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李曼剛才說的話,更加不敢相信歐陽嘴中「已故」的清,現在會還活著!
「清還活著,在歐洲的一個療養院里.」
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噩夢,是一場在我記憶里留下深刻印記的噩夢。我好像從夢中醒來,好像讓這些事情都是虛假的,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但是額頭上的痛感卻提醒著我,這是現實,這些事確實都已經發生了…
「你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他…他不是得了白血病然後跳海自殺了嗎?」
李曼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我知道她的用意,她是在等待,等待著我自己發現這事情的真相。
耳邊還依舊回蕩著歐陽澤的聲音,回蕩著幾年前他對李曼的警告。既然當時他都可以對我隱瞞,那麼這件事又算得了什麼?「好騙」的我不還是會隨意的相信他的謊言?
李曼敷在我額頭上的手都在顫抖,好像也是在替我傷心,替我難過…是啊,一個被騙了五年的人,被枕邊人算計的人怎麼會不可憐?不可悲呢?
「清現在已經成植物人了,是歐陽…歐陽澤做的…」
李曼說的每一個字听著都充滿了濃重的同情,斷斷續續的話語好像都在為清而惋惜…
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來思考,有些人,有些事更是這樣。他們往往就是這世界上最黑暗的部分,是你最無法揣測,最不能理解的那一部分,同時也是傷害你最深的那一部分…
許紹輝找到藥了,但是當他抱著藥箱跑回房間的時候,我已經昏了過去…而在昏倒前最後的記憶片段則是我因為听到了清的故事而癱倒在了李曼的懷里…
清的這五年來的生活,以及五年前所發生的事,李曼都在那短短的十分鐘之內跟我講了一遍,其間,她跳過了很多片段,帶過了很多細節,目的或許也是怕我受更大的刺激吧…
武堯沒有說話,雖然他親身體會了這件事,比李曼更有發言權,但是他卻還是選擇了的靜默,那愁苦的表情似乎也不願提起那件往事…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愛人分離,但比這更加痛苦的則是「死」在愛人的手里…
听著李曼的話,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幅幅真實的畫面,好像穿越到了多年前,看到了歐陽澤對清所做的一切…
「不要對付武堯了,求求你了…」
那個跟我模樣相似的清跪倒在歐陽澤的面前苦苦的哀求著,他死死地抓住歐陽澤的褲腿,十根手指都深深地嵌了進去,白女敕的臉上也不時地滑落著淚水,那卑微的樣子只讓人憐惜。
但是歐陽澤卻沒有听進清的話,他猛地將清踢開,然後頭也不轉的大步走出了辦公室,那皺巴巴的褲腿上還殘留著清的淚水…
清沒有追上去,而是伏在地上無力的哭泣著,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跟我簡直是一模一樣,假如換做是我,或許我也會這麼做。
很快,畫面一轉,另一幅場景又出現在我的眼前。
只見歐陽澤在與武堯發生爭執,兩人在路邊邊唇槍舌劍的怒罵著,好像是歐陽澤在路上抓住了武堯一樣。武堯手里緊緊地攥著一份文件,而歐陽澤的雙眼也始終沒有離開那份文件,清攔在中間勸架,但是卻一次次的被歐陽澤推開。
歐陽澤一次次的威脅,武堯卻依然不為所動,堅定的眼神讓歐陽澤更加的惱火。當歐陽澤揮起手臂準備給武堯狠狠的一記拳頭的時候,清卻抓住了歐陽澤在空中揮動的手。
「滾!」
被怒火燒紅了雙眼的歐陽澤哪里還有理智可言?他朝著清的肚子猛地踹了一腳,在劇烈的疼痛下清不得不放開手,整個人也失去了重心向後退著,當他退出人行道,步入馬路的那一瞬間,死神也正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