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生南國 第29章 看不盡深淵

作者 ︰ 異鄉人余暖

沈益南晚上又跟個沒事人一樣去接陳素薔下班,好像早上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事,陳素薔原本是心里憋著氣的,可看他那樣也不知道怎麼發泄出來。愛睍蓴璩

于是她很知趣地順著台階下了,小小的一段插曲總算是過去了。

晚上沈益南帶著陳素薔去了個飯局,酒桌上的人個個非富即貴,陳素薔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出來了,她不喜歡應酬,跟著那幫闊太太在一起沒有話可說,于是,一個人悶悶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游戲。

丁媛是跟著黎氏太子爺黎耀銳來的,她看了看那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姑娘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實在沒搞懂沈益南最近怎麼口味越來越奇怪了。

「沈總,怎麼不讓你的女伴過來跟大家熱鬧熱鬧。」丁媛故意挑事。

沈益南的手指在酒杯邊緣敲了敲,「小孩子,你要想喝,我陪你就是了。」

滿桌子的人跟著起哄,「沈總,你可小心啊,今天沒幫手呢。」

沈益南除帶了陳素薔,倒真是沒帶幫手,本想著輪一圈,打個招呼就走,看樣子滿桌子的人都不打算放過他。

他舉起杯子連喝了三杯,臉刷的就紅了,「我先干三杯。」

丁媛湊過來,輕輕地說,「算了,我就這麼一說,你說你帶個沒斷女乃的孩子來,不成心跟自己過不去嗎?」

沈益南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前段時間沒太出來應酬,今天多喝點也沒什麼。」

有了今時今日地位的人,哪個不是酒桌上的酒罐子里泡過來的,鬧起來當然是沒有章法。

沈益南又喝了兩杯,覺得胃又開始抗議了,他忍了忍,趁著酒桌上鬧得厲害,就走出門去,陳素薔低頭玩著手機,根本沒看到他已經出去了。

他扶著過道的牆,往衛生間方向去,頭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敲著腦袋,隱隱有些作痛。

進了衛生間,他用手指摳自已的嘴,把剛才喝下去的酒都吐了出來,這才覺得好受了一些。

用紙巾擦了下臉,他對著鏡子整了整衣服,立刻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精英模樣。

他出了衛生間,靠在旁邊點了支煙,用手撐搓了搓臉,可也沒有消除半分疲乏。

丁媛從包間里走出來,站在他面前,伸手,他會意,掏了支煙出來遞給她,又用打火機給她點上。

她熟練地吸了口煙,深深地看了沈益南一眼,「那小姑娘還沒讓你厭呢?」

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嫌她管得太多,「嗯?有意見?」

「這種小姑娘,你就不怕惹禍上身?小心最後甩不掉。」

沈益南懶洋洋地吐了口煙在她臉上,「你吃醋了?」

丁媛臉一紅,脖子一梗,倒是痛痛快快地就承認了,「是啊。可你在意嗎?」

「丁媛,你知道,我不吃回頭草的。」

丁媛氣得臉色一變,隨後譏誚道︰「是嗎?蘭芷是不是回頭草呢?」

沈益南像是沒听到一樣,表情紋絲不動,「你時不時的就要抽次風,挺招人煩的。」

丁媛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女人中不錯的上乘品,怎麼到了沈益南這里就這麼不受招見呢,她臉色白了又白,想出言頂撞又知道討不了好,腳一跺,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蘭芷遠遠地看到丁媛黑著臉好似跟沈益南不歡而散了,她站在遠處把目光收回,她的心蹦蹦亂跳,每次看到沈益南都會禁不住緊張,雖然那只是一個側影,他上半身整個靠在牆邊,像是沒有力氣站直了,拱著身體,微眯著眼楮氤氫在一片煙霧里。

這陣子,他似乎在極力避開著與她相處的場合,只要是圈子里的飯局,他統統沒有參加過。

她也听說過關于他的那些女人們的傳言,很精彩,她心里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卻覺得心如刀割。

她再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挽著他的胳膊,她似乎說了什麼俏皮話,沈益南的目光變得寵溺,手在她鼻子上輕輕的刮了刮,嘴角微微泛著笑。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那個集千萬寵愛的陳姓女子吧,不同于他以前的那些女人,看樣子是個正經女孩子,不諳世事的樣子像極了當初那個天真的她。

