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早上八點多,蘇燦才懶洋洋地起了床,洗簌完畢準備出去晃悠,找點早飯吃。藍暮雪卻早已等在門外,見到蘇燦,笑得很開心︰「蘇大哥,早!」
蘇燦抬頭看了看老高的太陽,訕笑︰「不算太早吧。」
「蘇大哥,莫長老這兩天忙的要死,把你交給我了。走,帶你吃早點去。」藍暮雪走到蘇燦身邊,得意洋洋。
「把我交給你了?」蘇燦一邊和藍暮雪朝外走,一邊說笑,「好啊,那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可別餓瘦了我。」
藍暮雪握著小粉拳,在蘇燦後肩上捶了一下,臉一紅︰「蘇大哥,你就會胡說八道。丐幫雖窮,但是也不至于餓瘦你吧?」
兩人在飯廳里吃了早點,走出萬竹居,在大街上閑逛。藍暮雪一邊走,一邊給蘇燦充當向導,介紹這里的風土人情。
這里距離天府城三百多里,處于天福山月復地。這個天福鎮上,約有十來萬人口,其繁華,倒也不下于一個縣城。街上紅男綠女穿梭不停,沿街鋪面叫賣聲不絕,挺熱鬧的景象。
藍暮雪自小在這里長大,很多行人都認識她,或微笑,或點頭,恭謙有加地打招呼。
「雪兒,沒看出來,你在這兒挺出名的嘛,這麼多粉絲?」蘇燦打趣道。
「什麼粉絲啊,都是街坊鄰居而已。」藍暮雪嘻嘻一笑,牽著蘇燦的手,走到一家理發屋前,道,「蘇大哥,理個發?」
蘇燦一笑︰「好,你不喜歡我留長發,剃個光頭好了。」
藍暮雪臉一紅︰「別,剃光頭我就更不喜歡了,稍微弄短一點就好。」
理發屋里的師傅也是一個年輕女子,看來和藍暮雪很熟,笑道︰「吆,雪兒妹子談對象了?」
「小雨你胡說什麼,這是我……表哥。你看你呀,整天花痴一樣。」藍暮雪的小臉又是一紅,撅著嘴回了一句。
「表哥?」那個叫小雨的姑娘嘻嘻一笑,「表哥表妹,也很般配啊。」川地民風淳樸,青年男女並不隱晦自己的感情,朋友之間,也經常這樣玩笑。
一邊的蘇燦有些不自在了,擦了一把汗,在理發椅上坐了下來,道︰「我說師傅啊,你這是開理發店,還是婚姻介紹所?趕緊理發,我還有事。」
「來了帥哥,別發火,嘻嘻……」小雨給蘇燦披上一塊圍布,「理個什麼發型?」
「減掉半寸就好,別弄得太短了。」蘇燦還沒說話,藍暮雪接口道。
「嗯……,就按照雪兒說的吧,剪掉半寸就好。」
從理發店出來,已經快到午飯時分了。兩人原路返回,藍暮雪的媽媽已經做好了菜,打電話催了好幾次。
大街上,依舊車水馬龍。
「這里挺繁華的啊,大中午了,還有這麼多人?」蘇燦道。
藍暮雪打量著四周,道︰「不是啊,後天丐幫大會,五大分舵都來了很多級別較高的弟子,所以天福鎮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平時沒有這麼多人的。」
「原來這樣。」
回到萬竹居,穿過廣場,走進弄堂後,蘇燦仔細地打量這里的設施和房屋布局。正屋以外,後面還有十二路房子,都是青磚灰瓦,如出一轍。每一排房屋,都標上了標志,卻是按照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的次序來的。
每一排房屋,都連綿百丈,極盡目力,才能看到盡頭。
最後一排房子前,藍暮雪停下了腳步,道︰「到了蘇大哥。」
蘇燦看了看門頭,門上寫的卻是「昃字一號房」。奇怪的是,這個昃字一號房卻在這路房屋的正中間,不像天字一號房,在最東邊。而且這兩邊老遠,似乎也看不到其他的入戶門。
「這一排,就住你們一家嗎?」蘇燦問。
「是啊,這是幫主的居所。兩邊的房子,都是庫房。」藍暮雪一笑,瞬間卻又臉色一沉,「不過,再過兩天,新幫主選出來,我們就要搬家了。」
呂若華早已做好了飯菜,正在屋里等待,听到外面說話的聲音,便迎了出來。
見到蘇燦,呂若華的表情略略一滯。理了發的蘇燦顯得格外精神,略顯消瘦的臉龐輪廓分明,雙眼炯炯有神,跟藍暮雪站一起,倒真是一對璧人。
「阿姨好,打擾你了。」蘇燦很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不打擾,家常便飯。家里坐吧蘇兄弟。」呂若華回過神來,笑著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把蘇燦讓進了屋子里。
「媽,以後不要蘇兄弟蘇兄弟的叫了,听起來好別扭。」藍暮雪撇了撇嘴,又轉頭看著蘇燦,眉毛一挑,「對吧,蘇大哥。」
「對對。」蘇燦笑著看向呂若華,「阿姨,以後就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就叫阿燦吧,也不是外人……。」
話一出口,蘇燦也覺得有些不對了,不是外人,難道自己是內人?
