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進行到了一半,圍坐四周的丐幫弟子們,次第走了過來,舉杯向蘇燦和何青芷敬酒。蘇燦見何青芷開心,心里也是十分高興,酒到杯干,頗有當年神勇幫主喬峰的豪飲風範,令丐幫中人折服。何青芷依舊用果汁應付,淺笑含羞,依偎在在蘇燦身邊,如沐春風。
「劉明志劉兄弟,把那天的歌再唱一遍,給大家助酒。」蘇燦看著劉明志道。那首歌的歌詞,給了蘇燦太多感觸,此時酒酣耳熱,便想再听一遍。
眾人鼓掌附議︰「對,唱一個——!」
「好!既然幫主喜歡听,我就不怕獻丑。」劉明志也喝了不少酒,豪情倍生,站在凳子上,舉著手中的筷子,互相擊打,和著節拍放歌︰
「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
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處別視作家鄉。
投入命運萬劫火,不管得失怎麼量。
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
一開始是劉明志一個人唱,到後來所有的丐幫弟子都跟在後面唱和起來,唱腔粗獷聲震長空。
在酒精的作用下,蘇燦心頭,柔情與豪情一起涌來。他牽著何青芷的手,附在何青芷的耳邊,隨著眾人一起輕輕唱道︰「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
何青芷在蘇燦的手心里捏了一捏,眼里早已是一片淚光閃爍。「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這是愛人的承諾,更是天地間最感人的詞句。想到自己以前的種種苦楚,在家里受到的各種白眼,再想想此刻的幸福,何青芷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出來。
良久,歌聲漸止。花飛影一招手,兩名弟子抬來一盒巨大的蛋糕。
「生日快樂,幫主夫人大妹子!」花飛影揭開了蛋糕盒,點燃了蠟燭,沖著何青芷道,「來來來,許願,吹蠟燭,切蛋糕……」
「謝謝,謝謝大家……」何青芷幾度哽咽,捂著嘴巴泣不成聲。很久很久了,她沒有被這樣重視過,在意過。自從臉上長出黑疤以後,七年來,她也沒有過過生日。
「青芷,今天生日,開心點。」蘇燦握著何青芷的手,一點靈力傳送過去,幫助她穩定心神。
何青芷擦干了眼淚,使勁地點點頭︰「開心,我好開心。阿燦,這是我從小到大最快樂的一天。」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祝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在眾人的生日祝福歌里,何青芷閉上眼許了願,吹滅蠟燭後,親自切了蛋糕,每個丐幫弟子都分了一份,最後才分給自己和蘇燦。
花飛影端著一碟蛋糕,不懷好意地走到蘇燦身前,突然一揚手,往蘇燦臉上扣去。
蘇燦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看到花飛影的神色不對,心中就有了點準備。見花飛影手里的碟子迎面扣了過來,他也不躲讓,只是微微一聳肩,那碟蛋糕便從身邊滑了過去,精準地扣在了一邊的莫霄漢臉上!
眾人一愣,看著莫霄漢的一張老臉變成了花臉,頓時哄堂大笑。就連矜持的何青芷,也捂著嘴巴,放聲大笑起來。
「幫主你使詐……!」花飛影笑得彎下了腰。
莫霄漢舉起衣袖擦了一把臉,哭喪著臉道︰「幫主你這是什麼邪門手法?怎麼專門欺負我老乞丐?!」
「嘿嘿。」蘇燦一臉奸笑,「我在萬竹居地窯里,看到一本姑蘇慕容氏的斗轉星移,就隨便練了練。練得不好,還請莫大長老多指教。」
「那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莫霄漢繼續擦臉,繼續嘟囔,「你應該還施給花姑才對嘛,真是的。老乞丐一年就穿一回新衣服,還被你們弄髒了,唉!」
丐幫眾人又嬉鬧了一會,很多弟子都和莫霄漢一樣,被弄得滿頭滿臉蛋糕。也曾有很多人賊心不死,要偷襲蘇燦,但卻沒有一個得逞的。倒是何青芷,站在這幫江湖豪客之間,天人一般的神韻,高貴的美麗,令人不敢侵犯,所以沒有人敢往她身上糊蛋糕。
花飛影三擊掌,示意大家停止嬉鬧。接著有一班弟子挑出了十幾擔花炮,在亭子下的空地上擺好。
流雲山本來就是一座半荒山,植被稀疏,此時秋草未黃秋露又重,倒也不擔心引起山林失火。蘇燦牽著何青芷的手,走出亭子︰「青芷,為你準備的焰火,出去看吧。」
各色焰火升上天空,火樹銀花絢麗多姿。何青芷依偎在蘇燦的身邊,仰望良久,喃喃說道︰「真美……,這個夜晚真美。」
看著焰火照耀下,何青芷嬌艷如花的臉龐,蘇燦不覺心動,微微一笑道︰「再美,也比不過你的笑臉。你的笑容,才是人間不一樣的焰火,才是我心里最美的焰火。……走吧青芷,夜深了,我們下山去。」
閃爍的焰火里,蘇燦和何青芷牽手並肩,踩著台階緩步而下,丐幫眾人躬身相送。
「阿燦,你的手心好溫暖。」何青芷微微揚起臉,看著蘇燦一笑。
蘇燦也一笑,不置可否︰「是嗎?你的手也溫暖。」其實何青芷感覺到的溫暖,不僅僅是心理作用,也是蘇燦怕她著涼,將自身靈力通過手心緩緩傳送而來。
走到山下,蘇燦打開車門,讓何青芷先坐了進去。自己正要上車,卻見莫霄漢跌跌滾滾地沖下山來。
「幫主留步!」莫霄漢沖到蘇燦的面前,面色緊張眉頭不展。
「怎麼回事?」蘇燦隱隱間感覺到,麻煩又來了。
果然,莫霄漢一拉蘇燦的胳膊,往旁邊走了幾步,低聲道︰「幫主,剛剛接到的消息,洪九和雪兒,在緬甸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快說!」蘇燦心里也是一緊。
「洪長老重傷,雪兒……被無極門的人抓走了。對方指名要幫主你,帶著打狗棒去交換人質……。時間限定,二十四小時。」
蘇燦心中大怒,這個無極門,也太過囂張了,竟敢在打狗棒上打主意。同時心里又感到窩囊,丐幫諸人,實在太差勁,每次去收拾別人,總是反過來給別人收拾!莫霄漢斗不過無極門,洪九也斗不過無極門,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還有這個藍暮雪,總以為自己慣走江湖,唉……!
「怎麼樣才能最快趕到緬甸?」蘇燦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
「明天上午九點,在西江省城坐飛機,下午一點就可以到緬甸。機票,已經在準備了。」莫霄漢回道。
蘇燦點點頭︰「好,明天早上五點從塔山出發,我親自去緬甸,會一會無極門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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