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霜的眼神狐疑地掃過藍暮雪的臉,似有不信。邱霜吸了吸鼻子,道︰「看來雪兒真的喝醉了,好重的酒氣。趕緊抱進去,讓她休息吧。」
蘇燦點點頭,跟在邱霜兩姐妹後面,將藍暮雪抱進後院東側的一間廂房里。將藍暮雪放在床上,見邱霜姐妹幫藍暮雪月兌鞋寬衣,蘇燦便走了房間,站在門外。
邱霜兩姐妹安頓好了藍暮雪,隨後也走了出來。蘇燦看著邱霜和無霜,輕聲道︰「兩位師妹,我們出去說幾句話吧。」
邱霜兩姐妹對視一眼,默默地隨著蘇燦,走出了三絕庵。
三人信步向前,走了十幾丈遠,蘇燦開口道︰「兩位師妹,明天雪兒醒了,你們……別說是我帶她回來的,就說是你們發現了她。」
「燦師兄,不是你對雪兒做了什麼吧?」無霜很警覺地問道。
「沒有,別瞎想。」蘇燦轉身對無霜道︰「瓜田李下物議人言,我這樣掩飾,是為了雪兒的清譽。我一直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邱霜點點頭︰「明白的,師兄。我們也相信你和雪兒之間沒有什麼。前面有個涼亭,去那兒坐坐吧。」
又往前幾十丈,便是涼亭所在。但是三個人都站在亭中,誰也沒有坐下。
蘇燦猶豫了一下,道︰「兩位師妹,三絕師太已經圓寂,你們也要節哀順變。我明天可能就要離開峨眉山了,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唉……。」秋霜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還能怎麼打算?我們就在這里給師父守孝三年。以後的事……,誰知道該怎麼辦呢?」
一邊的無霜神色黯然,兩只手指絞著一縷鬢發,默默無語。
自從蘇燦上次離開峨眉山,去找全真七隱報仇之後,邱霜兩姐妹也是食無味寢不眠如坐針氈。有心去終南山隨著丐幫眾人尋找蘇燦,但是三絕師太尸骨未冷;而且,當日被困密室中的約定,外人並只知道,邱霜兩姐妹去尋找蘇燦也是無名無份。
現在蘇燦平安歸來。邱霜和無霜本該高興才是。可是看到蘇燦身邊的何青芷,這兩姐妹的心又沉到了湖底。那兩夜一天,在石屋里的溫存以及海誓山盟,就像一場春夢。然而殘酷的現實。總是粉碎美夢的利器。
自己兩姐妹可以不在意所有人的眼光追隨蘇燦。但是蘇燦真的能夠一視同仁。像對待何青芷一樣對待自己兩姐妹?何青芷知道真相以後,會不哭不鬧,接受現實?——這是邱霜和無霜無法釋懷的糾結。
蘇燦明白邱霜和無霜心中的糾結。微微一笑,同時牽住她們的手︰「邱霜、無霜。我明白你們的心思,但是請相信我,今後……青芷會和你們相處的很好的。不過,請給我一點時間。」
無霜的眼神一亮,道︰「燦師兄……,我和姐姐在這里為師父守孝三年,以報答她的養育之恩。給你三年時間,夠了嗎?」
「三年,足夠了。我估計要不了那麼久吧。」蘇燦很自信地一笑。
修真之人,隨著修為的提升,心胸也就隨之寬廣,絕不會和普通人一般見識。蘇燦料定,等何青芷修為漸深,徹底明白修真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她是可以接受邱霜姐妹的。
邱霜和無霜的精神都明顯為之一振,幾乎同時開口道︰「那好,燦師兄。我們就定下三年之約,希望師兄不會辜負我們。」
「絕不敢辜負兩位師妹,如有違背,天誅地滅。」蘇燦並指向天,如此發誓道。修真之人一旦立誓,便不可反悔。蘇燦決心既定,就當場立誓,給自己斷了後路。
「師兄,誰要你發誓了?」無霜伸手來捂蘇燦的嘴,口中嬌嗔道。
月光下,無霜的眼角唇邊滿含風情,讓蘇燦心中一動。他伸手將無霜擁在環中,正要低頭吻下,卻被無霜的溫膩的手擋住了。
「師兄,我們等你三年。這三年,還請你以禮相待。要是三年後師兄不能踐約,我和姐姐就削發為尼,在這三絕庵中過一輩子。」
蘇燦只得松開手,正色道︰「好,就听師妹的。不過,我絕對不會讓你們落發為尼的,放心吧。」
話說開了,三人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蘇燦想了想道︰「這樣吧,兩位師妹。我來給你們傳功,幫你們拓展一下丹田氣海,以後我不在你們身邊的時候,你們也好保護自己。」
這兩姐妹,將在以後的三年里隱居峨眉山三絕庵,雖然她們不會招惹什麼仇人,但是三絕師太素來辣手,只怕在江湖上還有仇家,鬼知道會不會有人在她死後,來找她倆徒弟的麻煩?
對于蘇燦的這個提議,邱霜兩姐妹當然不會拒絕。蘇燦就在涼亭中,為邱霜和無霜調理經脈,拓展丹田氣海。奈何這兩姐妹本來功力就不深,這番效果就沒有上次為花飛影傳功顯著。但是她們兩姐妹天天在一起,又可以心意相通,以她們提升後的功力,遇到江湖尋仇的時候,兩人合力,自保綽綽有余。
傳功完畢,蘇燦起身道︰「對了兩位師妹,那把倚天劍,你們先保管好,以後我會幫你們重新接上的。」
「師兄可以接上倚天劍?」邱霜和無霜都是大喜過望。倚天劍是峨眉派威望所望,沒有了倚天劍,峨眉派就不能傲視江湖。
蘇燦點點頭︰「當然可以,要是有材料的話,現在就可以復原倚天劍。但是倚天劍本是隕石鐵精所鑄造,要接劍,必須找到同樣的鐵精。」
「可是去哪里去找?」無霜又失望起來。
「只要一點點即可。放心吧,地球這麼大,總會找到的。」蘇燦微笑著道︰「夜深了,兩位師妹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安排三絕師太的後事。」
「好,我們相信師兄,」邱霜和無霜莞爾一笑,和蘇燦並肩,轉身向三絕庵走去。
「對了,」蘇燦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道︰「三絕師太圓寂,你們誰來接替峨眉掌門之位?」
邱霜和無霜相視一笑︰「看緣分吧,總會有人來做峨眉掌門的。」
蘇燦不知道,峨眉掌門歷代都是尼姑,做了掌門,就不能結婚了。剛才定下了三年之約,邱霜兩姐妹自然不考慮接任掌門之事。至于以後的掌門,邱霜和無霜也可以帶師收徒,培養其他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