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過山車最刺激的時刻莫過于從高峰沖下低谷,但往往就是這最刺激的時候也是最刺激人心髒的時刻…
自從那晚知道武堯來到美國的消息,我的心髒每天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生怕突然有一天,武堯會出現在我的面前,再次打擾到我平靜的生活。
歐陽澤還是跟平常一樣,似乎那天遇到武堯只是生活中一個不痛不癢的小插曲。對我,對他都沒有任何影響。
生活還在一天天的度過,每天都重復著一樣的事情。看電視,上網,打電話,每天克里斯桃還是帶著她那些小姐妹來打掃房間,我也算是真正過起了被包養的生活。
在家里呆的時間長了,心中那狂躁的小鹿也越來越不安生,越來越想沖出牢籠,去外面的世界撒歡。
「克里斯桃?帶我出去轉轉吧,整天呆在家里的確讓我覺得有點悶…」
我仰躺在沙發上,看著克里斯桃打掃著電視機。即使看著她是倒過來的,那身姿也確實是有夠美艷的。
「等會讓我打掃完,就帶您出去走走。」
經過幾天的相處,克里斯桃對我也不再像第一次見我那樣客氣,看我的眼神也像是大姐姐看到弟弟一樣的柔情。
說完,她便又繼續手頭的工作。手背時不時的拭去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那干練的身形,就像是我母親曾經的模樣…
也不知道爸媽在中國現在過的怎麼樣了,老爸的病有沒有還一些…
想到這里,那絲憂愁也從各個地方向我的臉上襲來。不經意間的一瞥,克里斯桃看到了我的愁容,靜靜的走到我身邊蹲了下來。
「笑一笑,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不要讓憂愁佔據你的臉。」
她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撫模著我的嘴角。
「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我會听你說的。」
看著她寶石藍色的瞳孔,還是那雪白的肌膚。整個人都像是童話里的白雪公主一樣,也跟白雪公主一樣有著一個善良的心。
畢竟也不是什麼好事,跟她雖然也算是相熟,但也沒有熟到那個地步。所以,家里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對她開口。
「沒事,謝謝你。」
勉強的拉起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看到我的笑容,克里斯桃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從她的眼里我看得出她的理解,看得出她的真心…
好不容易可以出去一次,我也要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也讓那些歐美男人看看我這個亞洲小受的氣質。
在美國的這段時間,我從來都沒有出過門,衣服也都沒有換過全都還是從中國帶來的衣服,這樣的衣服又該讓我怎麼挑選…
在家里呆了這麼些天,躲避了幾天太陽的直射,皮膚也好了很多。再涂上些歐陽澤準備的那些護膚品,嗯~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標致,跟我以前做mb時候的樣貌一模一樣。
雖然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做了,但是身上那股骯髒的氣息還是在我的身邊縈繞…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
看著鐘表上的分針已經轉了將近一圈,我才急匆匆的跑下樓。
克里斯桃臉上沒有絲毫厭惡的表情,那張笑臉還是跟一小時前的一模一樣。
「沒事,我們走吧。」
克里斯桃拉開房門謙讓的站在一旁,等待著我出門。
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真讓我有種飄上雲端的感覺。雖然已經適應了幾天,但這種油然而生的優越感還是在我的心頭縈繞…
歐陽澤買的別墅離市中心有好遠的一段距離,在門口攔了輛車坐了好久一段時間才看到高樓林立的繁華場面。
本以為美國的出租車司機會像電視劇里那樣,看到亞洲人會態度惡劣,並是不是的爆出「**!」「**!」這種詞。但載我們的司機卻很平易近人,聊起天來也沒有像在中國那樣的生疏感。
我的英語雖然考過了級,但是他們說的一些話我還是听不清楚。很多時候都只有克里斯桃和司機在聊天,我只是像旁觀者一樣在旁邊附和著笑臉。
「他已經同意了,今天可以當我們的導游,帶著我們去市中心轉一圈。」
克里斯桃笑著對我說道。
也許真的是我把人想的太壞了,看到克里斯桃那張春光滿面的瓜子臉還有司機憨厚的笑容,心里還是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窗外的美景吸引著我的目光,與中國相比,這里的高樓明顯就像是姚明遇到潘長江。在中國三四十層樓的大廈一座城市都又不了幾幢,而在這繁華的地段,幾乎每棟樓都有四五十層樓高。
大樓表面的玻璃不斷的折射著太陽散發出的光芒,從下面仰望,那些樓都像是會發光的高科技產物。
畢竟這也是我第一次出國,那些土鱉行為我也都做了個遍…在建築物前比出剪刀手照相,在星巴克、麥當勞、肯德基門口和雕塑人物合影…幾乎所有白痴的行為我都做了一遍…
克里斯桃和司機就像是兩個成年人,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我這個無知孩童做著些幼稚的舉動。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嘲笑,而是宛如春風般溫暖的陽光,讓我覺得無比的放松。
「薛童?」
正坐在在星巴克門口的長椅上休息,看著克里斯桃給我拍的照片,身後卻傳來的久違的國語,叫的還是我的名字。
那種恐怖的預感頓時從我的四面八方襲來,直至涌上我的大腦。
我知道身後那人是誰,所以沒有回頭。只是拉著克里斯桃趕緊離開。
克里斯桃的反應也算快,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會神色慌張的拉著她走,但她還是趕緊跟上了我的步伐。
「薛童!」
當一只手抓到我的手臂的瞬間,我知道我逃不掉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不是我所能逃避的。
「克里斯桃,你能先回避一下嗎?我有事要跟他說。」
睿智的克里斯桃沒有問原因,只是和武堯對視一眼,便又轉身走回到長椅邊坐了下去。
「你能不能別老是纏著我?我們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也別再去找歐陽澤了,行嗎?我們就做陌生人。」
武堯表情復雜的看著我,靜靜的听著我說話沒有做任何的辯駁。
「睿睿,你錯了。從你來美國的那一刻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