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眼下,她說是通報,卻只是從門簾外探出半個頭,嘻笑的同時還沖藍嫣擠眉弄眼。
看著紅綃的擠眉弄眼,藍嫣的臉驀的就有些紅了,放下手中的女紅,還未起身,風清歌就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紅綃一吐舌頭,趕緊進來給二人沏茶,然後很識趣的在第一時間內閃人。
血蠱的最初磨合期已過,風清歌這幾天已經上朝了,眼下才吃過午飯沒多久,他居然回來了,這讓藍嫣很是意外。
而且雖然他臉上帶著笑意,但藍嫣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眼底的憂心。
冬天冷,炕下面早就燃了碳,所以室內才特別的溫暖。
風清歌雖不在如煙閣留宿,但每次都來東梢間與藍嫣說話,所以東梢間里也放了風清歌的衣服。藍嫣親自拿了便衣,替他換下官服,伺候他坐到炕上。
她正準備收起刺繡,卻是風清歌長臂一挑,便將刺繡拿到手中,細細端詳,眸中露出贊賞,「針腳細密,線條流暢,似是比前兩天又進步了,真難相信你是初學。」
被人夸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是被自己喜歡的人夸,藍嫣眉眼彎彎,聲音透著嬌俏,「那當然,現在總算有一門手藝拿得出手,將來離開王府,也可以靠這個為生啊!」
「什麼?」風清歌臉上的笑容一僵,俊美的五官冷硬起來,目光不善,「你想離開王府?」
「我一個弱女子真出了王府,又能去哪里?說說而已。」看著風清歌臉上的不悅,藍嫣吐了吐舌頭,卻是心底莫名的劃過一抹酸意。
風清歌與她母親之間的仇恨不能化解,相信他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之日,便也是她們緣盡之時。
那時候,她除了離開風清歌還能做些什麼?
「你沒有這個機會,說說也不行!」風清歌霸道起來,將刺繡放下。
下炕來到藍嫣這邊,霸道的將她擁入懷中,讓她的臉頂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有力的心跳,「以後不要再讓我听到這樣的話,不然,我會很不高興!」
「不講理!」風清歌的心跳強勁有力,一下一下讓藍嫣莫名的安心,她的手撫上他的胸,調皮的畫著圈圈,眼神溫柔卻是嘴上並不服軟,「我總有言論自由吧?再說了,你能管著不讓我說,還能管著不讓我想?」
許是與藍嫣說話分散了注意力,風清歌只覺得心中那團煩悶消散了許多,一把按住藍嫣那不安分的小手,語氣生出幾絲興味,「言論自由?這個詞倒是新鮮,可是,在這里,只有經過我的允許,你們才有言論自由,我的道理便是便是真理。」
「戚……」藍嫣笑開,真理這個詞風清歌還是向她學的呢,他到是學以致用呢,藍嫣臉上的笑容擴大,那傷疤隨著笑容褶皺,仿佛也彎起愉悅的弧度,「暴君!」
「你倒是膽大!」沒想到藍嫣居然吐出這兩個字,不過听她語氣倒也是下意識的說出不帶深意,風清歌微微挑了挑眉,當作沒听到。將下巴支在藍嫣的額頭上,聲音驀的低了下來,「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許再說離開兩個字,想也不許!」
風清歌的聲音中微微帶著緊張,仿佛猜到了藍嫣心中的想法,手臂緊了緊,再次強調,「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你都不許有這個想法!」
說到後面,風清歌的聲音似是帶了絲請求,藍嫣的心莫名的就軟了,點點頭,「嗯,我再不會亂想的。」
藍嫣緊緊的回抱住風清歌,二人抱得那樣緊,可是心中卻都酸楚起來。
因為,二人都心知肚明,也許,那一天就在不久的將來。許多事情不是他們不去想,就不會發生的,愛情與仇恨,從來不能並存。
風清歌無法原諒藍嫣的母親,藍嫣也不法眼睜睜的看著風清歌報復自己的母親。
藍嫣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一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可能會被立為太子,然後便有太子妃,他的後宮也會慢慢充盈起來,那時候,可否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不是不相信他,可是亙橫在他們之間的仇恨,實在是太深了。他們的感情才剛開始,能經得那麼深的仇恨的重壓麼?
他離帝位越近,離報仇就近一步,報仇的心都更急切一分,那時候,他對她,心中還能有這般的愛麼?
當恨遠遠多于愛的時候,那些有些悸動的曾經,是不是會慢慢的消融,直至,完全的消失?
藍嫣突然害怕起來,如果不知道接下來的路,他們還可以攜手走下去。可是,他們的未來都可以預見了,甚至還能走多遠都可以預見,那份恐慌便也來得格外的強烈。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感覺到藍嫣的顫抖,風清歌擔心的抬起頭,捧起藍嫣的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越發的擔憂,「嫣兒,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訴我!」
他眸中的擔憂那般的明顯,讓藍嫣的心更加酸澀起來,她坐直了身體,主動樓住風清歌的脖子,目光深情,「我想你!」
「我不是在這里麼?」听到藍嫣的話,風清歌展顏一笑,那一笑,如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燈光都一齊落入他的眸子,璀璨生輝。
看著風清歌燦爛的笑顏,藍嫣也笑開,突然一本正經的問向風清歌,「我可以吻你嗎?」卻是不等風清歌回答,她便仰起頭,嫣紅的唇瓣便貼上了風清歌的唇。
風清歌微微一怔,下一秒心中狂喜,主動張開唇迎接藍嫣的丁香小舌。
他們少有的幾次親密,每次都是他主動的,卻不想這次藍嫣竟然這般主動,她靈活的舌頭黏上他的舌頭,輾轉允吸,卻是在他就要反撲的時候又靈巧的躲開。
她的小舌與風清歌的舌玩著躲貓貓,才幾秒鐘的功夫,便讓風清歌的體內如一團火在燒。
面對著她,哪怕是一個無心的動作一句曖∼昧的話語,都能讓他身體起反應,更何況藍嫣這般主動的誘∼惑。
他用力的扣住她的後腦,終于抑住她頑皮的舌,將主動權操控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