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開了口,房間里的人雖說有點不大願意,但還是漸次退出了房間。任明啟這才松了一口氣,先叫了一聲三叔,又轉回臉來,對蘇燦說道︰「蘇兄弟……。」
蘇燦微微點頭打斷了任明啟的話,看著蝶仙道︰「蝶仙,你先給病人把把脈,看看什麼情況。」然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床頭的一張油畫,高深莫測。
對于任明啟的不爽利,蘇燦越來越不順眼。安排蝶仙給任開化把脈,一者是讓蝶仙多一點見識,再者也是故意給任明啟一個難堪。還有一點,蝶仙既然要在都城開醫館,這次也是一個揚名的好機會。雖然蝶仙未必可以治愈任開化的病,但是蘇燦估計,判斷病情一定沒問題。
「師父……?」蝶仙畢竟是個女孩子,年紀又輕,在這種場合下難免束手束腳。嘴里叫了一聲師父,卻面帶難色不敢上前。
任明啟一陣尷尬,道︰「蘇兄弟,這個……」自己請蘇燦來看病,蘇燦卻讓徒弟先上,實在有點拿老爺子不當老爺子啊。
「哈哈,教徒有方,現場教學。」病床上的任開化爽朗一笑,伸出了右手道,「小姑娘別怕,既然你師父讓你看,說明你的技術也不差。來吧,生死有命,看看,說說!」
蘇燦微微點頭,果然任老爺子比任明啟坦蕩了許多,心頭不由得隱隱升起一股好感。
在蘇燦的眼神鼓勵下,蝶仙壯了壯膽,走到床前坐下,給任開化把脈。因為病人身份的重要,所以蝶仙不敢有絲毫馬虎,凝神靜氣細讀脈象。
十分鐘以後,蝶仙松開了任開化的手,但是臉色卻不輕松,微微皺著眉頭。
「脈象如何?」蘇燦淡淡地問道。
「師父,據我所看……。」蝶仙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語言,緩緩地說道,「散脈偏重,沉木不浮;沉脈大險,眾石分明。這個相沖的很厲害。最嚴重的是……浮脈,脈象顯示兩極分化的狀態,陽亢于外,雖是浮相,但是浮而有力,只怕……沒有醫緣了。」
蘇燦靜靜地听著,並不言語。任開化卻爽朗一笑,道︰「小姑娘,你就直接說我這是什麼病,還能活多久吧。」
「這個……。」蝶仙看了看任開化,又看看蘇燦,再看看一邊的任明啟夫妻,卻不敢直說。
蘇燦一臉平靜,道︰「說吧蝶仙,沒事的。」
「好,據我來看。這就是惡性腫瘤,而且長在右腦里,壓住了血管和神經。現在,病人不僅左半身不能行動,而且頭部疼痛不止,渾身燥熱。」蝶仙鼓足了勇氣,繼續說道,「根據脈象來看,這顯然是癌癥晚期癥狀。癌細胞已經擴散,即使做開顱手術,切除病灶,也最多是一年的時間。」
「好手藝。」病床上的任開化又是一笑,「跟專家們的判斷結果,一模一樣。看來醫院幾千萬的進口機器啊,也就如此,還不如這姑娘的三根手指,哈哈。」
一邊的任明啟擦了一把汗,上前說道︰「三叔,這姑娘叫蝶仙,是蘇醫生的徒弟。她看的結果,也不一定就很準確……。讓蘇燦先生再看看吧。」
任開化搖搖手︰「你又何必再來騙我?這姑娘的說法和專家們說的一樣,應該是沒錯的了。只是我一生戎馬倥傯,最後死在病床上,有些不甘心罷了。要是為國為民,在沙場上……,唉!」
「我來確診一下吧。」蘇燦看看任明啟也被整的夠嗆了,這才微微一笑,走到任開化的床前。
三根手指按在任開化的手腕上,蘇燦將一點靈力透進了病人的身體。蝶仙的判斷非常準確,任開化的確已經是腦癌晚期了。只是這個病灶長得挺快,大約病人平時身體好,加上工作繁忙,也就沒想起來去做檢查,這才導致了病來如山倒,一下子臥床不起。雖然惡性細胞已經擴散,但是對于蘇燦來說,還不算多大的問題。
蘇燦將手指按在任開化的手腕上不放,表面看起來在把脈,其實治療已經開始了。
靈氣源源不斷地透入病人體內,固本培元以正壓邪。只是癌細胞與正常細胞相生相隨,不可以一次性用靈氣一掃而光。必須過幾天,此消彼長之後,才能釜底抽薪。要是此時強行剿滅癌細泡,正常細胞也會受損,病人需要很久才能復原。所以一個小時後,蘇燦住了手。
病床上的任開化,卻已經睡著了,鼾聲震天。任明啟嚇了一跳,緊張地問道︰「蘇兄弟,怎麼你把脈的時間,比蝶仙還久?我三叔……現在怎麼樣?」
蘇燦站起身,淡淡一笑︰「你把老先生喊醒,我們一起去客廳說話,順便喝杯茶。」
「啊?一起去客廳……?」任明啟有些發懵,「老爺子現在還不能走動……,這個?」
「你喊醒他看看再說吧,現在應該能走動了。」蘇燦也不再搭理任明啟,轉頭對蝶仙道,「走吧蝶仙,我們去客廳等著。」
蘇燦帶著蝶仙在客廳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杯熱茶還沒喝完。剛才的房間里傳出一陣大笑,在眾人的陪伴下,任開化邁出了房間,龍行虎步踏地有聲,口中連道︰
「哈哈,果然世間有奇人,不服不行!」
為示禮貌,蘇燦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蘇醫生請坐,請坐。你不僅僅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們國家的人才啊。而且是國寶級的人才!就相當于那個……那個大熊貓,哈哈。」
大熊貓?這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蘇燦有點哭笑不得。
任開化也坐了下來,似乎察覺到用大熊貓來比喻蘇燦有些不妥,道︰「我這人只會打仗帶兵,不會說話。蘇醫生也別跟我一個粗人計較,哈哈。」
「不計較。」蘇燦也一笑,道,「老先生的病灶,已經壓制住了。但是徹底康復,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你是醫生,我是病人。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好了!」任開化對蘇燦笑道,「我听醫生的話,而且是絕對服從。」
雖然大家都不知道蘇燦用了什麼辦法,讓任開化在短時間里,恢復了自由行走的功能,但是可以確定,這的確是蘇燦的手藝。任開化經過蘇燦這一個小時的把脈治療以後,更是明顯地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自然對蘇燦的技術心悅誠服。
「這個嘛,治療方案我已經有了。不過現在要談談診金的事。」蘇燦喝了一口茶,緩緩地道。
任明啟一見蘇燦這時候,提出了診金,頓時滿臉羞得通紅。要知道,他和別人吹牛說,蘇燦是他最好的朋友。現在好朋友要收費,當著這一大家人的面,以後怎麼混啊!他一個接一個的眼色飛了過去,示意蘇燦稍後再說,蘇燦卻把頭偏向了一邊,熟視無睹。
「呵呵,看病收費,天經地義嘛。」任開化看著蘇燦道,「說吧蘇醫生,要多少錢。」
蘇燦看了看眾人,最後眼神落在了任明啟的臉上,風輕雲淡地說道︰
「那就象征性地收一點,五千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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