也許這一次,沈益南是真的認了真了,也許不久後再遇到他時,他就可以大方向她介紹這個女子,我的女朋友。

蘭芷收回了目光,梁樹逸已經從包間出來了,他走到門口,跟里面的人握了握手,「我先走了,老婆懷孕了,早點帶她回去。」

握手的人也寒喧道,「梁總真是個好老公,梁太太真有福氣啊。」

她勉強一笑,「哪里啊,我這是盯梢來了。」1d73D。

這間包間門口的喧鬧將不遠處的那對男女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沈益南瞟了一眼,眼光好似一縮,但很快就將目光放回來。

「我們進去吧,打個招呼,就早點回去吧,省得你在那里無聊。」

他牽著陳素薔的手,朝走道深處走去。

蘭芷又歪著頭看了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益南回到包間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陳素薔出來了,他又撥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他們,就出門去等車。

外面風有些大,陳素薔被凍得直跺腳,沈益南搖了搖頭,將自己的西服月兌了下來,披在她身上,「要你為了風度不要溫度,冷吧?」

陳素薔跟個猴子一樣的,「嗖」的一下就鑽到他懷里,「嗯,我就喜歡這樣抱著你,真舒服。」

其實沈益南也覺得有些冷了,他抱緊她,「我們到里面去等,等下司機到了會打電話給我們,別凍壞了。」

他抱著她轉身,她幾乎整個都縮到他懷里去了,一轉身,卻感覺到沈益南停了下來。

陳素薔從他懷里伸了個腦袋出來,看見面前站著一對年青男女。

「好久不見了。」她听見沈益南的聲音竟有些干澀。

「是啊,南子。最近沒怎麼看見你,咦,這是你女朋友?」那個年青男子笑著問。

陳素薔站直了身體,伸了只手過去,「你們好,我叫陳素薔。」

蘭芷微笑著握了握她的手,「你好,我叫蘭芷。」

「梁樹逸。」男人也伸手過來握了握。

沈益南皺了皺眉頭,將她往懷里帶了帶,像是對她這樣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南子,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出來聚。」

沈益南點了點頭,抱著她讓開了一條路。

那對男女上了車,陳素薔才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身體繃的緊緊地,很不對勁。

「沈益南,沈益南。」

他這才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摟著她,朝大堂走。

一會兒司機來了,他牽著她的手上了車,還是沒再說過一句話。

其實陳素薔也不笨,在車上就問他,「剛才那兩個人,是不是讓你不高興了?」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光影打在沈益南的臉上,表情有些陰郁地看著她,透著些古怪,陳素薔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于是吞吞吐吐地自言自語,「你是不是喝醉了,趕緊閉上眼楮休息會兒。」

他沒再繼續看著她,真的就閉起眼楮靠在車椅上打起盹來,陳素薔松了口氣,將他的衣服取下來給他蓋上,腦子里卻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車快開到天緣居時,沈益南醒了過來,眼皮抬了抬,吩咐司機掉頭,「先送陳小姐回家。」

陳素薔瞪大眼楮看了看他,好像是不敢相信,「都到天緣居了,我今晚就住這里吧。」

沈益南模了模了她的臉,語氣倒是很溫柔,「乖,回去吧。今晚我有事。」

陳素薔再笨也知道他心情不好,嘟著個嘴也不敢再反對,司機將車調了個頭,朝她家開去。

到了她家樓下,沈益南還是跟往常一樣下車將她送上了樓,看著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了才下了樓。

司機問,「沈總,回天緣居嗎?」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吳令明,「沈總,看來時機已經成熟了,美國那邊我們也安排好了。」

他「嗯」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好一會兒才跟司機說︰「去大學路吧。」

第二天,江城爆出一個特大新聞,黎氏涉嫌財務造假等多起違規操作,美國一家渾水公司已向黎氏發布了質疑信,這個消息一出,黎氏股價一路爆跌,黎氏顯然是措手不及,卻束手無策,之前投資戰線過長,資金無法回籠,短短一天的時間,便潰不成軍。

這場風波愈演愈烈,與黎氏合作的不少項目,被迫喊停,沒過幾天,在美國渾水公司報告尚還沒完全出來,與黎氏合作的各家公司紛紛倒戈,向黎氏發了律師函,要求黎氏按合同支付大筆違約金,一時間,在江城風雲一時的黎氏,終于宣布破產。

黎氏宣布破產的當天,黎氏掌門人黎章平從黎氏大樓的頂層一躍而下,黎氏退出了江城的舞台,這場風波來得如此之快,每每在江城上流社會上說起,都是讓大家談虎色變,心有余悸。

