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消逝,黑夜如期將至,宮里如往常點起了宮燈,可是敬賢宮的臥房里漆黑一片,此時此刻的兩人依舊相對沉默,最終莫蕭離站起來走向了床邊伸手將被子蓋在了君琪的身上,然後又走到一旁燃起了宮燈,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互相注視著對方,君琪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低下頭輕聲說︰「皇上,要不傳晚膳吧」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方才著涼了吧。
可莫蕭離依舊緊盯著她,「到底是為什麼?不過朕相信這件事並不是你做的」。
君琪听了立馬抬頭看向了莫蕭離嘴唇蠕動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繼續低下了頭,腦子里亂哄哄的,多麼可笑,就在這一刻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君琪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恨她了,與夏子騫只是有緣無分吧。
再抬頭時,莫蕭離已經走到了門口,見她看著自己才開口說︰「今夜你好好休息,朕回去了」說罷就走了出去。
自從莫蕭離離開以後,君琪就以那個姿勢繼續做著,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那燭光太過于刺眼,掙扎著站起來,走過去將燭火熄滅,再次回到床上躺好,可是怎麼也睡不著。
與此同時的莫蕭離也是難掩愁緒,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只覺得好似一切都是有人設計好的,看樣子以後的生活會很有趣的,握緊雙拳在黑夜里朝前走著。
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總覺得有雙眼楮在盯著自己,索性坐了起來,深夜里的敬賢宮還是很冷的,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住,蜷縮在床的角落里,就那麼坐了整整一夜。
隔日一早,听到外面的吵鬧聲才醒過來,發現自己還是那樣坐著,身子已經麻木的沒有了知覺,努力地伸展雙腿卻痛的厲害,就那麼坐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腦袋暈暈的,嗓子也干澀的厲害,剛想叫紫月,她就走了進來,看到君琪已經醒了幾步走了過去擔憂的說︰「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君琪簡單地回答了下,只是那聲音沙啞的厲害,鼻子也覺得塞住了,總之是各種難受,接過紫月遞過來的水喝了之後才覺得好些了,這才又躺了下去,並且對紫月吩咐道︰「紫月,你出去吧」說完就閉上了眼楮。
紫月見她臉色有些潮紅,擔憂的又看了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已到了午時,可是君琪還是沒有起來,紫月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推門走了進去,剛一進去就看到君琪臉色酡紅,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好似在夢囈一樣的不知在說些什麼,任憑她怎麼叫都沒人回應她。
紫月一下著急了,忙叫來張德里去去請太醫,又差了個宮女去雲晉殿找莫蕭離,待交代完以後,就找來水給她擦拭著額頭。
可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太醫和皇上都沒有來,出去的人都好似消失了一般,感受到君琪越來越滾燙的身子,再也等不下去了留下君琪一人跑了出去,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一離開,差點害死了君琪。
跑出敬賢宮的紫月越走越覺得蹊蹺,往日里熱鬧的路上,今日卻是安靜地異常,不覺加快了腳步,所以她沒有看到在她身後不遠處張德里等人正在那里站著,望著離去的紫月笑了
一路小跑終于到了太醫院,剛一進去就看到夏子騫身襲一件白色的長袍,渾身散發著讓人舒服的感覺,但是不容紫月多加思考,走到夏子騫的身前一下就跪了下去行禮。
「怎麼了?」夏子騫輕聲問道,就連聲音都是那麼的儒雅。
紫月抬頭焦急地說︰「娘娘好似感染風寒了」話音剛落,夏子騫就走到藥箱旁整理了下就望著紫月說︰「那我們走吧」紫月立馬跟上他朝外走去。
路上,紫月開口問︰「夏大人,一個時辰前就差人來請您了,難道不知道嗎?」。
夏子騫听了一下停了下來,眉頭緊皺,望著紫月說︰「可是誰也沒有過來呀」說完就好似意識到什麼了,催促道︰「娘娘可能有危險,我們快點」。
此時此刻的君琪渾身無力,醒來以後一個人都沒有,回應她的只有無盡的靜匿,想到自己又生病,忍不住鄙視自己一番,自從進宮以來,身子就大不如以前了,一不小心就不感染風寒。
過了好一陣子,君琪才覺得疑惑,今日的敬賢宮竟然沒有一人,就連紫月都不在了,頭還是暈乎乎的,都無法思考問題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些響動,原本以為是紫月,剛要開口,門就被人打開了,可進來的人卻是個不認識的人,或許是因為背光吧,只覺得那人臉色有些晦暗,努力地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只好開口問︰「你是誰?紫月呢?」。
誰知那人卻笑了,可那笑聲卻有些猙獰,沙啞的聲音配合這樣的笑聲只覺得刺耳的厲害,君琪的心頭提了起來,感覺自己的身子開始輕顫,但還是大著膽子說︰「你最好不要亂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此時的君琪聲音依舊沙啞,所以這一番話說完,對方卻只笑不語。
慢慢地兩個人靠的近了,君琪這才看清對方的面孔,臉上的驚恐難以掩飾,身子忍不住朝後退著,可來人卻依舊不語,只是噙著一抹笑看著她,此時的君琪只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思考問題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臉上被劃了無數刀,已經難以辨其原本的模樣,但就是因為這個更是添了幾分恐怖。
此時的那人臉上的笑意未減,從懷中慢慢地掏著什麼,良久以後才拿出了一把匕首,然後繼續笑著坐在了君琪的身旁,君琪努力掙扎著朝後退,但是身子酸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拿著刀子朝自己靠近,忍不住尖叫出聲。
就在她喊出聲的瞬間,那人臉上的笑意褪去,變得猙獰可怕,望著君琪蠕動了嘴唇才開口說︰「今**死定了!」那聲音就好似毒蛇吐信子一般難听而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