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什麼不能輸姿態,這是她宇文離月向來的原則,不管怎麼樣,她是絕對不會屈服在他的婬威下的。就算是讓獅子陪著又怎樣,她就不信了,她還搞不定一個獅子。
「咯咯……」風非然笑著又是搖著他那折扇,然後大步流星的向外面走去,只留宇文離月和旋風在殿里。
這樣也好,看著風非然的背影,縱然十分不悅,宇文離月還是在心里安慰自己說,總比那個修羅表哥在旁邊好吧,托他的福,她從進宮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送走氣呼呼的三皇子,宇文清這才回到大廳來。
宇文離月不禁在心里感嘆道,天下竟還有邪魅如斯的人,只輕輕一笑,就能邪氣縱生。
「哥……你慢點。」看著宇文溫初火急火燎的身影,宇文離月嬌笑著喊道。
「三皇子,今天這個小丫頭把你的書房搞成這樣,不打她三百大板怕是不行了……」帝雲天邪邪的笑著對風非然說。
「對不起,對不起……」林吟風這才發現自己太失禮了,臉上也滿是赧然。
「哦,是這樣的,因為今天是花燈節,本皇子就出來玩玩,有點倦了,就想來宗主府上坐坐,順便看看離月表妹,不知表妹現在在哪呢?」風非然搖著折扇邊打量著府中景色,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啊……」
「呵呵,論起來,你該叫我‘表哥’。我的父親和你的母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只因為姑母向來疼愛表妹,我們才無緣相見。」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這兩個家伙又為她求情又送她回家的,都快把他氣死了。平時他們不都是站在一邊欺負人的,怎麼現在這兩個人都偏著她,還要送他回家?
「來,哥前幾天上山打獵的時候打了個貂,正好退了皮給你做個貂裘……」沒有正面回應宇文離月的話,溫初急忙轉移話題道。
帝雲天看得出風非然有點小失落,卻沒有看到一向淡漠的林吟風听到他要送她回府,臉上的神情也不自覺的變了變,顯然剛剛心里也有點小不快。
听了林吟風的話,風非然鐵青著一張俊臉,不說話。
天啊,如果它倒下去的話,她真的會死的。宇文離月在心里說。
風非然看到林吟風和宇文離月大搖大擺的從府門那里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更加的生氣,哼了一聲,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離月表妹別擔心,我的人解決了那幫地痞,就會帶她來找你……」
「有那麼高興嗎?」帝雲天在馬上看著前面周身都散發著快樂的宇文離月說。
「有勞離月表妹……」風非然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謝過了。然後轉過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消失在宮門外。
「那不如你以身相許把?」帝雲天幾乎是貼著宇文離月的耳朵說。
想到這里,宇文離月心里就一陣慚愧。
「哎,小丫頭,你沒良心哈,我剛剛也救你了,你怎麼就只謝吟風呢?」帝雲天邪邪的歪在書桌上,故作痛心狀說。
說者無心,听者有意。本來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宇文溫初听了卻十二分的不舒服。為什麼他只要一想到以後會有個女人插在自己和妹妹中間,他就渾身的不自在呢?
她倒真想去看看,到底是個怎樣的場景。正好買幾個花燈回來,給爹娘解悶。想到這里,宇文離月心里就更開心了。
「哥,你自己留著穿嘛……」宇文離月感動的看著宇文溫初說,心里面漾滿了滿滿的感動。
被喚作吟風的白衣男子把彎著腰的宇文離月輕輕的扶起來,離月一抬頭,正好對上林吟風因為赧然躲閃的眼楮,星眸燦燦,那白玉般的面龐竟然有了點紅意,都把宇文離月也搞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喬裝,雖然這伎倆挺老套,可是卻是很好用。成功逃出府後,宇文離月心里說。
只見攤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有紅色的大鯉魚,有調皮的小猴子,還有小兔子……雖然都是些小花燈,但是宇文離月看的出來這家的花燈和別家的不一樣,做工十分精致,也十分的巧妙,看著看著,宇文離月就忍不住拿到手中仔細端摩起來。
「你看你哥,都這麼大人了,還是這麼的不穩重……」表面上在說宇文溫初的不是,聲音里卻滿是父親的憐愛。宇文清笑著對小女兒說。
懶得搭理,宇文離月繞到一旁想要趕緊離開,卻又被眼前的人擋住。
回家的路上,宇文離月心里真是暢快到了極點,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爹娘和哥哥了,她就忍不住狂喜。
「那老人家,一個都沒有了嗎?」雖然地上都是些人家挑過剩下的不好的,可是宇文離月還是越看越愛不釋手,想買幾個送給爹娘和哥哥。
雖然客套起來十分別扭,可是也實在不想在這樣超凡出塵的男子前丟了禮貌,宇文離月禮貌的回答道。
認真的盯著帝雲天的眼楮說︰「帝公子,再說一遍,我叫宇文離月,不叫小丫頭。」說完,就氣呼呼的向門外走去。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輩子不成家,好好呵護這個嬌小的妹妹。宇文溫初在心里低低的說,心里滿是難過。zVXC。
帝雲天故作驚訝的歪著臉問道︰「真的假的?」
她怎麼沒想過逃跑,可是旋風就在門外,如果她沒有猜錯,什麼讓旋風來陪她,完全是來監視她的。
她年紀比她小,正是想玩的時候,對什麼都抱著好奇的心,現在又來了個花燈節,能不把她的魂兒都勾走了嗎?