黎家跨了,黎章之躺在床上一個星期不吃不喝,身體也完全跨了。

蘭芷他們不得不將婚期退後,全心全意照顧黎章之,黎章之神志不清,看到蘭芷,就拉著她自言自語︰「報應來了,哥,這是報應來了。」

梁樹逸也好像一下子憔悴了不少,梁家在這場風波中也受了些不大不小的影響,梁樹逸公司家里兩頭忙,人也迅速的消瘦下去。

蘭芷擔心不已,也沒有別的法子幫他,只好全心全意照顧好家里。

這幾天晚上梁樹逸總是睡不好,偷偷從床上爬起來抽煙,蘭芷也不打擾他,扮作不知,只是心里暗自擔心。

這會兒,梁樹逸看蘭芷睡著了,又從床上爬起來,到書房去了。

蘭芷看他去了書房,也從床上坐了起來,披了件衣服準備去樓下倒杯水喝。

她路過書房听到梁樹逸壓著聲音在打電話,只有隱隱約約幾個字飄了出來,什麼「太過了。」「罪不致死。」

她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梁子。」

「進來。」

梁樹逸看她進來,立刻掛了電話,伸手摟著她的腰,「怎麼了?吵醒你了?」

「沒有,我起來喝水。」

她掃了他一眼,「這麼晚了,跟誰打電話?有麻煩?」

「沒有,」他勉強一笑,「你回房去吧。我下樓去幫你倒水。」

蘭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是你老婆,有任何事不要瞞我,我跟你一起承擔。」

梁樹逸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也就是舅舅家的那堆事,都破產了,還能有什麼大麻煩?你別擔心了。」

「舅媽他們呢?」

自蘭芷的事情出了之後,其實梁樹逸基本就沒有跟那邊有什麼聯系了,听她這麼一問反而愣住了,「我會安排的,你不要操心了,你得把自己照顧好了,省得我再抄你的心。」

蘭芷點了點頭,「好,我回房去了,你早點睡,別太累了。」

他眼里一片通紅,又拉起她的手吻了吻,「只要你在,我就不會累。」

與此同時,被梁樹逸忽然掛掉電話的沈益南握著手里的手機,放在手心里轉來轉去的把玩。

其實他一早預料到了黎家這個結局,只是沒想到這黎老爺子這麼經不住事,竟然跳了樓。

不過,他的心早就已經冷硬了,他覺得這個結局也是不錯的,他們當年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豈是一句破產了就能讓他將氣消了去的。

他腦袋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一陣陣的晃神,梁樹逸對他的指責他一點也不在乎,現在的沈益南早就不是當初蘭芷喜歡的那個沈益南了,善良早已經在他身上泯滅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翻來覆去的看了看,這手上已經不干淨了。

陳素薔從外面溜進書房,正看見他認真地看著自己手,不由地就笑了,「真自戀,手有這麼好看嗎?」

其實沈益南的手倒真的是好看,修長,骨節分明。

沈益南頭枕在椅子上,眼楮看著她,嘴角微微泛著笑,就是這樣的沈益南,不知為什麼,卻讓陳素薔心里沒來由地一酸,他的表情,像是在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別的什麼,有些脆弱的無力感。

陳素薔拍了拍自己的頭,這都在想些什麼啊?

沈益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怎麼了?干嘛拍自己的頭?」

「我腦子里老是在亂想,所以我想讓自己清醒些。」

要說沈益南這麼喜歡她,最大的原因還是這丫頭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想什麼說什麼,誠實的可愛。

他搖了搖頭,「你在亂想什麼?又有什麼鬼心思了?說說看,如果是用錢能買到的,都不是問題。」

陳素薔打了個呵欠,從椅子背後圈住他的脖子,「我沒在想這個,算了,別理我,都說是胡思亂想了。」

沈益南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後面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模著她的頭發打著圈,「頭發千萬別剪了,也別染了,黑油油地很漂亮。」

「我才舍不得呢,從來沒染過的,我最寶貝的就是這頭發了。」

沈益南無意識地模著她的頭發,「過陣子我們去國外玩一玩,你想去哪里?」

問完這話,沈益南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眼楮看著她胸前衣服的扣子,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真的呀,我最喜歡去瑞士了,去滑雪好不好?」

