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良紀事 第八十五章 再遇公主

作者 ︰ 冰鎮糯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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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晥晚從那小少女叫李煒小叔叔起,就已經猜到了少女的身份,兩年多不見,當初那個害怕地在自己懷里痛哭的小女孩如今也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呢,陸晥晚實在是感慨緣分的奇妙,這位小公主因為她活了下來,現在這樣鮮活地站在她的面前,倒是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主的命令她自然是不能違抗的,便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眼楮已經低垂著,卻也已經看清了少女的容貌,少女雪膚烏發,圓潤潤的小臉女敕地幾乎能掐出水來,花瓣一樣鮮女敕的嘴唇微微嘟著,那烏黑分明的大眼也盯著陸晥晚瞧。

「把面紗也摘了,遮遮掩掩的像什麼樣子。」李毓芬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的眼楮漂亮的有些過分,心中便微微有些不喜,立即又命令道。

陸晥晚無奈嘆口氣,想著反正是躲不過去了,李煒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他又不可能真把自己怎麼著。陸晥晚自暴自棄地摘了面紗,李毓芬卻是沒有聲音了,盯著她的臉猛瞧,像是要瞧出個洞來。

李煒也察覺到了李毓芬的古怪,便推了推她問道︰「芬兒,怎麼了?」他心想,陸晥晚臉上那道疤是丑了些,但也不至于嚇到人吧。

李毓芬醒過神來,立馬上前抓著陸晥晚的手,十足激動雀躍問道︰「是你嗎?是你吧,我知道一定是你!我絕對不會記錯的。我就知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這回輪到李煒傻眼了,目光在興奮的李玉芬和一臉苦笑的陸晥晚之間逡巡著,右手慢慢撫上下巴,狐疑地開口道︰「你們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你們兩個……認識?」

李毓芬拉著陸晥晚的手不放,拉著她到李煒面前,一張小臉興奮地紅撲撲的,對著他說道︰「小叔叔,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找了她好久。今天終于把人找到了。你說你也認識她,她也救了你的命嗎?」

李煒有些詫異地看向依舊低眉順眼的陸晥晚,顯然沒想到她和李毓芬是這種關系,面上的好奇神色越發濃了。對著李毓芬笑了笑說道︰「她既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就要好好謝謝她。可不能怠慢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

陸晥晚一听。立馬就著急了,連忙擺著手說道︰「不行,奴謝謝公主殿下和小王爺的好意,只是奴是跟著教坊的人一起來的,若奴太長時間不回去,她們會擔心的。」

李毓芬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我找個人過去知會她們一下就行了,你不用擔心,從今兒開始,你就不用回去,你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怎麼還需要待在那種地方,從今往後,就跟在本公主身邊就好了。」

「公主,萬萬不可,皇上和娘娘那邊……」李毓芬話音剛落,本來一直跟在她身後的一個宮女突然上前一步說道。

李毓芬微微有些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立即開口道︰「本宮自會跟父皇和母後去說的。」

那宮女張了張嘴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陸晥晚的眼神很有些不善。

陸晥晚也認出了這個宮女,似乎是當時李毓芬身邊的大宮女,好像是叫水仙的。李毓芬儼然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決定了的事就立馬要去做,她吩咐了一個宮女前去報信,就拉著陸晥晚和李煒一起去了一處殿閣。

進到屋里之後,李毓芬就拉著陸晥晚在軟榻上坐下,將身邊的宮女都遣到了外頭,雙手托腮,十分好奇地看了她半晌,才開口問道︰「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她們都不告訴我。」

面對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姑娘,陸晥晚實在是討厭不起來,盡管她是李琰的女兒,她微微笑了笑,回道︰「奴名叫綰綰,是教坊里頭的一個學徒,奴身份卑賤,您身邊的人不告訴您,也是正常的。」

「我才不管這些呢,你救了我的命,就是好人,宮里頭壞人那麼多,能找到一個好人可不容易。」李毓芬撇了撇嘴說著,臉上的表情與年齡很是不符。

陸晥晚訝異地看了李毓芬一眼,心想著這個小公主也不是表面看上去地那般單純呢,不過也是,宮里頭長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真的單純呢。

「行了,你們誰來跟我說說,那個救命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被冷落在一旁許久的李煒終于憋不住,插進來看著她二人問道。