「不好意思啊,小姐,真的是沒有了……」老人家抱歉的對宇文離月說。
小翠一提醒,宇文離月這才想起來答應爹爹不出府的。
「好啊,好啊……」一听要出去,小翠立馬高興了起來,手舞足蹈的在地上亂跳著。
因為答應父親不會出府,每天宇文離月都只是在府里轉悠,或者是在閨房繡字看書。她性子淡薄,可是幾天了,一直都沒有什麼新鮮的事,搞的她心里煩躁的厲害。
「靈天,不得無禮,這位是宇文宗主的掌上明珠。」說著,白衣男子輕輕幫宇文離月推起書架,終于解救了書架下的離月。
宇文離月高興的撲到了宇文清的懷里,卻發覺今日的爹爹有點冷,急忙抬起頭看是怎麼了。
「好,爹爹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宇文清長長的吁了口氣,便讓宇文離月回去了。
前三個的話,現在她也見了,確實風姿卓然,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那個破修羅皇子,要人品沒人品,要長相沒長相,怎麼就能和她們相提並論呢?要她說的話,他簡直連她哥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看著漂亮的花燈,宇文離月的眼里滿是感動的淚水。
吟風什麼時候和這個小丫頭這麼熟了?居然一起來逛花燈,還一起買了個鴛鴦花燈?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如果他沒有記錯,上次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把?吟風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這個小丫頭,還和她走這麼近,真是氣死他了……
怎麼辦?這個小妮子這麼有趣,都讓他有點不自覺的喜歡她了呢?帝雲天看著一旁婷婷站著的宇文離月,自己對自己說。
看樣子,溜出去的事,怕是爹爹已經知道了。宇文離月心里對自己說。
「三皇子,三皇子……」宇文清去追風非然,走過宇文離月身邊的時候才發現她女扮男裝。
「哎呀,小姐,你最壞了……」說著,紅雲就爬滿了臉頰。
「在下知道前方有一家的花燈非常精致,不知離月表妹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氣氛十分尷尬,林吟風拿著玉簫一指,轉移話題道。
「離月,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家花燈了……」一看到攤子,林吟風笑著指了指攤子對宇文離月說。
「呀哈,原來是個小妞啊……」宇文離月抬起頭,一個喝的醉醺醺,滿嘴酒氣的男人擋住了往前的路,身後幾個小混混也起哄的高聲附和著。
連日的戒備早已讓宇文離月身心疲憊,雖然有點詫異,但是第一次听到父親如此認真的要求自己去做一件事,宇文離月連聲答應著貪婪的享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
她不能給父母親抹黑,不就是整理書房嗎?為了父母親和哥哥,她忍了。
「啊,在哪兒,在哪兒?」一听自己口水都掉下來了,小翠下意識的去模,嬌憨的樣子更讓宇文離月笑的合不攏嘴。
「剛才多謝林表哥搭救……」稍微拉開些距離,宇文離月急忙低著頭答謝道。畢竟剛剛他救了她。
「本皇子大人有大量,才不會和一個小丫頭計較……」風非然趾高氣揚的揚起頭說。獅大流著。
「離月哪知道什麼四書五經啊,只是略識得幾個字而已,表哥盡管去忙好了,小妹自當竭力。」
「好吧,那送離月表妹回府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靈天……」嘴上這麼說,為什麼他的心里這麼不爽呢?風非然心里郁悶的說。
「在下林吟風,剛剛失禮了。」退後一步,林吟風向宇文離月道歉道,臉上的赧然還沒有完全褪掉。
宇文離月正為林吟風著急的時候,卻看到他輕輕用玉簫一敲,醉漢就抱著拳頭申銀著退了回來。人群中又嘈雜了起來,醉漢覺得很沒面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竟然從背後想要去偷襲林吟風。
看到里面好長時間沒人收拾的樣子,她真想去死。幾十個書架並列在書房中排列著,四周也滿滿的全部都是書,好多上面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想了一想,宇文離月心里面已經有了辦法。對小翠說了句︰「山人自有高見。」就又抓起書看了起來,一句話又把小翠的精神頭兒給叫了回來。
