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樹逸第二天就從西江回來了,蘭芷在廚房忙碌著,做了些菜,一端上桌子,他才覺得饑腸轆轆,有些餓了。愛睍蓴璩
蘭芷穿了件薄薄的開衫,露出肩胛骨來,肚子微微凸出,渾身散發出女人的獨特魅力。
他從背後抱著她,她放下手里的筷子,回頭看他,「怎麼了?想我了?」
他靠在她身上點了點頭,「媽媽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你的肚子遮不住了,我們趕緊結婚吧。」
蘭芷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好。」
「這次回西江有個收獲。」
「哦?」她掙開他,進廚房去拿碗,遠遠的問,「是什麼事?」
他走進廚房,接過她手里的碗,「你猜一猜。」
蘭芷好似真的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又搖了搖頭,「真的猜不到。」
他好像是真的餓了,也顧不上說話,扒了口飯,「讓我填飽肚子再告訴你。」
她愣了愣,倒真有點被吊起了胃口的感覺。
今天的菜色很清淡,有了孩子之後,蘭芷刻意將口味調淡了些,她慢慢地咀著嘴里的飯,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就叮囑他,「你慢點。」
忽然看到他額頭上被碎發蓋住的地方隱隱地露出一塊傷來,她「呀」了一聲,伸手就撩開了他額前的頭發,傷口的血凝固了,時間一長有些發紫了,「你這是怎麼回事?」
梁樹逸自己伸手模了模,「沒事,這個傷口來得值。」
看她一臉疑惑,他也顧不上吃飯了,一只手伸過來握了握她的手,「這趟回西江,我去見了你父親。」
她一驚,站了起來,立刻打量著他的身體,伸手似乎想要檢查,「我爸他對你動手了?你還有哪里傷了?」
「沒事,沒事。」他趕緊拉她坐下,除了額頭有真小傷,還餓了幾餐飯,叔叔真沒有太為難我。」
他笑嘻嘻地說︰「還好,我們的婚事你父親應允了,等我們把日子訂好,他會來參加婚禮的。」
蘭芷驚的張大了嘴,「你是說,我爸,他同意了?」
他沒有回答,一臉得意的笑容,算是最好的回答。
蘭芷雖然驚詫,但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巨大的驚喜,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在喝著一杯咖啡,雖然味道很好,卻始終透著這麼一絲淡淡的苦澀。
梁樹逸又說了什麼,她完全沒有听進去,臉上卻始終一抹淡淡的笑容。
直到他又在說起結婚,她沒來由的竟開始有些心慌,心里慌的什麼呢?是面前這個男人的對她來說越來越不敢面對的陌生感,還是旁的什麼,她知道自己受了影響,昨天與沈益南那場見面,比她預想的受到的影響更深。
她坦坦然地走了,不想深究吳令明的話中有話,或者是刻意避開,但並非對她毫無影響,這就如一個巨大的旋渦在不自覺中將她牢牢圈住動彈不得,稍一動彈掙扎竟顯得無力脆弱。
梁樹逸看出了她的失神,看了看她略顯灰白的臉色,問道︰「怎麼了?你好像並不是很高興?」
在梁樹逸面前蘭芷是不善于偽裝自己的情緒,她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我遇到些難以排解的問題。」
梁樹逸放下手里的筷子,繞到她身邊坐下,扶著她的肩,柔聲問︰「你願意告訴我嗎?」
蘭芷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神仿佛蒙了一層水霧,使她看起來像是更加不真實了,梁樹逸心里咯 一聲,不能不說心里陡地升起一股失落的情緒。
他勉強一笑,「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但你得保證,有任何不開心也不要鑽牛角尖。」
蘭芷竟然一松,決定不瞞他,她好看的唇動了動,「昨天我去見沈益南了。」
他握著她肩頭的手明顯一僵,她的表情顯得心事重重。
「我很迷茫,總覺得有好多事很奇怪,沈益南很奇怪,吳令明也是,就連黎家和梁家的人,包括丁媛,都讓我覺得很困惑。」她皺了皺眉頭,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
「于是,我提起結婚的事,你深感困撓?」
梁樹逸頭一次感到心煩意亂,于是語氣也有些不好,「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你現在並不是很想結婚?」
蘭芷對他的反應不甚在意,她在仔細研究著他臉上的表情,「我是不是在做駝鳥?」
這話顯然傷到了梁樹逸,他的臉一白,手緩緩的從她肩上放下來。