李毓芬顯然很樂意說這事兒,滔滔不絕地就把兩年前的那件事與李煒復述了一遍,李煒越听越是驚訝,不時看向陸晥晚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陸晥晚在一旁無言地听著自己的英雄事跡,很有些無奈,李毓芬顯然是夸大了許多,簡直把自己說地太過英勇了,天知道她那時候才不是十一歲呢,一個小屁孩,哪肯定有那麼厲害。

李毓芬說完之後,便大大灌了口茶水,而後一臉崇拜地看著陸晥晚說道︰「後來我回過頭去再想想,那日若不是綰綰,我肯定是九死一生了,哪里還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

李煒顯然也很贊同這點,看著陸晥晚說道︰「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勇敢,怎麼現在變得這般畏畏縮縮的了,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的,實在是沒意思。」

陸晥晚干笑了幾聲,回話道︰「奴當時年紀小嗎,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公主殿下被人害死,其實那時候奴也只是腦子一熱,根本就沒想後果,其實公主殿下也不必太過感謝我了,當時那種情況,不管是誰遇到,都會出手相助的。」

李毓芬卻顯然對陸晥晚的話不以為然,臉上的神情變得淡淡的。說道︰「綰綰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這宮里頭許多人巴不得我早死呢,哪還會那麼好心救我呢。」

陸晥晚沒想到李毓芬說話會這麼直白,好像是真把自己當自己人了,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

「綰綰,你就留在我身邊吧,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這宮里頭,我沒什麼人可以相信的,你要是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李毓芬又是蹭到了陸晥晚身邊。仰著臉,十分期待地看著她說道。

陸晥晚頓時為難了,那皇宮打死她都是不會進去的,在教坊里頭許是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月兌籍從良。這要是進了宮。可就一輩子都甭想出來了。

陸晥晚斟酌了一下語言。才笑容勉強地說道︰「奴多謝公主殿下厚愛,只是奴是罪官之女,父親犯的又是謀逆之罪。是不能輕易離開教坊的。」

李毓芬可不懂這些,只知曉自己是公主,要一個人到身邊伺候有什麼難的,便一臉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是我要的人,待我去求求父皇,他就一定會答應的。」

陸晥晚對這位公主的執著很是苦惱,正想著該怎麼婉轉表達自己的意願,便听到外頭有太監的高呼聲,「皇上駕到~~~~」

陸晥晚心中一驚,李毓芬也有些不豫地撇了撇嘴,小聲地喃喃道︰「肯定是她們又去父皇那兒告狀了。」不過旋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變地笑容滿面,對著陸晥晚說道︰「好了,父皇既然我過來了,我現在就與她說,請他讓你留在我身邊。」

陸晥晚心下焦急,可還來不及阻止,李毓芬就已經像花蝴蝶一樣轉身迎了出去,陸晥晚暗暗一咬牙,只能先跪在地上接駕,一切慢慢再想辦法。

李琰一走進屋內,李毓芬已經小跑到了他面前,斂衽行了一禮,就上前抓住了李琰的手臂,習慣地撒著嬌問道︰「父皇,您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李琰對自己這個女兒還是十分喜歡的,笑容溫和地模了模她的頭說道︰「朕不是與你說過嗎,讓你不要亂跑,你可忘了以前可在這金明池遇過險,你這丫頭就是太貪玩了些,今兒你母後沒跟過來,你可是又忘了規矩了。」

李毓芬聞言,頗有些委屈地看著李琰抱怨道︰「人家好不容易出宮一趟嗎,父皇都不讓我好好玩,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向小時候那樣讓壞人有可乘之機了,而且小叔叔不是也陪著我呢嗎。」

李煒這時候也上前與李琰行了禮,李琰微微與他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芬兒被我寵壞了,頑劣的很,你難得回京一趟,被她煩著了吧。」

「哪里會,芬兒這般單純可愛,怎麼會煩呢,再說我是她的長輩,理應要照顧她的。」李煒舉止有禮,笑容謙恭地回道,與在陸晥晚面前時簡直判若兩人。

李毓芬著急著想把陸晥晚介紹給李琰,便十分興奮地拉著他到了陸晥晚面前,指著她與李琰說道︰「父皇您看,這就是當年那個救過我的人了,我終于找著她了,我想讓她到我身邊伺候,父皇您答應我吧。」