「哦,是這樣的,我這里好的花燈已經賣完了,剩下的不好的,是留著回去再改作的。」老頭子笑著回答道。
「姑父好,吟風突然造訪還望姑父海涵。」
「算了,本皇子看在我這兩個好朋友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我這就安排你回府……」風非然死要面子,施舍的看著宇文離月說,那眼神簡直快要讓宇文離月氣死了。
白衣男子詫異的看著眼前狼狽的離月。
一出府,宇文離月被眼前的景色徹底俘虜了。
「你他媽的管什麼閑事啊……」醉漢看到突然出現的林吟風,顯然十分不爽,揮舞著拳頭就朝林吟風走去。
可是只要一想到花燈節的熱鬧,自己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動,忍不住開始想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能出去玩又不讓爹爹發現的?
「哦,三皇子,
「小姐,過幾天就是花燈節了……」小翠欣喜的向宇文離月報告道,眉毛眼楮甚至都在清楚的告訴宇文離月,眼前的這個姐妹有多向往這個什麼的花燈節?
看得出小翠看熱鬧的向往和渴望,宇文離月故意慢騰騰的坐起來,然後轉了個語調說︰「不就是花燈節嗎,有什麼好看的?」
連她都記不起來了,哥哥每次出去都會給她帶個小禮物。當她從還是煞天的時候,她真的從未敢奢求可以過這樣的生活。蒼天有眼,可能是可憐她孤苦,沒想到誤打誤撞來到這里,反而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不知三皇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三皇子恕罪。」
風非然看看凌亂的書房,再看看旁邊的宇文離月,他真想叫出來旋風咬她幾百口,可是礙于林吟風和帝雲天在,為了他三皇子的光輝形象,改天再收拾她。
四目交接,宇文離月只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已經飄滿了火燒雲。
書架下,那個嬌小的身軀格外柔弱,偏偏背上還壓著個沉重的書架,那副身子骨就在那里死撐著。
「沒關系,離月,要不我再陪你轉轉挑挑……」林吟風在一旁體貼的說道。
「哎呀,小姐,那可是花燈節啊……街上都是各種各樣的花燈,可漂亮了,還有玩雜技的藝人,賣糖人的小販,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哎呀,光是想想就……」想象著花燈節熱鬧的場景,小翠的魂兒都快飛走了。
宇文離月剛想斬釘截鐵的拒絕,忽然想起自己和爹爹保證會照顧好自己的,想到父親,宇文離月忽然怎麼也開不了口。
「小心……」宇文離月著急的提醒道,誰知林吟風沒有搭理身後的醉漢,只是從腰那里抱住了她,宇文離月只覺身子一飄,就跟著林吟風飛了起來,突然的離地,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連她都記不起來了,哥哥每次出去都會給她帶個小禮物。
不知不覺間,宇文離月回家已經四五天了。
風非然氣呼呼的在街上亂逛著,想著兩人剛才的親密,越想越不爽。
回家的日子雖然平淡,卻十分的溫暖。宇文離月每天除了要學很多的禮儀教條外,還要每天練習彈琴、書法等。可是宇文離月發自心底的很幸福,這里有她的父親母親還有親愛的哥哥,就算是金碧輝煌的皇宮她也不換。
宇文離月急忙一個箭步沖過去撐著,生怕它就這樣倒下去。
雖然只是燭光,但千千萬萬個在花燈中的火焰似乎要把整個世界都要點亮了。任是前世見慣了金銀珠寶光澤的煞天,此刻也只有驚嘆的份兒。
帝雲天看著宇文離月嬌俏的背影,越發確定她就是這輩子自己想要的人,天下,沒有什麼能和她比。從今往後,誰跟他搶她,他就跟他玩命。
「哥,你這樣怎麼行,以後有了嫂子,只怕會吃我的醋的……」宇文離月開玩笑的說。
「離月表妹,別害怕……」林吟風笑著對宇文離月說。
看來他的「大禮」也不是沒有效果,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幾日,她就會乖乖的在他面前低頭了。
