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哥?蘇大哥……?」藍暮雪連著叫了幾聲,蘇燦只是呆呆地站著,看著眼前走來的面罩女,毫無反應。這可把藍暮雪嚇得不輕,她從來沒見過蘇燦這副魂飛天外的模樣。
青石長廊上,面罩女越走越近,蘇燦突然腳下一晃,已經沖到面罩女的面前,雙手抓住了她的肩,顫抖著聲音問道︰「青芷,你怎麼會來西川?青芷,你是來找我的嗎?」
面罩女身軀一震,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一陣勁風撲了過來︰
「小子,你找死!」
隨著一聲怒喝,一個矮矮胖胖的身形已經殺到蘇燦面前,身法快捷無倫,雙拳並出,一招羅漢撞鐘向蘇燦攻來。
蘇燦乍見何青芷,正沉浸在巨大的震驚之中。眼見來人拳法凶猛,怕他的拳風波及何青芷,便攬著何青芷的腰,腳下一點,掠到了一丈之外。
「還不放開她!老子今天非殺了你不可!」矮胖子一招落空,如影隨形又攻了過來,左手當胸畫了半個圈,右手直出,一招蒼龍出海拍向蘇燦的胸前。
蘇燦右手摟住何青芷的腰,怕誤傷了何青芷,不敢與對方糾纏,當下也是左手前推,與對方對了一掌。然後一借勢,再次飄出三丈之外。
「洪長老,手下留情,他是自己人!」藍暮雪帶著哭腔,一聲大叫。
與此同時,蘇燦懷中的面罩女也急急開口說道︰「你是誰,你放開我啊!」
一听到這聲音,蘇燦不禁呆了一呆,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這聲音,不是何青芷的聲音。
那面罩女掙月兌了蘇燦的懷抱,奔向迎來的矮胖子,撲在他的懷里︰「爸爸……。」
藍暮雪也沖到了蘇燦的面前,拉著蘇燦的手︰「蘇大哥,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位大叔是洪九洪長老……。」
難道我真的認錯人了?蘇燦呆呆地看著前方的矮胖子和那面罩女,突然一揮手,一陣勁風撲了過去,掀起了那女孩的面紗……。
那張臉,果然也有一個巨大的黑疤。但是這個人,卻不是何青芷。
「雪兒你閃開,今天我非殺了這下流東西不可!」洪九見蘇燦催動掌風掀開了自己女兒的面紗,心中已是怒極,沖著藍暮雪一聲低喝,雙肩一抖,再次攻了過來。
蘇燦隨手輕輕一推,將藍暮雪撫在一邊。腳下拿了一個樁,平平一掌,朝著洪九推了過去。
這個洪九蠻不講理,一再窮追猛打,蘇燦決定給點顏色給他瞧瞧。自昨晚練氣有所突破,到現在還沒有試過自己的功力,眼前這個高手,正好可以當成一個靶子。
蘇燦這一掌推出,幾尺之外的洪九,便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撲面而來,直壓得自己胸前沉悶氣血不暢。他情知,若是硬接對方這一掌,自己恐怕會全身骨骼盡斷。當下也顧不得丟人了,一個後空翻,躍出老遠。
幸好,蘇燦只是發了一掌,見洪九退去,也並不追擊。
「你是誰?是誰把你帶進萬竹居的?」洪九跳出戰圈之外,又驚又怕地瞪這蘇燦問道。
「哈哈哈……」長笑聲中,莫霄漢一縱身躍在蘇燦和洪九中間,朝著洪九一抱拳︰「九弟,這位小兄弟叫蘇燦,是我請來萬竹居的。他初來乍到,有不懂規矩的地方,我老莫,代他向九弟賠禮了。」
藍暮雪一陣激動︰「莫大叔,你終于來了……」剛才見洪九和蘇燦打了起來,藍暮雪急得無計可施。她既擔心洪九脾氣不好,傷了蘇燦;又擔心蘇燦傷了洪九,以後難以在丐幫中留下來。現在見到莫霄漢來了,藍暮雪才松了一口氣。
