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當我來美國的那一刻就錯了?錯在跟歐陽澤在一起嗎?」
除了這件事以外,我想不到他還能說出什麼其他的事。
「是…」
他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道。
假如此刻他是狂躁的抓住我的肩膀瘋狂的搖動,我起碼也可以有一個發火的理由。但是當看到他平靜如水,不做任何表示的樣子,即使我想上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五指印,也沒有任何出手的理由…
「你不了解他,他配不上你,他那種下作的人只是玩玩你而已。」
他越是平靜,語氣越是緩和就越讓我惱火。
「難道你就很了解他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我一步步的朝他逼近,一點點的拉近我們的距離,希望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他心中打的那把小算盤。
「他…他…他是…」
武堯雖然想要說些什麼,但當我一點點迫近他的時候,他卻說不出話來。這或許就是心虛的表現吧。
****人站在滿是外國佬的街上說著中文。一個淡定帝,一個抓狂帝,這樣的一幕任憑是哪個路人甲都不會錯過。
雖然外國人不像國人那樣愛湊熱鬧,但還是會有幾個人站在一旁,注意著我們兩個人事態的發展。
「好了,今天全當我沒有見過你,也沒有跟你聊過。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全當是對我的補償吧。」
在一雙雙眼楮的注視下,我只想快點逃離現場。武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我。
他的嘴里明明還是有話是要對我說的,那雙唇里面明明是有言語的,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來呢?
我以為當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就會說出心中的秘密,但是,他沒有…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的距離不會生與死,而是秘密就在你眼前你卻不知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現在卻好像開始顧忌著什麼。這不是他的作風,到底是因為什麼?我也不得而知。
在回家的路上,克里斯桃沒有說話,就只是握住我那雙緊張到顫抖的雙手,傳遞著她她的理解。
「克里斯桃,你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了嗎?」
我不是那種喜歡把秘密埋在心底,等到死後帶進棺材的那種人。只要心里覺得壓抑就會想要去宣泄,去傾訴。
「原來听歐陽先生說過一些,不過不是很了解。」
她那雙寶石藍的瞳孔就像是藍色的大海,好像能洗去的心頭的焦慮…
雖然家里的事情還暫時不能跟她說,但這種事情倒是可以告訴她,說不定她還能給我些建議也不一定。
隨後的一個小時我都像是深閨怨婦一樣,向她抱怨著我曾經的苦逼往事。她果然也跟我看起來一樣的睿智,是一個很好的傾听者。向她吐露我的心事,果然是正確的。
听完了我的故事,克里斯桃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
「你沒發現他剛才的臉色有些異常嗎?」
「發現了,總覺得他好像顧忌著什麼東西,但就是不說出來。」
她果然很聰明,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老話叫日久見人心嗎?」
克里斯桃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道。
「時間越長越能看出一個人的真心,他現在還能回頭來找你,那心肯定是不會錯的。」
真不知道克里斯桃那顆心是怎麼長的,我現在是跟歐陽澤在一起啊,她再跟我說武堯的好是想讓我離開歐陽澤再重回武堯的懷抱嗎?
「我現在是跟歐陽澤在一起,你是想讓我劈腿?」
「你又不練體操,劈什麼腿?」
這也許就是跟外國人說中國式詞語的不利之處…他們理解的意思都是片面的,沒有注意到更深一層的含義…
「就是背叛歐陽澤,跟武堯在一起…」
听到我直白的解釋,她才恍然大悟。臉色也不似剛才那樣淡定,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的孩子一樣,緊張的臉好像一團麻花扭在一起。
「我可沒有這麼說!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
她慌亂的來回擺動著手,看著就讓人發笑。
「呃…我知道。現在不管武堯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歐陽澤的。我愛他。」
當听到「愛」這個字的時候,克里斯桃的嘴角也有了一絲微皺,但很快又是被笑容所代替。
時近中午,轉了一天肚子也有些餓了,雖然想跟歐陽澤共進午餐,但忙碌的他只是把他的晚餐時間留給了我,其他時間都全是屬于工作的。
出乎意料的是,中午在家門口看到了歐陽澤的車。平常他中午幾乎是不回來的,今天中午回來,對我莫過于是今天一天最大的一個驚喜。
「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門鎖剛剛被打開,我就已迫不及待的準備向歐陽澤傳達我對他的思念。
進門後,屋里的一切看得我是無比的壓抑。早上還發出咆哮的清潔戰歌的姑娘們此刻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的站成一排,歐陽澤也是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沒有說一句話。
詭異的氣氛讓我覺得毛骨悚然,身上每一個毛孔都被這空氣中彌漫的寒氣所刺激的緊縮。
「你去哪了。」
歐陽澤的語氣也跟著恐怖的氣氛一樣冷冰冰的。從他的話中我听到了一些憤怒。
「我跟克里斯桃出去轉了轉,熟悉了下周圍的環境…」
「誰允許你出去的!」
我的話還沒說完,歐陽澤便沖我大聲的吼道。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發脾氣。怒目圓睜的樣子讓我感到恐怖,憤怒的嘴角好似要把我整個人都吞噬…
他怎麼會這樣?這還是我的歐陽澤嗎?是那個可以讓我依靠一生的人嗎…
「先生,先不要生氣…」
「閉嘴!我讓你們來是來打掃屋子的!不是讓你帶著他出去亂跑的!」
克里斯桃本想替我說話,也被歐陽澤給罵了回去。
屋里的其他人都低下頭,不敢直視這憤怒的主人。而我看著他憤怒的模樣,並不像她們一樣恐懼,而是選擇上樓,選擇無視此刻的歐陽澤,起碼在心里可以留下一個完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