「蘭芷,你後悔了?」
蘭芷一愣,好像才明白他在說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
「蘭芷,如果你有任何決定,我都能理解。但我不是個沒有心的人,我也會受傷。」
蘭芷本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看梁樹逸黑了臉,她解釋不清竟有絲氣惱,「我沒瞞過你什麼,就算是在我和沈益南十來年的感情上,我從不避諱我並不是個酒月兌的人。」
此話一說,只能使氣氛更加僵硬,梁樹逸的眼光在她身上打了一個來回,然後站了起來,冷哼一聲,「蘭芷,是,你從不避諱你愛沈益南這個事實,其實做駝鳥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沒有錯,是我自不量力,妄想用幾個月的感情就想讓你們十來年的感情化為烏有,太天真。」
他修長的身影被窗口斜射進來的陽光拉得更長,卻也頗顯蕭索。
蘭芷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推開椅子,大步踏出了客廳。
蘭芷听到一聲不算很重的關門聲,她呆呆地看著滿桌子的菜,看著它們一點一點的涼了下去,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人澆了一層冷水冷到了腳底。
陳素薔的家並不在本地,她大學畢業後也是與同學合租在一起,她朋友不多,對于沈益南也像個兄長般的依賴著。
只是這一陣子,吳令明說沈益南出了差,她便信了,也沒有去天緣居。
前兩天她不知從哪里听來的消息說是沈益南受了傷,也沒有打招呼跟平常一樣就直接來了天緣居,跟陳蕙撞了個正著。
陳蕙倒是沒有給她臉色看,只是也不太熱絡,只說沈益南需要靜養,讓她不要打擾太久。
陳素薔規規矩矩地點了頭,小心翼翼的上了樓去了沈益南的房間。
她進去的時候,沈益南正在睡覺,天氣有些冷,她呵了呵自己的手,在他床頭坐了下來,她撐著下巴看著他的睡容,好像是瘦了些,下巴都尖了,就連睡著了,都透著些疲憊。
沈益南在她的印象里就是個老是彎著嘴淺笑的男人,他喜歡她,這是毫無疑問的,可這種喜歡似乎從來與愛無關。
陳素薔是單純,可她並非傻,她知道沈益南對她是何種感情,她一再告誡自己,對這樣的男子,且不可陷得過深。
可明明是在抗拒著,似乎還是慢慢的沉溺了下去。
抗拒的理由太淺,不過就是這個男人不愛你,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不可以去愛。
因為理由太淺,還是一步步的敗下來,以荒唐可笑的速度被這個男人一點一滴的浸入了骨髓。樹蘭從發露。
她有時覺得,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沉重和不為人知,這種壓抑不是她把心掏了能改變的,這很危險,可偏偏還是淪陷得這樣徹底。
她知道他喜歡自己是因為什麼,可她還是默默隱藏了這份心思,沒有誠實的告訴他,他預到,如果這份心思被他知道了,也許他與她現在這樣的局面將不復存在,也就是結束的時候。
室內開了空調,很快她的全身就暖了起來,她撐著下巴快要睡著的時候,沈益南終于醒了。
看了看坐在床邊的陳素薔,他似乎並不感到太意外,像平常一樣扯了一個笑容,「你來了啊。」
陳素薔差點就被沈益南這個笑容弄得想流淚了,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笑起來的時候,竟是一臉的脆弱無力。
她少了平常的聒噪,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嗎?」沈益南模了模自己的臉,對她這樣的反應有些奇怪。
陳素薔嘟了嘟嘴,微熱的手在他臉上摩挲著,「臉上少了一樣東西,像個僵尸。」
沈益南听出她關心的意味,用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這是贊美呢,還是踩我呢?」
陳素薔卻對他的玩笑話似乎並不感冒,賭氣的哼了一聲,「成了傷殘人士也不讓我來參觀參觀。」
沈益南微涼的唇在她唇上點了點,她卻全身一個戰粟,有什麼東西正在她心里翻江倒海的翻攪著。
她不自覺地就雙手放向他腰後,將身子湊了過去,「沈益南,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沈益南對她這樣的動作也慣了,「嗯」一聲算是回答。
陳素薔把臉對著他,一雙靈動的大眼楮倒像是無所畏懼,「我在想,你會在什麼時候把我當女人一樣寵,而非女兒一樣寵。」
沈益南笑了,「你又開始任性了。」
他被她抱得仿佛有些吃力了,掙了掙,「小心,別踫著我傷口。」
陳素薔還是將他放開了,開玩笑似的問他,「怎麼傷的?爭風吃醋?」