沈益南一楞,隨後拒絕了這個提議,「瑞士不行,換個地方吧。」

「為什麼?我喜歡瑞士。」

「乖,換個地方。」他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柔聲說道。

陳素薔有些氣悶,「讓我想想吧。」

這時,沈益南的手機響了,他從書桌上抓起手機看了看,又放下了,陳素薔瞟了一眼手機,上面閃著的名字是「丁媛」。

「怎麼不接啊?」

「你別管。」

最後,他索性拿起手機關了機。

陳素薔看他面色不爽,也不敢多問,纏在他身上撒嬌,「我們去視听室看電影吧。」

沈益南一把將她抱在懷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去了視听室。

陳素薔要看愛情片,看著看著最後縮在沈益南懷里哭得稀里嘩啦的,沈益南撐著額頭低頭看著懷里的陳素薔不由地失笑,她吸著鼻子抬頭看他,「笑什麼啊?你不覺得很感人嗎?」

「女人都是這麼感性嗎?」益去個晚可。

他低下頭輕輕吻在她唇上,「別哭了,鼻頭都紅了。」

「男人的心可真硬。」陳素薔揉了揉鼻頭,她好奇地問他,「沈益南,你對女人用過真心嗎?」

沈益南撐著額頭,似乎是在思考,好一會兒才笑著說,「你可是問的問題越來越戳人心窩子了。」

雖然他在笑著,可陳素薔卻並不覺得他是真心想笑,電影畫面已經開始出字幕了,她從他懷里爬起來,圈著他的脖子問,「這麼說,你有過真心咯?」

他模著她的耳垂,「有過,誰還沒有點這樣那樣的過去呢。」

陳素薔似乎更加好奇了,「是那個包了你的女孩子嗎?」

總算是聰明了一些了,他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把她抱起來,「去睡覺吧,很晚了。」

送她回了臥室,他又去了書房,他拿起書桌上的手機看了看,已經黑屏了,大概是被丁媛打得沒電了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丁媛就把沈益南堵在了辦公室門口,「我知道你不會見我,只有早點來守你。」

沈益南笑了笑,「你說笑了,你只要在我秘書那里預約了,我能不見你嗎。」

他示意張婷退下,看了眼丁媛,「進去說話吧,張婷,給丁小姐倒杯咖啡進來。」

沈益南幫她將辦公桌前的椅子拉開,作了個請的姿勢,丁媛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等沈益南一坐下來,丁媛就跟倒豆子似地問他︰「昨天怎麼不接我電話?」

沈益南拿著鋼筆在桌上敲了敲,「你正在打擾我跟我女人的好事,這種事男人向來猴急,你又不是知道。」

丁媛冷笑,「男人,從來不就是只知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嗎。」

沈益南笑了笑,「你今天來不是來跟我哭的吧,有什麼事?」

丁媛翻了翻包,從里面拿出一張紙拍在桌面上,「我想知道,這個為什麼會落在了黎耀銳的手里?」

沈益南拿起來看了看,又放下來,「你覺得是我給黎耀銳的?」

「昨天我一晚上沒敢回家,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我的,昨天他拿著這個來質問我的時候,我差點被他掐死。」丁媛好像心有余悸,模了模自己的脖子。

「你憑什麼認為是我?」他陰沉著臉看著她。

「憑什麼?」她冷冷一笑,「除了你誰還有心思這樣來對付我?我只是不明白,有了這些,你不是應該很好的控制我嗎?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給了黎耀銳?」

沈益南慢悠悠地點了支煙,「你一向很聰明,只是我向來勸你,不要聰明得過了頭。」

丁媛臉色一變,「真的是你?」

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正好張婷在外面敲門,然後端了杯咖啡進來,丁媛猛地站起來,椅子向後一退,咖啡酒了她一身。

沈益南仍舊紋絲不動,眼神示意丁媛先出去。

沈益南在桌子上扯了幾張紙巾遞給丁媛,「先擦一擦。」

她將他的手一甩,一張臉氣得鐵青,「你是什麼意思?干嘛要這樣整我?」

沈益南「呵呵」一笑,「當年蘭芷的事鬧得全校皆知,你怎麼可一點也沒手軟呢?」

丁媛臉色刷的全白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可不止這一點點豐功偉績呢,仔細想想前陣子你還干過些什麼?」沈益南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煙按放到煙缸上抖了抖煙灰,然後眼楮直盯著她看。

她被沈益南的目光盯得腿肚子發虛,「我,我沒干什麼。」

沈益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用了蠻力,「你派人跟著蘭芷干什麼?」

「我,我沒有。」

「沒有,你要我拿證據才承認?要是我把證據拿出來,你可不能好好地站著跟我說話了。」他拍了拍她的臉蛋,一臉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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