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兒得意的笑起來,林安琪的驚嘆讓她很受用.
鄭涵轉過臉來故意打擊道︰「切,雕蟲小技,林小姐用不著夸她,她這家綠緹芳在外面雲都已經夠拉轟的了。」
林芳兒掩嘴輕笑道︰「多謝李先生夸獎,兩位請慢慢品嘗,需要什麼告訴我。」
要是往常,鄭涵斷不了損林芳兒幾句,諸如「她乘機敲詐啦,東西要多了,是想撐死他們,發死她自己」什麼的,但是,今天他卻沒有心情去胡說八道,便點點頭,居然很禮貌的說了句︰「謝謝芳兒。」
林芳兒不禁暗自笑了一下,果然和美女在一起就是不一樣,她這個很粗獷大條的同學比平時高尚有風度多了。
林芳兒退出包廂並且隨手替他們掩上門,鄭涵對林安琪微笑道︰「品嘗一下吧,芳兒在我們雲都可是首屈一指的咖啡工藝師,她的生意紅火的要命,惹的我們這些老同學老朋友都嚷嚷也要去開一家咖啡廳,和她競爭。」
林安琪端起那盞香濃的咖啡,簡直不忍去啜,說實話,牛女乃一向是她的最愛,這麼精致漂亮的拿鐵拉花真舍不得去喝了。
她放下咖啡又去拿那些賬冊,鄭涵已經喝了一口咖啡,眼楮卻盯著她手中的賬冊,突然用一種說不清什麼情緒的語氣有些沖動的說道︰「那些賬冊別看了,沒用的。」
林安琪愣了一下,手模著那些賬冊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鄭涵也放下手里的咖啡,咬咬牙︰「都是做出了給那些股東看的,毛線的用處都沒有。」
林安琪不禁縮回手指,奇怪的皺起眉頭看向鄭涵︰「你們……一個剛剛起步的小公司,犯得著嗎?」
鄭涵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我也實話和你說吧,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正的財務人員,我也只是一個跑腿打雜的,不過我剛好是會計專業,而一家公司的注冊是必須得用一份會計資格證的,陳鵬就拉了我入伙。」
林安琪緊緊地盯著鄭涵,鄭涵有些尷尬,那種神情似乎有些後悔自己的沖動但又不得不說下去的樣子︰「你一定是想問,那些股東的錢到底去哪里了,其實很簡單,被陳鵬拿去泡馬子了。」
「陳鵬泡馬子?」林安琪驚訝極了,「那莉莎是他什麼人?」
鄭涵不禁被林安琪這種冒傻氣的問話逗的苦笑了一下了︰「對,就是泡馬子,你以為陳鵬馬子是誰啊?就是那個莉莎。」
林安琪不相信了︰「不可能吧,陳鵬自己穿的用的不過如此,一張車還是舊的,他舍得在莉莎身上花多少錢?」
鄭涵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相信了吧,還就是有這麼一種男人,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喜歡的女人花他多少錢他都樂意火坑孝子一般。」
「你沒有看見莉莎身上衣服鞋子,松松垮垮的,好幾萬,還有她的那些珠寶首飾,她開的寶馬,都是這些股東的錢,等到陳鵬發現漏洞根本就無法填補了,已經來不及了。」
「就那樣,他還是舍不得指責莉莎一句,當然,他也不敢,倒是莉莎,還在不停的指手畫腳,這些賬冊,也正是按照莉莎的授意趕制的,目的只是想告訴那些股東,他們的錢都被他們用在正經途徑上,沒有揮霍lang費。」
林安琪怔怔的看著一口氣說下去的鄭涵,雖然,她是覺得陳鵬和莉莎兩個人的衣著裝扮,舉止神情有些不對頭,但是,她不敢相信,陳鵬原來竟然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人。
看來湯俊峰還是瞎了他鈦合金的狗眼。
半晌,林安琪喃喃的近乎有些任性的對陳鵬質疑道︰「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在毀謗陳總?」
雖然這樣說,她卻明顯的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因為鄭涵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撒謊、也不屑于撒謊的樣子。
他的眼中有明顯的痛心疾首和恨鐵不成鋼。
果然,鄭涵並不生氣,只是嘆了一口氣︰「我和陳鵬是親表兄弟,毀謗他犯不著,我也不想因為毀謗他去撈取一些什麼好處,我的良心告訴我,我應該告訴你們事實真相,雖然我知道湯氏傳媒不一定在乎這些錢。」
鄭涵慢慢的繼續說道︰「陳鵬是個兢兢業業的好人,但就因為他只是一個好人,所以他根本就成不了大事,到最後只能弄得焦頭爛額,說句實話,他其實更適合做一個不能支配金錢的部門行政人員,我……不想看著他越陷越深了。」
「莉莎是什麼人?她怎麼來到陳鵬身邊的?怎麼就這樣隨心所欲的去支配你們一生愛的集資錢款?」
林安琪覺得自己這樣的問話很是多余,但,她還是想問。
‘一個小模特,非常漂亮,偶然吸引了陳鵬,就同居了,我是所謂的會計,她是出納,說白了,一生愛所有集資的錢都在她的個人保險櫃里,都是她的私有財產,這個女人驕傲又愛慕虛榮,你可以看見的,其實什麼都不懂,但是她懂陳鵬,可以叫他俯首帖耳,這就足夠了。」
鄭涵終于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語言也有些激烈譏誚起來。
一生愛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莉莎還在那里渾身名牌指手畫腳,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雲都是個新興的城市,本來就充斥著某種情緒的不安和**的膨脹,面對各種蜂擁而至的開發開放機會理念,五光十色的財富泡沫誘惑,大家都渴望投身其中,賺一把,或者跟著別人後面賺一把。
但是,陳鵬卻叫大家失望。
鄭涵沒有告訴林安琪,之前他們這些員工竟然達成一種默契︰大家誰都不要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誰也不去說破,他們是準備共同合作演戲的,去騙湯氏傳媒,等湯氏傳媒拿出收購的錢,工資到手,集體勝利大逃亡。
陳鵬只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婆漢子,跟著他混,西北風都沒得喝。
因為那個莉莎總是哪里涼快站在哪里,西北風都生生的被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