沈益南靠向床頭,「女人如果都像你似的沒心沒肺,我也就不會躺在這里了。」
陳素薔心一酸,手里玩著被子角,不說話。
沈益南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問她,「看到我媽了?」
她點了點頭。
「看樣子為難你了?」沈益南覺察出她有些不高興。
「沒有,就是讓我不要打擾你太長時間。」
「那為什麼不高興了?錢不夠花了?」
陳素薔被他一說就惱了,「是啊。不夠花了,趕快給我錢,我要買衣服、鞋子、包包。」
「不夠就找吳令明,他會給你安排。」
她賭氣站起來,「我先走了,錢不夠了再來看你。」
沈益南被她弄得哈哈大笑,扯到胸口的傷,又皺著眉頭「滋」了一聲。
陳素薔看他這樣又氣又急︰「你別亂動啊。」
手忙腳亂地扯開被子要看他的傷口,沈益南趕緊躲開,「沒事,沒事,你別亂動。」
最後陳素薔還是沒走成,陳蕙送了碗補血的湯來,陳素薔喂他喝了湯,又陪他說了會話,最後看他睡著了,替他掖好被子才悄悄地下了樓。
天已經黑透了,她才覺得肚子里咕嚕嚕地直響。
剛下樓,馬阿姨正在往餐桌上擺菜,陳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她下樓了,就問她︰「小南睡了?」
「嗯。剛睡著。」
「餓了吧?一起吃飯吧。」
她不好推辭,就答應了。
她真有些餓了,倒是不客氣,喝了一大碗湯,又吃了很多菜。
陳蕙冷眼看她,心下倒是有些看不慣這女孩子的吃相,但又覺得這孩子沒什麼心機,心里矛盾著,問她︰「陳小姐不是本地人啊?」
「嗯。我是章州的。」
「倒是離這兒不遠,父母都是做什麼的啊?」
陳素薔像倒豆子似的全說了,連陳蕙沒有問的但也是即將要問的都一塊兒說了,「我家里就我一個,父母是公務員,我大學畢業在一家出版社工作,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因為沈益南,我們就分手了。」
陳蕙听得一陣陣的皺眉,心想這女孩子倒真是個直性子,什麼都敢說。
心下倒也松了口氣,比起丁媛那類的女孩子,雖然這孩子不夠能干,家世也一般,但這麼些年看下來,這樣的女孩子還是比較難能可貴的。
于是面色也和善起來,「陳小姐,你多吃點東西,女孩子還是長得圓潤一些好。」陳素薔也是個會察顏觀色的人,一看陳蕙面色緩和了一些,剛才在沈益南那里的挫敗感一下就消失了,甜甜的叫了聲「阿姨,你也吃。」又給陳蕙布菜,餐桌上的氣氛漸漸融和起來。
翌日陳蕙跟沈益南聊天的時候就說起了陳素薔。
「我明天就要回西江了,單位上有事不能再耽擱了。」
沈益南手里握著本書懶洋洋的搭了一句,「你可別退休,退休了我可受不了。」
陳蕙嘴里罵了幾句,又說,「我看姓陳那女孩子還行,有她照顧你我才能放心走。」
沈益南瞟了她一眼,笑,「不會是本家的關系吧,你不是挺挑剔的嗎?」
陳蕙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有個正經的啊?話說回來,如果喜歡,就早點定下來。」
「定下來?什麼定下來?」他故意裝听不懂。
「你就在這兒跟我裝吧,」陳蕙氣得在他頭上敲了一把,「這丫頭雖然沒心沒肺,可看出來人挺單純的,你也就別再玩了,找個踏踏實實就行了。」
沈益南握著書看,也不答話。
陳蕙實在拿他沒轍,氣呼呼的站起來身,「反正你的事我也管不了,索性跟你爸似的當生了塊叉燒得了。」
沈益南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微微眯著眼楮不知道到底看進去半個字沒有。
老太太氣得跺了跺腳,恨得牙根癢,轉身就出去了。
第二天老太太招呼也沒打,拎著行李打了個車就去了火車站。
馬阿姨猜想肯定是母子倆又鬧了別扭,也不好勁,上樓給沈益南說了一聲,沈益南先是一愣,馬上神色一正,「哦,知道了。」
馬阿姨就是一個農村婦女,哪里懂這些有錢人的事啊,心里倒是想,有錢不一定是好事,一個個的好像過得都這麼鬧心。
許是陳蕙走之前囑咐過陳素薔什麼,她倒是在陳蕙走了之後來了勤了些。
沈益南過了兩天就開始去公司上班了,陳素薔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了,自沈益南開始上班,她遇到他的機會極少,那幾天晚上她都睡在天緣居,但從來不知道沈益南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天清早醒來,她在吃早餐的時候,听馬阿姨說沈益南一大早就拎著行李去了機場,她立刻撥了個電話給吳令明,手機是關機狀態,可能他跟沈益南一塊正在飛機上吧。
陳素薔覺得越來越無法掌控自己的心了,她會在這種時候覺得挫敗,她告誡過自己這不正常,卻控制不了自己越來越失控的心。