不爽,不爽,太不爽了,風非然在心里懊惱地說,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心中的郁悶。
除了哥哥和父親,這是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和一個陌生男人接觸。就算是煞天的時候,她也從沒有這樣和一個男人這樣。
宇文宗主府並不遠,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一听三皇子駕到,宇文清急忙從府中跑出迎接。
明明分開還不到一天,她真的好想他們……
林吟風也呆呆的看著她,直到站穩,宇文離月才羞得別過了臉。
「三皇子果然大氣度……」林吟風也適時的稱贊道,這下風非然更加不能罰人了。
「爹……你怎麼了?」
「呵呵,難得你們喜歡老頭子我的花燈,我家老婆子已經不再了,留著也只是讓我這個老頭子傷心而已,還不知送給你們呢……」老人只是笑了笑,然後把花燈遞給林吟風,就開始收拾攤位準備回去了。
林吟風和帝雲天這才發覺是風非然回來了,听著這個聲色,好像是生氣了,再看看旁邊焦灼的宇文離月,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她不知道爹爹為什麼不讓他出府,可是她看的出來父親在為她而擔心。這份恩情,她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反駁呢?
自從那日妹妹偷偷溜出府已經半個月了,可是這半個月來,他看的出來,妹妹一直都很不開心,每天不是趴在窗台上發呆,就是懶懶的歪在□□躺著,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看的他心里怪心疼的。
「對了,因為旋風的緣故,我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听聞表妹四書五經無一不通,如果表妹不介意的話,可否幫我整理一下書房?」
這一點宇文離月最明白不過了,眼前的人和娘親給自己的愛,曾是自己做煞天的時候最奢侈的願望,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了,她卻連瞞帶哄,偷偷溜出府,傷害了父母的心。
「林表哥不必客氣,叫我離月就行了,能和林表哥一起賞燈,是小女子的榮幸。」
她竟然同意了?風非然十分驚奇的在心里說,他還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給他吃顆軟釘子呢。
「我侍女小翠還在後面……」
宇文離月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會為自己求情,心里對他們倆的好感更多了,想著改日一定要好好謝謝這兩個人。
「哦?是嗎?吟風?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被喚作靈天的紫衣男子收回手,故作驚訝的問道,臉上還是掛著那抹邪邪的笑。
宇文離月也是微有些尷尬,只是拿著低著頭走著,沒有說話。
風非然這才發覺屋子里還有兩個人,驚詫的看著帝雲天和林吟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爹。」宇文離月和溫初一高一低聲音喊道。
「想不到三皇子在這里還藏著個小丫頭?」
宇文離月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推門進來的人壓根沒想到這里面還會有一個女子,也神情詫異的打量著宇文離月。
宇文離月朝旋風扔了個白眼,才推門書房的門。
帝雲天看看宇文離月,那里,那雙明澈動人的眼楮正懇求的看著自己。帝雲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對風非然說︰「三皇子,再讓這個小丫頭在你這里住幾天,恐怕就不是書房亂那麼簡單了……你就是不心疼你的書,也得心疼你的宮殿啊」
帝雲天把宇文離月從馬上放下來,想著她剛剛的話,打算回府就準備提親的事。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確信她是他想要的人。
再仔細听,宇文離月這才發覺門外有兩個人。
這下搞的林吟風和宇文離月更加尷尬了,不過想到他剛剛調戲自己的那個漫不經心的樣子,宇文離月沒好氣的走上前,認真的盯著帝雲天的眼楮說
