坐下吧。」
爍皇大手一揮,即墨琛便退下,楊修候在身側。
莊詞並未隨著二人上去,為確保萬一,她換了一個面具。默默站在台下,她一屆書童也談不上跟那些個權利中心的人同台只是淡漠地看著武場黑壓壓的人群。
今日,再次與兩年前的故人同處一地,心中漣漪不斷,五味雜陳。一切,物是人非。
忽然,她明顯感覺頭頂有一道目光緊緊盯著自己,心里一緊,緊緊握著藏著袖中的手,手心盡是細細的汗,心底暗暗告誡自己鎮定。
兩年前與他們僅僅只見一面,就算是原本的模樣想必都有很多人認不出來,現在她改頭換面,應該理直氣壯的才是,但不知為何,心里有些發虛。
莊詞朝台上的即墨琛看去,卻不想與沈志鶴投過來的眸光相撞。
莊詞心里微微一顫,他認出她了?
不料,那人只是微微一笑,朝她點點頭,便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