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移進去,快點出來,把東西移進去。」
「明天縣里檢查,外面東西不要擺,今天好好跟你說,明天還有就直接倒掉。」
雷動急忙過來一起搬動東西,這次終于在市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前把所有菜筐子收了進去。
「這次不錯,明天有檢查,搬出來就倒掉。」公鴨嗓的聲音再次響起。顏大力長的是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子,穿著類似城管的制服,皮鞋擦的蹭亮,一付人模狗樣的樣子。看到汪冰的店里多了個年輕小伙,正打量著,忍不住嫉妒的問道,「老板娘什麼時候發喜糖?找的老公很帥氣啊。」
汪冰臉色一變剛要回答,雷動搶前一步,掏出在服務區買的煙發給大家,笑著討好地說道,「要到下半年了,平時你們老關照了,到時一定請各位領導吃喜糖。」
汪冰很配合的紅著臉,低頭收拾著東西,一付男主外女主內的樣子。
眾人一陣取笑雷動好福氣後走掉了。
汪冰依舊還紅著臉,趁著雷動來到邊上搬菜的機會,低聲的哼了一句,「騙子,沒有六輛車別想娶我。」不是六架直升機嗎?六六大順!
中午,收拾好東西後,汪冰靠在椅子上休息,雷動出去轉轉看看,熟悉下環境。野獸來到新的地方總是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地盤,有沒有別的動物,有沒有什麼危險,地形如何水源在哪。雷動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從後街、市場再到前面那條街,他都走了一趟。蔡建成在菜場前街的店位置不錯,里面有三個伙計在弄著東西,沒看見蔡建成和老四。菜場轉角停車的東邊,一圈人圍著,看起來在賭博。在雷動眼里小混混沒什麼危險,不用去踩道。前街有藥店銀行,西邊是林立的小飯店,東面居然還有一家小商品市場。雷動正打算回去,一個黑影加速向自己撞了過來,這個人跟了自己三分鐘了,是從菜場東邊跟上來的,判斷是賭檔里看場的小混混。雷動向左邊一讓,對方沒有撞到人。
斜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繼續向前沖了好幾步。
「吱!」一聲緊急剎車聲傳來。車門打開下來一個年輕人。「干什麼,想撞死呢?還是眼神不好。」
斜眼心情很不好,自己沒撞到人,還差點給車撞了,無緣無故的被人罵了,腰一挺,混混脾氣上來了,「怎麼說話的,老子過馬路好好的。你小子怎麼開車的,開這麼快撞到人怎麼辦,趕著去送死啊?」
雷動一看這罵上了,可看著看著。光打雷不下雨,只听見吵架聲不見動手,天橋的把勢光說不練,沒自己什麼事也不好看。無聊啊,回去吧。
「大哥,這斜眼就他媽的是個笨蛋蠢驢。還跟個司機干上了,看看還叫人了,就這德性。」老四極其看不起這類辦事不地道的主,交代的事一樣也辦不好。
蔡建成也深以為然,「跟你一個德性,棒槌!」
老四可不這樣認為,極力的為自己辯護,「大哥,我可比那小子好多了。」
「是好點啊, 面杖。」蔡建成邊走邊說。其實還是一路貨色,都一竅不通。
晚飯後,兩個人去逛街買衣服,本來汪冰的意思是雷動在家當宅男,她去買來保證讓他滿意,雷動明白她的想法,怕他上街給警察抓,在雷動的強烈要求維護人權下,才得以通過一同逛街的申請。這里的夜市非常的熱鬧,雖然還沒有到夏天但也是小吃排擋遍地,什麼烤魚、火鍋、各地小吃應有盡有。在雷動的干擾下,汪冰只給他挑了兩件體恤衫、兩件夾克外套、兩條牛仔褲、一雙運動鞋。雷動的意思是一套就行了,可汪冰不滿意說總的要換洗的不,要不就是你嫌棄買的東西不好,沒有辦法只有妥協。買好東西兩個人邊走邊逛回去。
「你如果有機會去南浙省的話,替我去看一下劉佳怡,她父親早幾年去世了,她在自己家族的企業里上班,去年開始市場不景氣,外貿停單內銷沒起色,都快心力交瘁了。」汪冰替劉佳怡很是擔心,但幫不上忙。
「他們家干什麼行業的,我記的讀書的時候她說過,他爸爸是南浙省媽媽是我們西江的,畢業後就沒再也沒聯系過。」雷動還是想知道劉佳怡的情況的。
汪冰指了指衣服說道,「看看你身上的體恤衫,就是她們家生產的,她叔叔和她撐的很苦的,雖然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大公司救起來也難,就怕她病急亂投醫。」
雷動點點頭,「你怎麼從老家跑到這里來的?」
「我會算命,算到你有難,本俠女特地千里迢迢來解救你的。」汪冰說的很神棍,也很認真。
雷動給她的天真打敗了,「你弟弟呢,跟屁蟲一樣的,也不知道長什麼樣了?」
