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雨不動聲色地听著只覺得哪里怪怪的,卻又哪里都說不上來,渾身的不對勁,渾身的冷汗直冒。想那張公公並未說些危言聳听的話,她怎麼會像受了很大驚嚇似的?
「原來這橋還有這麼一番典故呢?今兒真是多謝張公公了。」許煙雨一番客套地回應著轉身似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張公公知道龍行是什麼樣的人嗎?」
張公公一听,面部表情頓時變得僵硬起來,整個人也變得很警惕,四處張望一番後,見無人,方才壓低了聲音︰「許姑娘,以後關于龍行的事情還是不要問奴才了,說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煙雨刨根究底︰「下次當然不會問啦,這次張公公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吧?煙雨回頭在炎王爺面前替張公公美言幾句,如何?」
張公公自顧緊張地插了擦額間冒出的冷汗,極不自然地呵笑著︰「那……」邊說邊看了她身旁的花鶯一眼。
許煙雨會意,忙給花鶯使了使眼色,讓她離開了。
「張公公請講便是,如今這兒沒有人,我們立于橋上,周圍都是水,沒有人知道我們在講些什麼。」
張公公慣性地躬了躬身︰「龍行這個人,向來很神秘,有皇上手諭龍行可以在皇宮任何一個地方出入自如,而且有很多特權,據多年來老奴的了解與猜測,好像皇上每次練功的時候都需要龍行陪伴在左右,老奴認為龍行是皇上的武伴。」
立于小留橋上,許煙雨只覺得渾身被寒氣籠罩著︰「那張公公可知道皇上都練得什麼樣的武功?」
張公公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這個……這個老奴真的不知,不過依老奴猜測,皇上定是在練什麼絕世神功吧?」
「哦……」許煙雨暗自思忖著,這個夏慶旭還不一般的貪婪,都成了一國之君了,還追求什麼蓋世神功,他不會練就了蓋世神功,還要長生不老吧?簡直不靠譜!
說實話,這麼多年,她許煙雨見過貪婪的人,還硬是沒有見過這樣貪婪的!
許煙雨不過遲疑了一會,渾身冷汗陣陣,加上僅有的風輕輕拂過,竟然更加的冷了。
張公公看了她這般情況,倒是很不解︰「按理說許姑娘穿的也不少,為何會這樣的覺得冷呢?既是如此,那許姑娘不如就早些回房歇息,免得受涼了不好啊。」
許煙雨不由地縮緊了身子︰「張公公不覺得冷嗎?」
他嬉笑著︰「老奴皮厚,自然不覺得冷了,許姑娘天生麗質,縴體自然受不了寒。」
于是他們邊說著話,邊走下了小留橋,奇怪的是,當許煙雨走下小留橋的時候,竟然又不覺得冷了,這是個什麼情況?
本想再折回去一探究竟,但看看身旁正講夏慶旭的故事,講的津津有味的張公公,便也不好意思折回去了。
只是不經意回頭的時候,她竟然看到了鬼影!白天她能夠看到鬼影是不正常的,現在對許煙雨而言,那些浮動的鬼影,一般都在夜晚肆無忌憚的出現!而且那些鬼影集中集聚在湖水上空某一處,但轉眼間,那些鬼影又不見了,真的是好奇怪!
「這個……這個小留橋除了死過欣貴妃,還死過別的人麼?」
走在許煙雨前面的張公公,冷不丁听她突然這麼一問,瞬間筆直僵硬在那里,甚至連轉身都覺得費勁︰「咳咳……許姑娘多想了,因為這些老奴也無法回答。還有至于這小留橋的典故,許姑娘不要總是掛在嘴上的好,不然給皇上听見了,要是怪罪下來,老奴那可是死罪一條啊!」
許煙雨雲淡風輕地笑著︰「張公公請放心,煙雨一定會管好自己和自家丫鬟的嘴的,張公公請慢走,煙雨就不遠送了。」
張公公忙謙卑地躬身︰「許姑娘請留步,不然折煞老奴了!」
在他走之前,許煙雨用只有兩個人能听得到聲音對他說︰「請張公公放心,煙雨一定會在炎王爺之前美言幾句的。」
張公公听罷,滿臉開心的走了。
過了好久,許煙雨喚來花鶯,又一次踏上了小留橋。
「雨姐姐,今兒還要散步嗎?」
許煙雨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著周圍︰「花鶯,屋里的那些花你這幾天偷偷在哪里采的?」
花鶯的臉上布滿了神秘︰「哈!我正等著雨姐姐這麼問我呢!」
她有些憐惜地在花鶯的頭上敲了敲︰「瞧你這小妮子,越來越有本本事了嘛?」
花鶯嘟嘟小嘴︰「那還不是雨姐姐教的嘛!」
沒有辦法,許煙雨只得妥協︰「好!好!好!那這下可以帶我過去了嗎?」
花鶯听罷,開心地點了點頭,拉著許煙雨轉身往御花園相反的一處跑去,突然花鶯猶豫著轉身︰「雨姐姐那麼聰明,有……有懷疑過花鶯嗎?」
反之,對于她認真的問話,許煙雨自顧輕松的笑著︰「你一遍遍強調吳嬸和你的關系,強調你們之間相處時間有多短多短,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是吳嬸收養,卻不在身邊長大的女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