「宗主,本皇子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風非然傲慢的說,聲音里滿是生氣的味道。
「當然是真的嘍……」宇文離月想著要回家了的事,想也沒想的回答道。
「吟風毋須多禮……」「既然離月到家了,吟風也該告辭了,下次再來拜訪姑父姑母。離月,下來再來看你。」看看旁邊的宇文離月,林吟風這才依依不舍的請辭。
剛走到門開,砰的一下,宇文離月這才發覺自己撞到了一個厚實的胸膛上,看著那身華貴的衣物,宇文離月揉著吃痛的頭向上看去,心里卻在祈禱︰希望她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哎呀呀,小丫頭你的口水都流下來了……」看著小翠那副神往的樣子,宇文離月笑的書都拿不起來了。
也難怪小翠這樣,她平時不怎麼出府,小翠也只好和她待在府里。
看吧,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他,哪會讓她清閑的這里玩。哼,讓她在這里整理書房,門都沒有。
風非然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半刻,一抬頭,看到書房中凌亂的暑假,不敢置信的開口說道︰「離月表妹,我記得我好像是讓你整理書房呢,是吧?」
听到這兒,帝雲天快要笑出來了。
只見皎潔的月色下,街道上,河道上,橋梁上,店鋪里,都是各種各樣漂亮的花燈。暖黃色的火焰在花燈里跳動著,就像是妖嬈的胡姬在跳撩人的肚皮舞。
感動歸感動,听著院牆外熱鬧的叫賣聲,宇文離月還是忍不住換了男裝,帶著小翠從後門偷偷溜了出來。
剛剛宇文離月還在祈禱這兩尊大神趕緊走,書房的門就被輕輕的推了開來,宇文離月暗罵一聲,目光朝門那里看去。
「走吧,你們娘還在里面等著呢……」看著兩個孩子親密的樣子,宇文清笑著對兩人說。
「小女還在閨房里,三皇子稍等,我這就叫人去叫她出來見你。」雖然風非然說的十分理所當然,可是飽經世故的宇文清還是听出了一些東西,礙于風非然三皇子的身份,急忙打發下人去叫宇文離月。
而在他身後的人,身著一襲淡紫的外衣,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嘴角掛著一個邪邪的笑,也正恍然大悟的看著她。
「三皇子,本來我們進宮來邀你去狩獵的,正好踫到了離月表妹……」似乎猜到了風非然在想什麼,林吟風在旁邊說。
因為宇文離月是女扮男裝,連府中的下人也沒有一下子認出來,還以為是有客人來訪。
而是被他請過來的。我說完了,二位想必是三皇子的客人,請自便。」宇文離月努力的撐著背上的書架,然後盡量用最帥的姿態說。
那個小丫頭在他面前伶牙俐齒,張牙舞爪的,想不到在吟風面前卻像是個淑女。一想到她那麼和自己做對,卻對吟風那麼溫和,他就氣得發瘋,他堂堂風靈大陸的三皇子,哪一點比不過吟風了?
「公子,小姐,你們來的不巧,我這里的花燈已經賣完了……」一個滿頭銀發,留著花白胡須的老人笑著對林吟風和宇文離月說。
宇文離月轉過身回房睡大覺去,一轉頭旋風在後面瞪大了眼楮望著她,那瞳孔里清清楚楚的寫滿了這幾個字︰「回去整書去。」宇文離月這才頂著十二萬分的不願意,走進書房,開始了整理。
「唉,都怪我和你娘把你寵壞了,你現在都敢一個人出府了。你說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和你娘說啊。」宇文清沉重的說道,用手撐起了下巴。
「爹,我求您了,你看妹妹一直都精神懨懨的,你就讓我帶她出去玩玩把,我保證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書房里,宇文溫初盡力向父親爭取著帶妹妹出府的機會。
「三皇子,三皇子……」門外一個溫暖如冬日的暖陽般好听的聲音叫著,叫的宇文離月心里也一陣暖意,明明只是听聲音而已,可是她仿佛已經看到這個人一樣,一身白衣,一笑出塵。
風非然這才意識到原來那個鬼丫頭是偷偷溜出府的,宇文宗主根本不知道。
天?三百大板?那還不如直接要她命吧,宇文離月在心里罵了帝雲天N遍後,堅定的掃除了對這個人的所有好感。
「美人,先別急著走啊……」醉漢輕浮的伸出一根手指想要讓宇文離月抬起頭。
情深1
林吟風也听出了這話里面的端倪,眼楮瞥到宇文離月眼淚汪汪的眼楮,決定幫幫這個小丫頭。
好,她不是和吟風在一起嗎?
