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情深幾許 時間從這一秒開始偏離軌跡,我還在這里那麼你呢?8

作者 ︰ 貓蘿小姐

她聲音歇斯底里,像是要一口氣喊光所有力氣,望著簡雁齊的眸子閃著猩紅的怒光。愛睍蓴璩

這時護士走進來,替簡章遮起白布,將他往病房外推。簡美涼轉身沖過來拉過車子,一把掀開白布,朝著那護士大吼︰「你做什麼?」她說著慌慌張張的重新將簡章推回原位,拉過椅子坐在旁邊。

簡雁齊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心如刀絞,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站起身頹然的走到簡美涼身邊︰「涼兒,我……」

「滾——」簡美涼抬起手臂往門口一指︰「簡雁齊,從今天開始,我們斷絕關系!」

簡雁齊身形一晃,險些栽在地上。池修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走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走到門邊,將他推到門外︰「您還是讓她安靜點吧,簡章對于她來說有多重要,您比誰還清楚。輅」

簡雁齊愣怔的看著池修面無表情的話,緊接著病房門便在眼前關上。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轉過身往走廊另一邊走,一手死死揪著胸口的衣服,一手扶著牆壁,沒走幾步,便直直摔倒在地。

池修站在離她一步的距離,看著她死死抓著簡章的手不放,低垂著腦袋,眼淚一顆顆砸在手背上,像斷了線的珍珠,卻墜落的無聲無息。在他的規劃里,也只不過是將簡雁齊和鄧韶婭拆開罷了,簡章是他唯一算不到的意外,他甚至到現在還有點記恨,這個算計了一輩子的男人,走的時候也這樣不負責任。

這樣一來,就算是他不想守著這個秘密,也得死死咬住口,和死人斤斤計較,換來的只會是簡美涼更深的痛惡媼。

他走上前按著她不斷輕顫的縴肩,手掌用了幾分力道︰「別哭了,你的眼楮——」

簡美涼抬手抹了把臉,從他手下掙月兌出來,站起身替簡章揶好被子,重新將電極片貼在簡章身上,然後重新走到椅子邊落座,縴指捏著簡章的手不放,眼神晶晶亮亮的盯著老人的眉眼。

似乎這樣做了,對方一會兒便會醒過來。

池修看得壓抑,長吁了口氣喚她︰「涼涼,人死不能——」

「請你出去。這是我們家的事,和你沒關系。」簡美涼直接打斷他的話,柳眉豎著,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憤怒。

池修被她看得難受,最後看了她一眼,轉回身走出病房。

病房外聚集著幾名護工,護士長走上前,一臉為難︰「這重癥室死了的人,必須要盡快——」

「給她一天的時間。」池修打斷她的話︰「我會和院長說。」

護士長點了點頭︰「哦對了,池醫生,剛才您父親昏倒在地上——估計是一時承受不住,醫生給他安排了病房,您要不要去看看?」

「誰說他是我父親?里面的女人需要安靜,沒生命危險的事,沒必要四處宣揚?他醒過來,自己會走。」池修斂起眉眼,聲音冰冷,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池修出了醫院,便看到鄧韶婭穿著披著大衣站在他車邊,頭發披散著,一直往醫院里面望,看到他時眼里一亮,抬起手就朝他揮舞。