沈益南三天後從外地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傷沒好全就開始奔波了,下了飛機一直在發燒。
陳素薔這幾天一直呆在天緣居,一直有些淺眠,沈益南半夜回來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她。
她從臥房出來的時候,沈益南正一臉倦色的從樓下走上來,他抬頭看了看站在樓梯口的陳素薔,微微的皺了皺眉,跟在他身後拎著行李的吳令明看他停了步子,也停在了他身後。
「你趕緊回去睡覺,穿這麼薄,不怕著涼嗎?」
陳素薔委屈地趿著拖鞋就下來了,「沈益南,我等你三天了。」
一下就心軟了,沈益南捏了捏眉心,「去穿件衣服,到我房間里來,我有禮物給你。」
小姑娘歡呼一聲,轉身就往臥房跑。
沒多會兒,陳素薔就披了一件厚外套跑進了沈益南的臥室。
臥室里很暗,只點了一盞台燈,沈益南正躺在軟椅上,吳令明遞了一片藥片給他,他昂了昂頭吞下了藥片,接過吳令明手里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
「你怎麼了?在吃藥嗎?」
陳素薔走近了些,昏暗的燈光下,她才發現沈益南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暈。
「沒事,有點感冒。」
他沖著吳令明擺了擺手,吳令明帶上房門出去了。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來,過來。」
陳素薔坐了下來,瞧著他的臉色,不無擔心地說,「傷是不是沒好全?」
他閉了閉眼楮,整個身體靠在了她身上,「沒事,別擔心。」
他身體滾燙地溫度透過衣服傳到了她的身上,她握住他的手,搖了搖他,「到床上去休息吧,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親自去出差?」
沈益南仍是閉著眼楮,陳素薔這些再平常不過的關心的話語卻讓他忍不住往她身上靠得更緊了些,「還好,都解決了。」
她乖巧地他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指尖輕輕的覆上了他的額頭,輕輕的來回按著,他似乎輕松了一些,粗重的呼吸都漸漸綿長了起來,她問,「好受些了嗎?」1d7TI。
「嗯。」他含含糊糊地回答,似乎快要睡了過去。
陳素薔把力道放輕了些,沈益南漸漸地睡了過去,周圍的一切都似乎安靜了下來。
這是陳素薔第一次在他臥室過夜,這一夜過得極其漫長,沈益南大概是倦極了,躺在她的大腿上一直沉沉的睡著。
她伸長了手,在床上撈了一床棉被,將自己和他裹在了一起,一個晚上沒動,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她醒過來的時候,全身幾乎都麻木了,她稍微動了動了身體,卻將沈益南驚動了。
他慢慢睜開眼楮,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陳素薔的大腿上睡了一夜,這小姑娘居然保持這個姿勢讓他躺了一夜。
他立刻推開被子坐了起來,「我就這樣睡了一夜?」
陳素薔的大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她神色痛苦地模著自己腿開始按摩,沈益南回過神來,立刻抓住她的大腿來回的按摩,「你傻的啊,怎麼也不叫醒我?」
陳素薔苦著臉任他揉搓著,「我看你這麼倦,實在不想叫醒你。」
沈益南的手一頓,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手上的動作。
陳素薔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讓沈益南不爽了,她急于解釋,就要站起來,卻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沈益南急忙扶住她的胳膊,「腿都這樣了,還亂動什麼?」
他扶著她重新坐下來,雙手又開始在她小腿上揉搓著,血液慢慢復蘇,陳素薔覺得好受了些。
「沈益南,問你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了。」
沈益南抬頭看了看她,「你個小丫頭想這麼多干嘛,有什麼事需要這樣傷害腦細胞的?我的單細胞動物。」
她的臉紅了,沈益南那個「我的」讓她甜滋滋的,跟吃了塊糖似的。
沈益南將她的腳放下來,「試試,能動了嗎?」
陳素薔動了動腳,雖然有些微微的麻木,比剛才似乎是好了很多了。
她點了點頭,「嗯,好了。」
沈益南靠著她坐下來,「丫頭,你是想現在結婚還是過兩年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