李琰似乎這才看見了跪在地上的陸晥晚,只一眼,他便已經認出了陸晥晚,微微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古怪,卻並不在李毓芬面前表露,仍是若無其事地與她說道︰「哦?是她嗎,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陸晥晚在心中哀嘆著這真是孽緣,卻也不得不听話地抬起了頭,而後听到李琰淡淡地說了聲,「哦……原來是你啊。」

李毓芬疑惑地看了李琰一眼,月兌口問道︰「怎麼父皇也見過綰綰嗎?」

「見過,剛剛見過沒多久呢。」李琰似笑非笑地看著陸晥晚,讓陸晥晚身上泛起了森冷的寒意,立馬低下頭說道︰「奴身份卑微,實在不敢高攀公主殿下,請公主莫要為難奴。」

李琰走到主座上坐下,居高臨下地瞧著陸晥晚,慢悠悠地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到公主身邊伺候?」

陸晥晚把頭低地更低,回話道︰「奴是罪臣之女,本就是代罪之身。自然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哦?你倒是與朕說說,你是哪個罪臣之女?」李琰似是來了興趣,繼續問道。

「奴是陸成海的庶女,原名陸晥晚,奴的父親犯的是謀逆之罪,罪無可恕。」

李琰听了陸晼晚的話,似是在回憶,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陸成海,朕倒是有些印象。陸家以前也算是世家大族。你以前好歹也是大家閨秀,現如今卻淪為賤籍,現在公主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怎麼你還不願?」

陸晼晚感受著自李琰那里來的壓力。身上已經被汗水浸濕。心思百轉間。深吸一口氣回道︰「奴戴罪之身,自覺身份卑微,故無臉在公主殿邊伺候。」

李毓芬卻是不管這些。依舊是拼命在李琰身邊撒嬌道︰「父皇,父皇,我不管,我就是要綰綰,有罪的是她爹,又不是她,那時候她才多大啊,什麼都不知道,總不可能跟他爹一起謀反吧。」

李琰安撫地模了模李毓芬的腦袋,與她說道︰「那你也得要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啊。」

李毓芬自然覺得陸晼晚是千百個願意的,放開李琰,就跑到陸晼晚面前,一臉期待模樣的問道︰「綰綰,你快跟父皇說,你是願意進宮來伺候我的吧,我會讓父皇給你月兌籍,讓你做我身邊的一等宮女,你平日也不用做什麼,只要陪我聊天陪我玩兒就行了,肯定比你現在快活。」

陸晼晚抬起頭,看著李毓芬那亮晶晶的眼楮,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卻是怎能都說不出口,腦海里飛速思索著,李毓芬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再過幾年就要出嫁了,她是李琰的第一個孩子,李琰又這麼寵愛她,往後一定會給她建單獨的公主府,若自己真地成了她的貼身宮女,以後也定是會陪著她一起出宮的,那她在宮里頭待的時間也不會很長,但其實最讓陸晼晚拒絕不了的是「月兌籍」二字,她想從良想了這麼久,這會兒就有這麼一個機會擺在她面前,她又怎麼舍得拒絕呢。

「奴……」陸晼晚的喉頭動了動,最終伏去謝恩道,「全憑公主殿下和皇上做主。」

這樣的回答也算是默認了,李毓芬本就沒覺得陸晼晚會拒絕,自是歡喜地跑回了李琰身旁,討好地說道︰「父皇,綰綰她都已經答應了呢,您也要說話算數哦。」

李琰的唇角一直帶著笑,淡淡地看了跪在地上的陸晼晚一眼,才又悠悠說道︰「父皇自是不會食言,不過這宮里頭的宮女可都是精心教過的,綰綰什麼都不懂,直接到了你身邊,對她也不好,芬兒不如再等等,等朕派人將她教好了,再送到你身邊如何?」

李毓芬面上猶豫,顯然有些不情願,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了點頭說道︰「那就依父皇的意思吧,不過不要讓芬兒等太久了啊,要不然芬兒就每天去煩父皇您。」

「行了,不會把人給你弄丟的,你乖乖等著就是了。」李琰笑看了李毓芬一眼,寵溺地說道。

陸晼晚跪在下面,卻是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憑著李琰的性子,恐怕沒那麼容易相信她吧,就算她曾經救過李毓芬,也不能證明她就是完完全全清白的,李琰顯然是不想將自己放在李毓芬身邊的,他所謂的「教」,恐怕也並不是字面意義上的那個吧。