他站在原地,忍不住嗤笑,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往大門外走。

鄧韶婭快步追了上來,眼神焦慮︰「簡雁齊去找簡章了沒?他有沒有發怒?或者簡章有沒有被他刺激到?」

池修緩緩回過頭,看著她猜疑的眼眸︰「恩,刺激了,你贏了。」

鄧韶婭眼眸閃過欣喜,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忍不住晃動了幾下︰「真的?」

池修從她手里掙月兌出來,余光看到停在路邊的悍馬。從衣袋里拿出鑰匙,拉過鄧韶婭的手,放了上去︰「這是當年您賣掉的老房子,我給買回來了。」

「算是養育之恩,至少那是池北明真心給過你的東西。要不要隨你,但我想你會需要。」

他說完不再看她,片刻不停的往外走,鄧韶婭大怒追上來︰「你什麼意思?」

「還不懂嗎?」池修盯視著她泛著怒意的眸光,聲音沙啞︰「簡章死了,你以為簡家還有你的地方?」

話音剛落,鄧韶婭便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直接坐在了雪地里。

池修最後看了她一眼,走出醫院,拉開車門上了車,語氣冰冷︰「開車。」

顧墨看了眼後視鏡里蓬頭垢面的女人,語氣難免有些揶揄︰「還真的為了個女人,六親不認了?」

池修臉色一凜,朝著他瞪了過去。

顧墨隨即攤攤手,發動了車子,聲音帶笑︰「我交上去的東西,明天就會出結果,顧氏這次是再無轉圜余地。」他說著余光掃過一直閉目養神的男人,似乎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他的話語上,于是幸災樂禍的加了一句︰「可靠消息,顧美斯明天下午到晚上、就會放出來,具體時間還不清楚。一邊是簡美涼,一邊是顧氏危機,徐氏最近還追著美帝的地皮不放,你說他會先出現在哪里?」

話音剛落旁邊的男人便倏然睜開眼眸,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前面,良久緩緩開口︰「在前面路口停車。」

「想明白了?」顧墨笑一聲,似是解氣了幾分︰「就是說嘛——我早和你說過,現在不說,機會就錯過!」

「還不行——」池修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焦慮︰「她現在還不能相信簡章的死在病房里哪也不肯去,你再給她說別的,恐怕是真要垮了。」

他說完深呼了口氣,聲音又低又啞︰「我舍不得。」

顧墨臉色暗了下來,將車停在路邊︰「下車。」

池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也沒多做停留,直接拉開車門下車,走進幾米外的一家粥鋪。

顧墨看著他蕭索的背影,方向盤一轉,將車子開了回去。

在軍區醫院停下時,早已不見鄧韶婭的身影,他匆匆下了車,一路坐電梯上樓,在護士的引領下來到病房門外。

簡美涼瘦瘦小小的身影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垂著腦袋,似是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顧墨將褲袋里的紙條,捏了又捏,抬手敲了敲病房門,里面的人依舊沒有反應。他索性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聲音溫和︰「嫂子,我是顧墨——你有時間和我談談嗎?」

簡美涼連頭都沒抬一下,聲音冷然︰「麻煩你出去。」

「是關于我哥——您也不听?」顧墨將聲音加重了幾分,果真換來了她的抬頭,這下子更沒有什麼猶豫,連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輕蔑。承受不了?他池修擔心的事,也不及一個顧美斯罷了。

幾分鐘後,他們已經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簡美涼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往病房里看,語氣有些急促︰「你有什麼事就請直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你。」

顧墨也不惱,從褲袋里拿出紙條放在簡美涼手心里,對上她疑惑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看。

簡美涼拿起來,遞到眼前一看,臉色煞白,半晌才緩緩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這可是我父親想盡辦法遞出來的東西,不是安排任何事,而是解決掉你們的婚姻——你說是為什麼?」顧墨說完也不等她回答,語氣嚴肅而認真︰「恆基破產,顧家現在又是危險期,他最怕的就是被拖累,顯然你現在對他而言,只有拖油瓶這一個用處。」

簡美涼站起來直接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里︰「這和顧美斯有半分關系?我們之前的婚姻,還輪不到顧連譽來插手。」她說著作勢就要走進病房。

身後的聲音再一次緩緩響了起來︰「不過,我倒是可以替你想個辦法——這也是當初為什麼顧美斯會娶你的原因。」

簡美涼身形一頓,轉過身對上顧墨的目光,看著他的嘴在眼前一張一合︰「不知道嫂子知不知道,簡老太太留給您的遺產——半山半湖,這樣的地皮在北城已經是絕無僅有的財富了。」

簡美涼腦海里愕然閃過,有一次在顧連譽書房時,他確實向她問起過這個,臉色隨著記憶慢慢僵住——

「美帝也不過是想要拿來開發罷了——可是如今看來,也只能拿來抵債,還不知道可不可以抵的了?」

李貓er︰另一更,可能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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