呂若華隨意一笑,道︰「也好,我看著你也不比雪兒大多少,我就托大,叫你一聲阿燦了。來,坐吧,菜都快涼了。」
此時的呂若華,心中也很糾結。看這一對年輕人的架勢,顯然已是兩情相悅,但是自己的女兒,畢竟年紀小了點。自己這個做長輩的,在這時候,既不能表態,又不能控制形勢,只好含糊其辭,順其自然。
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呂若華一個勁的給蘇燦夾菜,藍暮雪在一邊笑語相配,讓蘇燦感受到了一份久違的家庭溫暖。
吃了飯,辭別呂若華母女,蘇燦又回到天字一號房,看了一會電視,覺得沒大意思,便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直到傍晚時分,蘇燦才被藍暮雪的敲門聲吵醒。
飯後,藍暮雪本來想跟著蘇燦的,但是呂若華考慮到影響,提醒藍暮雪注意避嫌。藍暮雪悶悶不樂地憋了一下午,現在看看晚飯時間已到,再也按耐不住了,跑過來喊蘇燦吃晚飯。
「不是剛吃過午飯嗎?又晚飯了?」蘇燦現在已經開始練氣,對食物的需求,再不像以往那樣的迫切。
飯廳里隨便吃了一點晚飯,蘇燦依舊去廣場上瞎轉悠,藍暮雪跟在一旁,形影不離。現在廣場上散步練功的人很多,也不方便打坐練氣,蘇燦便提議,去竹林里坐一坐。
藍暮雪嘻嘻一笑,道︰「蘇大哥還是不要去的好,那里有蛇。這里的竹林啊,有幫中弟子養的毒蛇,特別多的就是竹葉青,見光就撲,防不勝防。」
蘇燦頭皮一麻︰「你這麼一說,萬竹居我都不敢呆了。」
「我家里有避蛇丹藥,我去給你拿一顆來,戴在身上,什麼蛇都不敢近你。」藍暮雪轉身便要回去。
蘇燦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也不急,明天吧。我雖然怕蛇,但是一般的蛇也近不了我的身。」
「那你那天早上,又被莫大叔的蛇嚇成那個樣子?」想到那天蘇燦的窘態,藍暮雪捂嘴大笑。
「呃……,」蘇燦臉上一燙,「此一時彼一時嘛。」
藍暮雪見蘇燦尷尬,岔開話題道︰「蘇大哥,我們去外面轉轉吧,天福鎮的夜市也很熱鬧的。」
「好吧。」反正閑來無事,蘇燦點了點頭,和藍暮雪並肩穿過廣場,朝前方的門樓走去。
可是沒走兩步,蘇燦感覺到一股久違的氣息從前方傳來。這種氣息,熟悉而又親切,分明就是何青芷身上的那種蘭麝之香,仙靈之氣!
抬眼望去,果然,前方的夜色下,一個娉娉婷婷的身影,戴著一頂黑色面罩,迎著自己款款走來……
何青芷怎麼會來這里?
蘇燦頓時呆若木雞。難道是花飛影透露了自己在這里的消息,何青芷找了過來?
「蘇大哥?你怎麼了……?」藍暮雪看到了蘇燦的異常,一臉疑惑地問道。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