陸晼晚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已然沒有了退路,只能盡自己的所能,保住一條性命。

陸晼晚被李琰所派的人帶了下去,離開的時候,她瞥到了李煒那略帶著些同情的目光,心中竟是生出些淒然來,她可真是沒用,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不能夠左右自己的生死,若這就是命,她可真不想就這麼認命,上一世她認了命,淒慘而毫無尊嚴的死去,這一世,就算是要死,也要干干淨淨,清清白白地死。

陸晼晚直接被人帶到了一個小房間,那些太監們倒是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將她關在里面,陸晼晚坐在椅子上,怔怔地發呆,思索著李琰會怎麼處置她。

陸晼晚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等得肚子都餓地難受了,也不見有人來,心中頓時更加煩躁,這般鈍刀子割肉,可是更加折磨人呢。

就在陸晼晚快失去耐心的時候,那房間的門總算是被人打開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有些傻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撫著空蕩蕩的肚子,抬眼看了過去,竟是連最基本的跪拜都忘記了。

來人並不是李琰,而是花翎,陸晼晚心中一凜,看著花翎那陰柔的面孔,生生地打了個寒顫,飛快地站起身來,跪倒在地上,似是害怕地不能言語。

花翎是一個人進來的,直接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了陸晼晚對面,神情和悅地對著她開口道︰「別怕,你是叫綰綰對吧,咱家記得咱們見過。」

陸晼晚不敢抬頭,只顫抖地應了是,越發顯得她膽小怕事。

花翎又盯著她瞧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道︰「綰綰,你可知道咱家八歲就進宮,二十五歲就被皇上派去職掌教坊司,到現在已經有十個年頭了,要在這宮里頭生存,第一要學會的就是怎麼看了,不然什麼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所以綰綰,你不必在咱家面前裝,你是怎麼樣的人,咱家還是看得出來的。」

陸晼晚沒有言語,她自然之道眼前這個太監厲害的很,只是自己在她眼里,畢竟還只是一個小丫頭,想必他心中定然是輕視的,她此刻能做的,也只有示弱而已。

「綰綰,咱家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當年小小年紀就能救出公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呢。」花翎依舊看著陸晥晚,明明口中說的是夸贊她的話語,卻不知為何,讓人心里莫名發毛。

陸晥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喉嚨卻依舊干澀地不行,終是開口說道︰「公公說的話,綰綰有些听不明白……」

花翎似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忽地站起了身來,將跪在地上的陸晥晚扶了起來,似是有些惋惜地與她說道︰「綰綰若是不願與咱家說實話,那便少不得要吃些苦頭了,咱家看你這麼一個小姑娘,也實在是于心不安的,咱家只問你,你與那湘君究竟是什麼關系?」

突然听花翎提到湘君,陸晥晚心中越發叫苦,只能拼命搖頭為自己辯解道︰「公公您一定要相信我,我與那湘君真沒什麼瓜葛,當初她硬是要認我當干妹妹,我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後來我還被幾個神秘人抓去過一次,回來之後湘君就不見了,我真跟湘君一點關系也沒有啊!」

陸晥晚知道自己那段時間受傷的事情應該瞞不住,就索性先和盤托出,說實在的,她卻是與湘君沒什麼關系,若是又受了她的連累那才太冤枉呢。

花翎放開陸晥晚,又坐回椅子上,緩緩與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又說道︰「你能說實話就好,只要證明你是清白的,咱家也不會為難你,畢竟這可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差事,公主殿下既然看中了你,那就是你的福氣,只是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福氣到公主殿邊伺候的,你也知道這宮里頭居心叵測的人頗多,當初還差點害了公主殿下的命令,皇上自然是更加謹慎。」

「奴知道的,知道的,奴真的是清白的,請公公您明察!」陸晥晚臉色微微發白,拼命為自己辯白著,只求能僥幸過了這關。

「這清不清白可不是你自己說的,你既然是教坊司出來的人,那自然也算是從咱家手底下出來的人,咱家定是要保證干干淨淨的,才能給皇上一個交代,綰綰,凡事都要有個先苦後甜,這道理你明白的吧?」花翎嘴角的笑意更甚,話語從那嫣紅的唇中說出,溫和卻又暗藏著絲絲危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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