「咯咯……小丫頭脾氣還挺大,不過我喜歡,呵呵……」帝雲天看著宇文離月的背影,邪笑著說。
「爹……」
下人剛轉身準備出去找,卻看見府門那里,一襲白衣的林吟風和宇文離月正有說有笑的從府門進來。
等宇文離月和林吟風再次回到攤位前,老人已經拿出了一對漂亮的鴛鴦花燈,比攤位上其他的還要好很多。
「爹爹,女兒答應您就是了。」
「趕緊去找啊……」一听宇文離月不在房中,宇文清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禁提高了聲音沖下人吼道。
時間貼著牆壁快速溜走著,宇文離月整個上午都在書房里被困著。
那個好听聲音的主人,想必就是這位了。
「哎呀,小姐,你慢點……」宇文離月不淡定的看著眼前的眼花繚亂,忍不住小跑起來,想要走近看看眼前的一個花燈,小翠在後面急忙跟上。
「哦,原來如此,想不到小丫頭這麼可愛,不僅長得這麼美麗,性格也這麼好。怎麼辦,都讓我忍不住想要帶回府中了。」邪魅的紫衣男子一步一步的慢慢朝宇文離月走過來,仔細的端詳著,伸出一根手指正要抬起宇文離月的下巴,卻被白衣男子阻止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里又生氣又不安。生氣的是她居然為了吟風偷偷溜出府去,不安的是,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揭穿了她,她會怎麼樣。
「離月!離月!……」人還沒到,宇文溫初著急的叫聲就先傳了過來。只見,府門主道上,宇文溫初正風風火火的趕來。
兩個人邊聊邊走,不一會就到了林吟風說的那家攤子前。
「好吧……」宇文離月失望的回答道,還是有點失落。
「 ……」宇文離月只顧忙著看花燈,一下子撞到了一堵肉牆上,好不容易箍起的頭發一下子全灑了下來,周遭的人紛紛聚了起來看熱鬧。
「離月答應爹爹,以後一定不自己溜出府了。」宇文離月乖巧的說。
「老人家,你這里不是還有這麼多嗎?怎麼就說賣完了呢?」雖然被老人看出了自己是女兒身有些尷尬,但宇文離月還是指著攤子上滿滿的花燈詫異的詢問道。
看看光線的角度,知道時候不早,宇文離月疲憊的從地上爬起來,準備繼續整理這個破書房的破書,沒想到拐彎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雖然沒有滑倒,卻把書架壓到一邊,眼看著就要倒下去。
好,她不是和吟風在一起嗎?他就不信她今天不回府,那他就在她府里等著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他風非然得不到的東西。
「本皇子還有些事要忙,你們先回去把……」說完,風非然就抬腳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臉上滿是冷峻的不爽。
「去宇文宗主府……」風非然上了轎子,對轎夫吩咐道。
整個上午,她都在不停地搬書,換書,有的書上面的字一個也不認識,卻偏偏那麼大,那麼重,把她的小胳膊都要壓壞了。
「這是我原來想留給我家老婆子的,今日和公子小姐有緣,就當是送給你們的一個小禮物把……」說著,老人把花燈已經遞了過來。
「乖女兒,從今往後,在你出嫁前,你哪也不許去,听到了嗎?」宇文清嚴肅的說。
林吟風不覺在心底記住了宇文離月。
「宗主客氣了,突然到訪,還請宗主不要見怪。」風非然從轎子中出來,大步流星的向府內走去。
「離月,你總算是回來了,你不知道,你這幾天不在家,哥渾身都不舒服,都快把哥憋出病來了……」一看到宇文離月,溫初就著急的訴說著連日來的思念。
「不知三皇子突然造訪是?」一邊向府廳走,宇文清一邊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風非然想不明白,為什麼心里面很不高興,明明出來逛熱鬧心情挺好的,可是卻踫巧看到林吟風和那個小丫頭一起逛花燈。
誰知風非然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竟然又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說。
「母妃想要見見我這個表妹,我就代母妃請離月表妹入宮玩幾天……」
饒是風非然怎麼生氣,但是還沒想到要放她回家的地步。游戲才剛剛開始,他還沒玩夠呢,怎麼能讓她回去呢?
