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雨不由地皺了皺清秀的眉︰「御花園本就是種花種草的地方啊,花種類多也很正常啊?莫非你又發現了什麼?」
花鶯警惕地看了看門窗,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些花草其實長得很密集,只是長在別人無法看到的地方罷了,就在小留橋邊上!」
「小留橋?」這不正是她感覺異常陰冷的地方麼?難道因為湖水的緣故?
「那這些花草到底能用來做什麼呢?」
許煙雨沒有想到,花鶯嚴肅起來一點也不像個小孩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後果很嚴重!這些花草看上去不怎麼樣,無毒無害,可是這幾種花草,按不同比例混合搭配在一起,就會產生一種殺人于無形的藥。」
「那也就是絕頂毒藥咯?」許煙雨一語中的。
「不過,這種藥極難配成,比例稍有不對,不經意間吃了都是無效的。如果真的成功了,據師父的醫書上記載,生物食之,短時間內迷失心智,長時間內肢體不再由自己支配,只有微弱的脈搏,知道疼痛,卻無法掌控四肢。四肢由下毒人掌控。」
听花鶯說完,許煙雨當場愣在那里,天!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毒藥!而且听她這麼說,跟中了蠱毒有著類似的癥狀,不過此藥物比中蠱毒要厲害多了!
「說真的,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毒藥呢?還是因為種植這些花草的人踫巧種的?」
許煙雨說話的功夫,花鶯已經在收拾她撂下的那些多余的花草了︰「雨姐姐,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也許哪天花鶯踫到師父了,一切也都迎刃而解了。」
「那你和吳嬸經常住一起嗎?」
「花鶯是吳嬸收養的,有一天很偶然遇到了師父,他見我有學醫術的慧根,就收我為徒,一邊常年在外游歷,一邊教我醫術。很少的時間能夠回去看娘,每次看娘的時候,娘都會跟花鶯將雨姐姐的故事。每次都是住那麼一兩個晚上,加上我娘經常不回家的緣故,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她們有這個養女,然後花鶯又跟著師父游歷去了。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師父就不帶著花鶯游歷了,而是一個人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許煙雨都知道花鶯不是一般的女子,但卻骨子里對她深信不疑,因為她的直覺告訴她,人的本性是不可能輕易隱藏的,而且是很久。
「花鶯,你最近一直在偷偷給我喂藥,是不是我身體出現了什麼狀況?」
對此,花鶯只是眨巴眨巴著兩只水靈汪汪的大眼楮看著她︰「雨姐姐,其實花鶯早就覺得雨姐姐的脈搏跟常人不同了,但一直沒有找出不同的原因,只是覺得有些怪異。不過,雨姐姐的身體跟常人相比是很健康的。」
……
主僕二人一番閑聊後,相約著到御花園散步。
「小留橋?為什麼叫小留橋呢?」許煙雨暗自嘀咕著,毫無意識地走著,走到御花園隱秘處卻看到了一個人。
這不是龍行麼?他怎麼會在這里?而且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龍行將軍,好巧啊!」
不遠處地龍行,緩緩抬頭,面色凝重,強裝著微笑︰「許姑娘今日怎麼會突然到這里來?」
「噗……龍行將軍這話好像對煙雨行蹤很了解的樣子啊?忽然到這里來?煙雨好像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路,除了這條路,別的路彎道太多索性就不走了!」
許煙雨走近龍行,停住腳步︰「倒是龍行將軍一籌莫展,所謂何事?不過能在御花園見到龍行將軍,真是煙雨的榮幸啊!」
「許姑娘客氣了,若沒什麼事情,龍行先行一步,告辭!」
她看他一副急著要走的樣子,便也不挽留,微笑著回應他,轉身便站立在小留橋上,那僅有的一處讓她覺得渾身陰寒的地方。
許煙雨抬頭看看了天,太陽當空,正值中午。在二三月份的季節里,正午的太陽照在身上反倒令人懶洋洋的了。
閑來無事,一邊趴在小留橋欄桿上,一邊和花鶯閑聊著。
「花鶯,你可有喜歡的人?」
「雨姐姐,莫不是急著要把花鶯給嫁了吧?」
說話間張公公踩著小步,悠悠前來︰「許姑娘這兩日可住的慣?」
因為張公公是炎王爺的人,所以許煙雨不敢怠慢,忙對著他眯了眯眼,以示問好︰「多謝張公公,一切都好。煙雨有個問題想問張公公一番,不知可行?」
張公公慈眉善目︰「許姑娘盡管道來便是,何必跟老奴這番客氣?」
許煙雨一听,會心地笑著︰「其實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情,今兒偶然散步至此,得知此橋叫‘小留橋’卻想不通為何要叫小留橋,莫非這里頭大有一番典故麼?」
不出所料,張公公旁若無人的大贊著︰「炎王爺說許姑娘聰慧過人,看來真的如此啊!有很多人從這橋上走過,卻沒有哪個像許姑娘這樣留心的,而且問題都問到點子上了!」
花鶯听著,迫不及待地從許煙雨身旁探出頭來︰「張公公快講,雨姐姐等著听故事呢?」
張公公被這莫名其妙的隨意給怔住了,許煙雨親昵地敲敲她的小腦袋︰「安靜,安靜!再鬧我把你扔湖里去!」
誰知——「許姑娘還真別說,當年皇上心愛的人從這里跳了下去,後來派人怎麼打撈都打撈不到人,這小河也就這麼大,找了七天七夜啊都沒有找到,皇上痛心之余,便將此橋的名字改為‘小留橋’以懷念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