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帶著邱霜姐妹,從大廳書架後面進入通道時,莫霄漢還在書架前捧著一本打狗棒法的圖譜發呆。莫霄漢沒有練過打狗棒,但是見得多了,這時翻開圖譜,以為打狗棒的所有精要都被峨眉竊取,心中震驚不已。
莫霄漢打定主意,不管這套棒法是如何泄露的,都不能繼續留在峨眉。萬一將來峨眉派出現一個野心人物,練習了丐幫的絕技,那必將是丐幫的最大隱患。當下莫霄漢毫不客氣地把這本圖譜收進麻袋,然後繼續在書架上翻找,看看有沒有其他對丐幫不利的東西。
等到猴子阿黃滋溜一聲竄了出來,莫霄漢也大致翻遍了書架。他正要進入通道,卻不料天降斷龍石,將通道完全隔斷!
莫霄漢知道事情不妙,對著石壁朝通道內大喊大叫,可是有好幾層石門阻隔,內外消息根本無法互通。猴子阿黃也在一邊上躥下跳,急的抓耳撓腮吱吱亂叫。
「畜生!快告訴我機關在哪?放我家幫主出來!」莫霄漢氣急敗壞地一腳踢向阿黃,卻被阿黃躲了過去。
一人一猴在大廳里四下亂翻,幾乎找遍了每一處地面和每一寸牆壁,也沒有發現開啟通道的機關所在。其實以莫霄漢的閱歷,心中也自明白,斷龍石一旦落下,就不可能再吊上去,開啟通道的希望,微乎其微。
又驚又怕懊喪不已的莫霄漢,退回臨河石壁處。撥通了花飛影的電話。大廳里沒有信號,這里才能打出去電話。這時候只有尋求外援,用電動工具或者神兵利器,挖開石壁才能救出蘇燦等人了。但願蘇燦等人福大命大,可以撐到打通石壁的那一刻吧。
正是晚上九點多,萬竹居天字一號房內,何青芷與花飛影正要休息。蘇燦把何青芷的安全托付給了花飛影,花飛影自然不敢怠慢,食同桌寢同床,寸步不離何青芷的左右。
但是人有三急。美女也要吃喝拉撒的。而且女生臨睡前。總要洗洗更健康。所以莫霄漢電話打來的時候,花飛影正在衛生間里,是在蹲馬桶還是洗,就不得而知了。
花飛影的電話。丟在床頭櫃上。
何青芷看著來電顯示是莫霄漢。心中不自覺地就是一驚。因為蘇燦和莫霄漢同行。莫霄漢來電,就意味著能听到蘇燦的消息。平時何青芷很少主動給蘇燦打電話,她知道自己老公是是江湖中人。隨時都會遇到狀況。萬一他正在和敵人對持,電話一響,不是要分心麼?
「花姐,莫大叔的電話。」何青芷拿著花飛影的手機,站在衛生間門前道。
嘩嘩的水聲中,花飛影道︰「你幫我接一下吧,青芷。」
「哦。」何青芷按下了接听鍵。剛才何青芷就想接听,但是想到,畢竟接听別人的電話有些不妥。雖然自己和花飛影親如姐妹,但是沒得到授權,何青芷還是留足了分寸。
「花姑,幫主遇上危險啦!」莫霄漢在電話那頭急的得要殉情的樣子︰「都怪我不好,讓幫主身處險地。現在蘇幫主和三絕的兩個徒弟,都被困在山月復中的石屋里,只怕凶多吉少。你趕緊和洪九劉明志帶人過來……」
何青芷乍听這話,幾乎握不住手機,顫抖著叫道︰「阿燦有危險?莫大叔,你們現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呃……,怎麼是幫主夫人?」莫霄漢在電話那邊一愣,隨即道︰「幫主夫人,你不要擔心,幫主沒事的,只是被困住了。你把電話給花姑,我跟她說。」
花飛影在衛生間里已經听出了不對,急忙打開門,一手提著褲腰,一手接過了電話︰「喂,莫長老你說清楚點,到底怎麼回事?」
「嗯嗯,哦,哦,唉……!」花飛影听著電話,臉色越來越難看,口中連道︰「好好,知道了,等下上車再說,我們很快就到!」
何青芷這時再也顧不得避嫌了,直接將耳朵湊了上去,把莫霄漢的話听了一個一清二楚。
「備車,快!」花飛影打開門,沖門外值班的執事弟子喊道。
「花姐,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找阿燦!」何青芷決絕地說道。
花飛影看了何青芷一眼,眼圈一紅道︰「好,一起去吧。」花飛影的心中,也早已對蘇燦暗生情愫,這時听到蘇燦遇險,心中的急痛不在何青芷之下。同為女人,她太能理解何青芷的心情了。若不帶著她同行,只怕她會急瘋的。
劉明志和洪九接到花飛影的電話,簡單收拾一下,協同幾十名身手好健壯有力的弟子,帶上了十幾把電鑽以及錘子鐵 等工具,已經等在了萬竹居的門前。洪九還帶了一把祖傳的七星匕首,雖然稱不上神兵利器,但是也能切金斷玉如劈朽木。
眾人分乘七八輛車連夜趕赴峨眉山。花飛影親自駕駛一輛大眾越野,帶著何青芷當先開路,一路上風馳電掣,恨不得立即趕到蘇燦身邊。
何青芷坐在副駕上,顫抖著手,不住地撥打著蘇燦的電話,可是听筒里卻總是傳來一遍遍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唯有劉明志臨危不亂,不斷地和莫霄漢通電話,有條不紊地安排下車後的工作。計較一番後,眾人決定兵分兩路,一路由劉明志帶領,直接上山穿過小愛河,正面進入三絕庵。三絕庵里通電,可以用電動工具從正面破開石壁。另一路,由花飛影和洪九帶領,從九老洞向摩崖石刻進發,與莫霄漢會合。
眾人出發之時,已經電話聯系了峨眉山景區管理人員,讓他們啟動了纜車,並且安排了當地的向導。
兩個多小時後,正是夜間十二點多,眾人在山腳下停了車,乘纜車到了半山腰處,兵分兩路,朝著三絕庵進發。
花飛影帶著何青芷,趕到摩崖石刻處的大河邊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一路上怪石嶙峋荊棘遍地,但是何青芷卻一反以前的柔弱,咬著牙一聲不吭地走了過來。
雲開霧散,明月西斜,一條黑黝黝的鐵索橫在河面上,令人望而生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