萬妃早就去萬佛寺進香了,怎麼會在她走了後才叫她進來?一定是這個三皇子想要留人,才搬出了母妃的架子嚇唬人罷了。
「好啦,好啦,過幾天本小姐帶你出去玩,還不行嗎?」看著小翠羞的快哭的樣子,宇文離月急忙笑著對小翠說。
小翠模了半天也沒有,才意識到是宇文離月騙她的,羞得臉都快掉下來了。
宇文離月只感覺自己的耳邊有幾千只虱子在咬一樣,急忙躲開,心里只顧想著回家的事,沒有多想,也開玩笑的回答道︰「好啊,只要你八抬大轎來抬,鑼鼓喧天來接……」
「不用了,三皇子,宗主府和我的府上是順路,我送小丫頭回去把……」帝雲天自告奮勇的說,決定自己親自把這個小妮子送回宗主府。
「爹,妹妹本來身體就不好,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越來越差的。」想到離月那瘦小的身子骨,還有今日來悶悶不樂的樣子,宇文溫初就忍不住心里一陣擔心。
真倒霉,宇文離月在心里暗罵道,要不是她這副身子骨弱,就憑他們這些人,她早放倒在地直接走人了。可是現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眼看就要被欺負了,忽然,人群中高調的響起一個聲音。
如果是吟風的話,想必,這位就是風靈四少的謫仙子——林吟風了。果然人如其名,面如白玉,白衣飄飄,簡直如天上的仙人在凡間一樣。
看到宇文清回來,林吟風急忙有禮貌的上前打招呼。
林吟風的解釋到讓離月有點模不著北。這突然間怎麼做一個表哥,又一個表哥,敢情這都是姻親關系的產物啊!
看著那個如蓮花盛開般綻開的笑容,宇文離月的心忽然冷靜了下來。她這才想起後面還有小翠。
「住手……」循著聲音望去,一襲白衣的林吟風如仙人般手拿一管玉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林吟風只是淡淡一笑,眼楮卻不自覺的跟著宇文離月。
「咯咯……」
這是離月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凝重的面容。她看得出,那張慈祥的臉上寫滿了關心與愛,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尋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林吟風就穩穩的又落在了地上。宇文離月一下子沒有站穩,眼看著就要摔倒,林吟風急忙抱住了她,。
送走林吟風,宇文清回來就疲憊的坐在了上座上。表情嚴肅而沉重,看的宇文離月心里也有些沉重。
宇文離月心里暗道一聲這下完了。
宇文離月的臉早已羞得通紅,林吟風也覺得十分尷尬,急忙向老人解釋︰「老人家,你誤會了,我們……」
「好,離月,你也別再林表哥,林表哥的叫了,叫我吟風就好。」林吟風把玉簫收到背後,對宇文離月說。
果然如此。
不過,怎麼又是小丫頭?她有那麼小嗎?宇文離月不爽的在心里問自己。
如果說眼前的女子那嬌俏的臉頰是閃光奪目的話,那不服輸的堅強就更閃光了。
林吟風又看了宇文離月一眼,見她跟自己點了點頭,才抬腳向外走去。
宇文離月也退後一步,別過了臉說︰「多謝林表哥剛剛搭救。」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陌生的男人,可是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宇文離月還是有點赧然,
「哎,三皇子,這個小丫頭怎麼會在你這里啊?簡直把我和吟風嚇了一跳……」像是想起什麼,帝雲天依舊邪笑著問道。
「回去代問你爹娘好!」雖然是客套話,可宇文清說出來卻是陰陽怪氣的。「是,吟風告辭!」
宇文離月只感覺自己的耳邊有幾千只虱子在咬一樣,急忙躲開,嘴上這麼說,其實自己心里也有點蠢蠢欲動。
風非然越想越生氣,虧他還想去宗主府帶這個小丫頭出來玩呢,人家早就有人陪了,他著什麼急啊。
「你他媽的管什麼閑事啊……」
那麼重,把她的小胳膊都要壓壞了。該死的破皇子,有機會,她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盯著那個熟悉的背影罵了無數遍後,宇文離月才慢慢地向書房走去,旋風在後面緊緊跟著,好像怕她逃跑似的。
靈天?帝雲天?風靈四少之一,不知道是這風靈大陸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人。宇文離月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紫衣男子,正是風靈四少中以邪魅著稱的,帝雲天。
「當然……」宇文離月理所當然的笑著答道。想到剛才是眼前這個人為自己求的情,宇文離月看著帝雲天繼續說道︰「剛剛謝謝你了……」
適應3
「最後,謝謝你送我回家……」宇文離月俏皮的一笑,開心的向家門奔去。
正跳著,小翠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停了下來,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滿臉失望的對宇文離月說︰「可是,小姐,你好像忘了老爺讓你禁足……」
何況事情本來就是她的錯,她也實在是無話可說。
宇文離月這才放下心來,只是被林吟風帶著在空中飛著,腳下都是花燈,夜色中,別有一番滋味。
剛說完,宇文宗主就到了。
這好像是她來到這里第一次過節呢?花燈節嗎?她倒真想去看看,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宇文離月知道有人來了,可是怎麼使力也站不起來,把書架推起來,只好在那邊死撐著。
身著淡紫色外衣的人漫不經心地說,眼楮還在探索的看著狼狽的宇文離月,聲音魅惑的一不小心就要把人的魂給勾走。
誰知不一會兒下人回來了,卻告訴他︰「老爺,小姐不在房中,小翠也不在。」
「乖女兒,從明天起,不要再出府了,答應爹爹,好嗎?」宇文清憐愛的撫模著宇文離月的頭說。
當她還是煞天的時候,別說這樣分辨腳步聲了,她甚至可以憑借腳步聲就能判定一個人,就像這另一個人的腳步聲,這麼輕,仿佛一個鬼魅般飄渺,如果不是受過專業訓練,根本不會讓人發覺。
一看到帝雲天的表情,再看看林吟風淡然卻眼中含笑的樣子,風非然就知道他們倆已經明白了。真是的,什麼都瞞不住這兩個好友?