汪冰皺皺可愛的小鼻子,「壞蛋,想打听什麼?汪大富同志現在很開心,我的事前幾個月告訴你可以,過後幾個月跟你說也可以,但是現在不行。」
「好,不問總可以了吧。」雷動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短發,「你送給我的護身符我弄丟了。」
汪冰頑皮的踢著路邊的小石子,「沒有丟,它還在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了。」
很多東西你要找的時候怎麼都找不到,過後一段時間,也許你又要把它遺忘的時候,不經意間,它就出現在你眼前。雷動想大概是這個道理吧,走著走著就到家了。雷動把東西放好,找了個借口說是去買煙,重新來到了街上。
蔡建成一群人租住在一個農家小院里,地方雖然有點偏僻,但是他受傷的弟兄們多,反而是最佳的地方。
「大哥,斜眼跟我說,大黑說了要想辦法拉那個小白臉去賭博,等他上癮了,要輸的他賣了蔬菜西施抵帳。他要是不上當,下個月月底,由大黑出面顏大力去操作,把市場後街村里的那一排房子整個租下來,然後叫蔬菜西施自動送上門,用迷藥奸了她。」
「袁大力也有份?」蔡建成想起當初他帶著弟兄們初到廣海的時候,也得到過顏大力幫助,雖然是用了錢的,但畢竟也有那份香火情,人不能忘情,他為難了。
老四知道蔡建成問這話的緣故,那時出面辦事的恰好是他,「顏大力那小子最不是東西,事情就是他叨咕出來的,那小子暗地里做夢都想上了蔬菜西施,可以前就怕耿大娘那張嘴,現在眼看天鵝要飛,就起了壞心。」
「把這消息告訴小白臉,線上的兄弟也只能這樣。」蔡建成想想還是幫一下雷動,對著一屋子的人說道,「我們可以殺人放火坑蒙拐騙,但是絕對不能婦女,你也是你媽生的,你也有姐妹,個沒人性的才去干那事。」
「大哥,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干的,就怕老四那個騷吊熬不住。」躺在那里的老七揭了老四的短。
蔡建成知道這是兄弟們取鬧的一種方式,「好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
雷動離開的時候沒有驚動他們,回來的時候在樓下買了一包煙,慢悠悠的上樓回去了。汪冰正在上網,雷動探頭探腦的看了幾下,發現是算命看風水流年的網頁,笑了,「你這樣算到我有難的?」
「我還算到我最近太歲相沖,近日必有血光之災。」汪冰頭也不回,繼續在弄她的電腦。
雷動給汪冰的話語震的一楞一楞的,半晌才說出話來,「可有方法能解?」
汪冰笑的是梨花亂顫,女敕蔥般的手指來回擺動著,「別裝了,從小就不去寺院道觀的,還不知道你。」
「我這是敬畏,爺爺說過無知者無畏。」雷動對于他的行為也很奇怪,並不是怕去寺院道觀,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進寺院的山門,特別怕看見四大金剛,瞧著心底就發麻,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就怕四大金剛當頭來那麼一下。道觀里倒沒那麼怕,三清祖師看上去挺和藹可親的,對就是那種奇怪的感覺。至于教堂,隔著老遠就有拿石頭砸玻璃的沖動,為了不嚇到里面的修道士,為了他們好也是從來不經過的。
「爺爺走的很安詳,他叮囑你不可荒廢武功,還說你命中犯桃花。」汪冰看著目瞪口呆的雷動,嘆了一口氣,「你有著黑漆漆的眼楮,你的皮膚是那麼白……」
雷動听著前面有點感覺詭異,後面听著不是個味了,馬上制止道,「停,你在爺爺臨走前見過他老人家?還有我不是你表兄的親戚。」
汪冰白了雷動一眼後,察覺到自己不經意間流露的嫵媚樣子讓雷動心跳加速呼吸加重,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咳嗽了幾聲平復下心情才說道,「你當兵去了,我一直和爺爺通電話來著,爺爺說你是小白眼狼,連封信也懶的寫不說,就是電話也不打一個,早知道就把你送去當和尚或道士,免的你禍害人間。」
雷動不好意思的說道,「以前訓練忙,後來等我回來的時候爺爺就走了。」雷動覺的自己說的很蒼白,什麼地方悄悄隱藏了那段情感,到現在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思念著那個身穿白粗布對襟大褂,腳套千層底布鞋的白胡子老頭。
兩個人沒有了說話的興趣,倒像多年的夫妻一般,洗漱後關燈睡覺。黑暗開始讓他胡思亂想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