「哼!」洪九重重地哼了一聲,「老莫,你可引進的好人啊。現在你這個執法長老就說說,這小子剛才……剛才輕薄我女兒紫雲,該當何罪?!」
廣場上散步和練功的人們,紛紛圍了過來。但是大家看到洪九怒氣沖天的樣子,誰也不敢開口相勸,只是一言不發面面相覷。
莫霄漢听聞此言,吃了一驚。轉頭看看蘇燦,見蘇燦依舊一臉平靜,心中便已知道,這應該是一場誤會了。
「哈哈,紫雲丫頭也這麼大了?記得那次來萬竹居,紫雲還是個小不點,扎著兩個尖尖的辮子,好像要把天戳破一樣。這都有十年了吧?我是你莫大伯,丫頭還記得嗎?」莫霄漢走上前去,一邊打量著洪九身邊的面罩女,一邊笑著套近乎。腦子里,卻在考慮,怎麼化解這一場誤會。
「紫雲見過莫大伯。」面罩女上前一步,輕輕一低頭,算是打了招呼。洪紫雲一開口,聲音清甜悅耳,場上眾人都是一呆,心中暗道,想不到洪九竟然有一個嬌滴滴的女兒。
剛才蘇燦雖然用掌風掀開了洪紫雲的面紗,但只是一瞬之間。這時是晚上,月色還沒上來,雖有幾盞路燈,也不是太明亮。所以其他人並沒有看見洪紫雲的容顏。只是听著她聲音,看她的身材,便想當然地覺得,這是一個大美女。
要是看到了洪紫雲的相貌,估計當場會有一半人嚇得大叫起來。洪紫雲的黑疤也是長在左臉上,但是面積比之何青芷,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莫,你少給我套近乎!」洪九余怒未消,指著蘇燦對莫霄漢道,「這人既然已經入了我們丐幫,就應該受到幫規的約束。莫霄漢,你要是不能公正處理此事,我看你這執法長老,也可以退休了!」
莫霄漢回過頭來,看著蘇燦︰「蘇兄弟,我相信這一定是誤會。你跟老叫花子說說,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莫大叔,洪長老。這真是一場誤會,是蘇大哥認錯人了。」藍暮雪急道。
「認錯人?哼!」洪九瞪眼,「一句認錯人就可以推月兌責任了嗎?」
洪紫雲卻晃了晃她老爸的胳膊︰「爸,我看這位……先生,也是認錯人了。我也沒受傷,就這樣算了吧……。」
莫霄漢嘿嘿一笑︰「對嘛對嘛,就是認錯人了,一場誤會而已。還是紫雲丫頭懂事,大度。」
「莫霄漢,你是說我不懂事,不大度了?」洪九須發皆張,拉開了門戶,「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你休想離開這兒!」
莫霄漢哭笑不得,這洪九,一把年紀,竟然這樣小肚雞腸。正要繼續周旋,蘇燦卻朝著洪紫雲走了過去。
「請問洪……姑娘,你臉上的胎記,是不是後來長出來的?」
「小子,這不是你能打听的事,給我滾開!」洪九護在女兒身前,瞪著蘇燦。剛才與蘇燦過了一招,洪九自知不是對手,要不早已揮動老拳了。
洪紫雲卻渾身一震,愣了一愣,柔聲說道︰「是,是在七年前,我十三歲時,突然長出來的……。」
「也是七年前?」蘇燦呆了一呆,無視洪九噴火的眼神,繼續問道︰「那麼洪姑娘,你的胎記,是不是在每個月圓之夜發作一次,又熱又癢,非常難受?」
「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
洪九和他女兒洪紫雲,同時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是個醫生,我見過這樣的病人。」蘇燦緩緩地道,「如果願意,我可以試著給洪姑娘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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