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蘇燦起床出門時,發現何青芷也剛好從東側的客房里走了出來。
「早啊,青芷。」因為昨晚的事,蘇燦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何青芷微微一笑,見四周無人,便問道︰「阿燦,你昨晚去哪了,怎麼大半夜才回來?」
蘇燦心里咯 一聲︰「呃,你知道我夜里出去了?」
「我知道。因為我也沒怎麼睡,能感覺到打狗棒的某種特除氣息時遠時近。你的打狗棒從不離身,所以,當那種氣息遠去時,我就知道你離開三絕庵了。」何青芷此時進入練氣一層的階段,對打狗棒的靈氣感應已經非常靈敏。
蘇燦把何青芷拉到了一邊,模了模鼻子道︰「我昨晚睡不著,就去莫長老墳前轉轉,結果遇上了喝醉酒的雪兒,就把雪兒帶了回來。然後……。」
「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不用匯報的這樣詳細。」何青芷一笑,道︰「我去看看雪兒吧。」
「好啊。」蘇燦訕笑道︰「要是雪兒醒了,別說是我帶她回來的,我怕她會不好意思。」
何青芷點頭表示明白,走到藍暮雪的房門前輕輕叩門。蘇燦頓了一下,走向了前殿。
三絕師太的法體火化儀式在上午九點舉行,南北少林的方丈能忍和能痴,以及一些古武門派的代表都趕來送行。同為武林門派,蘇燦身為丐幫幫主,又難免與這些人一番象征性的寒暄。
雖說佛門四大皆空。但是三絕的法體火化儀式卻非常繁瑣,等少林和尚們的往生咒超生咒大慈大悲咒等各類經文念完,才開始火化。火化結束後,都已經到午後了。
令人想不到的是,三絕師太的法體火化後,竟然在火化發現了三顆舍利子。舍利子有鴿子蛋一般大,呈規則橢圓形,赤紅無暇。
在場一眾高僧無不合掌慶賀,稱贊三絕師太的大功德,今朝圓滿證道。邱霜兩姐妹更是又驚又喜。將三顆舍利子供奉在香案上。再三叩拜。並打算以後在三絕庵中建一座舍利塔,萬世膜拜瞻仰。
唯有蘇燦對佛家舍利形成之說半信半疑,想必三絕師太終身食素,體內本就容易產生結晶。後期服用其他帶有微弱毒性的藥物強自提升功力。才導致結晶體呈現赤紅之色。但是皆大歡喜的場合下。蘇燦自然也不會點破,只是言不由衷的隨著眾人,稱贊三絕師太的「慈悲」。
等到一切安定下來。少林眾僧和武林門派的客人都告辭以後,蘇燦將藍暮雪和花飛影洪九叫到了一邊。
從早上到現在,藍暮雪似乎有意避著蘇燦,一句話也沒說。倒是在三絕師太的法體火化時,她一直合掌跪拜,看表情,竟然比邱霜和無霜還要悲痛,還要虔誠。
「雪兒,我和花姐洪長老,還要回都城處理戴飛龍的事。你……,也就回萬竹居去吧。」蘇燦道。
昨夜藍暮雪在莫霄漢墳前,說要在這里陪著莫霄漢,蘇燦自然不能允許。莫霄漢對她視如己出,她也將莫霄漢看做至親。留她在此,早也哭晚也哭,遲早哭出病來。
「我不回萬竹居,我要在這里陪莫大叔!」果然,藍暮雪一口回絕了蘇燦的提議。
「逝者已矣,雪兒,以後的路還很長,你要學會放下。」蘇燦嘆了一口氣。
藍暮雪咬著嘴唇︰「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你這樣,說放下就放下。」
「這……。」蘇燦被藍暮雪噎了一句,微微有些生氣,道︰「雪兒,我怎麼也是幫主吧?我現在就要求你回總舵,幫助鐘長老打理事務。」
「好大的威風,我爸爸做幫主時,也沒有命令過我干什麼。」藍暮雪眼圈一紅,竟然一扭頭轉身而去。
花飛影疾步上前相留,卻被藍暮雪甩開了胳膊。
「雪兒……,唉!」蘇燦連連搖頭,對洪九和花飛影道︰「算了算了,雪兒……也太任性。花姐,你安排幾個機靈點的女弟子,在這里照應她吧。過一段時間再看看,或許呂阿姨有辦法讓她回去。」
說話間,邱霜和無霜一起走了過來,見狀問道︰「怎麼了燦師兄,雪兒好像生氣了?」
蘇燦無奈地嘆了口氣,道︰「雪兒要在這里為莫長老守孝。兩位師妹,就拜托你們照顧她了。」
「雪兒在這里陪我們,再好不過了。」無霜竟然一笑,「放心吧師兄,我們和雪兒親如姐妹,不會怠慢她的。」
「那就好,」蘇燦朝著藍暮雪的背影看了一眼道︰「你們先去陪她說說話,開解開解她吧。」
邱霜兩姐妹點點頭,追著藍暮雪的背影而去。花飛影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她和藍暮雪的關系也非常親密,現在臨別在即,自然要安慰一番。
蘇燦和洪九看了半天,慢慢地走向後院。蘇燦昨天也抽了時間給洪九運功治療,洪九的傷勢已無大礙,雖然打架比武還不行,但是行動如常。
「幫主……,」洪九猶豫了一下道︰「听說幫主夫人的病,已經完全好了,不知是真是假?」
呃,蘇燦一愣。難道這件事是何青芷告訴了花飛影,花飛影又告訴了洪九?
「是的。」蘇燦點頭︰「也是機緣巧合吧,上次在鷹愁澗困龍潭溶洞里,青芷的病根已經徹底消除了。」這件事關乎**,只能這麼含糊交代一下。
洪九面色大喜,抱拳道︰「幫主手段果然神奇。小女紫雲的病,還要繼續麻煩幫主……。」
啊——!蘇燦心里一抖,這才明白洪九剛才為什麼要問這件事了。一定是花飛影沒有把話說清楚,讓洪九誤會自己是以某種醫術治愈了何青芷的病,因此才開口求自己為洪紫雲治病。
花姐啊花姐,你說話留一半,這不是害死人麼?
蘇燦模了模下巴,正要組織語言來解釋,卻見洪紫雲從後院迎了過來。
「爸爸,你和蘇大哥在說我?」洪紫雲一襲黃衫明,眸皓齒,微微一笑很傾城。
「紫雲……。」蘇燦看著眼前的這個「病人」,想到治病的步驟,不由得耳熱心跳,剛才想好的語言一下子又忘了,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咋麼,莫非幫主有難處?」洪九察言觀色,遲疑著問道。
怎麼沒難處?難處大了!蘇燦心道,治愈何青芷,那是因為在寒玉床上的一番**。現在寒玉床倒是有了,可是,自己能同樣和洪紫雲**一番,來給她治病?就算你女兒樂意,可是你這個做老爸的也未必樂意啊!
「這個……,的確有些難處。不過洪長老和紫雲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蘇燦伸出手,又給洪紫雲搭了一把脈。
洪紫雲體內的狐毒,還算平穩,沒有發作的跡象。蘇燦明白,因為何青芷跟自己在一起的時間最長,體內狐毒受到打狗棒靈氣的滋養,因此才會最早爆發。但是根據時間推算,洪紫雲和李雪晴等人的狐毒大爆發之期,也為時不遠了。
迫在眉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