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沖向自己的汽車,清沒有任何的準備,甚至連驚恐的表情都沒有來得及露出就在空中翻轉的同時閉上了雙眼…
听到這里我的心猛地一疼,好像那個被撞的人是我,那個挨了歐陽澤一腳而退到馬路上的人是我,最終昏迷過去的人也是我一樣…
清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知道在墜地前听到了歐陽澤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而我也沒有逃過跟他一樣的命運,雖然沒有經歷車禍,但也同時在听到李曼和武堯兩人的叫喊中失去了意識…
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武堯和歐陽澤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把清當作他們爭吵的犧牲品…這一切都是個謎,都是個我本該知道卻被瞞了五年的謎…
曾經歐陽澤口中說過已經死去的清原來還活著,曾經他說過的白血病竟然只是一個謊.是他親手葬送了他們之間的愛情,是他害了清的後半輩子,但是他為什麼又要來找我?為什麼?
時間是試金石,它可以試出一個人是否是真心。這句話,我听了不下百遍,並且深信不疑,我相信日久見人心,但是現在,我只覺得這句話是騙無知孩童的玩笑話,是不可信的一個謊。
一次次的欺騙我,一次次的傷害我。五年以來,歐陽澤竟然還是面不改色的面對我,睡在我身邊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的愧疚感,與我共赴巫山**的時候竟然不會因為清而心痛,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是善意的謊言還是惡意的欺騙,是無心的過失還是故意的傷害,他到底是我該愛的人還是該恨的人,這些我都不知道…
「睿睿?睿睿?」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是刺眼的陽光,嗅到的也是醫院那股帶有死亡氣息的乙醚香氣…
曾幾何時,當我睡醒時等待著我的人總是歐陽澤,睜開眼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的笑臉,但是今天眼前的人卻換了副模樣,表情也由喜轉悲。
看著武堯那張憔悴的臉,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接連的打擊以及他突然的出現都帶給我很多的震撼,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些復雜的情感,不知道應該用怎麼樣的眼光去看待他。沉默,或許是我此時最好的選擇。
「口渴了吧?喝點水吧,都已經睡了好幾天了。」
見我不說話,武堯只是尷尬的從嘴角擠出一絲微笑便拿起放在床頭的茶杯轉身去飲水機前接水。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的病床旁卻擺著三張座椅,李曼和許紹輝都不見了蹤影。
「我讓李曼先回去了,畢竟在這里她行動不方便。今天歐陽澤回來,許紹輝去接他了,你先在這里呆幾天吧,許紹輝已經想要理由搪塞歐陽澤了。」
武堯的聲音伴隨著飲水機「咕咕」的聲響從牆邊傳來,看著他健碩的背影,總感覺他背負的許多的重擔,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痛…
以前听到歐陽澤出差回來的消息的時候,心里總能感到一絲安慰,思念他的心也能有慰藉,但是現在卻覺得這是噩夢的到來,頓時透不過氣來。
知道了這麼多的秘密,我怎麼還能夠用以前的眼光去看他,對他怎麼還能像以前那樣深愛,听到他的名字,我只覺得惡心、反胃,對這個欺騙我的人充滿了怨恨。
「主人~那家伙又來電話了~」
催命的召喚聲在房間里回響著,但是卻看不到手機的蹤影,正在我四下尋找的時候,武堯卻從口袋里拿出了聲源的所在。
「你怎麼拿著我的手機?」
武堯有些手足無措,緊張到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
「算了,拿來吧,是誰的電話?」
我伸手向他要著電話,但是武堯看到了來電顯示後表情也變得奇怪,既像是憤怒,又像是無奈,更多了份厭惡。他把手向後縮了縮不肯遞給我。
「是歐陽澤?」
「嗯…你還要接嗎?用不用掛掉?」
面對武堯的問題,我沉默不語…