兩個人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正有一雙眼楮在看著他們。
日子不緊不慢的進行著,很快就到了花燈節那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過晚飯,宇文清怕小女兒無聊,就讓下人在外面買了好多花燈回來掛在離月的房間里。
「老爺,來客人了……」
沒有抬頭,宇文離月閉著眼都能想出來的人是誰。每天這里大部分都靜悄悄的,這麼大的聲音,不是她的侍女小翠是誰?宇文離月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書,快走到窗邊時,抬頭問道︰「小翠,什麼事啊?」
「哦,三皇子,我差點忘了,來的路上踫到了溫初,一听我來三皇子這里就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替她妹妹求求情,讓她早日回來,說是幾日不見,想她了……」
只見推門進來的人,一襲白衣襯得他更加出塵如仙人,烏黑的頭發如雲般被一個發簪隨意的箍在腦後,嘴角帶笑,一雙星眸正微詫的看著狼狽的她。
歇息的間隙,她都會想,娘親是不是還在為她趕制冬天的披風,父親是不是又在忙朝中的事,幾天不見,她的小哥哥有沒有想她?
以前在宗主府的時候,她听娘親說過,風靈四少分別是哥哥,林吟風,帝雲天,還有當朝三皇子,風非然。
誰知道這個混蛋會不會因為她而陷害父親?
府門外,宇文清看著剛剛帝雲天對女兒輕浮的動作,心下一陣憤怒。那可是他的寶貝女兒啊,怎能容這些貴族子弟來戲弄。
真是個儒雅的翩翩美公子,宇文離月在心里感嘆道,不禁對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越來越有好感。
雖然心里面有很多的不情願,雖然自己十分貪戀這里,可是宇文離月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林吟風接過了花燈,遞給宇文離月一只,雖然有些尷尬,可是心里卻莫名的有點高興。
宇文離月這才意識到剛剛帝雲天是為了救她才那麼說。從短暫的相處中,她也漸漸明白,這個破人呢,死要面子,他當然不會當著這兩個好友的面把他寬容大度的光輝形象毀了。
「不行,離月的事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盡管宇文溫初盡力爭取,可是宇文清一想到那日帝雲天輕浮的對自己的寶貝女兒動手動腳的,他就生氣,不行,他絕對不能再讓那些人接近他的寶貝女兒。
「小姐,小姐……」忽然,一個急促的叫聲不斷的出來。
「澄清一下,一,我叫宇文離月,不叫小丫頭。二,我不是被三皇子在這里藏著,
「離月表妹客氣了……」林吟風也滿是赧然,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半天才吐出一句話。
兩個人轉過身,正好離開,忽然老人喊道︰「等一下……」
從小到大,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妹妹不開心了,有時候,他真想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她。他的妹妹是世上最好的妹妹,什麼樣的好東西也不能和她相比。
「溫初,我知道你疼離月,可是爹有爹的考慮,你先回去把。」雖然理解兒子的想法,也十分心疼悶悶不樂的小女兒,可是想到那些貴族子弟會欺負自己的寶貝女兒,宇文清還是不想答應。
「哎呀,爹,你就放心把,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妹妹的,我可是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